☆、第53章 狭路相逢
山路十八弯，崎曲又难行，纵然如此又如何，亲口应下了老夫人，再者一直也是看着那孩子长大的，没找到人自然是放心不下。林氏那个毒妇会把人送哪一个庄子呢？胡嬷嬷数着这已经是三个多月的第八个庄子了，早些年老夫人管事，知道的也就这些庄子。这儿也没有，自己就得返回昌州城了，还得想方设法的去打听一下知府家其他庄子都在什么地方。她就不信邪了，几个大活人凭白的消失不见？
胡嬷嬷将包袱往肩上拉了拉，拄着一根竹杖继续往前走。出府以来一连赴空了好几个庄子，有时候就特后悔当初不该被林氏的十两银子所诱惑，贪了十两银子现在可好，二十两银子都用出去了还没找着人。再这样下去，身上的银子花光了就得典当首饰了。怕遇上歹人，出府后首饰也找了个隐蔽的地儿藏起来，唉呀，人老了就是不中用，考虑得了一时盘算不了一世，还得返回去拿首饰！
“汪、汪汪、汪汪汪、、、”就在胡嬷嬷边走路边凝神盘算时，突然间从一家门前蹿出一条癞皮大黄狗朝着她呲牙狂叫。
“别过来，你千万别过来，告诉你，我这条竹棍可不是吃素的！”胡嬷嬷大惊举起手中的竹杖扬了扬。
“汪汪汪、、、汪汪汪、、、”狗却是听不懂人话，见胡嬷嬷举起的竹杖越发叫得厉害，将她吓得够呛！
“大黄啊，把门给看好了，要是那要帐的来了就朝死里咬，咬死了你啃骨头我喝汤！”屋里一个妇人声音传出来“老娘就不信了，谁还能把钱财看得比命重，门外的人听着，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还得看那命是老赌棍的还是你的！”
“这位大嫂，我不是要帐的，是路过的，麻烦你帮忙把狗唤住好不好，真咬着了我赶路走不动还得留在你家吃住呢！”胡嬷嬷听得叫骂声哭笑不得，都说恶狗当道，却不想这条恶狗还真是这家人的忠实看门狗。
“大黄，你这黄眼狗，连要帐过路的人都分不清，瞎咬个什劲儿？”吃住？老娘都快吃人肉了还有你吃的！妇人心里骂骂咧咧还是出了门，这穷山村什么时候也有人过路了？抬头看时，一下就愣住了。
“胡嬷嬷？”妇人脱口而出，抬手擦了擦眼睛再次叫道：“胡嬷嬷，怎么会是你？”不错，真的是她，虽然没了在府中那般穿着绸锻的端庄模样，但容颜未变精神矍铄，只不过一身风尘仆仆，还真是赶路的！
“你是？”胡嬷嬷眯着眼看了又看，再四下里看了看这山村和面前的茅草屋，怎么也想不到会在他乡遇故人！只不过，眼前的人确实有几分面熟，年岁大了，确实记不得是哪位了：“不好意思，我健忘，请问你是哪位，怎么认得我？”若还在知府当差老夫人当家那会儿，什么人都认得自己也就算了，老夫人已不管事多年，自己也隐居二线，怎么会有一个妇人识得自己？
“哈哈哈，胡嬷嬷，说你是贵人多忘事吧！”妇人踢了大黄一脚道：“滚一边去，这是老娘的老熟人！”
“呜！”的一声，大黄哀嚎一声果然乖乖的往茅草屋檐下的狗窝里钻，只探出一只头伸长了舌头不停的吐着大口的喘着气。
“我说，胡嬷嬷，说你是贵人多忘事还真是的！”见大黄听话的走了，妇人一拍脑门大声笑道：“其实你压根儿就算不上是贵人，在知府那会儿都当着奴才，这会儿和我一样离开了王家！”不同的是你遇着的老夫人死之前发还了身契，老娘却是被那可恶的林氏给卖给了老赌棍。
知府，王家，胡嬷嬷定睛再看，眼前的妇人确实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是谁了。虽然都是奴才，但奴才也分三六九等，像自己这种一等奴才当半个主子养着，知府王家上百个奴才不记得也是常事。更何况，知府王家的奴才可都是长得油光水滑的，眼前的妇人却是面黄肌瘦的，谁还记得你是谁。
“咦，不对啊，胡嬷嬷，你不是出府寻亲了吗？怎么，你的亲人在这个山里？”妇人突然大声尖叫：“唉呀，我想起来了，我家老赌棍说过，当年他还小，灾难来了没吃没穿，爹娘将姐姐卖了就留下他一人，后来爹娘为了省下一口粮食给他吃前后饿死了，一家人就只剩下他一人了。唉呀，胡嬷嬷，你说你该不会就是老赌棍的亲姐姐吧！”一想到这种可能，妇人脸色激动上前拉了胡嬷嬷的手就往茅草屋里拽：“来，快进来，走到家门口了怎么不进门呢，要让老赌棍知道我怠慢了他的亲姐姐非揍死我不可！”
一口一个老赌棍，一口一个亲姐姐，胡嬷嬷饶是聪明的人被说糊涂了。你说谁脑子有病吃饱了撑着去认一个老赌棍当弟弟！别说这不可能，就算是可能也不想去认了。一辈子很长，一辈子也很短，长长的一辈子跟着老夫人都过来了，未必然还将短短的日子和一个老赌棍拉上关系，那自己还要不要过几天清静日子了？
“那个，我不是！”胡嬷嬷挣扎着想要摆脱她的手，这紧紧抓着往屋里拉可不是热情而是蛮横。胡嬷嬷想着走了这几个月的七八个地方也没遇着想象中的抢人，今天多半要被一个妇人打劫了！也不对啊，她在知府后宅当过奴才，也面熟，再怎么也不该打劫自己啊。又或者，是老夫人当家做主那会儿被自己处罚过的人，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唉哟，是不是的等我家老赌棍回来核实一下不就知道了！”一手只拉得不过瘾，索性双手使劲往前拖：“再说了，我看你走路也走得累了，就算不是亲姐姐，凭着咱们这么多年共事的份上，进来喝一碗水我也就不收你的钱了！”
收钱倒不怕，就怕你会收我的老命！无论怎么挣扎也挣不脱她的手，这双手粗糙干裂却很有力，一看就是做惯了农活下苦力的人。虽然身上钱财不多，但她既然知道了自己在王家做事肯定也清楚自己钱财不少，最怕遇上贪心人谋财害命了。
☆、第54章 搭台唱戏
“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被硬拉进了屋，还塞了半碗水给自己端上。胡嬷嬷纵然是渴得喉咙冒烟也没胆子喝这碗水，谁知道里面下了多少迷药。
“婆娘，咱家来客人了！”门外粗声粗气的汉子声音传来：“该不是王三几爷子要帐被大黄吓跑了改了策略派个女人上门收债了？”
果然是赌棍，听这话都不知道欠下了多少债！胡嬷嬷想着真要是自己的亲弟弟打死也不会认的，这赌棍的债就是一个无底洞，谁有那本事去给填满。想到这儿慌乱的站起来，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自己还是走为上策。
“什么要债的！”这分明就是来还债的，胡嬷嬷跟了老夫人几十年，月银就不说了，单是主子们打赏都够普通人家吃好些年了。不行，有钱也不能让老赌棍知道了，说不定又得犯了赌病还不够他败。想到这儿双手叉腰迎了上去“说，今天又去赌没有！”
“没有，婆娘，绝对没有！”进门男人长得牛高马大面相无赖嬉皮笑脸的，只不过额头的皱纹一抓一大把，估计年岁也不小了，只见他一走进来就在妇人的屁股上拧了两把“老子可记得的，上了赌桌就上不床，床上的滋味比赌桌有趣多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胡嬷嬷听不下去了，将手中的碗放在手边黑黑的木桌上拿了一旁的竹杖就开走。
“哟，婆娘，这位是谁啊？”犹记当初花了二十两银子买回女人时就长得这么好看，啧啧，也不知道是这穷山恶水不养人还是自己太彪悍了，短短三个月时间就将一朵鲜花折腾成了狗尾巴花了。
“看什么看，收起你那副淫荡的样子，也不怕天打五雷轰，谁你都可以肖想？”妇人一巴掌拍在了男人的脸上“告诉你，这可是你的亲姐姐，知道不，小时候你爹娘卖了的亲姐姐，现在回来寻你了！”
“亲姐姐？”老赌棍见状将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不是他活见鬼就是婆娘在耍什么花招。是的，自己是有亲姐姐，当年被爹娘卖给万老财后就断了关系，后来听人说因为犯了错被活活打死了，就算二十年一轮回，算起来亲姐姐投胎转世也该二十多岁了吧，哪儿钻出来这么一个亲姐姐。
“是啊，你的亲姐姐，你还不赶紧的上前去认她，还东想西想的干嘛！”老赌棍是个聪明的人，自己一搭台他准能上戏，只要一哭一闹一认亲未来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姐，姐，你可回来了！”哟，上天对自己可真不赖，这辈子都没赢过钱，没想到一次豪赌却嬴了一个婆娘，天天晚上过得塞神仙，准备戒赌过几天正常人的日子，就又送来一个亲姐姐。别的不说，一看这姐姐的长相绝对穷不了。一想到此，老赌棍上前一把将胡嬷嬷搂在怀里装疯卖傻挤出了两滴泪，实则是使劲的嗅着胡嬷嬷身上不同于自家婆娘身上的味道。
娘的，还想吃人豆腐，老娘在身边你还该肖想别的女人！妇人见状上前一把将男人扯开“姐姐赶了这么久的路，一定又累又饿，赶紧的，快去煮饭！”
“不用了！”这夫妻二人没一个好货色，胡嬷嬷刚才没有被吓住，只是心里起了厌恶冷冷的盯着面前的两人：“我想你们是认错人了，我并不你们的亲姐姐，我也没有寻找亲弟弟！”是在寻人，但那不是弟弟，那是一直将子孙后代疼爱着的三少爷，说了赶紧的往门外走。小人难防，翻了脸就该来硬的了，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可干不赢这凶神恶煞的夫妻俩。
“别啊，胡嬷嬷！”果然是个老奸巨滑的人这样都没有上当：“你还没和我家老赌棍核实呢，怎么就确认不是了呢！”还是说老赌棍这混蛋入戏太快给演砸了！
“我确实有一个亲弟弟，不过长相随了我娘，一双丹凤眼打小就迷人，这位却是桃花眼，八竿子就挨不上边！”胡嬷嬷无比嘲讽“还有你，既然知道我在知府王家当差，那你总该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吧！”一个劲的灌迷魂汤，还真不是什么好鸟，单是看你嫁的男人就知道心有多坏！
“唉哟，胡嬷嬷！”这下轮到妇人哭笑不得了：“你当真不记得我了，认不出来了！”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捏了捏脸上的肉“是，是长得瘦了不少，可能是变了！好吧，胡嬷嬷，我姓皮，至于名字，在那个地方当奴才谁记得你的真实名姓，大家都叫我皮嬷嬷来着！”
皮嬷嬷，似乎有这么一号人物！是前院管事还是后院打杂的呢？胡嬷嬷努力回忆着。
“唉呀，这样说你就记起来了！”皮嬷嬷有些气恼，这个死女人，到这份上了还装什么装：“那个知府家三少爷和少奶奶去庄上养病的事你总知道吧？”
“是你！”原来是她！胡嬷嬷又惊又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林氏那个毒妇将人打发到这儿来了！环顾四周，这个茅草屋只有三间半，自己来了这么一会儿了也没见少爷少奶奶的人影，四下左右看了又看，正准备发问。
“你看看你，胡嬷嬷，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一提起三少爷你就想起我了！”皮嬷嬷面露讥讽：“你果然是王家的好奴才啊，这么忠心！”
“当人奴才肯定得有奴才样，忠心是奴才的本分！”胡嬷嬷微微一笑“就不知道夫人将三少和少奶奶交给你，你可有辜负她的重托？”这么久了也没见人影，会在哪儿呢，转眼见着老赌棍心里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这家伙，该不会是将人给卖了吧！听说男的卖矿里干苦力，女的卖楼子，都是黑吃黑根本就不用身契的。
皮嬷嬷脸色一变。胡嬷嬷说忠心才是奴才的本分就如扇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当初就是因为一念之差才落到了今天的地步，除了自己的原因外，林氏那个毒妇才是最大的原因！
－－－－－－题外话－－－－－－
祝亲们端午节幸福安康！
☆、第55章 来路清楚
“不知少爷少奶奶何在，我既然走到这儿理当拜见！”相比于皮嬷嬷脸色剧变胡嬷嬷心里是惊骇不已，越发肯定了自己所猜想的。林氏容不下少爷发派庄上也就罢了，居然任人糟践到如此的地步更是让她痛心疾首，恨不能立即返回昌州城里见老爷。
“拜见？”皮嬷嬷冷笑两声“三少爷和少奶奶被夫人打发到庄上养病了又怎么会在我们这个穷山沟里呢？这儿可不是王家的庄子！”
这儿离王家的庄子有十多里路吧，说不是也可能，但是，那个庄上明明就没有人影啊。
“是哪个庄子？”胡嬷嬷越发觉得事情蹊跷“你不是管事嬷嬷吗？那你怎么会在这儿呢，少爷少奶奶到底在哪儿？还有，那个阿生呢？”
“唉哟，胡嬷嬷，你的问题可真多！”皮氏小手指挖了挖耳朵“你说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好呢？”
“一个一个全都要回答！”胡嬷嬷有些沉不住气了，找了三个多月终于要知道下落了，不想这个奴才居然装蒜吊人胃口。
“呵呵，胡嬷嬷！”皮笑肉不笑面带嘲讽“你可睁大眼睛看好了，这儿可不是知府王家，你也不再是替老夫人发号施令的管事嬷嬷了！”边说边摊开一只手伸向胡嬷嬷道：“拿来？”
“拿什么？”眼前的老奴才果然是个狠毒的，现在就要开始打劫了，谋财还是害命！
“胡嬷嬷，你要我回答问题也行，一个问题一两银子！”手心向上掂了掂道“怎么样？这还是看在咱们是老熟人的份上给了优惠的价格！”
“你怎么不去抢！”胡嬷嬷说完这话心里补充道你还真是明抢，此一时彼一时，不给她一点甜头估计还真不会说了：“你知道我出府是寻亲，三个月走了好几个县，手上的银子都花光了，如今只余二两银子了，最多给你一两，你看如何？”
“胡嬷嬷，你把我当三少爷啊，这么好骗，你出府银子没带多少首饰可少不了。听说当年老夫人赏过你不少金银首饰，现在在我面前哭什么穷？”自己才是个蠢的，被打了一顿卖出府，身上一文银都没有，连平日里积攒下来的月银都被没收了。
“你以为夫人会让我带金银出府？”胡嬷嬷这会儿是暗自庆幸多留了一个心眼藏了首饰，要不然今天肯定就得交待在这儿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说，你觉得她不够恨我？”
林氏，你个毒妇！一听见胡嬷嬷说起这个人皮氏就恨得牙根痒痒，也对，胡嬷嬷跟着老夫人在林氏当姨娘那会儿可没将她放在眼里。偏偏那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要不是老夫人早早的发还了身契，说不定这位早已经被丢到哪个庄上去了。
“我告诉了你又如何？”皮氏心思转了千百回“难道你还有本事将三少爷他们弄回府去不成？”林氏最恨什么最怕什么，无非就是恨原配叶夫人留下的儿子有出息最怕三少爷的聪慧影响庆少爷的前程“纵然带回府又如何，你还有本事让他们和林氏抗衡，能和庆少爷争夺家产？”如果是这样，告诉你又何妨，林氏啊林氏，你让我日子难过，我也不想让你好过。就算什么也不做，就把三少爷送回府天天碍你的眼堵你的心老娘我心里也安逸！
“呵呵，皮嬷嬷，你还真是高看了我！”听这语气胡嬷嬷就知道眼前的老奴才是故意在激将自己：“三少爷是知府老爷的嫡子，家产自然有他的一份，何来争夺一说；再者，我原本只是一介奴才因老夫人怜惜脱了奴籍出了府，早已经与知府王家无半点干系，又有什么本事让夫人改变主意让三少爷回府呢？”
“那我干嘛要告诉你！”皮氏更是不乐意了“无利不起早，于我没半点好处，我吃饱了撑的要告诉你这些消息！”
“行啊，一两银子不要就算了！”胡嬷嬷拉了拉包袱转身就往门外走：“我也只是好奇问问而已，你还收费，我现在可没地儿挣月银了，用了一两是一两，再问他们干什么，闲吃萝卜淡操心，走喽！”
“唉！”身后两人异口同声。
“婆娘，要不咱们告诉她，有一两银子也不赖！”男人略为焦急“我现在又不能去赌钱了，钱赚钱好赚，人挣钱可真难啊！”
“你个死鬼，从来就没赌赢过好不好！”皮氏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告诉胡嬷嬷的，只是她更想让胡嬷嬷添钱“你知道个什么劲儿，老娘这消息老金贵了，胡嬷嬷，五两银子如何？”
“皮嬷嬷，我已经实话实说了，我身上就只有二两银子了，一两给你，一两我还得应付一段行程！”胡嬷嬷停住脚转身道：“你愿意说咱们就成交，要不愿意也不勉强！”只要回到昌州城里，向人打听皮嬷嬷怎么会嫁人就知道个大概了。胡嬷嬷又不是傻的，怎么会白白浪费银子呢。
“好，我说！”一文钱也是钱，何况这是一两银子，再则，利已不利林氏的事自己最是乐意“三少爷和少奶奶被林氏发派到永安县的一个庄子上去了！”
永安县？胡嬷嬷瞪大了眼睛，那可是离昌州最远的一个县了，高山苦寒，听说山民难于教化野蛮无比。
“这么远，离昌州城有两多百里路吧？”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县的县令姓古，还是林氏的一个表亲。林氏的表亲，心里再次默念了一下，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原来如此！
“从这儿到永安县，可不就是两百多里路的事儿，得三百多里了！”一南一北的相去甚远“怎么样，你想去找他们？”
“找他们干什么？”胡嬷嬷心里是转了几道弯嘴上一点儿也不透风“他们在庄上养身子呢，养得好好的，我去打扰他们干什么？”只要知道了人在哪儿，一切就好办了。
“好好的？”皮氏冷笑一声“林氏安排的地儿，能好得了吗？你恐怕不知道，那儿的肉卖多少钱一斤？三少爷又是无肉不欢的主，没钱的他们会过得好好的吗？”
肉卖多少钱一斤胡嬷嬷不感兴趣，倒是对皮嬷嬷单独出现在这儿有了几分好奇。
“我啊，说来话长、、、、”这些话皮嬷嬷是早就想找人说了，如今最算找到知音了，一五一十一点儿也没落下，如实，噢，不，是夸张的给胡嬷嬷说了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