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人道:“命运之数既定,唯有打破方能改变。我虽然小有本事,却不能随意动用。”
顾长空听不大明白,便问:“这是为何?”
“令祖母之命数唯有你这个后人才可去更改。若我强行干涉,则不合天地规律,会让令祖母发生不可预测之变化。”神人说完忽然指着他道:“我虽不能,但你却可以。”
“我?”顾长空更是一头雾水,“我要文化没文化,要长相虽然说不错也并不是特别出众,我有什么?”
“你有一颗赤子之心,只要你敢去拼,我便助你一回。我有一物可开启命运之门,助你踏入命运之轮,若得以冲破命运束缚归来,便可改命换运。”
顾长空听了大喜,忙问道:“那是不是说只要我进了命运之轮出来,我奶奶就能活过来?”
“不错。不过你不要以为冲破命运之轮很容易,以你这样的凡俗之身,恐怕也只有在里面晚年终老而已。”神人毫不留情的打击。
顾长空毅然道:“事在人为!我早已立下心,只要有方法,我必定要全力以赴。”
神人点头笑道:“好!不枉费我一番用心。”
“还请您指点,我该怎么做?命运之轮又是什么?如何才能冲破命运?”顾长空连声问道。
“命运有定数,得失凭机缘。我并不能指点你什么。所谓命运之轮,这一方世界也可算是命运之轮,只是人人不自知而已。而你将要去的命运之轮,则可能是一本书或是你心中的一个念想而衍生的一个世界。至于是如何一个世界,则与你最向往或是最不相信的东西相关。如你最向往家人团聚生活美满,便可能是一个一片安宁和谐的世界。最不相信有鬼神传说,那便可能是一个满是妖魔鬼怪的世界。这是两个极端,最终还是看你心中取舍。无论是哪一个世界,那里都会有相似的命运等着你。”
神人说了一大堆,也不管他是否听的懂,斟了杯酒喝下。又道:“至于如何做,你到了那里达到一定程度时自会生出感应,但也有可能碌碌无为而终老。有言道:‘天机不可泄漏’,否则命运轨迹被外力一改,则一切休已。”
顾长空听得迷迷糊糊,似懂非懂,也跟着端起杯酒喝下。心想:“他说了这么多我却听不懂,多问恐怕他看不起,白白断送救奶奶的机会。如今我已了无牵挂,何不放手一搏?不然怕是会遗憾终生。而且看他说的玄乎异常,只怕是少不了危言耸听,我做事但凭本心,就算是无法摆脱命运枷锁,却也可以做到心中无悔。”
想到此处,提起酒壶倒上两杯酒。那酒壶入手温润,沉重异常,与酒壶大小一点也不匹配。正疑惑间,神人微微笑道:“年轻人可否想好了?莫非要打退堂鼓不成?”
顾长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伸手一抹嘴边酒渍,朗声道:“多谢神人解惑。纵有万难吾往矣,又怎会畏缩?”这时忽然想到的一句话被他胡乱扯来,倒也显得有些气势。
神人哈哈一笑,道:“不错,正该如此。畏首畏尾者怎能成事。来,再喝这杯,我便送你上路。”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难道被忽悠了?”顾长空咕哝道。
神人却似乎听不到,斟上酒,衣袖一挥,便有一杯酒悬浮在他面前。
顾长空呆呆望了一会,伸手取过,道:“能告诉我您是什么人吗?为什么会帮我?”
神人道:“无须多问。在你之前我已助二人,若你们中能有一人成功我便算是功德圆满了。”说便举杯喝酒。
见神人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多问。举起起酒杯一饮而尽,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心下大惊,之前喝了几杯下肚都是觉得精神抖擞,神清气爽。这一杯下肚就如同一个从不喝酒的人猛地灌了一碗烈酒一般。顾长空平时也常和全叔喝几杯,这一口一杯的小杯子决不至于几杯便醉。“这是怎么回事?”
恍惚间听到神人道:“也算不错了,能坚持到第五杯,肉身可存。该送你上路了!”而后便觉得身体一轻,一阵失重。顾长空知道被瞬间带到别处去了。
迷糊间像是来到断角冲的悬崖边,“神人…这…是怎么回事?”顾长空此时说话也和醉酒的人一般。
“该上路了。”神人挥出一物,像是个加长加大的勺子,悬浮在悬崖上空,快速变大。勺柄在慢慢的以勺头为中心旋转,越转越快。忽然间中心处出现一个黑色旋涡,点点光辉从中溢出,七彩斑斓,显得神秘无比。
“去吧!”神人抓起他往旋涡一掷,只见顾长空在缓缓的靠近旋涡中心,不一会便消失不见。
……
顾长空迷糊间只觉得自己被提起抛向空中,努力睁开眼看到前方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却又有光芒闪现。“这便是命运之门吗?”
此时顾长空已进入旋涡当中,感觉就像是飘浮在无边的太空宇宙间,没有风也没有声音。无边的黑暗中闪耀着点点的七彩光芒,像是无数彩色星星在身旁闪耀。
“真美!”顾长空不由赞道。忽然七彩光芒躁动,一时间全部向他涌来,刹那间便穿过他的身体,把他淹没在当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长空才慢慢醒来。睁开眼晴四处张望,眼前所见的是一片青山绿水。“我靠,怎么回事?”顾长空发现自己还处在飘浮的状态,此时正飘浮在半空中,时快时慢,忽上忽下,没有方向。
“这里还是命运之门吗?怎么还在飘。这山水似乎和我们村的山水相差不大啊,不会是神人出差错了吧?”转而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对,神人高深莫测,不会出此差错,这里应该还是命运之门。”
定下心后,顾长空便任凭自己身体四处飘荡。他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根本不由他控制。
就这样飘荡了三天,别说人,鬼影也不见一个。顾长空心里郁闷,好在到现在为止似乎一直没有想要吃喝拉撒的感觉,不然不要说没处找吃喝,就是在这半空中拉屎撒尿也会成为一件人神共愤的大事,而且万一排出来的东西也飘浮起来的话,那可就真的玩大了。
顾长空发起犟来,干脆闭上了眼睛,心里一个声音道:“尼玛,我就看你飘到什么时候。”
又过了两天,这天夜晚正觉得无聊,忽然间听到一声呼喊:“救命啊!”
顾长空古辰顺着喊声望去。只见下方是一条两三米宽的碎石路,前方一个约摸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正在亡命飞奔而来。只见他满脸惊恐之色,一身粗布衣衫凌凌乱乱,汗水淋漓。
身后跟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全身白衣,表情僵硬,脸呈淡金色,额头上扎着一条生丝绸子。看她似乎脚步缓慢,但却并不落后那汗子。眼看越来越近,那汗子更是不要命的狂奔,连呼救也顾不得了。
“我靠,不要过来!”顾长空大声叫道。原来他此刻正在往下飘,眼看就要与前面那汗子撞上,自己又无法控制,只得大声呼叫。
只是那汗子似乎一点也听不到他的呼喊,此时速度丝毫不减的向他冲了过来。
“啊…”顾长空大声喊道,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大碰撞出现。
“呼,呼。”两声在他耳边响过,原来那二人竟然一前一后从他身体穿过,没有一丝阻挡。
“……”顾长空一阵发呆,“这是幻觉么?究竟我是幻还是刚才那二人是幻?竟然如此真实!”
此时他被刚才二人跑起的风一带,又开始慢慢往上飘。“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刚才那二人的穿着古怪,不像是现代人,难道命运之轮是在古代?那个女的似乎看了我一眼,那男的却为何看不见?莫非那女的不是普通人?”
虽然心里带着种种疑问,却显然没有人能为他解答。顾长空依然由着身体四处飘荡。
这一天,顾长空远远的便看见一个如他一般飘浮着的人,正在朝他这边飘来。到了近处,见此人一副猎人打扮,四十岁左右年纪,神情痛苦,衣衫破烂。
顾长空心中大喜,如同见到一个绝世美女。急忙喊道:“兄台…大叔,请留步。”
那人一脸木然之,眼神呆滞。看着古辰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发出。
顾长空见他不作声,又问道:“这位大叔,请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和我一样四处飘荡?”
“我因为打猎不小心跌下山涯,家中无人,没人收拾尸骨。又因长期猎杀兽类,被兽妖告状,阎王爷降罪不肯收我归地府。至今在此间游荡已经两年有余。”那人声音淡漠,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一般。
“什么?靠,孤魂野鬼?”顾长空大惊失色,“这么说我岂不是也已经死了?”
那人却不再说话,飘荡着身体与他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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