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跟着这女孩子已经一段时间了，她并没有发现，这让我很欣慰。
虽然就算被她发现了，我也有能力全身而退。
喉咙里感觉有什么东西堵着，是什么食物堵在那么？
开什么玩笑，上次进食是几天前的事了，要是一直堵着我早该死了。
大概是，想要她的冲动让我的喉咙堵住了吧？
少女静静的在下雨的街上走着，我在她身后静静地跟着，她没有发觉，我没有声张。我似乎是喜欢上了这么跟着她，从来没有地喜欢。
虽然她的脸上总是带着病态的苍白，虽然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并无损她的美丽，我想找个词语出来形容，却发现都太过无力了。
我只知道她在一家咖啡屋工作，我只知道她在k大读书，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她在一家糕点店前停了下来，抬头看看店面，收起手中的伞走了进去。我不能进去，我一定会被赶出来，我只好躲到边上的一个小巷中等着她出来。
x市这春雨，让我真的很烦躁。
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因为这烦躁的春雨，我一时间居然呆呆地在这脏乱的小巷中失神了。一阵犬吠把我的注意力重新召唤了回来，一只脏得已经看不清原本毛色的流浪狗正对着我狂吠着，这里似乎是它的领地，而我冒失地闯了进来。
说实在话，我很同情这些流浪的小动物，它们就像被一个女人抛弃的我一样，被人类抛弃，为了自己的生存面对这没有未来的世界。但是，我讨厌狗，特别是流浪的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狗仗人势？还是狗眼看人低？怎么说它们都比猫少了份灵气，少了份优雅。我喜欢猫，母猫，因为她们无论何时何地，看上去都那么充满诱惑力。
我从自己的喉咙中发出了厌恶的低吼，也许真的是我的气势够强大，那只流浪狗恹恹地退走了。
逃跑得，真难看！
“……嗯，的确如你所说……”有人经过了这个巷口，他似乎在用手机通话。
我好奇地从巷子里探出头，正好我在等我的美人的时候很无聊，就算是打发时间吧！走过去的是个男孩，一身的装扮就像是我常常在酒吧后面的小巷里看到的那群的人，看来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又有一股凛然正气。
“……的确是我故意要求他们让夜凝进k大的旧教学楼的……你不是也是想要这种结果么？别在意……”
我听到了“k大”。什么事？会和我的美人有关么？
啊！我的美人从那家糕点店里走了出来，她的手上多了一盒普通的早餐奶和一包小小的三明治，她轻松地打开了手中的伞，走进了春雨中。啊！那画面，就像是我在画廊外偷看到的那些画一样，不，更胜于那些俗世的画。
“夜凝？”就在我惊叹于那画面的同时，那个不良青年似乎通完了话，用惊讶的声音低唤了一声。
夜凝……我细细地咀嚼着这名字。是和我的美人相衬的名字……至少在我心中是这么觉得的。等等，这个不良青年似乎认识我的美人，他想对她做什么？我的美人绝对不是那种会混迹不良场所的人，我知道，我跟踪了她这么久我一定知道。那么就是她被这个不良青年骗了？是的，一定是的！我常常在某些人家外听到电视机里传出这种“无知少女被社会不良青年骗财骗色”之类的新闻。
不行！不能这样！在我占有我的美人之前，我不允许这种事继续存在！
“云超。”少女回应了那个不良青年，他们之间是熟识的，但是……
我的美人脸上，依旧是她那种淡淡的、带着冷漠的冰面具。
难道是她知道了这个叫云超的不良青年在玩弄她的感情？所以心里相当不爽？所以……
“工作去？”他们同时向对方问出了这句话，两人相视一笑，可那笑容不像情侣间的、也不像是义务性的、更不是仇人间的，只是好友间的笑，淡淡的，像是这雨水一样，无味，却带着清甜。
我想太多了？
他们开始走动了，我要靠近一点，不然我听不清他们之间的对话。
云超很自觉地接过了美人手中的伞，收起，用自己的伞帮她挡雨，而美人则开始撕开手中三明治的包装，优雅地进食。
优雅得，就连我眼中最优雅的母猫都比不上。
“最近x市似乎出了一些事？”夜凝开口问道，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聊个天都与众不同，开口就是这么不同寻常。
“嗯，这你都知道了？那女人告诉你的？我记得上头把消息压得很严的说。”
美人儿点了点头。
我知道那件事：在x市多处地方，有的在小巷有的在荒郊，发现了残缺的女性尸体，尸体已经腐烂多时，并且破损严重，早就辨认不出原样，凶手没有拿走受害者任何东西，除了她们的身体的一部分。
“既然那女人都通知你了，是不是……”
“不是……”少女吸了口早餐奶，说，“这次她只是和我聊天的时候随口聊到的，而且，这事她说不用我管。”
“也就是说不是异常者所为？”不良青年的声音里透着微微的诧异，“看来x市也不安全了……出了个这么变态的杀手。”
“‘个’？已经确定是同一个人所为了？”
“是的。”
我很好奇为什么我的美人会对这种事感兴趣，不过我知道她是不用担心太多的，因为我一直跟着她。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我的身上早就湿了，但是我是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
他们在一所警局前停下了，美人撑开了自己的伞，看来那个不良青年是要进局子的，肯定是犯了什么罪！
“夜凝，那你自己小心哦！我听说好像x大似乎出了一件很残忍诡异的事。”云超站在警局门前，回过头对着夜凝说道。
“吊死猫事件么？话说，是我要小心么？”少女露出了淡淡的笑，那笑容里带着淡淡的不屑。
“呃……”那个不良青年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他似乎懂了些什么，真不爽，夜凝是我的！你怎么能这么亲近她！
我很想冲上去对着云超一顿狂吼，不过这是在警局前，自有警察收拾他！我重新跟在了我的她的身后，走的时候还顺便看了看那警局的牌子。
哟，这家伙犯的事还不小，都闹到x市总局来了。我不允许你以后再接近我的美人！不允许你玷污她的视线！
雨中，我的美人还在静静地走着，她随手把手中的牛奶盒和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中。等等有机会的话，我会回来把这些东西翻出来的。
嗯？从街对面射来了令人讨厌的目光，厌恶、恶心。我望向那边，在这雨中被冷落多日的小卖铺里，一个上了年纪的、肥胖的、叼着烟的大妈似乎正在看着我。
不好，不会是被这恶心的大妈发现了吧？
我心里瞬间凉了半截，趁着这妨碍视线的雨还没有停，我全力躲到了她看不见的地方。
不会真的被这大妈发现了吧？
我的心比平常更加剧烈地跳着，似乎要把我的身体给撕裂一般。我看了看我的人儿，她正在交通环岛上等着红灯。
看着她，我似乎平静了下来，也感觉不到那充满厌恶的视线了。我看了看那个小卖铺，开始嘲笑自己的多疑。那个大妈似乎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面前摆着一个会发光的、平板一样的东西，那东西的光芒照着她更加丑陋。再说了，就算她看见了我又如何？她怎么可能知道我是在跟着我的美人儿呢？
绿灯亮起来了，少女重新走了起来。我是不能正大光明地穿过这人行道的，但是我自有办法。
人们的交通规则对我是不适用的，我没有走人行道，而是横穿马路，穿过了马路边的护栏，我又跟上了我的她，所幸今天路上那四个轮子的怪物不在，不然我就又要胆战心惊一番了。
可是，为了占有我的夜凝，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她要去她工作的咖啡馆，离这交通路口还有一段路，那么长，又那么短。
最终，夜凝还是走进了咖啡馆，而我是不能进去的，我进去一定会被赶出来的，可是我又不甘心就这么让她从我的视线中遗落。这可是我的生命所不能承担的痛啊！
我轻车熟路地摸到了一个地方，这里，是咖啡店外的一个走道，也可以说是小巷，反正有一点很好，就是没有人会经过这里。我爬上了高高的小窗子，从这里，可以看见我的她换上工作服装。
多么美啊……多么香艳啊……她脱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洁白的脊背、修长的美腿，她的身体是多么匀称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这是我之前遇到的那些女人所不能比的。她穿上了咖啡店的工作服，将她的长发束起，顿时一个英气十足的侍者就出现在了房间里，就算是我都感觉有了生理反应。
忽然，我感觉她夜星一般的眼睛有一瞬间看见了我，但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淡淡地走出了房间。
被发现了么？不可能的。
看着她平静地走出了房间，我笑了出来，在这点上她和我之前遇到的那些女人一样，直到我出手前，她们都不会有戒心的。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看不见我的美人了。又要和之前一样了么？
“你怎么跑出来了？还弄得这么脏？”天籁突然在巷子口响起。
我惊得跳了起来，我的美人正向我走来，她居然认出我了？
“怎么不回家？被赶出来了？”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但是就发现我错了，也许我点头的话，她会不会把我带回家？
渐渐地，我发现我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期，这时候要是她起了什么疑心的话……
“来吧！来店里吧！”她平静地回过头，走出了小巷。这架势……是要我跟上去么？我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果然……一进店就遭到了奇异的目光。
“夜凝，这是怎么回事？”柜台里，一个店长一样的讨厌女人笑着问道。
“我们认识，希望能……”
“好了好了，我知道哦，带到后面去吧！”那女人的笑容是如此亲切啊！
我的美人领着我走着，也许是现在时间太早了，店里面没有客人。我小心翼翼地走着，尽可能不弄脏这里的地毯，就算是把我宰了都赔不起啊！真是的！明明外面有那么多穷人，这里居然还用这种昂贵的地毯，这就是腐败啊！这就是贫富差距啊！
夜凝把我领到了店里面一个很像是厨房的地方，将一盘看上去十分美味的鱼放在了我的面前，示意我可以吃。
“看你似乎有一段时间没吃东西了……”美人儿倒了点牛奶摆在我的面前，“不用客气，这些东西算是我请你的。”
她似乎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但是我却没有胃口，眼前的东西引不起我的食欲，我心里想的是之前遇到的那些女人。
“乖乖呆着别捣乱，等着我，下班了我带你回去。”她平静地丢下这一句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带我回去？去哪？难道是去她家里？想到这，我饥渴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但是还是没有动眼前这些食物的打算。
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我躲在一个小角落里，这里能清楚地看到店里的全景，又很隐蔽，基本上没人会发现我。美人在店里面优雅地走来走去，时而擦拭桌子，虽然那桌子已经光亮得可以当镜子用了，时而侍弄一下桌上花瓶里的玫瑰，撒上一点水，让原本就红得滴血的花更加娇艳。
哦，她美丽冰冷的面容和那娇艳热情的玫瑰交相辉映，难怪许多人愿意把美人比作花朵，现在我的确能略窥一二。
“夜凝，他来了哦！”“店长”突然开口说到，她向着窗外努了努嘴，脸上满是羡慕的笑，“你也别总是这样冷冰冰的呀！他可是好多女生的梦中情人呢！”
我的美人没有做声，她的目光淡淡地飘向窗外的一点。空气里传来了那四个轮子的怪物的声音。可惜从我这个角度看不见店外，但是我略微猜到是什么人来见夜凝，一定是觊觎我的美人的美丽的人！
发动机的声音消失了，我躲在黑暗中，全身紧绷，等待着那个来见我的美人的人。
“叮铃铃……”店门被打开了，一个肌肉毕现的、穿着和我在电影里见到的黑社会的人一样衣服、带着黑墨镜的男人打开了店门。他的出现，让咖啡屋里立刻就充满了窒息一般的气息，只有雨声淅淅沥沥地传来。但是这个男人没有动作，他只是一脸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原来只是个开门的啊！
不过我的美人是怎么了？难道惹上黑社会了？我的美人身边怎么充满着这种坏人？夜凝，你放心，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
轮椅的声音传来。
我这是也有点好奇了，来的是什么人？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老头被推了进来，他的身上盖着毯子，我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实在是太普通了，甚至还有点像是带着点生气的骷髅，就像是我以前住的地方附近的一个老头子，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时不时会拿一些曾经的事、大道理来教育你，让你附和不是、反驳也不是。
可是，吸引我的是推着轮椅的那个男生，怎么说，同样是雄性生物，他实在是帅得让我嫉妒……我只是稍微瞟了一眼，自卑就因他身上的光辉而生……如果是他赖找我的美人，我……我能做些什么呢？这已经不是天上与地下的差距了。
不行不行，我要打起精神来，就算他的条件这么好，如果他要对我的美人图谋不轨，我还是会为了夜凝拼上我这卑贱的生命的！
那开门的男人恭敬地退出了屋子，让房内瞬间活了过来。
“真是的，阿辉，你下次能不能不要搞这么大的动静啊……幸好现在没有客人，要是人多的时候怎么办呀？”“店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着抱怨道。
“呃……这……因为父亲他担心爷爷……”那帅气的男生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抱歉哦，老头子的儿子就是爱瞎操心。”那个老头子开口笑道，不听不知道，原来他的声音还是中气十足，混黑社会的人果然有种去除不了的霸气，“好了，今天老头子是来照顾你们家的生意的哦！不要吝啬，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吧！哈哈……不要咖啡哦！”
“调一杯‘血腥玛丽’如何？”美人儿建议道。
“喝不醉的番茄汁么？那不过瘾，老头子要一瓶红星二锅头！”
怎么感觉……这老头子……也太有活力了点吧……和长得完全对不上啊喂！
“爷爷……这是咖啡屋……红星二锅头……这……”阿辉面露难色，用抱歉的眼神看了看店里的两人。
“呃……对哦……”
“没事没事，我去买一瓶就是了！”“店长”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老人家还是这么有活力呢！”
“那辛苦你了。我让手下帮你一下吧！”
“夜凝，好好陪陪客人哦！”走出屋子的时候，“店长”还不忘回头补上这么一句。
什么啊！搞得夜凝好像是“三陪”一样！小心我杀了你哦！
阿辉推着老人家到桌边，老人家没有离开轮椅的意思，阿辉就只有自己坐下了。夜凝端上来了两杯咖啡，香气在房中满溢开来，驱逐了春雨的寒意。
“夜凝，手。”老头子低声唤道。
“没事的，这里没有其他人。”夜凝平静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说。她的手白皙如玉，五指修长。老头子仔细地端详着她的手，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虽然很想制止他再这么做，但是却没有感觉到老人家身上有任何不轨的气息。
“康复得很好，看来我这孙子可以放心了。”老头子笑着看了阿辉一眼，说。
阿辉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故意不去接祖父的目光。
“犬子的方法比较暴戾，阿辉他还担心你这瘦弱的身子受不了……”老头子笑道，“不过你还真不是盖的呢！也难怪那女人把你当宝一样。”
“您过誉了。”夜凝她也坐了下来，说。
“你自己喝这个吧！老头子我喝不习惯。”老人家把咖啡推到了夜凝面前，说，“除了茶和酒，最近我什么都喝不下呢！”
夜凝也不客气，端起杯子小酌了一口，让我看痴了，这时如果她身上是公主一样华美的装扮，那简直是完美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但是只要我能看见我的美人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不会在意的。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知道雷格林道么？”夜凝的声音染上了一层严肃。
“《道林格雷的画像》？”
“不是指文学作品的那个道林格雷，阿辉。”老人家很放松地倚在椅背上，笑道，“是指异常者雷格林道吧？那个被封在k大旧教学楼底下的怪物。听说前一段时间有人想放他出来？”
“在旧教学楼顶楼的碎尸案？”阿辉问。
美人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看着老头子，不语。
“可是爷爷怎么会……”
“他这名字还是当年我取的，埋葬他的时候也有我的一份哦！”似乎回忆起了当年的风光，老头子干枯的脸上浮现着光辉，“夜凝，你想问什么？”
“那……是个什么东西？”
“其实你也听那女人说过了吧？雷格林道，是‘存在抹杀者’。”
其实我后来完全没有听见他们在讲什么，一是因为我完全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异常者”、“雷格林道”什么的，另外就是我似乎感觉到了那个帅气的阿辉向我藏身的地方投来警觉的眼神，让我不得不先回到房间里等着我的人儿。
面对着鲜美的鱼儿，我的脑海里却是美丽的人儿。
淅淅沥沥的雨，窸窸窣窣的声音，浑浑噩噩的我。
“不合你的口味？这些你一点都没吃。”
回过神时，美人正收拾起我面前的食物。
窗外比之前更暗了，似乎已经到了傍晚。
我居然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真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走吧！我带你回去。”她已经换上了平时的装扮，这么说她已经下班了？
我点了点头，跃下椅子跟在她的身后。
“店长”正倚在柜台的座椅边，手中端着一个马克杯，我能闻到从那里面飘出来的咖啡的苦涩香气。
“我今天先走了，沅涵。”美人拿起自己的雨伞，对着“店长”说道。
“嗯，学校见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店长”对着我微微地笑了笑。
走出咖啡屋，烦人的雨已经停了。
“回去之前，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她似乎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但是她却是自顾自地走了起来，我只好服从地跟着她身后。
大街上的人很少，雨后新鲜的空气里弥漫着的是几乎无人的压抑。街边的店铺早早地就把店门关上了，偶尔有一两只慢悠悠地移动着的四轮怪物经过，它眼睛里的光芒却也了无生气，从居民楼里投来依稀的灯光，合着街灯，投下雾一般的奶油色。
突然一阵花香突入我的鼻腔，我抬头一看，美人站在花丛中，从一个人手中接过了一束白色百合花。
她是要去做什么？
我没问，她也只是沉默地走着。
面前，是一个庄严的石门，只是这个古色古香的门上诡异地装着一个现代的遥控伸缩门，让我不由得想发笑。一边保卫室里的大爷看见了我的美人，夜凝也向着他微微点头示意，大爷打开了伸缩门。
这是一个像是公园一样的地方，空气里弥漫着远离尘嚣的香甜，在灰暗的天空下绿意在其中挣扎。但是这里除了我的美人，我没有见到其他的人，死一般的寂静中，美人的脚步声在这里蔓延开来，伸进了黑暗中。
一块平地，上面矗立着许多石碑。
“我来这里，见一个人。”她似乎是在对我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人？我怎么谁都没见到？
她蹲下身，把手中的花放在其中一块碑前，手指轻轻拂过碑面凹下去的地方。
“对不起，我让他们忘了你……”夜凝喃喃自语着。
但是我没有心情去听，因为，我发现，这里真的是除了她就没有其他的人了。
这不是我梦寐以求的占有我的美人的地方么？
夜凝背对着我，似乎全身心投入在那块石碑上，没有在意我的存在。
这不是我梦寐以求的占有我的美人的时机么？
我的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了，虽然我已经很久没进食了导致体力有些不支，但是为了她我是不会倒下的。
害怕么？兴奋么？
我要像对待以前遇到的那些女孩一样对待她了！不对，应该会更好！
那些在荒郊的女孩，你们的死亡就是为了我即将占有的人儿。
我相信，很快，我的人儿，你的血肉就会和我融为一体。我不会像之前一样留下残损的尸体的，我要和你完全融在一起！
我轻轻向前踏出一步，碍事的杂草没有发出声音。
我的美人，我为你到了如此地步。我为我心爱的人儿，燃到了这般摸样！
她没有察觉，似乎还在自言自语。
我的美人，你和我之前遇到的人都不一样，甚至和当初的那个女人都不一样！那个女人……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事的时候。
要怎么做？一次性搞定吧！我不想让她遭受太多痛苦。
喉咙愈发干渴……
我脚下发力，向着她用尽全力扑了上去。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不自觉地叫出来，我只知道，下一刻，我感觉到脑袋一阵钝痛，以及刻在石碑上的名字。
苏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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