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最难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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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从前的一些小事,事情确实很小,就像旁支水源汇入大海的一点水滴。

    以前他打电话,陶然也不会像别家的小孩,突然从后面拍拍他的背。这种半是不礼貌的事情发生在关系一般的人里,大概会给人不好的印象。

    但是沈临想了想,那个时候两人其实算是很熟了,陶然除去上学时间,大部分时间都跟他呆在一起。他倒是有些期待她会做出这种半是带着孩子气的行为。

    不过她向来安静,无论什么场合,她总是沉默地低着头。这种行为超出她的认知范围,她从来不会去做。

    沈临低头一看,看到了她左手的伞,轻声笑了笑,“知道带伞了。”

    陶然听着他的话,也顺着他的目光朝自己的左手看去。

    “室友的。”

    她后来购物的的伞大都是藏青色偏多,她有意避开墨绿色系。

    “那就拿着这把,”沈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墨绿色的伞,说:“夏天出门记得撑伞,不要因为路程短,就懒得撑伞。”

    陶然被说得脸红红的,她小声顶了一句:“就你管得多。”

    这回声音虽小,沈临倒是听得一字不落。

    “不是说我是变态,”沈临笑得淡淡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多担待些。”

    “不要脸,”陶然说他。

    “嗯嗯,不要脸。”沈临全部应承下来,说:“电话可以不接,短信倒是记得回我这个不要脸的。”

    正午的太阳正烈,风自远方裹挟而来,风里翻滚着阵阵热流。

    陶然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异性朋友,高中那两年沈临算是她来往比较亲密的异性。但那时他一副道貌岸然、正经严肃的模样,两人谈话一向是他传达授意,她跟在一旁学习比较多。

    绝不是像现在这样。

    自然因素加上个人因素,陶然脸变得更热了,耳朵熟得像火在烤一般。

    半晌,陶然才说:“我不回。你再发,我就拉黑你。”

    沈临听到这话笑了笑,“你就会这一招?换个方式。”

    说着朝她走近一步,拿出手巾擦了擦她的额头的细汗。

    突如其来的一个举止,陶然顿时怔愣住。喉咙如同被人掐住,酸酸涩涩的,半天没反应,任他摆弄。

    这个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从来不会事先打个招呼。

    她安分地任由自己擦拭,沈临自觉满意,轻轻擦拭完毕,他将手巾折叠好,不疾不徐地说着:“打字花不了多长时间,别再跟我置气了。”

    陶然咬咬牙,置气般:“你在求我吗?”

    他一贯呈主导地位,掌握两人的相处模式,要说恳求的那一方,怎么都不可能是沈临。

    “是,”沈临笑着很无奈,但也很和煦明朗,“我在求你总要回我点什么。”

    陶然抓紧手里的餐盒,紧紧地抓着,原本餐盒的手提位置是冰冷的,因为长时间提着,那里的温度与她的体温无异。

    要说,温水煮青蛙也不亚于如此。

    陶然突然来了气,忿忿然:“沈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疯子。极其不要脸。”

    “陶然,你骂人就会这几个词?”沈临笑得很勉强,目光冷峻,“我已经后退好几步,我的耐心有限。”

    “你可以不用退,也可以不用这么有耐心。”陶然说。

    沈临看看时间,他下午还有一场会议,他松松气:“改天我再来找你,你想想你是要再说这几个字眼,还是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热风吹来,陶然别开眼去看不远处的行道树。热烈阳光下,行道树茂盛葱郁。

    她想一棵树的生命力都可以这么旺盛,为什么她不可以?

    “你从来总是要我问。”陶然平复好情绪,缓缓说道:“你和爷爷爸爸妈妈,你们从来都是一样的。都只要我按照你们的想法去做,我怎么样,你们对我做过什么,你们从来不管。与其说让我好好想我到底想要什么,你为什么不好好想想你做了什么?”

    听着她这番话,他先是皱眉,而后又缓缓展眉,继而再次皱眉。

    “你想知道当年我出国的事,”沈临问,“对吗?”

    “难道我就不能知道吗?”陶然声音稍微大了些,“你什么都不说就离开,现在又突然回来,莫名其妙说了一堆话,要我什么都听你的,连我交友你都要管,私自调查我的行踪记录,你这样不过分吗?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沈临松了松手腕处的袖口,将袖子挽到手肘处,他笑着问:“要现在要说吗?”

    “我没时间,待会还要上课。”

    沈临点点头,“行,我这次听你的,你找个时间,我们好好梳理这些年的事。”

    陶然对此没再发言。

    过了会,沈临拉过她的手,将她手里的餐盒和太阳伞放到一边,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巾,想要帮她擦脸。不过这次陶然没那么乖巧,她躲开一把抄过一旁的餐盒和太阳伞就要走。

    沈临声音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