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火岩堡北门进来的小枫立刻被眼前热闹的场景给吸引住了,宽广的能够并排跑四辆马车的石质道路,道路上各色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而道路两边则开着各种各样的店铺,有客栈有钱庄有皮货店有药材店甚至还有一些挂着一些花花绿绿的牌匾看起来很是吸引人眼球的奇怪店铺,道理两旁还有一些卖小物件的,什么首饰啊糕点啊冰糖葫芦什么的甚至连卖锅碗瓢盆的都有。这热闹非凡的景象顿时令他应接不暇,他左看看右瞧瞧一会摸一摸挂在木架上的首饰一会又闻闻商贩拎起的香包,总之这周围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新奇和兴奋。
“枫儿,这些东西以后有的时间去看,我们赶了一天路也都累了,还是先去吃些东西吧。”欧阳若水摸了摸正在四处观看的小枫的头很是温柔的对他说道。
“对,你在那破地方待了那么久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今天舅舅就请你去酒楼大吃一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什么好吃咱就吃什么。”若德很想补偿一下小枫,顺便就当做为他脱离漠边进入新世界的庆祝吧。
若水皱着眉头看向若德,一脸忧郁的不知怎么了。其实她是不想去酒楼的,因为那里人多嘴杂万一被人认出……常年的逃避让她几乎都快忘了酒楼里面是什么样子的了。她看向小枫,只见小枫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眼睛散发出渴望的光芒。她的心顿时一痛,自己到底让枫儿吃了多少苦啊尽然连酒楼都没去过而且对能去酒楼吃饭而散发出那么渴望的眼神,自己如何对得起他对得起死去的如枫啊。原本踌躇的她想到这里便坚定的点了点头,看着拖着若德雀跃的往酒楼奔去的小枫她的眼角不自觉的就湿润了,她转过身去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下眼角,然后一脸笑容的朝向她挥手的小枫走了过去。
这间酒楼并不是北堡最大最好的,但是从他那古朴的装饰就能够看出他还是有些历史的,食客坐满了厅堂,杯盏交错的嘈杂声充满了整个酒楼。
店小二见进来了几位客人就麻利的跑了过来,对着他们点头哈腰的说:“几位客观,实在是不好意思啊,现在客满了,您看。”店小二说着还朝大厅比划,希望证明他并没撒谎体谅体谅他。
“满了?我当然知道满了,不过你这酒楼难道连个雅间都没有么?呵呵,你放心,钱有的是。”若德微微蹙眉盯着小二,还怕他以为自己没钱吃不起就手掌一翻手里多出一块金子。
“啊?有!有!当然有!客观快请,楼上雅间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大驾光临呢。”原本小二看他们的打扮不像是有钱人也没用心招呼,可看见若德手里的黄金时眼睛顿时一亮眉开眼笑的就在前边带路,这可是个大主顾啊。
店小二带着他们穿过厅堂走上楼梯三转两拐的就到了一个环境优雅的包间前,他轻推开门抬手躬身指着里边“客官请”
在他们三人围着小桌分别坐定之后小二才站在若德面前谄媚的笑道:“客观吃点什么?不是我吹啊,我们店的招牌菜那是整个北堡都……”
“行了行了,不用说那么多了。将你们店的招牌菜都来一份,有什么好吃的新鲜的也尽管上就是。对了,再给我来上两壶好酒”若德不待小二说完就不耐烦的打断他,每次在酒楼吃饭小二都准备着一大堆的说辞,就好像是怕你不点他推荐的菜一样,很是烦人。
“好嘞!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上菜。先赠送您几样开胃的小点心尝尝。”点小二听若德说完笑的脸都快挤在一起了,这次他是遇见大主顾了自己能提成不少,要是伺候的好了说不定还有不少打赏呢。他满是高兴的小跑出去,临走还没忘顺手带上了门。
只一小会就有人敲门进来送上了点心并依次给他们倒上茶水,然后行了个礼就走了,没过多久菜就陆陆续续的上来了。
对于美味的概念还停留在爆炒沙蝎上的小枫见到如此之多的美味佳肴直接就给迷住了,口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显示出他对于面前这些美食的,不过他还是呆呆的坐在哪里不动。没办法啊,这桌子上的除了那条鱼其他的他都没见过啊,他只好用祈求的目光向舅舅求救。
“哈哈哈…来,先吃这个龙崖蕨菜,据说是断绝山脉三龙山上悬崖上长的菜,虽然吹的有些过火不过的确爽口,再试试这个油焖冬笋,这个季节可是很难吃上的,再吃吃这个风狼血肠,风狼可是断绝山里的魔兽啊,吃这个可以强健脏腑曾气补血……”若德开怀大笑着给小枫一边介绍桌上的美食一边往他碗里夹菜,几下就装满了他的腕。
得到母亲首肯的小枫抓起筷子就攻击面前的美味,一时间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啊,在他心中只有两个字在不断重复着,好吃!好吃!……
付完饭钱的若水三人此刻正再站在酒楼门口,小枫用手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不断的打嗝,若德的脸也因为酒劲而微微泛红,只有若水一脸平静的看向城内。
“走吧。”她拉起小枫就往人群中走去,若德也赶紧快步跟上。
穿过人流往南走到尽头就到了内城北墙,绕过内城西北角就到了北堡西区了,在顺着西区的大道往里走然后七拐八拐就到了一间院落门前。若水轻步走到门前拿起门环敲了几下,但是好久都没人回应,她皱了皱眉又敲了几下但还是没人回应,就在她准备继续敲门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但是只开了一丝缝隙。
“您,找谁?”一个半百老人眯着眼睛看着她,苍老粗糙的双手还抓在门扇上,只露出了他满是皱纹的脸。
“我找你啊,蔡伯。”欧阳若水很难得的居然对他露出微笑。
“找我?您是?…”蔡伯似乎不认识若水,略微发白的眉毛挤在一起,又仔细的打量了下她努力回忆着。
“我是若水啊,蔡伯。”
“啊?若水?……若水!可你,你怎么成了这幅摸样了……”蔡伯不可思议的张大了眼睛,双手放开门扇,大惑不解的用眼睛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
“这个……说来话长啊。不过蔡伯,我们是不是先进去谈?”
“啊!对,对。”蔡老用力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我真是老糊涂了,居然让您站在门口,快进快进。”说完就把门完全打开,等他们都进去之后又把门关上并闩好。
蔡老带着他们穿过院子进入客厅,等他们坐好之后就给他们依次倒茶。
“若水啊,你们这一走可就是九、十年多啊,这不都没把您给认出来。哈哈,我还以为你们忘记我这老头子了,没想到今天却来了。对了,怎么不见恩公?……”蔡老看了看若德随即又满是疑惑的看着若水。
“如枫他……已经……死了……”若水黯然的低下了头,不过随即又说“算了,不说这些了,我给你介绍介绍。”
她站起来指着若德笑着对蔡伯说:“这位是我的弟弟,欧阳若德。”
若德谦恭的对蔡老点头,蔡老也点头回应。
随后若水又向小枫招手让他走到面前,她双手放在小枫肩上对着他说;“这是蔡爷爷,快叫蔡爷爷。”
“蔡爷爷好。”小枫乖巧的叫道。
“唉!”蔡老高兴的答应了一声不过看着他的时候眼中带有一丝疑惑。
“蔡伯,这是我和如枫的孩子,叫林小枫。这么多年都没带他来看您,可别责怪啊。”
原本就猜到几分真相的蔡老还是被震得一愣,没想到九年多过去了如枫没有回来,却生了个儿子回来而且还这么大了,那身形那神态简直一模一样啊。他扶着小枫的双肩缓缓蹲下,用那满是老茧的手在他脸上来回亲切的摩挲,不知为何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水。
就在大家在这沉默中黯然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声音如黄莺一般从外面传来。
“爷爷,来客人了么?我们家可好久都没来过客人了。”说话的是一个扎着单马尾的大约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她慢慢的走到蔡伯身边用水灵灵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们,最后停留在小枫身上。
“这难道是小妍?都这么大啦?”若水看着那小姑娘水灵灵的眼睛向蔡老问道。
“嗯,我就是小妍。你就是若水阿姨吧。”那小姑娘看着若水眼睛滴溜溜的转,也不知道小脑袋瓜想着什么。
“咦?你怎么知道是我,你还没长大的时候我就走了,你是如何知道是我的。”若水对面前的小姑娘产生了好奇。
“这很简单啊,首先我们家很少有客人来,就算来了我也都能认识,再说爷爷经常给我说关于你的事情我对你也算是熟悉了,最后呢,我根本就猜一下而已,现在我就知道了,你是若水阿姨。”这小姑娘虽然看起来还小,没想到脑子转的挺快的,居然能够猜出她就是若水。
若水和若德都惊讶的看着对方,被小女孩始料未及的一记给打懵了。
“这,这谁家的孩子,这么聪明,还挺漂亮的,我都想给直接抱走自己养着算了。”若德瞪大着眼睛明知故问的说着,不过被若水瞪了一眼之后就乖乖的闭上了嘴。
“妍儿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快去准备生火烧饭,今天爷爷我要大展身手了。”蔡老装作微怒的表情瞪了小蔡妍一眼,看她出去之后又换上了欣慰的表情。
“蔡伯不必麻烦了,我们之前已经吃过了。”若水微笑着说。
“哦,这样啊,那你们大老远的赶过来也一定累了,那还是先休息休息,等休息够了我们在叙叙。这里跟以前比起来也没变什么,你那房间也一直打扫的干干净净,我就在准备一间客房吧。”蔡老说完也不待若水说话就转身出去准备房间了,若水只好坐在那里无奈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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