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熟的人给她的评价是:“灵焉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见识过她的手段的人的评价是:“恶魔。”熟悉她的人给她的评价是:“多变,看不透。”
天歌楼。。。。(类似戏楼的歌楼,汐雨阁最大的产业之一)
“谭家最近安生吗?不安生我们就再让他们交我们点安抚费!”灵焉眨着眼睛贼贼的问,这虽是一个猥琐的动作,可做在她身上却十分的俏皮。
“少主,本季度我们已经了收了二百五十两安抚费了,这个数字很不吉利耶,要不要我们……”魂翻着手上的大本子回答道,仔细看,那本子封面上写着硕大的几个字——谭家安抚费提交情况。
某位吃着雪露糕的为难地说:“魂啊,你看那么‘小’一本子,都快写完了,你多记点,快把它用完,我们换个大点的。”
魂很认真的说:“是,主子,魂会加油的,会尽快写完这本。”
某本子泪奔:“呜呜,~~~~(&p;p;gt;_&p;p;lt;)~~~~,我4的,4的,八十页呢!怎么叫‘小’!我还有十页没用呢!呜呜,~~~~(&p;p;gt;_&p;p;lt;)~~~~。”
“嗯,很好。魈,给我梳妆,今天我又要如一个戏子般卖唱。紫纱拂面,云烟轻纱水袖长裙。”
“是,坠地几米?”
“一米五。”
“是”
歌厅。。。。
灯光迷离,花瓣轻飘,古琴轻扬,朱唇微勾,清风微起,紫纱拂面,纱裙飘逸。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
爱如生命般莫测
爱是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目光似月色寂寞
看着你抱着我目光比月色寂寞
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我的心只愿为你而割舍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
爱如生命般莫测
爱是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目光似月色寂寞
看着你抱着我目光比月色寂寞
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我的心只愿为你而割舍”
一曲落,掌声雷动。
灵焉自己也不知道今天为何这么想唱这首《画心》,好似有着什么牵绊,此时在那拂面之下,眼角之处,有的晶莹的水珠。怎么,会,动情啊。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飞身而上,那人开口:“把泪试了。”不尽温柔。
正是那少年。(段竹子那位)
灵焉不知怎的,接下来的话脱口而出:“我没手帕,借下。”话闭,自己也震惊了。
那少年伸手递出帕子:“这次别拿它擤鼻子了。”
“你……”因为是公共场合,灵焉把脱口而出的话咽下,微微一福,改口道:“谢谢公子。不知……?”有何事。
“本尊陌阁,凌陌。”
“我们认识?”
“几个月前你收了本尊的玉佩。”
“玉佩?”
“我让蝶衣交给你的。”(传音)
“什么意思?”灵焉还是不懂,收了就收了啊,有什么。
“当真要我在这说?”凌陌玩味的挑眉。
“灵焉想请公子喝杯茶水以表谢意。”难道是那个盒子里装的?好像在库房。
哦~,在库房呢!
“灵焉想请凌陌公子喝杯茶水以表谢意。”说着便瞪了一眼凌陌,天杀的,别乱说话啊,敢毁我清白我就要你好看!
凌陌轻轻一笑“请。”
咦——?怎么感觉这么变扭,这么奇怪呢?怎么、貌似、有点像那什么“惊鸿一督,回眸一笑”呢?
“灵焉——?”
“啊?怎么了。”被这么一叫灵焉才回过神来,不知不觉两人已出了大厅,走在走廊上。灵焉暗恼,怎么一见到这个人自己就会失态呢,要离他远点,免得这么丢人。想着便做了一个深呼吸,调节了一下气息,问道:“凌陌公子可有什么事?若是有事那灵焉就不打扰凌陌公子了。”
“你没变。每次见面你都是这般笑着见面气着走。”
“我们,是朋友?”灵焉试探着问。
“不是。”凌陌果断的回绝。
“那,敌人?”灵焉依旧试探着问。
“或许是,但又不是。”凌陌回答道,同时也在思索,紫墨,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朋友不朋友,敌人不敌人,朦胧啊……
“那,我们不如从现在开始做朋友吧!”说完,灵焉又是一惊,这句也是,脱口而出!
“不用,谢谢。”再次被回绝。此时的凌陌已经有一丝温怒了。
灵焉此时已经开始头疼了——更不懂了,但又好似明白了什么:“那我们是不是朋友不朋友,敌人不敌人,但关系又不错,还有一点暧昧,迷离不清的那种。”
“……。”是,但却说不出口,听道这一句,凌陌已没怒气,有的只是一丝颓废,一丝忧伤。
“我是不是爱过你?”灵焉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我们只见过几次。”语气没意思底气。
“我懂了!哎!你是不是相见恨晚,想和我结拜啊,没关系,我……”
“你想多了。现在谈玉佩。”凌陌狠狠的打断了灵焉的话。
“哦,那块玉佩现在在库房呢!”灵焉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
凌陌淡淡的瞟了一眼灵焉:“保存好,别弄丢就行。”那块玉佩是凌陌的传家玉佩。
“没问题。你,喜欢收集古玉?”
语气依旧淡淡却带了一丝玩味:“怎么,灵焉小姐喜欢本尊,要不怎么打听本怎的喜好?”“咯”清脆的一声,灵焉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松开紧握成拳的手,故做惊讶的说道:“灵焉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最自恋的,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凌陌依旧淡淡的说,只是眼底埋了了一丝愉悦:“灵焉小姐过奖。”
某只没注意,凌陌只是轻轻一句就转移了话题,自己还在沾沾自喜占了上风:“凌陌公子不必谦虚。”
话锋一转,“只是灵焉愚笨,凌陌公子为何这般帮灵焉?”抬头望向凌陌,面具虽遮住了他的脸,但看一眼就会认为面具下的脸定是一张无法用词语来形容的俊俏。面具外的脖子被一袭墨衣衬的更加的白皙,修长的手指背在身后,带着天生的震慑力,这样一位公子定时无数闺中儿女倾心的对象吧。
凌陌反笑:“难道灵焉小姐忘了自己提出来的诱人的条件了吗?”
“哦?可是那句?”只要不伤害洛王府,我都成全他。
两人心照不宣:“正是。”
“不知公子有什么需要灵焉做什么?”灵焉挑眉。
凌陌玩味地说:“不知灵焉小姐可对那个位置感兴趣?不如我们一起陪他们玩玩这一盘棋。”以天下为局。玩味的语气下是不尽的寒意。
“可以当成这时凌陌公子对灵焉的要邀请吗?”灵焉语气亦是。
“是对你。”凌陌一语点中她话语中设下的漏洞,丝毫不客气。
“好啊,好久没疯玩了。”灵焉(洛紫墨)眼中尽是赞赏之意,男儿志在千里,之所以千里之远,就是为了享受那刺激的过程。“不过,灵焉不明白公子为何邀请灵焉呢?”
“明知故问可是这般。”果断。
“公子还真是直白呢。弄得银家都不好意思了。”灵焉掩唇一笑。
“在我面前你不用这般惺惺作态。”
灵焉报以苦笑:“谢谢,日日做戏,已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了呢。”顿了顿调侃道:“还有,我怎么说也是个女生,说话就不能客气、委婉点吗。仔细追不到妻子。”
凌陌用笑眼看向灵焉:“这不用灵焉小姐担忧。”,笑的灵焉毛骨悚然,不知从那借了个胆,欠扁的说:“怎么不关我事,我们走得这么近,你在追不到妻子,不是毁我清白吗。更个帅哥搭讪还会受到你影响。”
凌陌面具下的脸黑了,森冷地说:“灵焉小姐不必担心,若你哪天没人要,我会因‘我的影响’而对灵焉小姐负责的。”
斯——好冷啊,我要不要多加点衣服的说,“呵呵,呵呵……”灵焉小朋友干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凌陌公子不必自责。灵焉先告辞了。”
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谁想出来的,特么的太对了!
“灵焉小姐忘了为什么请我了吗?需要凌陌提醒吗?”无比‘温柔’‘亲切’。
“呵呵,呵呵……”没人告诉我嘴作孽不可活啊!姐欲哭无泪啊!无比艰辛的回头:“哪里哪里,本阁这不年纪大了,记性不还了吗。呵呵,呵呵。请,这边请……”
西家
雅间内。。。。
灵焉肆意的靠躺在软榻上,慵懒地问:“凌陌公子,您邀本阁陪您下这盘棋,不知,您打算如何下手?”
凌陌淡淡一笑,说道:“以灵焉小姐的聪明,想必早已想好这第一步棋是走哪儿了吧,不妨说出来。”
灵焉双拳一钻,睁开双眸,眸里是伤痛、是仇恨,起唇,森冷地说:“相府,西家。京都三大王府——孝亲王府、宫王府、洛王府,两大候——安逸侯、安博侯。三大王府,百年根基和其深厚,不好下手。安逸侯乃京都世家,安伯侯乃宫王府旁支一脉。想动,困难。相府,在京中地位颇高仅次于以上五府之下,虽说也是世家,但其来历扑朔迷离,好似还来自树篱。根系并不庞大,动其也简单多了,而且,若是一朝丞相被将,想必其动荡不会让我所失望。”
闻言凌陌也没多大诧异、也没什么赞赏,只是从其嘴里轻轻飘出一句:“相府,要慢慢玩,不急于现在,先动1tizi党——部礼侍郎。”
“为什么不是三皇子?”灵焉也并没有对不动相府并没有多大异议,凌陌说的没错,慢慢玩才能报父母兄长的仇。但,为什么动1tizi党,灵焉因为知道凌陌不是那种只会看人身份不看当朝局势而做出决断的那种人所以问道。
“你认为,百姓看的是什么。”
“呵,我明白了。多谢凌陌公子赐教。”百姓看的,是身份。
这时,凌陌起身:“多谢灵焉小姐的茶水款待,凌陌告辞。”
凌陌走后,灵焉在厢房里筹划着,文部侍郎,赵谦,在为官无功无过,平平稳稳,十年里,从小小秀才,一直做到从三品侍郎,这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一妻三妾,其妻柳如出自书香世家,育有一女——赵莲儿,二房方子梅乃礼部尚书方尹次女,育有两儿赵擎寺、赵擎峰。三房是二房的陪嫁丫鬟,四房是大房的陪嫁丫鬟,两个陪嫁都是被自家主子喂了红花的,笑话,养虎为患这事儿大房和二房才不会做,世人都知赵家大房和二房斗得凶,赵谦也更偏向二房——自己上司的嫡女能不偏嘛,下个月初六二房方子梅就要被赵谦抬成平妻。
要动赵谦首先要动二房,两个儿子,将来还是嫡子,地位是不可动摇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切入口就大房在这儿。
红唇抿了一口茶,雪山云叶,入口沁凉,沁人心脾,一克值千金,灵焉叹了一口气:“雪山云叶?哎~好好的茶被你泡成这般,魈,我以后不敢让你泡了。一小杯,就糟蹋了我几千两黄金。”
魈幽怨的看着灵焉说:“主子,您有话直说,魈伤不起了。”
灵焉莞尔一笑,道:“哎~,我家魈越来越聪明了,越来越不可爱了,我好伤心啊。”
“主子,您有话快说。魈可受不起被您放在心尖时时刻刻的被您算计。”魈在心里大喊:我粉口怜有木有!遇主不幸,遇主不幸。
“那是你的荣幸。帮我解决掉礼部侍郎赵谦的嫡女赵莲儿,陷害给方子梅,你懂的呦!”
女孩的声音虽然甜的腻人,但听在魈的心里却是十分的阴森可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是……”
“我当灵焉有几个月了?”此时的女孩一改往日的嬉笑,一脸正色的问。
魈也正了色,回答道:“一年零三个月零六天了。主子十三了呢。”
“嗯,十三了。我不想守灵了,那么多刺杀,太危险了,怎么办?”灵焉一脸厉色。
“是,小姐,该回去了。”
女孩笑了,痴痴的笑了:“呵呵,知我者莫若魈也。”
西家,西相,西羽凝,我来了。复仇游戏正式开始。
花开花落,
物是人非。
红颜一曲,
今非昔比。
西羽凝,我要夺你名誉,夺你所有,夺你所爱,你的一切我都要一一夺来!
——————圣天—————
“报——!”三百里加急连夜送来。
景桌天急切的的说:“快传!”
金殿之上。。。。
一满身血腥味的男子连滚带爬的跑上金殿:“吾皇万岁……”“免了!快报!”那将领被景卓天吼断,“报!紫幽公主守灵期间已遭遇刺杀,共三十名死士。”景卓天的脸色越听越沉,却也杂着一丝欣喜,道:“召紫幽公主速速回京!一刻不许多留!查!让应天府查!查不出来就领着人头来见朕!”
——————解释——————
1太子
情愫
赵府。。。。
“大小姐,今天……啊——!”婢女的叫声划破了长空,随后两眼一翻晕倒在地,因为她看见赵莲儿七窍流血倒在地上,这名婢女的正是赵莲儿的贴身婢女绿荷。
待这名婢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不在自家小姐卧房门口,而是在赵府的偏厅,慌忙的用手支起身子,还未等她开口,赵谦便怒斥道:“大胆贱婢!敢行刺小姐。说!是谁指使你杀了大小姐又陷害方姨娘的!”赵谦虽不喜这个女儿,但赵莲儿毕竟也是赵府的嫡女,若是草草了事实在是丢赵府的脸面,而且,这个女儿还和太傅家的三子订了婚的,总要给太傅府一个交待。后院的斗争他不是不知道,权衡利弊,只能往这个婢女身上和四房、三房身上推。
绿荷一听,惊慌的磕起了头:“老爷,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小姐不是奴婢杀的,小姐不是奴婢杀的啊~!”
“大胆贱婢还敢狡辩!”赵谦青筋暴起怒喝道。绿荷在心里为小姐感到不值,前些日子老爷病了小姐三日滴水不进的为老爷抄佛经祈福,可如今小姐枉死老爷却不愿为小姐查清真相治那真凶得罪,不仅如此还想把事给揭过去,好歹小姐也是老爷的嫡女啊!绿荷心里虽这么想却并未表现出来:“老爷,奴婢冤啊!奴婢并未杀小姐啊!奴婢从小就跟着小姐,命又是小姐救的,怎么会害小姐呢!”
柳氏自然也明白其中的曲折,决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枉死,替绿荷求情道:“老爷,绿荷是我看着长大的,老实憨厚,怎会害我的莲儿,又怎会嫁祸方姨娘。方姨娘,你说呢。”虽是求情却不卑不亢话音一转便把话迁到了方氏那儿。
方子梅在心里冷哼一声,好你个柳氏,若是强说是这丫鬟杀了你女儿就是质疑你看人的的能力,好啊,好啊,好一个你的你的女儿,不仅能使老爷内疚,还能让世人悲怜你,好,好,这时若是自己再不表态倒真成我下的手了,使了一个眼色给赵擎寺、赵擎峰,继而故作伤心、委屈的说:“夫人说的极是,老爷,你可要为夫人、小姐做主啊!”为夫人做主,为小姐做主,唯独没有说为自己做主,可见方氏也是个精明的主。
一旁的兄弟两也附和道:“是啊,可要为为夫人、姐姐做主。”“是啊,爹。”
绿荷不急不忙的磕头:“谢夫人、谢少爷。”唯独没谢方氏。
赵谦见这婢女唯独没谢二房有一丝不快,厉声道:“还不快说!”
“回老爷,午时奴婢给小姐送午膳,推门便见小姐,小姐……呜呜呜、呜呜呜……”绿荷说着便低泣了起来。
陌阁。。。。
灵焉身在半空手指一弹,一片阔叶草快速飞出,轻轻擦过水面,一个翻身,大雁般横波掠起,脚尖轻轻点在了阔叶草上。
这么冷的天,傻子才当真跳水,好吧,是某人轻功不过关。
灵焉足蹬草尖,环顾了下四周,假山后果然别有景致,先前只见一角的池水,如今看来竟是不小的一个人工湖,湖水澄碧如玉,倒映四周怪石玲珑,大片大片的素心腊梅开得正艳,夹杂着开得清丽的蓝颜花,色彩鲜明,夺人眼目。
而在湖心正中,有白玉之亭,架于碧波之上,淡碧竹色倒映水晶般的湖水,极为清澈舒爽。
有风掠过,湖水层层叠起优雅褶皱,而白玉亭中,幽色丁玲之声不绝,亭间白纱丝幔被风拂起,一层层如梦似幻,隐约纱幔间有人影,正低首抚琴,琴音清越琳琅,似玉珠一串串滚落湖心,却又不知出自谁家美人之手了。
灵焉轻吸一口气,芳香顿时填满胸臆,喃喃一声,“没毒。”
她指间阔叶草不一片接着一片的飞出,人也一步步接近湖心亭,行到一半突然一顿,感觉四周空气间似弥漫着一股杀气。
那种杀气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似潜花木中,似伏风月里,随着花木起伏,风过月映,便一步步逼了来。
这里明明静得除了琴音,便没了任何声音……
灵焉的思绪顿了顿,为什么除了琴音就没有其他任何声音?那些天地中自然发出的声音呢?那些风吹草动,夜虫之鸣呢?
身子飞掠,思绪却有些凝滞,全身的感应放出,只觉得四面杀气浑浑然,唯有前方亭中人全身一无异常,想必是这沉滞气息中的唯一一个突破口吧。
这位,不会是凌陌公子的美姬吧?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一丝不舒服,身体不受控制,直掠向前。
此时隐在纱幔后的对方,似也发现了她,微微抬头,按在琴弦上的手指突然一顿,随即一松,半空中一道邈远琴音滚滚而过,音色沉厚而深远。
杀气散了去。透过纱幔,隐约看见一白衣男子。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她脑袋里产生了,凌陌不会是弯的吧……
她弹出最后一片阔叶草,算计着距离,正好可以到达亭中,眼见纱幔后美人绰约,按琴不语,似在抬目向她看来,灵焉越发好奇是什么样的美人。
近了。
纱幔突然一掀,掀帘的却不是美人纤纤玉指,而是一支玉钗灵焉反射条件的向后退了一步,忘了自己身处湖塘之中。
玉钗一个回旋稳稳地插在了灵焉的头上,准确无误。
灵焉一怔之间,连翻两次真气已竭,“嚓。”的一声,扑通一声落入湖水中。
灵焉无助的在水中扑腾着,该死,我不会游泳啊,“救……呜”刚张嘴呼救就咽了一口水,随之而来的是四肢的无力。
纱帐中的男子轻笑了一声。
之后,灵焉便晕了过去,只是感觉身子一暖,唇上一阵的温热,好似有谁救了她,在给她做人工呼吸。她忘了,古代那有什么人工呼吸。
待她醒来后,入目的是半张银色面具,美眸微眯,怒问道:“这就是陌阁的待客之道吗?”她仰起脸,质问着,亭中人手按琴弦,浅笑吟吟的看她,乌发同月牙袍一同散在风中,优雅如静水明月,飘逸似高空流云,光华无限,举世无双。
美人推琴而起,曼步过亭台,微微俯身,一张近看越发让人心跳加快呼吸窒息的脸缓缓凑近,近得快靠上灵焉精致小脸,长长的睫毛几乎扫到孟扶摇,呼吸间松竹似的清郁之香,和着湖上凉风扑过来。
那美人喃喃道,“为什么每次见你你都这般的狼狈……”
第一次,灵焉流了一滴泪……
第二次,灵焉如小孩子般的啃冰糖葫芦……
第三次,无法令人恭维的睡相……
第四次,踩到裙角,从楼梯上滚落……
…………
话音未落,她很不雅很煞风景的打了个喷嚏。
“你……”灵焉恼羞成怒,“你、你,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凌陌笑看着她,突然素手,月牙白外袍如一朵云悠悠罩落,将灵焉裹得结结实实。
又拍拍手,立有侍女姗姗而来,一个端上一座精巧的小烘炉,将纱幕后另一层厚锦帷帐用压石压了,四面遮挡,一个送上一套干净衣服,凌陌亲自接过搁在了几案上,亲自翻了翻,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才将衣服递给灵焉,灵焉瞪了他一眼,道:“我跟你没完!”随即便进去换衣服。
留下凌陌似笑非笑斜倚亭栏。
凌陌眼神里渐渐浮起一层笑意,和他平日有些烟水茫茫飘忽不定的笑比起来,这一刻他的神情真实而温暖。
他微笑看着纱幕——烘炉火光微红,照出明黄帷帐上的影子,优美颈项,双臂修长如精致玉竹,到了腰间是一处惊人的收束,流畅而美好,而再往下,便是倒放琵琶一般的动人弧线,一起一伏,皆是造物所钟。
灵焉虽是二七年华因魈用糖哄骗的缘故,每日喝一碗自己也不知是什么,只知道没毒的药汤所以发育的很好。
冬亭向火,锦幕泄春,某人却全然不知自己已被看光,忽一个侧身,挺秀的胸便在帐幕上勾画出令人心跳的弧度,令人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身体可以长成这般恰到好处,纤细处不多一分,丰满处亦不少一分。
凌陌却已将眼光慢慢的转了开去,看向湖心,忽微微笑了笑,玩味的问:“抹胸穿得可合适?”
“啊!”
帐幕上那影子惶然一跳,随即便见她滑稽的团团一阵乱窜,大抵是在寻找凌陌到底从哪里偷窥,连她在穿抹胸都知道,转了一圈发现帐幕严丝合缝,随即大概想起来了怎么走光的,赶紧灭了烘炉的炭火。
他懒懒坐下去,执起白玉杯,仰头向着天青的苍穹,等着。
果然,少顷,帐幕被恶狠狠一掀,灵焉姗姗走出,满脸郁卒,美瞳恨恨瞪着元昭诩,可惜某人视而不见,径自对她举了举杯,道,“穿着还合适么?”
灵焉黑着脸答,“嫌大。”
凌陌慢条斯理啜一口酒,不说话,灵焉正在得意,忽听他喃喃道,“我亲自把握过的尺寸,怎么会嫌大呢?难道你最近药断了?”
…………
灵焉无奈望天,决定不和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在这个问题上斗嘴,一屁股坐下,不问自取的拿过酒壶己斟了一杯,恨恨道,“卑鄙,把我打落水,见我不会游泳也不救。”
凌陌微一笑,杯子是他用过的。笑答,“人间最欢喜事,莫过于美女在眼前落水,可饱眼福,可共衣服,还可一起向火,如果美女因此伤风,还可以问候于病榻侍候汤药茶水,一番殷勤,何愁芳心不系于我?我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灵焉一开始听他语气调侃,准备去踢他下水,听着听着却红晕上脸,只觉得凌陌语气半调笑半认真,说到那句“何愁芳心不系于我”,眼光流荡,似笑非笑,满湖碧水烟波渺渺,都似倒流进了他眼波。
灵焉的心因此也漏跳一拍,是自己不愿戳破……。闭眼,不要爱上我,不要,因为,我不能爱你,也不被允许。我的心,已被复仇沾满。
“对了,我要出去一段时间,有什么事你就找魂。告辞。”说完便转身离去。
回京
曲红尘拨断弦,千古1feng流化云烟。渺渺前尘多少事,旧词篇里无少年。昨日残杯映苍颜,今朝花落夜清寒。依依惜别风雨后,半阙墨韵情三千。
洛紫墨就是一个纠结体,明明爱,却不断逃避,明明厌,却笑面相迎。她也是个粗心的人,爱了,就喜欢埋在心底,埋着,埋着,太深了,就忘了。
三日的快马加鞭,洛紫墨已到达虹之涧。夕阳西下,瑰红色的天空就如小王子的玫瑰一般,落日的余晖映在泛着波光的湖水之中,金红一片,热烈一片,湖水和天空好似被太阳感染了,涨溢出光与彩,紫蓝色的蓝颜花海也融了进来,微风拂过,荡起紫色花浪,带来阵阵清冷的花香,但在夕阳的照射下,这清冷的花香也暖了。
“母亲、父亲,紫墨回来了。”缓缓地,缓缓地,洛紫墨跪下,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亦是。此生,只跪父母,不跪皇权!
良久,女孩起身,凝视着这片花海,悠久,开口道:“蝶衣,灭口吧。”
“是,小姐。”蝶衣点头应下。
洛紫墨望了一会儿蓝天,开口道:“以后便称我为世子吧。”好让我记住自己的责任。
“是。”
简短的对话后是无尽的心酸与悲痛。
十日后,洛紫墨已为紫幽公主,加上那封圣旨,便乘着仪仗离开虹之涧返回京都。京都的一切还是没变唯一变了的是那份繁华,又有谁看出那繁华之下已是千疮百孔。
京都中有三大牌坊。
其一:墨均阁,闻名就知是卖什么的,文房四宝,珍贵稀有,字画,都乃自名家之手,在其正厅,玉饰,上中之品,在其左偏厅,首饰服饰,片克片金,在其右偏厅。乃宫王府凌世子产业。
其二:醉君楼,京中最大的一所酒楼。其分五层楼,一楼,温客居,填客腹之饱,使其之温,也可以说是平民吃饭的地方,价格可人,是专门供百姓所用,比其他的酒楼价钱要便宜百分之三,收的是各项加起来的本钱,菜色也乃家常小菜。二楼,拂香居,斜音富相聚,乃商家富人所销售的地方,价格是温客居的八倍,但菜色、装潢也精致许些(是很多,但和上面几层无法相比,第一层也是比较精致的)。三楼,绵欢居,斜音冕、宦,乃达官贵族之意,三楼有两个入口,墨观苑和武观厅,墨观苑是为文官所布,其装饰文雅,菜肴精细,武观厅是为武官所置,其用材坚固(抗打!),风格粗犷,菜肴以肉为主。四楼,莞卿居,皇子亲王所待之地,奢靡,华贵堪比皇宫,寸土寸金,每迈一步都是走在金钱之上,菜肴昂贵,堪比天价,膳食乃精中之精,细中之细。一菜值千金,壶酒值万两。五楼,醉仙居,是只有收到醉君楼派送的玉牌者方可进入,其余人无论你是什么官,什么王,都不可进入,有牌者就算你是乞丐也可以进。此层的布置幽静,清雅,却是第四层的装潢所用金钱的两倍,连一个酒杯都乃名匠所制。但不知是京中那位王孙贵族的产业。
其三:贵云赌场,安逸伯府的产业。
“啊~,回京了啊。”洛紫墨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气,伸了一个懒腰。
西府,我的游戏开始了呦!接招吧。
哎~不知赵府都得怎么样了,听说报案到了京兆尹那儿了,一会儿再参上几脚。唔~,困,继续睡。
“紫幽公主,紫幽公主,醒醒,醒醒。”苏公公奉景卓天之命前来接驾洛紫墨进宫,跑到凤撵前才发现洛紫墨睡着了,又不敢大声叫醒,谁人不知洛紫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加上者身份,又是世子又是公主,还是唯一被赐封号的世子、公主,连这几声都是提着心,壮着胆子轻不可闻地唤出来的。
尽管是轻不可闻,可洛紫墨是习武之人,耳目比常人更加灵敏,又是半寐状态,真声音就如寻常说话一般。连个眼神都懒得给那可怜的苏公公就沉声说道:“你——很——吵——诶——”
一句话把可怜的苏公公吓得不轻,双腿一抖就跪到了地上:“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烦!滚!”洛紫墨终于忍不住吼道,这太监怎么就这么不识趣!
“可是、可是……”苏公公记得连谢恩都忘了说了,他旨还没传呢!
“拖下去”这太监该死,吵吵闹闹的!“还不快回洛王府!”
“是!”众侍卫答道。远处传来苏公公求饶的呻吟,洛紫墨皱了皱眉毛选择置之不理。
当仪仗到达闹市的时候,大街两旁站满了人,都是为了一睹洛紫墨,议论之声不绝。一小贩:“听说洛王爷、洛王妃去了紫幽公主守了两年的灵,遇了刺杀都要坚持收完了灵才回京!真是我们圣天第一孝女啊!”另一个:“可不是吗!正因于此才被皇上收为女儿,特赐公主。”左边的一个:“不是被赐为世子吗?”“可不是吗,两个封号呢!有史以来第一人啊。”听着这些议论洛紫墨冷冷一笑,公主?她才不稀罕,哦~记得为了这事还有封为世子这两件事西相下了不少功夫阻拦景卓天呢,什么洛紫墨是藩王之女啊,什么洛紫墨是女子啊,什么洛紫墨要嫁人啊之类的洋洋散散一大段,都被景卓天一句话低了回去:“她身上流着一半景氏的鲜血,这答应过她母亲好好照顾她,当然要给她最好的!女子又怎样,谁说女子不如男?”
两人可谓是费尽心思啊~!
唔~,继续睡!
回京的前一夜,洛紫墨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了,凌陌和自己是哥们呀!乱想是么呢。
这就是每个chu女座的天性吧,喜欢了,敏感的他们发现了,但总是用各种方法说服自己和他们只是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然后就信以为真,最后就真的是了,逃避。在他们的世界里,谁先爱,谁就输了;谁认真,谁就输了,他们总是步步算计着,走了这步算下步,走了下步算下下步,永远不会有失步,因为他们,往往都输不起……
洛王府还是如已往一般,只是少了许些生气,多了一丝寂默。
陌鸢阁,因该是取紫墨的陌吧(同音),那,鸢是谁呢?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看着这间熟悉的房间,洛紫墨的心震了一下,喉咙一紧。取出那以蒙灰的古琴,轻轻地用帕子轻试着,“魈,净手焚香。”魈很快摆好囊,焚香炉。
琴音叮叮的从指缝间流出,恍如流水,清澈而缠绵,柔美婉和中又带了一丝刚强。
“天下传咏,以谓几于达者。
龙丘子犹笑之。
此虽免乎愁,犹有所解也。
若夫游于自然而托于不得已,人乐亦乐,人愁亦愁,彼且恶乎解哉。
乃反其词,作无愁可解云:
光景百年,看便一世,生来不识愁味。
问愁何处来,更开解个甚底。
万事从来风过耳。
何用不著心里。
你唤做、展却眉头,便是达者,也则恐未。
此理。
本不通言,何曾道、欢游胜如名利。
道即浑是错,不道如何即是。
这里元无我与你。
甚唤做、物情之外。
若须待醉了、方开解时,问无酒、怎生醉。”
“小姐在愁何。”
“呵,人生就是一个茶具,几面放满了杯具(悲剧),我怎能不愁?这首词叫《无愁可解》,无愁却胜有愁。人生如此,我能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魈皱眉问道:“可是要发生什么了?”
“也没什么。不早了,睡吧。”
————————解释————————
1风
不是算计,是玩啦!
翌日。。。。
“蝶衣,从今天开始,你不用跟着我了,回你家公子那儿吧。我不需要了。”洛紫墨始终觉得别人的人用起来始终不顺手,而且,还是一份危险。
听到这话,蝶衣扑通一声跪下:“世子,请不要赶奴婢走。”
“蝶衣,对不起,我不能留你。至于为什么,我相信你懂。”用着不顺手就是不顺手,只能换掉,别无他法。
“世子……”世子无法信任自己不是吗。
悠的,洛紫墨叹了口气:“蝶衣,我相信你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我还太嫩了,无法做到‘不信任可重用’,所以,你还是走吧。”
“是……世子,保重。”蝶衣面色苍白的应道。
未时,蝶衣离开了洛王府,离开了圣天,也离开了这个世界。她是一名暗卫,被抛弃的暗卫,都只有一条路——死。
“世子,今日进宫吗?”魈轻声问道。
“魈,十大世家中,你出自哪家?”洛紫墨文不对题的问道。
“回世子,魈出自萧家。”魈虽不知洛紫墨为何这么问,但还是答道。
洛紫墨轻轻抿唇,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秋风萧瑟天气凉,树木摇落露为霜。我是洛紫墨,你就是萧瑟,魂就是瑶落。”魈、魂是在汐雨阁时用的名字,现在她们是洛紫墨的婢女,那两个名字自然就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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