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嬷嬷说实话。”
沈愿点头,握着她的手在旁边坐下了,“嬷嬷,你问。”
“你可是认识陛下?”
“认识。”,沈愿点头。
“那……你可是爱慕陛下?”
“爱慕?您是说喜欢吗?”,沈愿好奇。
淑音微点了点头,沈愿却是笑嘻嘻摇了脑袋,“我挺喜欢他的,可是对他不是那种喜欢,只是觉得他这个人很好。”
淑音的眼神中有些将信将疑,只是拉着她的手道,“反正你以后都会在掖幽庭,答应嬷嬷,不要与他再见了。”
“为什么呢?”,沈愿咬唇。
“嬷嬷是为你好,你答应便是!”
沈愿有些迟疑,淑音却是抓着她的手,言辞狠厉,沈愿被她逼得没办法,只能点头。
“那嬷嬷,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你说。”
“那日,红绡在死之前曾告诉我,她曾看见了当日将前朝公主李疏桐推下城池的人,嬷嬷,你知道这件事吗?”
淑音闻言脸色一变:“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有些好奇啊,你看这满皇宫的梧桐树,我听说这是那位公主最喜欢的植物了,还有啊,有一日我给桓璟守夜,听见他唤这个名字了,那凄切的模样倒真是让人不忍,您说桓璟知道那公主是被别人推下城池去的吗?”,沈愿好奇的撑起了下巴。
淑音闻言面色有些不好,连撒开了她的道:“我不知道。”
沈愿看着她明显反常的模样,不用猜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嬷嬷,您知道什么的对吗?韶冬姐姐说您曾是桓璟的奶娘,后来是因为反对桓璟跟裴安雪的婚事,才被太后贬入浣衣局的,可这一切与桓璟也无甚关系,为什么,您和桓璟曾那么好的关系,现在却弄得这般僵?”,哪怕多提一句,都好像是永恒的痛。
淑音闻言眸子染上痛苦的神色:“他怨我,是应该的。”
“是因为裴安雪吗?”,沈愿嘟了嘟嘴,一想到裴安雪她就觉得不爽。
“不是”,淑音抢得急切,好似将裴安雪与桓璟放在一起,就是对桓璟的一些侮辱。
“那是为什么?”,沈愿连道。
“没,没什么。”,淑音自知说快了话,连忙遮掩。
“嬷嬷,你就告诉我吧,你和桓璟,这些年,定也不好过吧。”
淑音抬眸定定的看着她,只见沈愿眼眸里尽是殷勤的神色,那浩瀚如烟波的杏眼明眸,让人一望便深深陷入其中。
迟疑良久,“如果……是你想知道,那嬷嬷便告诉你,你有那知道的权利。”
沈愿倒没将她的话理完,满心只在淑音要说此事的兴奋中,倒没有多想自己为什么会有知道的权利。
“你来宫里也有些日子了,定也听说了在陛下还未曾入主金銮前只是将军府的公子,而我当时便只是将军府的一个奶娘而已。我因为家里穷,被迫与刚出生的孩子分离,所以被先帝请回府中后,对同样年龄的圣上格外怜爱。那时候陛下的性格很孤僻,不喜跟人说话,又总被隔壁邻居的小孩欺负。后来,他偶尔一次参加聚会的时候,又被人骂是没娘疼的孩子,他怒气匆匆的和那些人打了一架,却被堵在后院的角落内被众人群殴。而那时疏桐公主的到来,对于他来说宛如天神降临,那么的尊贵却亲切得像是阳光一般温暖。她呵斥走了所有人,带他去疗伤,教他怎么对付那些人,让他不要在意。你不知对于一个从小没有朋友的人开始,那将是一个多么特别的存在,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禁闭的小兽突然见到了阳光,甚至还看见了梦寐以求的森林。那种感觉,太特别。特别到以后的日子,他为了她,建功立业,驰骋沙场,甚乃至洗手作羹汤,那一切的一切,只为她一笑。只是后来,他错了,错以为自己取得的所有成就都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他哪知道,正因为他的出挑和卓越,让他的父亲有了颠覆朝纲的野心。前朝皇帝虽然懦弱无能,但对疏桐公主却是极好,那一日,先帝起兵攻打皇宫,陛下却被蒙在鼓里。先帝知道他的心思,提前将他派往了北方驻边。他得知消息,没日没夜的赶了回来,却只见到那日,大火烟灰,疏桐公主从城池一跃而下。因为陛下与公主关系极好,在陛下带兵的那段日子,公主便将我招入了皇宫,她待我如同长辈一般,从未有过严苛指责。我也很庆幸,陛下能遇到她这般好的姑娘。只是后来,城破了,我阻止不了。陛下亲眼看着公主跌落城池,而当时的我也在现场。”
沈愿已经不只是好奇了,而是震惊,难以置信的震惊:“嬷嬷,当时你也在场?”
她知道红绡在场,亦知道疏桐公主跌落城池,却没想到就连淑音嬷嬷也是目击者。
“那嬷嬷为何不救她?”,沈愿问得急切。
淑音沧桑的眼眸中却是渐渐溢出了泪水,将她那张溃烂的脸显得森然又凄楚:“我救过,阻止过,我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我去找李岵太子,去朝前朝圣上,可来不及了,太乱了,我只看到不停的悲嚎,看着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