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自从头上长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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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这次的任务对象,聂思霜那是头疼的都要秃了。

    这位小姐姐可谓是极其的不配合,哪怕是身体已经出了问题,还一再坚定地说,自己吃不胖的体质是天生的。

    “是她父母察觉异样,然后找到的我。他们家本来是工薪阶层,日子过的也还可以的。一开始她也不是吃播,但后来是走上吃播这条路之后,一炮而红。”

    毕竟,瘦弱的小姐姐却是个大胃王,这样的反差还是很多人喜欢看的。

    而且,除了长相不差以外,小姐姐本人也很风趣健谈。

    “一开始,虽然父母担心她这么胡吃海塞会弄坏身体,但见她好像真的没有不对劲,也就为她的事业有所起色而感到高兴。毕竟,他们的女儿每天都高高兴兴干劲满满。”

    但是随着女儿日渐猎奇的“口味”,他们也不由担心起来,这样虽说能够博取关注度,可他们也不想这样“折磨”女儿。

    ——至少,不管女儿怎么说是“自愿”的,说是“有付出才有回报”,他们还是要以女儿的身体健康为主。

    “他们本以为是女儿为了迎合观众口味,后来变的有些异食癖。还想带她去医院治疗。”

    “可是没想到她的行为越来越诡异,而且自己本人却是没有那段记忆。他们看见女儿的身体里像是无数虫子横冲直撞,身形极致扭曲而诡异。”

    “甚至开始吃各种毒虫,生吃,有一次他们甚至在家发现她买了毒蛇,用来咬自己。”

    聂思霜是见过视频和照片的,不过毕竟是她的案件,形容一下还可以,给他们看更相信内容就算了。

    ——这也是出于他们找到同一个蛊师的原因,互通有无。

    以便更好地抓住那个作恶的蛊师。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轻易将雇主的事情拿出来交谈,除非像之前赵家兄弟的情况那样,去咨询相关方面的能人。

    “她本人不配合,我只好先给她父母留下一只保能命的蛊,然后来追查下蛊的蛊师的下落。”

    这种情况,说句不好听的,让同为蛊师的聂思霜有了不好的联想。

    就是那种将许多毒虫置于一瓮中,任由其厮杀吞噬,生出最强最毒的一只来的粗暴制蛊法子。

    但用的“瓮”,却是活生生的人。

    ——虽说她也不曾见过这样的情形,也不能确定是否能够“以人为瓮”,可当脑中灵关一闪,这一点联想就再也挥之不去。

    虽然她觉得,可能她逼蛊师给小姐姐解了蛊,就会遭到那位小姐姐的记恨。

    但是无论她如何不承认,粉饰太平也好,那蛊确实是会要了她的命的。

    甚至可能会造成更加不可收拾的后果。

    她们现在发现的还算早,那就不管如何,都要先将那蛊师找出来。

    听着她的描述,容墨都觉得头皮发麻。

    直到上了车往城区赶,才稍微缓和了一些,车中三人到这这时,也都是沉默着,各有所思。

    容墨在看手机里所储存的,玄门一脉入门弟子需要掌握的基础知识。

    ——虽说他现在还没进行入门审核考试,但这是黎梦川的旧手机,有些并非机密的、他又没删除的文件,容墨还是能看的。

    他没特意提及删除,又将手机给了容墨,就是默认了他可以看。

    只是他也是没想到,容墨会看的这么快。

    上面写道,即便是意外横死的人,死后的意识也是碎裂的,执念都并不强。

    至少以现有的修行界人员的水平,这样的存在,净化数日,便也能还祂一个清明纯净。

    ——这也是为何现如今的修行人士,只能使用“召念”之法,看到“智慧云”残留的意识中残存断裂的些许画面的原因。

    因为并不会有“足够的能量”,让他们死后保留完整的、清醒而清晰的意识,且拥有巨大的力量,来影响现实。

    就如之前的魏岚,明明被那般折磨而死,可怨气虽大,戾气虽重,却也没能有“亲手”杀死仇人的本事。

    若非意外遇上容墨,也不知还得到什么时候,才有沉冤得雪的一天。

    ——虽然这么说不好,可事实却又的确如此。死后,就是这么“无能为力”的。

    看到这里,他不禁偏头看了看依旧沉睡的小鬼王,想到之前那些交织着的梦境。

    容墨的心情一时很复杂,呐呐道:“要是没什么邪法师该多好。”

    语气也说不出是失落无力,还是什么。

    “成为厉鬼,也不一定需要什么邪法师‘从旁协助’。”言大佬的声音忽然响起,语调平和。

    但最后四个字,却是明明白白的反讽。

    容墨顿了顿,显然,刚刚他那句话,坐在前座的两个人可能没太注意,但大佬肯定不会听不见。

    “好比那魏岚。”言大佬像是知道容墨心中想了什么似的,“还正是因那刻画了符纹的凶刀,才没能化作‘厉鬼’。”

    否则被那般折磨,魏岚怎么可能咽的下那口气。

    所以归根究底,错不在是个什么身份,而是在于是一颗怎样的人心。

    容墨也不是想不通这个道理,只是可能今晚听聂思霜说的那事儿太入神,又看了这些文件里的内容,所以一时想的就“乱七八糟”了。

    “我没事了,大佬。”感觉让大佬担心了的容墨,很是不好意思。

    不知是不是因为踏入了修行一道,他刚刚那会儿竟然感觉跟小说里描述的什么“道心不稳”那种感觉有些相似。

    言凤起停顿了约莫得有半分多钟的时间,这才冷哼一声,不知算是应答,还是对容墨的“自我感觉良好,觉得他会担心他”表达不屑

    他抿了抿茶,嗯,刚刚就是话后一口茶,所以才耽误了一点时间。

    这都让这小子解读出那么多意思,呵,果真就是个爱胡思乱想的凡人,就连踏入修行之门了,还是改不了思想。

    ——没他看着,迟早吃大亏。

    ——到时候又得麻烦他,可偏偏现在他得靠这小子“顶雷”,还不如早发现早处理,省的日后麻烦

    容墨低头,借着微弱的光亮看着背包里的言大佬,端着茶杯凑在唇边,半晌也没饮下一口,好似在沉思什么。

    好一会儿,才想好了什么一般点点头,然后又若无其事的饮起茶来。

    为什么觉得大佬做了好一番心理活动?

    而且,悄咪咪地想,他好想知道呀。

    能让大佬都纠结的事情,是什么呢?

    第二日,黎梦川请了聂思霜去看了看赵家兄弟的情况。

    一来自然是怕自己不够“专业”,有所误判影响赵家两兄弟的健康,二来也是想看看以聂思霜专业人士的眼力,能不能再找到什么他们忽略的线索。

    毕竟,从赵家兄弟和聂思霜的雇主来看,那个蛊师可能还不仅仅是给这两家人下了蛊。

    ——如果真的还有别的受害人,他们也要赶紧找出来为好。

    等他们到医院的时候,赵家兄弟已经清醒过来,精神看着也还可以。

    反倒是赵常则憔悴了不少,神情更有几分压制不住的愤怒,眼底红殷殷的。

    像是要不是在两个儿子面前,怕他们担心而压制着,只怕就要暴跳如雷地去找谁干一架。

    这个人,自然只能是许成昌。

    他那个多年未见却还想着谋害他一家的,不成器的小舅子。

    “哎,我也真是……,慧心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弟弟和父母。”

    许慧心过世二十来年了,赵常则时常想起她,但却不会再去想那些糟心的许家人。

    只是没想到,许慧心最后一句话是“不要跟许家计较,跟他们再无干系”,偏偏许家人时隔这么多年,还不愿放过他一家。

    “他说我过的好,别墅豪车,他却负债累累,我一点不顾念旧情,不知道帮他。”赵常则想到自己在警局见到许成昌时他说的话,直接又气笑了。

    “他自己啃老,难道还要我用我一家子的骨血去喂养他?”

    “他爸妈逼慧心当伏地魔,慧心不肯,还成了慧心的错?从小到大,他们都把慧心当什么?”

    提起许成昌,赵常则一时不禁有些失控,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大了几分。

    不过很快,他抹了一把脸,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几十年前的旧事,从前没有让这些糟粕污染两个孩子,他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总之,他这一次肯定不会放过许成昌。

    ——而且,虽说是涉及玄门术法上的案件,不好公之于众,但国家成立这个部门这么多年,对此也早有一套完整的处理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