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妆容,一面笑说道:“若无必要,他是绝不会让外头有什么风言风语的,不然可是会乱了他的谋划,生出多少旁枝末节来妨碍他登顶的。”
拂烟没听懂,又问道:“登顶?登什么顶?山顶?这么个破山头,什么好爬的。”
虞褰棠大笑着回头抬手捏了一把拂烟的脸,说道:“拂烟,你怎么这么可爱。”
拂烟不依道:“姑娘又戏弄奴婢。也罢,奴婢虽愚笨,不懂什么登顶不登顶的,却知道守口如瓶。只是姑娘打算何时回去,老夫人和四爷可是打发人来问了。”
虞褰棠说道:“做戏还要全套,少说还要再住十日。”
“还要十日?还要十日不让人见?不说十日,就是五日都瞒不住,再过两日,怕是三爷和四爷就要亲自来了。”拂烟说道。
虞褰棠说道:“过了明日,便随便谁来见了,我自有办法在这留足十日再家去。”
衡候人是连夜回去的,回到宫里,天已大亮。
桑柔的身子还不笨重,可因为她的过于小心,她如今的行动比将将临盆的人还要艰难的样子。
因此衡候人已进来,桑柔却还炕上没挪下来。
衡候人也不必她下来了,只说:“你别动,就炕上坐好。孤此番前来不过是问一件事儿。 ”
桑柔温顺地答应道:“太子爷想问什么事儿?”
衡候人道:“从前赏下的玉容膏,都存哪儿了?孤怎么都想不起了?”
桑柔有些怔忪,说道:“太子爷可是要使?都在妾这呢。”
衡候人奇怪道:“你又没伤没疤的,都存着做什么?”
桑柔道:“太子爷忘了?都是太子爷赏妾的。妾听嬷嬷们说,女子生产后,肚子上会留下丑丑的疤纹。这玉容膏许能用上,这才都存着了。”
衡候人捏捏鼻梁,说道:“孤的记性寻常了,还真是忘了。只是如今这玉容膏,孤有急用,你且匀两罐出来,回头孤再还你。”
桑柔赶紧让沉香去取药膏,只是衡候人想了想觉得才两罐药膏怕不经用,便又让桑柔多取两罐。
其实桑柔存的也不过四罐,如今衡候人都要去了,她也不好说什么。
衡候人一走,桑柔闷闷地对沉香说道:“你说太子爷要那么些药膏做什么?太子爷可是从来不使这些个的。”
沉香一面收拾茶盏,一面说道:“那便是给别人使了。”
桑柔说道:“又能给谁使的?”
沉香叹气道:“谁知道呢。如今可不比从前,只奉仪一人在太子爷身边伺候的时候了。”
说着,沉香又拿来薄被给桑柔盖上小腹和腿脚,说道:“奉仪可要争气,一举得男,那时奉仪就能母凭子贵,配殿里的那些个,一个都别想越过奉仪去。”
桑柔低头看着隆起的小腹,微微笑着说道:“若能给太子爷诞下长子,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的。”
正说着,就听说黄承徽过来了。
如今东宫的后宫,除了太子妃张氏和桑柔,还有承徽二人,昭训六人。
其中黄承徽是人缘最好的,就是在张氏跟前也能说得上话的。
另一位承徽正是苏氏,如今还在罚抄《女四书》。
桑柔一听是黄承徽来了,又挪动着下炕见礼。
黄承徽进来赶紧劝住桑柔,说道:“你别动,我不缺你这点子礼数,就炕上坐着便好。”
二人炕上对坐,又吃了茶,黄承徽才说道:“我来也不为别的,知道奉仪坐胎辛苦,可别的什么好吃好喝的,我也不便送,昨儿得了几枝还算象样的绒花就给你送来了,戴着玩儿正好。”
桑柔欠身谢道:“谢承徽赏。”
黄承徽又说道:“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不必如此。”
桑柔道:“绒花好,更难得的是黄承徽的心意。”
正说得和睦,就有小昭训跑来求救,说道:“承徽快去瞧瞧,不知苏承徽又怎么触怒太子妃了,继德宫里正不可开交的。”
黄承徽一听,也着急得很,但还是先与桑柔说明道:“我去看看究竟,也好劝劝太子妃息怒。你也不必送了,仔细身子。”
罢,黄承徽便去了。
桑柔说道:“黄承徽比太子妃得人心。”
沉香没听清,便问道:“奉仪什么吩咐?”
桑柔又摇头了。
衡候人得了药膏,就赶紧让胡前程给虞褰棠送去了。
才歇口气的功夫,就又听说张氏在继德宫大发雷霆。
唯恐会牵扯上桑柔,衡候人只得又强打精神去了继德宫,正好和黄承徽迎面而行。
黄承徽福礼道:“妾恭请太子金安。”
衡候人随口叫了黄承徽起,便要走,就听黄承徽说道:“太子爷可是昨夜没能好睡?眼下好大的乌青。”
衡候人道:“的确是没睡好。”
黄承徽适时说道:“太子爷可是也要去继德宫问究竟的?若是如此倒不必去的,不过是苏承徽的事,和苗奉仪都不相干。方才苗奉仪还想跟来,也让妾劝住了。”
衡候人点头说道:“苗奉仪就是这么个性子,什么事都恐落人褒贬,恨不得面面俱到的。往后你不防多去走动,多劝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