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慕容霸天,即使是傻了吧唧的,也是不可饶恕的罪过,霍云峰和慕容霸天两口子冷眼旁观,云天翔不再理会她,一时竟成僵局。
不管她是不是装傻充愣,安瑶打心眼里不喜欢她。
不过,吃醋因人而异,区区一个云蜜儿,不值得自己吃醋,因为,她不配!
云天翔应声,不过他跟上去了。
用行动来表明,他跟着自己的妹妹走。
这个妹妹,是安瑶。
“等等我!”云蜜儿爬起来,蹦蹦跳跳地跟上来,看到一团小粉红跟在安瑶的脚边,登时眉开眼笑,“哇!好可爱的小猪猪!姐姐,姐姐,你送给我好不好?”
理所当然地开口。
好像不给她,她的眼泪立即就会掉下来。
泥牛入海,四人没一个肯理云蜜儿,小粉红傲娇抬头,轻蔑地瞥了她一眼。
“好家伙,这块毛料可真够大的!”停在一块不规则的毛料跟前,一米多高,表皮黝黑,密集地布着朵朵松花,一条宽约一指的蟒带拦腰斩断,是一块品相极好,极有可能出高绿的毛料,但上面偏偏有一道极细的裂痕,如果没留意,一定会错过,云天翔眯眼看了看标价,“三百万?光底价就是三百万,要是竞价,少说得上千万吧?”
他眼睛看着安瑶,一脸询问之色。
虽然他的确处处依靠安瑶掌眼挑选竞价的毛料,但不代表他不想自己挑选。
只是,他没钱。
一千万欧元,比他所有的财富还多一点。
所以他只想试试自己的眼力。
“这是?”安瑶挑挑眉,看了一眼,蓦地里透出一丝精光。
透视十公分左右,就有一点翠色入眼。
算得上是玻璃种,水头十足,绿得非常明艳,但不是正绿,而是偏褐,应该是褐绿色。
循着这一点绿叶往里面透视,居然是一根树枝上的一片柳叶。
一树苍翠,碧丝如画。
是天然形成的一株垂柳。
柳条飘逸,不密不疏,其中一根柳条儿上面紧紧地趴着一只黑褐色的知了。
树干上则有一只金蝉,脊背裂开,急欲脱壳。
弯曲的柳枝上,一片翠叶上趴着一条似乎在蠕动的毛毛虫,流光转盼,翠色欲滴。
四种颜色,却如此和谐。
看清楚毛料里面的内容时,安瑶忍不住赞叹不绝,纯天然形成的柳树,不需要雕琢,只要去掉里面的石头和白雾,把枝干、柳条、翠叶、知了、金蝉和毛毛虫精心打磨抛光,绝对称得上是一件稀世之宝。
“妹妹,你觉得怎么样?这上头还有裂纹。”看到安瑶仔细摸着翡翠,云天翔开口。
那么多毛料,安瑶都没怎么留下细看,只是一眼扫过,怎么在这一块跟前停留这么久?
安瑶擦了擦手,看着云天翔,眼里带笑,难道说是傻人有傻福?
这运气,很不错。
头一次自己拿主意就选到一块能出无价之宝的毛料。
怪不得都说,赌石,靠运气。
“这块毛料预估竞价得有千万欧元,你买还是不买?”虽然自己很中意,但毕竟是云天翔看到的,她还是得问一问,他若是拿不下的话,自己一定要拿下来。
“我想买,可是钱不够。”云天翔扁扁嘴,痛恨祖父父亲只给自己一点点零花钱,想办什么事情也没钱,“我知道,你是最有钱的,要是妹妹你看中意了,还是你买下来吧,等解开的时候通知我看一看自己有没有运气。”来之前,他跟父亲说自己要买些毛料,哪怕不解也能囤积卖掉,结果被云玺之和肖萍奚落了一番,说自己没那好运气,一毛钱都没给自己。
可看着云蜜儿的样子,她肯定没少带钱过来。
“你若真想买,我借你钱。”安瑶对这一点很大方,“足够你买下这块毛料的。”
云天翔听得眉开眼笑,却摆了摆手。
得到安瑶的温言软语,他很高兴,这些日子安瑶帮他赚了那么多钱,现在他可不贪心。
而且买回去,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
安瑶见状脸上有一丝动容,微微一笑:“既然你不买,那我就要了,解开后正好可以做一件寿礼送给慕容爷爷。”转脸示意慕容霸天把这块毛料的编号和底价记下来。
“你怎么光想慕容爷爷?不送爷爷?”霍云峰严重不满。
还没出嫁呢,女生怎能外向?
两位老爷子总是针锋相对,若是安瑶送给慕容老爷子,自家老爷子可要怒火冲天了。
其实安瑶心里明白得很,只不过送礼要送最出奇的,她囤积了不少翡翠原料,种水都非常好,雕刻出来的摆件一定极其昂贵,但是没有特色,她总觉得拿不出手。这一块翡翠掏出来算得上是无价之宝了,她觉得送给自家外公,必须是同样价值的才行。
还有许多毛料没有仔细看,足够再挑出一件可以送给外公的翡翠。
看了数十个摊位,记录了三十多块毛料的资料,安瑶站在一块毛料跟前,扑哧一笑,对霍云峰道:“这块毛料不错,我要买下来,到时候就送外公,外公一定满意。”
“这块毛料里头有好东西?”霍云峰十分了解安瑶,自然出口。
安瑶点点头。
这是一块杂色翡翠,五颜六色的,颜色各不相同,很乱,但种水极好,亦是玻璃种。
交给玉雕大师,绝对能雕出一件不比翡翠垂柳逊色的摆件。
慕容霸天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后记录下来。
云天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来又是一块极好的翡翠。”
“我看的翡翠,那是当然的。”安瑶脸上出现一抹淡淡的红晕,喜色浓郁。
阿哼很激动地围着安瑶转,四肢紧紧地趴在毛料上,鼻子里不住打哼哼,表示出这是它看中的毛料,其中有它的功德,要重重地为它记上一笔。
“好啦,是你的功劳!”安瑶淡定回应,把某只粉红拎起来,让它离毛料远一点。
阿哼似乎知道安瑶在取笑它,它也不生气,噗嗤噗嗤吹掉蹄子上的灰尘,一身粉红泛着淡淡的幽香,扭着胖屁股转着黑眼珠一脸渴望地求安慰求抚摸求爱抱。
慕容霸天皱眉,抬脚,踹过去。
某只小粉红在地上打了个滚,屁颠屁颠地跟上。
“瑶瑶,你看翡翠这么厉害,回去我再给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霍云峰突然开口。
本来安瑶出的翡翠就足够多了,现在她囤积的毛料,送给公司的毛料,足够买下自己的珠宝公司,若是自己张口花钱买下她的翡翠,她肯定不愿意收钱,可自己也不能让她吃亏,次数多了,他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再给她股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安瑶闻言愣了一下,她没料到霍云峰会这么说,想了一下,开口道:“三哥,我用不了那么多的股份,我要百分之三十已经足够了,我不喜欢麻烦。你要真想解决,就按买毛料的价钱付给我,算是用公司的钱赌石。”
霍云峰苦笑:“那还是我占便宜了!”他得好好算算,不能要那么多毛料。
安瑶摇摇头,对自家人,她向来不太在意金钱,高兴就行。
继续向会场深处走去,因是中午,人流少了一小半,多是用餐去了,空气疏通了许多,安瑶看毛料也轻松了些许,直接一眼定乾坤,看过就叫慕容霸天记下来,然后再往前逛。
逛了一个多小时,慕容霸天记下了五十几块毛料,霍云峰把毛料拍摄下来。
安瑶让他记下来的,里头一半含有极品翡翠,价格极其昂贵,竞价会遇到一些困难。
公盘最后是价高者得。
然而投标是暗中进行,密封投标书,投进密封箱,谁都不知道对方写的是什么数字。
有的,仅仅一元之差就竞价不到。
有的只花比底价高一点点的钱就能把想要的毛料竞价到手。
纯属运气好坏。
“四位吃过饭再来看吧!”在里面逛了一圈的周荣发和王中乐笑眯眯地走过来,离他们不远,擦了擦汗,王中乐这厮吐了一口唾沫,粗鲁地开口道:“这贼老天,真够热的,我可受不住了,下午就不过来了,好好休息休息。”
他们一离开,会场顿时起来,无数人流跑向他们停顿过的毛料跟前。
这一切,他们都一无所知。
出了会场,去离得最近的酒店用餐。
他们早就订好了包厢,不必和别人抢位置。
“霸天哥哥,姐姐,哥哥,还有我,我好饿!我要吃饭!”云蜜儿亦步亦趋地跟着,眨巴着纯洁的大眼,扯着云天翔的手臂,云天翔冷笑,“砰”的一声,将她拒之门外。
还想跟着,没门!
用过午餐,一抹嘴,云天翔就道:“吃饱喝足,妹妹还是休息休息再去吧!”
“不用,我精力好得很!”安瑶对自己的体力相当有自信,与慕容霸天相视一眼,心心相印,“拿好自己的东西,我们去会场,多看一些毛料!”
“好!”云天翔答应得干脆。
一摸裤兜,云天翔脸上顿时变色:“我的笔记本不见了!”
名扬西南第四十六章风波始
随着一声惊呼,云天翔翻开裤兜,低头一看,嘴巴顿时张得大大的。
原来,不知何时,他的裤兜里面竟然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口子的边缘很不整齐,还有些撕裂的线头,像是无意中刮破的。
众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划过一道阴霾。
一时之间,各种因笔记本丢失而产生的阴谋诡计都浮现在心头。
云天翔身上穿的是昨天才买的新衬衫新裤衩,打扮得非常痞气,出入大酒店时常让人侧目,几乎被拒之门外,怎么偏偏今天就刮破了一道口子?而且还是在裤兜里面?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人为的。
既然如此,那么,是谁偷了云天翔手中记录着翡翠公盘毛料编号和底价、估价的笔记?
又有哪些人能近云天翔的身做此手脚?
安瑶掌眼的毛料,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一笔巨富。
所以,这绝不是一场意外!
“笔记本不见了?怎么可能?是不是你忘记放在哪里了?”不等安瑶开口询问,王中乐几乎跳了起来,满脸冷汗,“在赌石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举凡买卖毛料、赌石等场地,绝不允许出现窃贼,否则断手为惩,永远被驱逐于赌石界之外。现在是仰光公盘,各处有名的珠宝、毛料商人尽皆齐聚,窃贼更不敢放肆,谁敢拿着草棍儿去戳老虎的鼻子?”
周荣发点头赞同:“不错,小偷是不敢出现在赌石界的。”
安瑶和霍云峰齐齐开口问道:“还有这条规定?”他们真不知道。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赌石是一门大学问,一夜暴富、十赌九输,那是常事儿,若没个条例规矩,岂不是乱成一套?小偷什么的,那是人人喊打。”王中乐混迹赌石界多年,知道的东西比他们多得多,“云少,你的裤兜什么时候被刮破了,你就没发觉?”
云天翔没好气地回应道:“翡翠公盘场那么多人,挤挤挨挨的,总有肢体接触的时候,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被刮破了裤兜?”
他一向粗枝大叶,钱夹、香烟之类的琐碎东西经常都是随手塞进裤兜里。
这次的笔记本也是。
当时他真没想到会有人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疏忽了,真是疏忽了。
王中乐眉头紧皱:“人多,拥挤,谁划破了你的裤兜,很难找到真凶的,这么一来,笔记本不容易找回来,恐怕得慕容大少出手才行。”若是有计划地偷窃,肯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让他们查不到谁是小偷。
毕竟偷窃在赌石界是一项重罪,比袁家抢购毛料的行为还要让人厌恶。
淡淡的金色光泽在眸子里流转,在包厢里的灯光下,有一种凌驾于九霄之上的威严气息散发而出,慕容霸天淡淡地开口向云天翔道:“暗地里保护你的保镖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一丝杀气隐藏在金色之中,敢惹安瑶,活腻味了!
这话,一针见血。
他们这行人哪个不是身价贵重?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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