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有能力的人，会受到尊重。
另一方面，他们是卫靖垣的发小，在场的人或多或少知道，谁会那么蠢，不给东道主面子。
“词牌哥哥，要不我下去吧。”谢苓坐在步虚词身边，小声说道。
从小受到谢女士的熏陶，她会弹钢琴，只是和步虚词的专业比起来，完全不够看。
这会儿台下有那么多人看着，她怪不自在的，有种亵渎音乐的感觉，双手不自觉地抓住腿上的裙摆。
步虚词一点不觉得，趁着停顿的空档，他长臂一抬，穿过她的后背将她半包围住，漂亮修长的大掌覆在温软的手背上。
“跟着我的动作。”他附耳低语。
受到鼓励，谢苓感觉一股力量附着在手上，笑着轻“嗯”一声，随着他的动作按下琴键。
轻松欢乐的曲调从钢琴中流出来，萦绕在宴会厅，让人不知不觉听得入了迷。
不知是谁叹了一句:“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随即，人群中传开一片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灵虚cp好甜！甜甜甜，甜走鱼尾纹！”
“我也好想有一个这样的男朋友！”
卫靖垣坐在父亲身边，一直注视着台上，听到耳边飘来的话，他薄唇微掀，目光倏地变得幽深。
眼底倒映着谢苓那满脸的笑容。
那么甜蜜，又那么的刺眼。
合奏告一段落，主持人主持着场面，将下一个节目引上台。
谢苓提着裙摆，一手挽着步虚词的手臂走回原来的位置，还没坐下，卫靖垣过来了。
“聊聊。”话是对着步虚词说的。
语调平淡，听不出喜怒哀乐。
“好。”步虚词答应了。
两人走出宴会厅，往右边的方向走，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谢苓坐在位置上，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不知怎的有种不好的感觉，右眼皮突突跳动。
到底是放心不下，她借着上厕所的由头，和哥哥嫂子说过一声，追了出去。
心太急，不小心撞到了服务人员，道过歉后，稍微放慢速度，快步走出宴会厅。
“苓苓怎么了？”目睹全过程，霍淮声觉得她似乎有点不对劲，步虚词和卫靖垣也是。
当然是三角恋了，那可是言情小说里标准的男女主和男配的设定。
幸好作者有点良心，没有把套路放在她身上，不然的话……
夹了一块醋溜肉片，沈熙纯放到某只醋宝宝碗里:“剧情早就安排好了，用不着担心。”
……
出了宴会厅，谢苓加快速度小跑起来，边跑着边观察周围。
跑了一段，前方传来一阵动静。
她愈发心慌，再次加快速度，沿着动静传过来的方位奔去。
随着距离变近，动静越来越清晰。
忽然，拳头砸落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声闷哼逸出来。
——分明是打架的声音。
而那句闷哼，是步虚词的，她绝对不会听错。
心里腾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感，谢苓飞快跑过拐角，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后，整个人都颤抖了。
只见卫靖垣摁着步虚词，挥着拳头砸在他身上。步虚词挨了一记，反手回了一拳。双方缠斗在一起，不分上下，可在谢苓看来，明显是步虚词占了下风。
“词牌哥哥！”嘶喊一声，她冲过去，护住步虚词，“你没事吧？”小手抚上受伤的脸，眼里渗出泪花，“痛不痛？”
步虚词摇头:“我没事。”拇指捻住颤动的眼角，轻轻擦去泪花。
“怎么会没事，都青了。”她说着鼻尖发酸，狠狠瞪向罪魁祸首，“你发什么疯！”
卫靖垣抹了把嘴，痞痞地说:“阿词把我们捧在手心的大小姐拐走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要试试他合不合格。”
他越过谢苓看向步虚词:“是吧？”
步虚词回了个笑，嘴角那抹淡淡的青痕扬起，衬得整个人多了几分妖孽感:“多谢靖垣哥哥手下留情。”
“……”
“…………”
场面静止两秒。
谢苓蒙在原地，卫靖垣呕吐:“你他妈能不能不要那么恶心，我喝的酒都要吐出来了。”
小姑娘不悦了，正要怼他，步虚词轻飘飘换了一句:“那，哥哥？”
“……”谢苓默默别过脸。
卫靖垣太阳穴突突跳，忍住吐出来的冲动，往后退了一步:“你他妈再给我叫一次试试，信不信我把苓苓抢走？”
“你会吗？”
“不会。”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
卫靖垣用哥哥的口吻说:“苓苓就交给你了。”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不过你们结婚的时候，可别再问我要礼物了，我已经送了一套房子了。”
房子是醉里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