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是好马,老板,这马多少钱?”
箫逸:“铃铛是汗血宝马,日行千里,一百金,今天就能牵走。”箫逸还挺舍不得铃铛的,他吸了口气,“如何?”
“这一百金确实有些贵了,不过我看这马是好马,老板也给个实在价,三十金如何?”
箫逸脸上笑容一丁点都不剩,“三十金?三十金想买一匹千里马,我劝你还是出门捡比较合适,要么去深山里训匹野马,干嘛还来这儿买啊。”
“三十金已经不少了,我看你在这儿摆摊摆了几日了吧,有人过来买马吗?三十金已经是抬举你了,你要是卖了,还有三十金,不卖,连三十金都没有。”
箫逸磨了磨后牙,“不卖!”
“不识抬举!我可告诉你,明日再来,连三十金都不给你!二十金,十金!”
箫逸攥着拳头,手指被掰的嘎嘎直响,“那我也告诉你,你以后就是求着我买马,二百金,三百金,我也不会卖给你!滚!”
那人呵呵一笑,“呸!就你这破马还想卖一百金,去抢吧,等着马卖不出去烂在手里,最后只能当马肉卖出去,那时候多少钱一斤?二十文,十文?还千里马,最后还不是到我们肚子里!”
箫逸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两眼通红,若不是缺钱,一匹马他都不想卖,马是他养大的,看着它们从小马驹长成威凛凛风的俊马,箫逸对这些马有感情,他拽住那人的领子,“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那人被箫逸拽着,脸都吓白了,他慌忙去掰箫逸的手指,“你!你放开!快点放开!”
箫逸把人给摔地上,喝了一声,“滚!别让我在看见你!”
那人往后退了两步,“呵,你可等着后悔吧!”那人走远,心中愤愤不平,趁着箫逸没看见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朝着铃铛眼睛砸去,石头上有尖棱,若是真丢中了恐怕会毁了这匹马!
铃铛躲了一下,没伤到眼睛却被砸中了头,马扬起前蹄,长鸣一声,就在商坊里狂奔起来。
不知谁喊了一句,“大家小心!惊马了!”
马发了疯似的在商坊里狂奔,横冲直撞。马撞人,人躲马,顾和烟被人推搡了一下,差点没站住,等站住时,马已经朝着这边跑过来了。
秦潇言买好烧饼,转过身心都快跳出来了,他手里还拿着刚烤好的烧饼,另一手里攥着找回来的碎银子。两只手都不顾,东西被扔在地上,秦潇言冲过去把顾和烟护在怀里。
与此同时,箫逸追上来翻身上马,死死拉住缰绳,“铃铛!”
马蹄在秦潇言头上三寸处,箫逸扯着缰绳,看马蹄下的两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秦潇言护着顾和烟,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他把人带到一边,转头就问:“马为什么会惊?”
秦潇言神色冰冷至极,箫逸好像又看见了那日在马背上一身青色官服,拿着马鞭,神色冷淡地看着地上摊着的木齐勇的那个人。
箫逸翻身下马,“秦大人,有人故意往铃铛头上丢石头……秦夫人没事儿吧?” 铃铛脸上一个大血口,还在往下淌血。
顾和烟摇摇头,“我没事,夫君,你有没有事啊?”顾和烟被秦潇言护在怀里,能有什么事,她怕马伤到秦潇言。
秦潇言攥住顾和烟的手,“我没事,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们去医馆。”
“真没事,就是吓了一下,夫君,我没事儿,你别担心。”顾和烟是真没事儿,也没伤到哪儿,今日也算是无妄之灾,青天白日,谁想得到会惊马。
秦潇言:“丢石头的人呢?”
箫逸转过身,商坊里乱糟糟一团,哪儿还有那个瘪三的身影,“人不见了,我认得他,我去找!”
守商坊的人冲出来,“大人,人在这儿!刚才正乱,这人想趁乱逃出去,我看他鬼鬼祟祟就给他治住了!”
秦潇言本来就提防有人闹事,让人加强防范,见到行为鬼祟之人就拿下。
三个人扭着犯事儿的人的手臂,那人对上秦潇言的眼睛,慌道:“秦大人!小的冤枉啊,是他!都是他非要在商坊里卖马!马惊了怪他,怪不得别人啊!”
秦潇言道:“把他压到府衙,听候发落,本官稍后便到。”
那人还喳喳地说话,秦潇言瞥了一眼,“把他嘴堵上。”
秦潇言:“我先送你回去。”
顾和烟想说不用,她自己能回去,可看着秦潇言明显不虞的神色就默默把话咽了下去,她要是不非要出来,也不会遇上这样的事儿,还好她没事儿,孩子没事儿,秦潇言也没事儿。
箫逸牵着马,目送着两人离开,他拍了拍铃铛的头,还好马没伤人,幸好没伤人,铃铛头上的口子已经不流血了,箫逸看了看伤口,没什么大事。只是因为不卖马给就心怀报复,箫逸冲着那个人淬了一口:“真是个孬种!”
那人嘴里塞着布团,呜呜地说不出话,箫逸让人把马牵回马市,跟着去了府衙。
路上,秦潇言还是带着顾和烟去了医馆,自然是什么事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