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地村。
“姥姥、姥爷,我来看你们来了。”拖拉机还没停稳小刘洋就跳了下去,从屋里出来的老人一看这架势立马就朝着小胖子跑了过去,不过由于距离过长,小胖子还是在她到来之前安全落地。“哎呦,我的小祖宗勒,你可吓死我了。”
“姥姥我都长大了,怕什么?”
“小壮壮,以后不能再这样让姥姥但系了知道吗?要不然你就等着挨揍吧。”刘武瞪着眼说道。壮壮是刘洋的乳名,也不知是不是暗示的缘故,凡是叫这个乳名的孩子在小时候都是一副小胖子的形态。
刘洋赶紧闭嘴点头,脚下不自觉地退了半步,看得出父亲在他心中的形象还是很威严的。
“好了,他还是个孩子,犯的着吗?”刘洋的姥爷也出来打圆场了,这是个很硬朗的老人,眼里充满了慈爱。
“就是要趁着还小才更要好好管管,等长大了就晚了。难不成还要叫他像我那些年那样?”
说起来姜玲家和刘武家很像,在姜玲这一辈原本都是有不少的兄弟姐妹的,但由于天灾人祸最终也是只剩下了姜玲一人,于是二老便更加疼爱这唯一的女儿。当年给姜玲找对象时,那是被两位老人否定了一个又一个,最终是姜玲的老父亲敲定了刘武这个金不换的回头浪子。因此,两家人只是守着刘洋着一根独苗,小胖子是从小呆在蜜罐子里长大的,若不是有刘武这么个严厉的老爹,这孩子还真是有可能被惯坏了。
“好了好了,记住就行了啊。”刘洋的姥爷道。“对了,小壮啊,这几位是谁啊?”刘洋的姥爷转身指着叶夏两家人对刘洋问道。
“是些昨天遇见的客人,听说要来这里就把他们带来了。”刘武肩上扛着一尼龙袋子的红薯往门口走着说道。
“奥,老人家,”叶慕自觉地上前一步说道,在这个团体里,叶秋楓还太年轻,显然不是和让他出头来问,要不然会显得不够重视对方,而夏华冷着一张脸,显然也不适合,剩下的就都是女生,所以这种事还得自觉点。“我们是来探险的,想去这个村子附近的山里看看,所以要在这里找个熟悉地形的向导,不知您是不是有什么人能给我们推荐一下。”叶慕递了一根烟过去,虽然他本身不抽烟,但却一直随身带着,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客气了,年轻人。不过我是不抽烟的,老头子我还想多活几年呐。”老人道,“在你身上也闻不到烟味,想必也不是个抽烟的,却随身带着,倒是有心。”叶慕倒是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哪里,老人家没有这种不良嗜好倒是值得敬佩。”说着还得意的瞧了夏华一眼,而夏华则是立即将嘴边正燃着的烟卷扔到了地上,并用脚掌狠狠地碾灭。
“呵呵,不过你这一套在这里倒是可以收起来了。”
“这是为何?”叶慕没有理会一旁正哼哼着的夏华,问道。
“因为在这个村子里就没有抽烟的,”老人说道,“就是像刘武这种本村的女婿在这个村里时也是不能抽烟的。这是本村一直以来的传统。”老人再说这个的时候弯曲的腰板也不禁挺直了。众人听闻也不禁感叹起来。
“不过,你们要是想找向导的话,倒是可以请族长当你们的向导。”老人说。
“族长?不是村长?”叶秋楓疑惑的上前问道。
“不是的,就是族长。”
“那还是算了吧,那您还是帮我们找个年轻点的小伙子吧。”叶秋楓一听族长这个词就想到一个手拿拐杖,露出一口缺七少八的牙齿,驼着背,不停地咳嗽着的老人的形象。
小胖子的姥爷楞了一下,转又莞尔,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族长就住在村子西北方后天乾位上,这倒是符合传统的思想。敲开院门之后才知道老人说的是什么。族长是个很年轻的男人,估计还不到三十,皮肤是农村男人一贯的小麦色,面色温和,丝毫没有作为一族之长的威严,家中还有他的妻子和他还穿着开裆裤的儿子。经小胖子姥爷介绍后,一行人被请了进屋。据这位族长姜天说,自己是因为自己的老爸觉得当族长太累,才把这副担子扔给了自己,扔掉担子一身轻之后姜天的老爸就搬离了这房子,说是觉得在这里面住感觉不到闲逸。叶秋楓在听到这个的时候就觉得这姜天的命运实在是跟自己太像了,都有着这么不靠谱的老爹。所幸现在宗族意识也是淡薄了许多,宗族间也没有那么多的纠纷、不和,他才能顺风顺水的当上这个族长。
午餐之前,刘洋的姥爷便提前回家去找自己的胖胖小外孙去了,叶夏两家人则是被留在了姜天家。餐间,姜天那还穿开裆裤的的儿子光着屁股在众人之间窜来窜去,姜天的妻子追着小家伙喂饭,而那小家伙则是一步换一脚的走着,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那严肃的小脸直惹得两位老妈大呼可爱。
看着自家老妈那丝毫不加掩饰的表情,叶秋楓知趣地早早离桌,揣了个馒头就出去逗狗去了。
姜天家的狗只不过是那种普通的农家土狗,但却老实的过分了。叶秋楓过去时就发现那附近围着一群鸡,开始还以为是动物和谐共处的好局面,但直到他将馒头扔过去才知道,原来这群贼鸡是在这等着抢狗的口粮。只见那狗迅速的叼起那块馒头,一转身就钻进自己的狗窝。而且搞笑的是它竟然还用自己的屁股堵在狗窝的门口,任凭那群贼鸡在外面啄它也是丝毫不让。
饭后,三个当爸爸的男人开始研究进山的路。姜天提出第二天的晚上要举行祭祖的典礼,所以建议第二天上午先探探地形,下午他要回来主持布置一下,并邀请叶夏两家过几天再走,到时有当地的傩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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