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族长死了”
“死了?”
她反问一句,表情在面具下,看不分明。
“是,卡索他们叛乱”
“所以呢?”
“强者上位”
强者上位,这个家族的唯一核心铁则。
“回去吧”
她转过脸,并不愿搭理这些人
“族长临死前,将夫人的遗骸位置告诉了我,只有您愿意接任那个位置”
他没有再说,因为剑已经指着他的喉咙。
那一瞬的寒芒让楼帘招顿足,也让耶律邗皱眉。
更让那些宾客们纠结。
又要开杀?
“ulrica,这是你的命,也是它的命”
他掏出怀里衣兜的一枚黝黑狼头戒指。
“它属于你”
这个家族到底有多强大呢。
当那些宾客察觉到这些人衣服领口上的黑色交叉刃纹,再看到那狼头戒指
“本罗伊?”
有人喃喃自语。
那个最凶残的杀手家族以世界大战中暗杀好几任总统闻名世界
赚的都是人头钱,势力庞大,富可敌国
但,里面是比蛇窟也差不了多少的残忍。
如果蛇窟是最穷凶极恶之徒聚集地,它却是内部血亲以养蛊的方式一代代培养死士
最残忍的杀戮都在亲人之间。
但,已经脱离的人,还会选择回去吗?
她转头看向梅之鲟
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耶律邗。
这个很多年前跟她生死相搏的女人。
独独只有这个人眼里有担忧。
而不是她师傅眼里的冷静。
是,她跟她师傅属于同一类人,她们的骨头里都藏着匕首。
——从未脱离过。
想起当年亲眼见到生母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她脱下脸上的面具,往旁边随手一扔。
露出无关性别跟种族的绝美。
剑在收刃,变成手柄后,她松手,这个男子接住了它。
恭恭敬敬。
她阖了眼,再睁开眼,对上梅之鲟清幽的眼。
梅之鲟用食指轻轻划过脖子。
意思是
杀。
无需顾虑任何。
ulrica颔首。
再不看任何人,迈步而去。
身后一群贵族出身的杀手跟随而去
耶律邗眉头紧锁,问梅之鲟:“你应该知道她这次回去,哪怕能全身而退,手里的血却是再也洗不干净了”
毕竟她这次要面对的是她的兄弟姐妹,还有那些血浓于水的叔叔们。
面对耶律邗的话。
梅之鲟只淡然一笑。
“本罗伊家族所有新生儿在十岁的时候都必须完成一项最基础的杀戮训练,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耶律邗抿唇,国内的情报局还没有将情报能力摄入世界最强杀手家族的能力。
所以
“弑母”
梅之鲟淡淡吐出两个字。
众人一惊。
呆滞。
“不过ulrica是唯一一个没完成这个任务的人,因为她的生母知道有一天,就提前给她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在那天来临前的前一天自杀了”
“所以她从十岁开始就要接受比别人强十倍的训练,在那些人看来她是残缺的,只有通过不断的杀戮历练,才能让她达到完美的境界,她有多完美,你应该知道”
梅之鲟指尖环绕着鞭子,眼里含着笑。
那笑很美。
耶律邗深吸口气。
冷静,睿智,高贵,强大,乐律美术等等无一不精。
几乎无所不能。
怎能不完美。
“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原罪,有些人活下来也是原罪,她们没有回头路”
沈清闺轻微谈吐,拉了莫即墨的手,走了。
但莫即墨感觉到沈清闺的手腕很凉很凉,脆弱得可以碎掉
那么你呢,沈清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的背后又藏着什么样的殇?
同个时候,叶悠然也在想这件事,她透过玻璃,看到了楼帘招彷徨的身影
梅之鲟,沈清闺,ulrica据说人以群分,
那么,她的哥哥呢,这些年到底遭遇过什么。
恐怕比他嘴上的轻描淡写惨痛得多。
“子熏”
“诶”
“我以后对子澜姐更好更好一些,你以后也对我哥哥更好更好一些吧”
这样的话,子澜姐就会更爱更爱她哥哥一些。
忽然听到这样的话,游子熏愣了下,却也秒懂,颔首,“那是自然的不过现在我们得去找那二货了她现在状态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