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影后不该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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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歌?楚汐在心里惊叹。

    你怎么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歌却没有回话,她叹了一口气,许久才说:对不起,盛长白,她在追杀我……我已经无路可退才用这种方法回到你的身体里的。

    追杀?

    盛长白为什么要追杀长歌?楚汐才明白过来自己在车里的疑惑是什么,影后的动机呢?她怎么会把长歌公主从墓里放出来,又为什么要追杀她?

    长歌的身上究竟有什么是盛长白想要的?

    怪不得她刚刚会感受到彻骨的寒冷,那是死亡的深渊,长歌公主挣扎一千年的痛苦,如今都让她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快把海报收起来,搞到那副公主图……

    长歌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那种悲伤和寒冷也渐渐褪下了。

    楚汐无力的瘫下来,盛长白见状身子前倾迎了她抱着坐下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送你去医院?”

    楚汐摆了摆手,嘴唇有些发白,她的身子冰的吓人,不像是活人,倒像是一具死去很久的尸体。

    为什么……长歌的感觉竟会在自己的身上体现的如此强烈,她一直都想知道盛长白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一直觉得这件事和别人有关系。她忘了她自己。

    为什么,长歌会盯上她?难道长歌真的是她的前世?

    还是说……楚汐的拇指肚擦过冰凉的手心,她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怎么会这么凉?”盛长白的手背覆上楚汐的额头,瞬间弹开了。“走,我带你去医院。”

    盛长白说着,就要抱起楚汐。楚汐用力推开她,苍白的脸回复了一丝血色。“不用。”楚汐笑笑,纯黑的瞳孔闪出一丝讥讽。

    “你到底怎么了?”盛长白放开楚汐,表情玩味。楚汐这样子,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样,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奇怪。

    鬼?盛长白的脑海里第一个就出现了长歌,她的表情越来越沉,不知死活的东西。

    “我没事,就是有些不舒服刚才。”楚汐歉然一笑,方才阴沉的脸又恢复了正常。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大量的画面像快进的影片一样在楚汐的眼前出现,那是属于长歌的记忆。

    “墨途!本宫无聊死了,本宫也要去战场,本宫都会武功了,本宫也能杀敌!”长歌提着剑气冲冲地杀进来,像威胁一样把剑拍在案几上。

    墨途将军端坐着依旧看着手下的地形图,头也不抬地吐出两个字,“胡闹”。

    “我没有胡闹!”战事告急,这些天她日日见有裹着的尸体被抬进来,有些还是不久刚被她打骂责罚过的小将士。

    她再也坐不住了,她也要上战场。她是公主,都不能保护自己的臣民,这公主当的着实窝囊。

    “墨途,你就让本宫……让我去打仗吧!我保证我会保护好自己!我……他们都说我的武艺精进了不少,我那天还能以一当二呢!”长歌公主的语气弱下来,几乎变成了哀求。

    “李扶渃,公主累了,送她去休息。如果公主再说这种疯话,就把她送走。”墨途抬起头,带着寒意狐狸眼上挂着一道鲜红的血痕。

    那张美艳绝伦的脸蛋,带着这样的缺憾,少了柔美,多了些狠毒和决绝。

    这是墨途一生中打过的唯一一场败仗,也是她打过的最后一场仗。

    如果再给长歌一次机会,她不会再偷偷上战场,让墨途陷入两难的境地,让国家陷入覆灭的危险。说到底,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糊涂公主,祸国殃民,究其一生都是个笑话。

    她没有看见墨途的尸首,不知道是被敌军掳了去,还是上天垂怜这位战功显赫的将军,不忍心让世人见她一败涂地的模样。

    可长歌公主却固执的认为,墨途没有死,总有一天,她会回到这个世界上,让长歌能向她诉说从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能告诉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艳将军,她从一开始就欢喜她,才会一路冒着生命危险,跋山涉水来到她面前。

    她才会缠着墨途,不论如何都要教她武艺,她有进步了,就朝着墨途要奖励,要墨途为她作画。

    谁不知道墨途在闺中时是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没想到这么一个人人想娶的美女,竟会摇身一变,挂上帅名。

    她有德有名,本是一段佳话,没想到年纪轻轻就断送了姓名,成为了人人哀叹的遗憾。

    如果可以重来,她宁愿自己不要认识墨途,这样也就不会因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愚蠢害死了她。

    世界上哪有什么可以说如果的事情呢?也许是因为时间不会倒流,才让人这一生显得弥足珍贵吧。

    第42章 楚汐只有一个

    我?在哪?

    楚汐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又或者并不陌生。她曾经在梦里看到过这个场景。那个死去的嘉宾,夜夜在梦里呼唤着她。

    他被囚禁在一个铁栅栏的一侧,伸出满是血污的手臂,五根手指张牙舞爪的挥动,妄图抓住楚汐。

    周围是黑茫茫的一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腐气息,楚汐咬咬牙,即使心里害怕,她也要坚定的站住。

    “楚汐……快跑——”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抬起头,正好看见栅栏一侧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眦裂的眼。

    他比曾经出现在楚汐梦里的时候更加的枯瘦了,整个人惶惶的立在那里,双手要死死的扒住铁栅栏才不会倒。

    他不是别人,正是整日出现在自己梦里那个猝死的嘉宾。

    嘉宾是因为自己而死,此时楚汐再看到那张可怖扭曲的脸,心里也不再害怕。她走上前去,伸出手,刚一触摸铁栅栏,那栅栏就发出“嘶嘶”的声音。

    只一会儿,就化为缕缕黑烟,飘散不见踪影。

    郝梓龙如获大赦,他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也不说话,,只是给楚汐磕头。

    “您这是做什么?”楚汐讶异,赶忙扶起他。

    郝梓龙的脸颊流下两行清泪。“楚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不敢了!”郝梓龙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到底是怎么回事?”

    郝梓龙咬了咬青紫的嘴唇,缓缓说出了发生的事情。

    那日录制节目当晚,他见楚汐长得漂亮,心生歹意。正好楚汐又是一个人居住,录制节目还是在凌晨,于是他计划着做一些肮脏龌龊的事情。

    他正想着,突然演播室的灯全都熄灭了,四周一片漆黑。郝梓龙以为是什么录制事故,于是便大声呼喊。

    “鬼叫什么”回应他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古装女子,最关键的是这女的长得和楚汐一模一样!

    郝梓龙以为是节目组故意来这一出,让楚汐借此机会换装,给观众一个惊喜。“真漂亮!”郝梓龙嘿嘿的淫.笑。

    古装女子也淡淡的笑了一下,如出水芙蓉般的恬淡。

    录制很快就结束了,郝梓龙按照计划跟在“楚汐”的身后。凌晨没什么人,奇怪的是居然连一辆计程车都没有。

    宽阔的马路空落落的,“楚汐”皱皱眉头,神色十分焦急。没有计程车,也没人送她回家,她可怎么办才好?

    郝梓龙扶了扶他的金框眼睛,穿的西装革履,长得人模狗样,一颗心却烂到了肚子里,以至于散发出臭气。

    “诶哟,楚小姐,一个人呐?”

    “楚汐”依旧挂着半死不活的微笑,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郝梓龙不喜欢墨迹,索性上前勾住“楚汐”的肩膀,“不如让我送你……”

    “楚汐”看了眼郝梓龙尖瘦的脸,然后转身,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推开他。“不必。”

    郝梓龙搓搓手,上面还残留着“楚汐”身上的香气,他放到鼻前满足地闻了闻,那是一种沉香,闻着让人心旷神怡,颇有几分古气。

    软的不行,他来硬的。“不识好歹的女人!”郝梓龙冷笑一声,上前擒住她的手臂,却瞬间变了脸色。

    只见“楚汐”慢慢绽开一丝笑容,那张嘴越咧越大,最后竟然活生生的咧到耳后,露出一张血盆大口。

    郝梓龙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从演播室突然黑暗起,从他看见这个诡异的古装女子起。

    演播室的录制中,为什么没有摄像?不对,不仅没有摄像,连一个人都没有!他忘了,从头到尾,他就只看见了“楚汐”这一个人啊!

    这根本就不是现实世界,这是哪儿?!可是已经没有时间留给他再做思考了。

    可怜的郝梓龙,连“啊”字都没发出口就被撕成了两半。

    他的灵魂将永远困于这个虚妄的世界中,不得超生。

    长歌满意的咀嚼眼前这个恶魂,不一会儿,就吃的一干二净。长歌抿抿嘴,又恢复了张正常的脸。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一千年了,她足足被那个讨厌的梼杌凶兽纠缠一千年。如今她又重获了自由。

    长歌吃了郝梓龙,心情大好。她毫无形象地坐在路边,想着自己要完成的心愿。她要保家卫国,她要上战场打仗,她要保护“长歌”。

    一千年有多久?待在一个阴暗的墓穴里,终日想着自己的雄心抱负,慢慢的化为一场执念。

    长歌一直心存幻想墨途没有死,可是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长歌在墓中一千年,慢慢的,她麻痹了。

    她甚至忘记了墨途的模样,忘记了长歌的模样。她唯独没有忘记的两个字“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