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店员端上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上面飘着厚重的一层红油,她看了心情也稍微变得愉悦起来。
红色的、热辣的、鲜活的。
胡青禾嘴巴都辣得有些红肿,上面皲裂的地方被辣椒油刺激得痛到最后有些麻木。
店老板见她一个小姑娘吃得吭哧吭哧的,认为是自己店里的东西太好吃了,高兴得送了她一瓶百事。
胡青禾见到自己桌上突然多了一瓶饮料,抬头看了看老板,“送的吗?”
老板笑起来,“是啊,见你吃得香。”
她端详了片刻,也笑着说:“那能换成可口可乐吗?”
老板回头,“哎,店里没有,雪碧要吗?”
她摇摇头:“谢谢,那不用了。”
老板来了唠嗑的兴致,坐在离她不远处问,“小姑娘,你咋这么瘦啊?”
胡青禾歪头想了想,“是啊,我也觉得太瘦了点,跟个白骨精一样。”
老板乐了,“哟,连自己都说呢!”
她咬了咬嘴唇,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个人比较擅长自我批评。”
“是周围的人太宠你了吗?怎么还得自我批评啊?”
胡青禾用手把脑袋一撑,说道:“可能是我觉悟高。”
老板被她逗得直笑,正经起来还真像一个小领导,嘴里说的话却不着边。
点的有点多,吃完的时候还剩一半,她有点高估自己的食量了,店老板亲自过来收钱,还给她打了个八折,最后还笑着指责她浪费食物,胡青禾嘻嘻笑了笑没答话。
天快黑的时候她拿着一袋东西回到了家,接着把冰箱清理了一遍,又废了点力气把家大扫除了一遍。
这个家住了太久了,家里的物件太多显得有些挤,而且家里采光并不好,住着觉得浑身不自在。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什么,翻了翻手机的通话记录,找到了其中的一条,拨了过去。
对方很快就接通了,里面传出来一个官腔的声音,“您好。”
她说:“你好,我姓胡是胡煜华的妹妹,你还记得吗?”
周律师当然记得,依旧客气地问:“记得,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想要回那些赔偿。”
周律师一时没有想到她会说这个,轻笑了起来,“您终于想通了?”
胡青禾没有答,直奔主题:“什么时候能给我呢?”
他也回答得爽快,“这样吧,明天早上九点你来伯亨利集团找我,地址一会儿我发短信给您,您就跟前台说找周律师,明天我们见面再谈。”
“行。”
第二天一早,胡青禾就开始与自己的刘海抗争,她昨天买了发胶,把头发分好后忘上面喷了喷,一股浓烈刺鼻的气味充斥着她的鼻子。
是那些油腻大叔带着的发胶味。
她嫌弃地把发胶扔了,又去洗了个头,这回别了几个金色的一字夹,又拆出新买的唇膏,仔仔细细捣鼓了一会儿才出门。
去到伯亨利的时候她按照周律师说的话跟前台说,前台微笑着领她去什么地方,这里的一些会议室或者是办公室几乎都是玻璃隔起来的,看起来整洁又大方。
还没走到目的地的时候她在其中一个类似会议室的地方看见了一个有点眼熟的背影。
胡青禾不敢相信,停下来,往里面看,看见了那头在灯光下呈栗色的后脑勺。
他对面坐着一个人,两人好像在讨论什么东西,手里的文件你递给我我递给你。
本来面对胡青禾低下脑袋看着文件的人突然抬头,然后就发现了她站在外面直愣愣地看着里面,他感到有些奇怪,坐直了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温慕成也发现了,坐在对面的人眼睛看着自己身后的地方,他顺着那人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他就楞住了,前几天事故的死者的妹妹就站在外面,眼睛稍微眯着,像是要把自己看仔细。
那个人站了起来,怕温慕成看到公司里混进外面的人会不高兴,他急忙道:“外边的不是咱们公司的人吧,保安怎么办事的,怎么能让外面的人随便进来?”
温慕成没有说话,他看见了她消瘦的脸颊,看着装扮本应该是水灵灵的姑娘,但是太瘦了,怎么看都觉得羸弱。
前台走着走着也发现胡青禾没有跟上来,原路折返看见她站在一个会议室门口,提醒她:“还没到呢,周律师在前面。”
胡青禾面无表情地转过去,跟上前台的脚步。
她见到了周律师,周律师很好说话,甚至有些高兴自己来找他,态度也客气,当初法院判的赔多少一分不少。
回去的时候她在外面又撞见了温慕成,他似乎是特地在外面等自己一样,见到自己的时候眼神都有些许闪烁。
他有些小心地问:“请问你还记得我吗?”
胡青禾地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记得啊,你杀了我哥。”
温慕成神情一下就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