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画收起来,小声告别道,“我告辞了,大家保重。”
九尾倒是一路跟着,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你与姃嵘什么时候成亲?”
“你方才手中的画是带给樾尧的礼物吗?”
“你还走吗?”
姃姃实在被九尾烦得紧了,只想着随意找个墙角把九尾处理掉。提着九尾毛茸茸混成一条的尾巴,姃姃恶狠狠的威胁道,“你再说话,我就阉了你。”
可刚骂完猫,猫的主子就找过来了,喘气声略大,也不知是不是气的。
姃姃还并不是很能接受自己已经走了一年的事儿,赶忙把猫扔了,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樾尧的嗓音凉凉的,“姃殿下何故又回来了?姃嵘待你不好吗。”
樾尧的眼神里不再有布翼的光芒,而是满不在意的冷冰。明明前天这个时候,他还把她揽在怀里,轻声问她成亲那天待客要用什么样的美酒。
可此刻姃姃却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被樾尧捏断了,顶着樾尧阴沉的脸色,一时间竟也说不出来话来。
还是九尾先打破了僵局,“樾尧,你快放开姃姃,你没看见她的胳膊都被你捏红了吗?”
樾尧这才面色不自然的松手,顺道抖搂掉了咬他袍子的九尾。
威压渐散,姃姃这才想起来说话,“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去见过王妈妈就走,樾尧,你别生气了。”
除了这,姃姃再也想不到樾尧生气的理由了。至于婚约什么的,她哪里会放在心上,这年头谁还没有个婚约了。
可樾尧却更生气了,眼睛像是能吃人一样,“你还要走?”
九尾扶额,它实在想不通,臭名昭著的姃氏恶女怎么这样呆,“姃姃,你不是给樾尧拿了礼物吗?你快拿出来给樾尧看啊,樾尧连你上次绣坏的帕子都……”
“九尾!”樾尧厉声打断,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得似的,“回去。”
唉!
不过短短一天,竟然什么都变了,洪公公变了,储云变了,青丝变了,就连樾尧也变了。
被要见樾尧的喜悦冲昏了头,姃姃胳膊上的划伤竟到此刻了才觉着疼。
可这寥寥京城,哪里有她一个小魔头治伤的地方。
偏天色这么晚,丞相府的大门也定是关了,姃姃蹲在路边想了好半天,决定还是到国师府去吧。
她一个可怜的小魔头自投罗网,想必尢黎也不忍心罚她太狠。
尢黎不喜人伺候的吸管从魔界带到了人间,姃姃一路去了主屋也没个丫头小厮拦着。
叩了五声门,门才终于缓缓开了,开门的,竟是臻月!
姃姃搓了搓眼睛,趁着清醒赶紧跑到院子中央看了看天上的圆月。
此刻,是晚上的吧?
臻月衣襟凌乱,头上的步摇也歪了,还没等姃姃询问什么,便一把把姃姃揽入怀中,“姃姃,好久不见,我可想你了。”
臻月这是怎么了,一天不见就这样想念吗?姃姃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走了“一年”了,也赶紧伸手揽住臻月,安抚道,“臻月,我也可想你了。”
说话间尢黎也从屋里出来,面色十分不满。姃姃虽然偷跑出来也有些心虚,可师父和臻月这么晚了,怎么会从同一个屋子里出来。
“姃姃,你见过樾尧了吗?”
臻月转移话题的速度太快,快到像是在掩饰些什么。
这两个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不过忧愁战胜了好奇,提到樾尧,姃姃心里还是闷闷的,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从臻月怀里挣脱出来,扯到了伤口,姃姃皱了皱眉头。
臻月匆忙挽起姃姃的袖子,白皙的胳膊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划痕。
“姃姃,你这是怎么弄得,你未婚夫打你了吗?”
臻月眼里的关切太过显眼,显眼得好像曾经的樾尧。
姃姃终于憋不住泪了,“臻月,樾尧他。”
话没说完,流泪抽噎。
臻月瞬间脑补出了一场樾尧求爱不成便打人的大戏,义愤填膺的给姃姃安置了屋子,而后找药膏时还不忘同尢黎埋怨,这樾尧也忒小心眼儿了些,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打一个柔弱娇小的女孩子呀。
想到娇柔弱小的姃姃徒手撕开狮虎妖脑袋的画面,尢黎一时间竟语塞了。不过姃姃胳膊上的伤他也大概看了一眼,明显是野草划得,怎么三言两语就成了樾尧打得了,呵,女人。
不过尢黎当然是不敢当面说的,毕竟臻月还在气头上。
姃姃刚换上臻月准备的衣服,袒露着两条胳膊等着臻月拿药膏过来上药。
四下无人姃姃才把怀里的画拿出来,好在一日奔波却不生半点褶皱。
轻抚画上人谪仙无暇的脸庞,却再也见不得那人温柔的眸光,姃姃趴在画上,脸贴着心上人的头发。
脚步轻轻,大概是臻月前来送药了。
来人的手使劲戳了戳她胳膊上的沟壑,姃姃抬起头,嘴角一憋,见到来人的脸又差点掉下眼泪。
“你来这里做什么,男女有别,不能共处一室,敬王爷还是出去比较好。”
樾尧冷笑着看着俯视她,语气好像是嘲讽,“你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