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声母亲,尊您,敬您,爱戴您。而今,我别无所求,我不求你待嘉歆一视同仁,不求你不再对她冷漠相待,我只请您,把春夏这个叛主的丫鬟交给我来处置!”
沈宁听着白景旭冷淡的声音,面色逐渐难看,“景旭,你这是在用你自己威胁母亲吗?你是想质疑我什么”
她知道白景旭至纯至孝,端出架子,企图以孝字来压白景旭一头。
白景旭眉毛一抖,却分毫不退,抬起一直低垂的眼,直直的看向沈宁,气势逼人。
“我不是来找您商量的,我是在为我不妥行止提前向母亲道歉罢了!”白景旭微微一笑,话音刚落,一直躲在暗中的侍卫就将早已捆绑在手的春夏押了出来。
沈宁微微一愣,这才发觉自己院子里早已空无一人。
一旁侍卫早已备好板凳,将春夏压上去,举起手中长棍,重重的落了下去。
白景旭跪着,看着侍卫们落下的长棍抬起又落下,听着春夏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面色毫无波澜。
直到第四十大棍落下,侍卫将生死不明的春夏拉下去。
沈宁面色发白,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用力扶着赵嬷嬷的手臂才得以站稳,她转头看向白景旭,神色莫名。
白景旭毫不闪避,对上她的视线,嗓音沙哑,“母亲,这刁奴以下犯上,背叛主子,污您声名,我今日已替您处理了。”
言毕,撩起衣袍,起身冲沈宁行了一礼,便大步离去。
只剩将军夫人沈宁怔忡的看着地上血渍,久久不语。
第6章 初见端倪
天边渐渐的亮起来,好像是谁在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霞彩,自霞彩下散射出无数道金光。
卯时一刻。
墨砚刚起,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走出屋门,预备去为自家公子准备早餐及洗漱用具。
正抬头,就看见和峤收起手中长剑归鞘,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反复长呼吸了几次,侧转过头来看他。
清晨的柔光散射在他脸上,细密的绒毛依稀可见,莹白如玉的肌肤衬上和峤清冷的气质,宛如谪仙一般。
墨砚脚下一踉跄,心中暗道,真没出息,又看公子看的呆了。
和峤彷佛没有察觉到一般,只眼睛亮灿灿的盯着远处一角飞阁,面上却一派淡定,曼声道:“墨砚,这个点母亲是该醒了吗?今日早膳不用准备了,便去母亲那儿用吧!”
“公子,现在才卯时一刻,夫人怕是还没醒呢!”墨砚应声回道,心中默想,分明是想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小公子吧。
和峤听了,有些失落,垂了垂眼睫,抬头看了看天色,“竟这般早吗,如此,便再等等吧。”
墨砚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剑,递上一方绣着墨竹的素帕,心疼道:“公子昨夜丑正时方睡,今日又起的这般早,不如回屋再小憩一会儿。”
昨日公子进宫待了半个时辰,回府时又去国公爷那儿待了一会,待抽出空闲时夫人与小公子早困倦的睡了。
和峤摇摇头,转身往书房去了。
将军府上。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床上的人儿兀自睡得脸蛋儿绯红。
屋外,采星柳眉微蹙,端着一碗乌漆的药,在外踌躇着。
白景旭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采月在一旁解释道:“大公子,这是用吴太医留下的药方熬的药,太医走时嘱咐奴婢一定要一日三次按时给小姐服用,这样药效最好。只是,这药味苦……”
白景旭颔首,并不用采月多说,他也知道采月采星这般踌躇是为何。
他的妹妹嘉歆并不娇气,相反很是懂事,向来没有喝药要人哄着的。
他记得小的时候,嘉歆生了一场大病,奶嬷嬷端着碗一边喂一边温柔的告诉嘉歆喝了药病就好了。
他就趴在床边,看着嘉歆眨巴着大眼睛,懵懵懂懂的点头,乖乖的喝完了药。
只是她脾胃弱,喝不得味儿苦极的药,勉强喝下去也会抑制不住的吐出来,眼泪汪汪的惹人心疼。
往日里都是央了大夫多加些甘草兑兑苦味儿,今日看采月采星这般犹豫,怕是太医不肯加甘草怕冲了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