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安奇怪问道,“不笑还能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傅城没说话,一块纱布几下就被血色染红,他换了一块纱布复又擦拭一遍。
任玥安的伤口确实如她所说,只是浅浅的一道伤口,此刻血已经止住了。
这伤于傅城来说只是小伤,但是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姑娘来说大概是平生所受过的最严重的伤。伤口附近的血迹被擦干净后,傅城很仔细的垂眸在她的伤口上点了两下。
耳边正好在此时传来一声浅浅的抽气,伴随着任玥安手臂不可控制的往后缩了一下的动作。
傅城抬起头似有惊讶的看着她,“疼?”
任玥安的眼神不稳,左右闪烁了下才长舒一口气,唇边仍是一丝浅浅勾起的笑弧,“不疼。”
傅城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垂下头继续帮她包扎伤口,“疼就说出来,我会轻一点。”
伤口擦拭干净后,傅城拿起桌边的伤药均匀的洒在她的伤口上。
伤药接触伤口时有些微微的灼痛感,任玥安没忍住微微往后缩了一下,只是这一次却没有得手,有了前次的经验,这一次傅城牢牢握住她的手腕让她不能退后分毫。
感觉到了她的抗拒,傅城看她,“还是疼?”
“有……有点吧。”任玥安偏过头去,空闲的手挡在唇边,眨巴着一双杏眼四处看着,就是不去看自己那块伤处。
看到她孩子气的动作,傅城没忍住眸中带了些笑意,动作更加轻柔起来。
似乎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任玥安并不是爱笑,只是早已经习惯于将自己所有的情绪掩藏在笑意之下来保护自己。
“想叫就叫出来吧,没关系,你我已经联手,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在你身边,不必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
傅城此话一出,任玥安一双杏眼立时看向了傅城,脸上终于不再是往常那般处变不惊的笑意,反而多了分深思。
此时此刻,任玥安不得不承认,傅城的一番话让她内心一阵颤动。
从前世到今生,无论发生什么事,任玥安一直都是如此自己扛下来,似乎第一次有人如此认真的告诉她,她也可以在别人身边歇一歇。
心底陡然震颤了一下,任玥安唇角不可自抑的扬起,这一次是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手臂上忽然传来一阵疼痛,任玥安没忍住轻呼一声,“痛……”
傅城顿时不太敢动了。
任玥安叹了口气,轻轻晃动手臂上系到一半的纱布,“傅大侯爷,话说得好听,不过你包扎的手法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啊。”
傅城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窘意,什么都没说继续包扎。
待包扎好后,傅城才松了口气一般站起身来,“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出去叫个丫鬟来帮你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任玥安手臂搭在桌上,窝在带着扶手的椅子里有着一分慵懒的感觉,挥了挥手,“好。”
等到傅城走出屋去,寂静的屋中只剩下任玥安一个人,她垂眸看了看手臂上被包扎得像个馒头一样的伤口,虽然粗糙却也足见这个男人的用心,不由自主笑了一下。
似乎有了一种,心动的感觉。
傅城因为任玥安的负伤,冲冠一怒下了杀手,这一夜过去的还算安静。
第22章
待第二日一早任玥安醒过来时,郝明达已经处理好了军中发生的一切,来到客栈。
“大将军,近日我军中确实有流言四起,我昨日在军中仔细搜查了一遍,流言并非起于军营之内,而是有人在士兵出军营时在外流传,闹得军中人心惶惶,现在传谣言的人已经被我关进军中大牢了。”
郝明达来到客栈时就有下人已将昨晚之事告知,他也知道这事全因为自己长官军营不力造成,进屋先告罪。
见傅城没有反应,郝明达又转过头来恭恭敬敬对任玥安鞠了一躬,“任姑娘,此事全因我而起,还望任姑娘见谅。”
任玥安轻轻摆了摆手,“不妨事,此事终归因我而起。”
说罢,两人一齐将视线挪到傅城身上,等待着做最后定夺的人。
傅城正翻看着郝明达呈上来的事情原委,“还有谌王,他怎么会知道你是我的人?”
郝明达想了想,“或许是那日我赶在宵禁之前前往侯府时被谌王瞧见了,那日天色黑得很,我远远见到是谌王就把帽檐拉得更低了,没想到还是被谌王发现了,我觉得他大概也只是猜测,还没有切实的证据。”
听他这么一说,任玥安倒是想起了那日在宫中,尹苍龚也是在类似的情况下一眼就瞧见了她的容貌,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对身边的傅城道,“你说这个谌王的眼睛是怎么长得,怎就就练成了能夜里视人的本领?”
傅城对任玥安开的玩笑没什么反应,一只手搭在桌上,思忖片刻,“你先回去吧,好好管理着军营,若有什么事自会有梁石去联系你。”
“是。”郝明达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