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成|人制约

成|人制约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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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

    他早上离开的时候穿的有些单薄,他很怕冷。这让我提前半个小时离开单位,回家为他取外套。如果他生病了,我可不负责照顾他。

    他上班的地方在市中心的高层写字楼,上下班的时间也没有我们单位那么明确,其实我挺怕他突然加班的,等人是我最不喜欢做的事。

    他的同事我基本都见过,看见他们零星走出来的时候,我就站在了车外面,为了让他第一眼看见我。

    晚上的风很大,除了寒意之外,还有一份得意,他一定想不到我会这么做,“晨哥!你怎么在这呢?”一听这声音,我就开始头疼,他的出现就代表于潇骂我的频率急速增加。

    这个人就是于潇的表弟,赵恩。这个人本性虽然不坏,就是喜欢刷小聪明,为人不靠谱不说,走到哪麻烦都一堆。

    再看他那副嘻嘻笑着讨好的表情,我就没辙,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叫了十几年的哥,也不能不照顾不是?

    “怎么样?在学校上班还顺利吧?”他狗腿的接过我手里拿着的衣服,怎么看都不像是大学毕业了两年的人。

    “晨哥,整天都是朝气蓬勃的美女,虽然小了点,可也是美女啊!”

    “”多少都觉得尴尬,因为他说话的声音不小,周围已经有人看了过来,谁知道他变本加厉,神经兮兮的补充,

    “你想哪去了?不是这个小!”他还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未成年我可不敢碰。”

    我真心无法胜任现在的工作,这种想法在看见赵恩的时候第一次发现,我这不是把一人渣放在了祖国的花朵面前吗?问心有愧啊!

    “你怎么不说话?晨哥?晨哥!”

    “小点声,我能听见!”没好气的告诉他,看他瘪瘪嘴站在一边,没两分钟就又探头探脑起来,“于潇什么时候下班啊到底,要不然我们去找他吧?”

    “老实呆着,冷就坐在车里,别去打扰他工作!”对他,就像是照顾于潇家的小侄女一样让人头疼,他还想辩驳什么,在我瞪了他一眼之后彻底的安静下来。

    说起来也挺怪的,从小到大就没听他交过于潇一句哥,反倒是整天跟着我,前前后后的晨哥、晨哥的叫。不过这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我跟于潇打架,他二话不说的帮着于潇。

    正想在问问他的近况跟实习转正的事,于潇就跟一个人走了出来,仔细一看,竟然是那个‘油头粉面男’,他皱着眉,时不时的答上一句,非常不耐烦的样子。

    直到看见我们,脸色才好了一点,油头粉面男也及时噤声,瞪了我们一眼,转身就走。

    “艹!于潇,看看他什么态度?用不用我去帮你打他?”

    赵恩总是这样冲动,虽然只是基于讲义气之上。他没吱声,接过我递给他的白色外套,又把米白色的围巾带好,才去看赵恩。

    他不紧不慢的打量,就像见了自己儿子似的,单手支在车上拿出香烟。赵恩赶紧笑嘻嘻的递上火,他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纯粹洒脱,干净的像是雪堆出来的一样。

    “又来找苏晨借钱?”

    “靠!于潇你竟然这样冤枉我?”赵恩急的跳脚。“你问晨哥,我没借钱!”

    “那你来干什么?”他又回问了一句,在赵恩说‘想你们了’的时候坐在了副驾驶上,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还看什么看?上车啊!”看赵恩可怜巴巴的看我,也只能这么说。其实也不怪他态度不好,上次惹了麻烦,还是于潇出钱摆平的。

    刚上车,赵恩就又死皮赖脸起来,整个人都快要从后面探到驾驶座上去了,“我想吃干锅牛蛙,就是以前你们总去的那家!”

    “不去!”他没好气的想也没想的喊。

    “换一家吧,我们不去那里了。”虽然想到那我也没什么好情绪,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真就必须我来调节。

    “那就去王朝吃火锅吧!”他兴奋的提议。这人虽然不怎么样,倒是会吃,王朝的火锅是市里数一数二的,价钱当然也很好。

    于潇终于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淡淡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赵恩就倒在后座上哀嚎起来。

    气氛又瞬间愉悦起来,虽然我更想多看他两眼,可还是要专心开车。突然觉得我们像是‘三口之家’,这么说可能有点占了赵恩的便宜。

    但这种感觉很快跟勾勒的生活重合了,也许不管身边坐的是异性还是同性,只要感觉对了,都是一样的吧,唯一可惜的是,他毕竟不能生孩子。

    这种想法我是死都不会说出口的,谁也不会傻到自取灭亡不是?

    到了王朝之后,赵恩就毫不客气的点了一大桌,牛肉,羊肉螃蟹,不管吃不吃的光,全部都要摆在眼前。

    对于这种做法,我们是见怪不怪懒得管了。“对了,今天你那个同事怎么想起来跟你一起下班?说什么?”

    他不屑的哼了一声,“算你说对一件,这还真是一个小人,抢了我的创意不说,还他妈的在我面前卖乖!”

    “那还不好说,你现在不是他顶头上司吗?职场上最忌讳的不就是抢上司的风头吗?”

    他摇摇头,抬手帮我拿掉衣服上的线头,“他家的亲戚是我的顶头上司,要做点什么,也不太容易。”

    “这工作可真没法做。”

    “这有什么?”他自信的对着我笑,“我还不是从一个小职员混到今天?”

    看他提到工作兴奋的样子,也替他觉得开心,从上学开始,他的成绩就是出类拔萃,做什么都力争上游,虽然替他觉得累,也不是没有一种说不清的骄傲,也许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其中一点。

    因为我们本来就只有三个人,就选择坐在了一楼的大厅,每个小隔间都是透明的,能看见外面的客人,所以当一男一女拉着手走进来的时候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虽然不想承认这对狗男女皮相还不错。

    “妈的。”他突然沉下来脸,真心比翻书还快,端着水杯的手往桌子上那么一放,还吓了赵恩一跳,“就说许纯是犯贱,他自己还死不认。”

    035敢做,就怕说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算特别好,但一遇见这种事情就格外的愤愤不平。我不能说自己没有不满,只是没有办法。

    齐晟看见我们的时候只是侧头看了一眼,十有是想要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走过去,“苏晨?好久不见了!”她女朋友跟我打招呼,齐晟也果然皱起了眉。

    可别误会,这种女人我是不会睡的,我们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她爸跟我爸是上下属的关系,都在市政府上班,自然是认识。

    仔细算起来齐晟跟她在一起算是门当户对,对他的工作更是百利而无一害。

    “是啊,越来越漂亮了。”我笑着回答,看着她那张怎么看都算得上是美女的脸,就是喜欢不起来。

    “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齐晟,也是在市政府上班。”

    顾及我给齐晟的印象实在是太坏,他对我伸出手,眼睛里却是一副‘我警告你别胡说’的表情,我艹,他是死是活碍着我什么了?

    “你男朋友不错啊!人模狗样的。”做出一副很感叹的样子,她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只是捂着嘴笑,

    “你说话还是这么逗。”说着就死死的挽着齐晟的手臂,像是这人一转身就跑马蚤回不来似的,她对着我们挥挥手,“你现在也挺有意思的,都说你这人挺色挺流氓的,竟然也跟同性一起吃饭。”

    多亏她没再说下去,挥了挥手就急着吃饭去了,不然说不定当着于潇的面抖出来点什么。虽然我跟她不是一个单位,但说到底,市里边这些政府机关单位哪个不是牵三扯四的,虽然说不一定是多‘友好’,就更别说我们俩的爸都在一起上班了。

    只是一晃,觉得她手上带着明晃晃的戒指,有些眼熟,可能是在哪里见过。仔细想想,又觉得好像,我在哪里能见过它呢?

    “晨哥,艳福不浅啊!”赵恩立刻对我挤眉弄眼,“其实你们单位的女人都怎么样?是不是都跟你有关系?”

    “怎么能没有?他爸都亲口说了。”

    “吃螃蟹,趁热吃!”好在上菜的时机不错,我赶紧帮他剥螃蟹,把蟹黄夹在他碗里,谁知到赵恩这小子太不会看脸色,就像是他上了我们单位的所有女人一样他妈的兴奋。

    “这么生猛?那你爸没揭你的皮?”

    成,也不用混了,这点难看的事他们家的人都知道!

    “闭嘴吃你的饭!”我吼他,没想到于潇嗤嗤的笑了起来,

    “你敢做,还怕人说?”

    “就是就是!”

    “”真服了他们,这么阴阳怪气的。被他们损的心里不大舒服,没想到赵恩立刻转移了话题,一边叼着螃蟹爪没形象的吸,一边嘟囔。

    “于潇,你怎么样啊,最近怎么没听说你跟哪个男人走得近?”他还算不傻,压低了声音,虽然表情依旧像女人一样八卦。

    “这不在这坐着呢?”他眼珠一动,落在我身上,又迅速挪走。

    忽然间,就有一种不适感,是对他的不适应,也是对我们关系的不适应。就算赵恩始终知道,可我没想过对谁承认我们的关系,起码在当下!他是不是该问问我到底怎么想?

    可他的表情太平常,让我想发火都没处发,就像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赵恩显然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食物都卡在了嗓子眼里,脸憋得通红,半天才缓了过来,桌子一拍,发现自己的动作有点大,神经兮兮的看了周围一圈,想说什么,最后竟然冲到我跟前来。

    “多年来,承蒙晨哥照顾,要么我以为是你暗恋我呢,原来原因在这呢!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们以后算不算一家人?出了事您是不是得替我扛着?”他眨巴着眼睛,要多狗腿有多狗腿,真想阉了他,送回唐朝当太监去!

    “瞎说什么呢?”

    于潇瞪了他一眼,“你当他家是市井恶霸还是土匪头子,你出了什么事不准找苏晨,自己解决,还有你在学校要是给他惹麻烦,看我不抽你!”他又开始不高兴了,戳了几下饭碗里的蔬菜,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苏晨,你也不用不承认,在其他人面前我也不会说,但没什么事是赵恩不该知道的。”

    成,什么都是你们对我错,说不过老实吃饭还不行吗?

    这顿饭吃的的确不太愉快,除了他们兄弟两个的‘压力’,还有韩熙手上的戒指,就像什么该想到的事情却偏偏忘了一样。

    “对了,跟你们说,我追了几年的学姐终于答应跟我在一起了。”赵恩打了个饱嗝,终于舍得放下筷子,“我想求婚。”

    ——我想送给许纯,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

    因为他的话,让我突然想到了那次的单行聚会,那枚戒指就算没送给许纯,也不该戴在韩熙的手上不是吗?

    那天晚上喝了不少酒,记忆里那枚戒指的样子并不是很清晰。忍不住看向他们的方向,心里为许纯不平起来。

    当时因为韩熙这个女人他吃了多少亏?他不放在心里,还他妈的傻子一样的被蒙在鼓里?忍不住像他们的方向看过去,齐晟没在座位上,可能是去了卫生间。

    巧合的是,卫生间的必经之路总要走过他们,这就更给了我仔细看一眼那枚戒指的理由。在经过她的时候,我静下心来,仔细的看了一眼那枚戒指,果然跟记忆中的重合了。

    这代表什么,他求婚了吗?或者他的手上是不是也带着同一款戒指?

    太想要知道答案,干脆朝着卫生间走了出去,刚好,齐晟在洗手,同款的戒指就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一定是我看的太明显,他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将左手放在身侧。

    真好笑,他有什么不自在呢?我不会对许纯说什么,因为我知道他不会相信,也不会去质问。

    没想到,在开门的时候,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是他妈的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想要知道答案,“滚开。”懒得多跟他说一句话,真难以理解,在单行的那个晚上,我怎么会跟他喝酒,果然酒伤神经,让我也小小的脑残了一回。

    “艹,你他妈的是不是又想找我麻烦?”

    没完没了!我们上辈子一定也结了仇,要不然怎么会见了面就吵?他不依不饶,一定是因为心虚,很好,我的心情也不好,那就把最近的事情都算清好了。

    036没有成熟的威胁

    “齐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我找你什么麻烦?”我知道自己还是挺能装的,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再严肃正经不过,果然他因为这句话思考起来。

    去他妈的思考,这当然是假的!妈的我早看他不顺眼,更何况他上次打架在他手里吃了亏。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功夫,我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在他弯腰的时候又在脸上补了两拳。

    这次我可没客气,用了全身的力气,他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半天都没缓过来。事情我当然不想闹大,也不想等他缓过来,转身就走了。

    心里的成就感不是一点两点。

    等我出去的时候,于潇连帐都结好了,见我也不说话,估计我刚才不高兴的态度他心知肚明。赵恩接了一个电话,脚底抹油的走了,而我,又要面对一堆的烂摊子。

    我们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都没想到今年的第一场雪下的这样大,寒风也格外凛冽。他却突然站住不动了,站在原地看着早就已经烂熟于心的风景。

    不知道为什么,脚步没有办法挪动分毫。

    也许是因为这条灯火阑珊的商业街,跑马灯不停的闪烁,像是不会熄灭一样。这样的繁华反而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像是我们。

    仔细想想,那个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该有的问题还是绕在我们身边,怎么也不肯就此消失。

    他伸出手,像是孩子一样接着雪花,不远不近的转过身看我,笑的纯粹又无奈,“知道吗?就像你说的,我在等,也感觉为你等,不该说的人和话,我心里有数。”

    他不等我的回答,重新转回头,将手放在兜里挺拔的站在那。雪花很快的落在他身上,跟白色的外套融为一体。

    不难想象他身上的温度,骄傲如他,竟然愿意为了我改变等待。想要从身后抱住他,温暖他现在有些孤寂的身影,可随着跑马灯一样的涌动人潮让我退却。

    我想自己也终于明白了对齐晟不顺眼的原因,不是因为许纯,也不是因为我们曾经打架,而是透过他,看见了另一个无比真实而丑陋的自己,我们没什么不同。

    从喧嚣到寂静可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就像刚才不安躁动的心突然平静下来,因为安于现实。没有把握,我们能走到什么程度,只是我也愿意试着慢慢去改变什么,只要他给我时间。

    想要对他说什么,却无从开口,我不想承诺什么,让它成为不得不承认的枷锁。“走吧。”对他说的时候,没有勇气看他,先一步上车时的擦肩而过,好像是我们之间永远无法消失的隔阂。

    当勇气和激|情退却之后,一切又变得艰难起来。这些隔阂甚至让我们在回家的时候下意识选择了不同的门。

    在钥匙要插在门锁里的时候才如梦初醒,到底在做什么?“于潇。”

    “怎么了?”他一刻没有等的问,在他的眼里,我看见了期盼,或许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看着我,只是我太过麻木不仁。

    忍不住对他笑了起来,牵住了他的手,“我觉得应该选择回哪一个我们家。”

    他也释然的笑开了,“应该仔细的想一下。”

    这样安静的独处像是没有其他任何的渲染,纯粹干净,让我想到了昨晚的砰然心动,跟心底涌出的想要珍惜,还有早上那个并不美好的吻。

    “于潇,你还欠我一个解释。”楼道的拐角处突然出现了杨溢,我想我们都忘了他,就算欠他一个解释,也他妈的等我昨晚做完正事儿吧?

    他来找,这很正常,那么司文为什么站在他的身后?那双孤寂的冷漠的眼,到底又隐藏了什么秘密?

    不管是不是欢迎,我们还是让他们进来谈谈。也就是这几秒钟的时间,一种诡异的窒息感从心底向上翻涌。司文看着杨溢的眼有一种寄托了希望的浓厚情感,这是我从没从那双冷漠的眼睛里见过的。

    有一种足够答案却又不够合理的想法,杨溢才是他想要找的人,至于为什么,我不能多做定论。

    司文的聪明我是知道的,所以在他面前只要不是秘密,我都无所隐瞒。就像我可以很快的断定司文的‘无害’一样,杨溢也是。

    在整个眼神交流中,那双不谙世事的眼写满了信任。

    “你想谈什么?”他先开口了,“如果只是昨天的事情,你应该看得很明白。”

    “你利用我!”又是那天晚上的桀骜,在那张清秀的脸上,我看见了挺多的矛盾和难以置信,或者他还在成长,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变得跟现在完全不同。

    我站在门口,看他们分别坐在沙发上。不是事不关己,而是对杨溢的好感完全消失之后,厌恶感也越来越强烈。至于司文,我现在只想远远的看着他,好找出什么破绽,让自己看清点什么。

    “不是利用。”他看上去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心也放软了语气,却也只是这四个字,我知道,他已经没什么好说。

    “苏晨,对于这件事你是不是没什么好说?”看得出杨溢对他还是留恋,跟看我的愤恨神色完全不同。

    “有什么好说?就是你现在看见的这样。”事到如今,装什么都看不见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坐在他身边,以亲密的姿态暴露在他们的面前,“你还来做什么,不是挺快就找到下家了?”

    “你!”他依旧冲动,想站起来说点什么,却被司文拉住了。

    “好了,别问了,结果都摆在眼前了不是吗?”他的语气依旧冰冷,却让我联想到了某种类似于提点的关系,师徒?我一定是武侠小说看太多。

    “好,于潇,我现在告诉你,我杨溢跟你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你!”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主要是我,“现在你说分手,好,我也不喜欢死缠烂打,如果你想,我们可以是朋友,如果你跟苏晨分手,我还在这里。”

    这话本来应该有点矫情,可被他说的痛快,突然就觉得心酸起来,于潇会不会因为这种话而有一点感动,他给的是不是比我要多得多?

    于潇没有回答,杨溢丝毫都不拖泥带水的离开,司文跟着他,不近的距离,又好像格外的亲密,在关门的时候,那双薄薄的唇上扬起了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037脑子被屁股坐了

    “你又怎么了?”他拉了一下我的手,露出了关心的表情。

    “有点怪。”

    “你是指杨溢跟司文为什么在一起?”他倒在沙发上,扬起下巴反问,“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不也是就用了十分钟就跟司文睡在了一张床上吗?舍不得?”他的语气有点揶揄,不过我听得出这就是个玩笑。

    “我不只是指这个,他们的关系好像有点奇怪,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等等!”他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打断我,“苏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要不然你直接去问不就好了吗?”

    “什么话,人总是要有点好奇心对吧?你不想知道?”丢开他搭在我身上的腿,“我就是怕这件事对咱们有什么影响,到时候不就晚了吗?”

    “好了,那你自己想,我去冲澡。”他想都没想的说,整个跟他没关系一样。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他的脑子,简直就像是被屁股坐了一样!

    看他进了浴室,我转身就回了自己家。不是不想跟他在一起,而是想到了一件挺重要的。当初说司文可以随意来我家的时候就留了一手。

    对他的信任,只是语言层面上的,关乎于一种发泄。可对他的了解太少,也让人觉得危险。如果他别有目的怎么办?

    别怪我想太多,这年头的人还真说不好。

    其实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我总是尽力分析他的生活,以及家人,可什么都没有发现。有一次他把电话落在了我家,顺手就把他手机的数据倒了出来。

    我始终都没有看,如果没必要,没有人想当一个神经兮兮的偷窥狂。

    长假,没有任何束缚,也没有任何家人,离过婚,让自己的男友在眼前跳楼,这他妈的都够去拍一部电视剧了。

    在把硬盘连接到电脑上的时候,不禁联想到美剧里的特工,我现在还真有点这种感觉,更多的是将秘密戳破的喜悦感。

    他的手机几乎就是空的,几个必备的软件里都没有存储任何东西,唯一占用内存的就是三百多张相片。

    打开第一张的时候提到嗓子眼的心突然落了下来,化成一个艹字挂在心里,接着一张一张的下去,都是一些风景。不过这些风景都不出自一个地方,也叫不出是哪个城市,或者他的业余爱好是摄影?

    “你又在做什么?”虽然听出是他的声音,可还是差点让我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这当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在他看见电脑里的相片时突然来了兴趣,“去,一边去。”他推开我,理所当然的占了椅子。

    “这是什么时候的相片?风景不错啊,这好像是西安”他开始自言自语的研究,时不时发表一句自己的观点。

    我对这些是没有兴趣的,但是总不能三百多张相片全部都是风景吧?

    可他看得实在太慢,二十几张相片翻过去我就开始犯困,“怪了。”他突然感叹了一句,引起了我的兴趣。相片上出现了一个人的背影,全部都是背影。

    这个消瘦的影子不能再熟悉了,除了司文还能有谁?

    “快点,往下看。”我催他,果然他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可依旧是千篇一律,他按鼠标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然后突然静止。时间跟空气都开始凝固,屏幕里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司文,而另一个人,应该就是他所说的尚可。

    “像不像?”他面色僵硬的问,可能也觉得意外。

    如果他就是尚可,那么他跟杨溢有八成的相像。

    他又点了一下鼠标,这下子,他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不动了,我的反应也没好到哪去。妈的,我竟然跟一个正变态睡了这么多天!有没有一个人会把死人的相片存在手机里随身携带?还他妈的是跳楼之后的相片!

    他拍的很清楚,一个年轻的男人躺在血泊里,挨着地面的脸塌了半边,看不清原来的五官。身体扭曲成牵线木偶一样,像破布一样摊在哪里。

    “这是ps?”发愣过后,他整个人都快贴在屏幕上了。

    “应该是刚才那个人。”

    “靠,你跟杀人犯睡了这么多天?他竟然没把你分尸?”他表情夸张的说,突然又一本正经的看我,“别紧张,开个玩笑,到底什么状况?”

    他严肃的问,退到一边,我就着他的位置继续往下看,这简直就是死亡记录啊。在停尸房的,火化的,送往墓地的,真是服了他。

    还有四十几张的时候突然觉得脊背发凉,赶紧关了电脑,也坐在了于潇身边。

    一种恶心的感觉从心底泛起,这种做法无疑就是变态了。

    “你脸色不太好”

    我当然知道自己脸色不好,实际上我他妈的从来都不看恐怖片。好吧,我承认是因为不敢,看见这种东西的冲击力远比恐怖片要强烈的多。

    为了不丢面子,我当然还是要装作很平常的把我知道的事情再重新叙述一遍。

    “你觉得有几分真假?”他听过之后开始分析,这也是我现在所怀疑的,司文的话到底可不可信。

    “我也觉得不太对,五五分吧。”

    “你觉得杨溢知道吗?”他又开始担心起来,对于任何人,他好像都有一种本能的惦念,“要不要告诉他,以免被人骗?”

    看着他开始翻电话簿,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怎么没问问我有没有被骗?”

    “你?被骗你会有人手机里的数据吗?”他没有跟我抢电话,撇撇嘴补了一句,“被骗也活该,谁让你色性难改?”

    “我不是小气不想让你找他,他不是个孩子了,而且他很聪明。”这话说多当然违心,可设身处地,也违心的理所当然。

    只要事情跟我们没关系,管他的呢?更何况被骗是成长的最好方式。

    “走吧,回你那边去。”这个房间我今天是不想呆,“关电脑去,移动硬盘丢掉。”

    他挺无语的看我,不过也一声不吭的照做。出了我家,身上那种脊背发凉的感觉才消失,刚想关门,就听见了凌乱的脚步声,这让我们都下意识的向外看去,许纯竟然在这个时间来找我。

    等他走进了才发现,他的眼圈有点红,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还有伤。还没等我说话,他冲上来就给我一拳,“苏晨!你他妈的能不能别找他的麻烦?”

    038就承认是犯贱吧

    许纯会对我动手,这是认识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也因为是第一次,我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他扯着我的衣服也不说话,只是用拳头往身上砸。

    其实不疼,他的小身板能有多大的杀伤力,可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看看他那副样子,跟个2b没什么两样。

    为了齐晟,他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还真他妈的让人好奇,“闹够了吗?闹够了滚回去!就算我找了谁的麻烦,跟你也没有关系!”

    狠下心推开他,他就死死的攥着拳头站在原地,身体气得发抖,“跟我没有关系?那你凭什么干涉他?你跟齐晟有关系吗?”他红了眼,那张脸上写满了不甘心。

    “随便你许纯!你想跟他在一起就在一起,他要结婚了!”如果不是因为那枚戒指,我不会这么冲动,可是许纯不是跟于潇一样吗?曾经的分手不也是为了不想妥协?

    “是,他是要结婚!那又怎么样?”这次他冲到于潇面前指着他,冷笑着看我,“你们又想怎么办?他甩了杨溢,然后跟你在一起吗?”他不屑的哼出了声音,“苏晨,该怎么办你心里最清楚不是吗?我们又有什么不同?你有什么资格去指责齐晟!”

    他说的太对了,对到我不敢去看于潇,“是,我们是一样,可我不会动手打他!这他妈的是齐晟第多少次打你?你就承认你自己是犯贱好了!”

    “犯贱?是我犯贱?”他不停地重复这两个字,在客厅了径自的走了两圈,在听见一边的装饰花瓶落地时一齐爆发,“我是犯贱!可你们谁又不是犯贱的明知道没有结果,却偏要在一起?”

    明知没有结果?这是谁说的?是我们吗?许纯的话让我想到了始终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他,他也同样在看我,就好像在询问——你有这样想吗?

    “滚你妈的!你说什么屁话!”我拉住许纯的手,受够了他在这里发疯,“那是你,不是我们!”没想到,上一刻还发疯的他突然哭了起来,拉着我的衣襟死死的不放手,就像一个垂死挣扎的人找到了救命稻草。

    “你不懂,不懂苏晨,我为他到底付出了多少!如果现在放手,我怎么能甘心?”他仰着头,露出祈求的表情,可惜,我不是齐昇,永远都不能给他答案,哪怕只是他不想要的,“他要结婚?那就结好了,我不能失去他,哪怕跟一个女人一起分享他。”

    有那么一瞬,突然觉得这一切都那么可怕,为了一个人,为了所谓的不甘心,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谁又能说得准,走到今天,他对他还有多少爱?更多的不过是时间推演出的习惯与不甘。

    像在否定所谓的感情,任何的外界因素都是一切刺激性的根源。

    于潇终于转过头,快步走到许纯面前,扯着还在自言自语的他推到了门外,‘碰’的一声关了房门,好像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可我再清楚不过,门外的嚎啕大哭我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一切,更像是丑陋真实的提醒,一切的想法跟不安都裸的暴露在灯光之下,无所遁形。

    眼前的这扇门都好像是透明的,能看清许纯小小的身体坐在门外,能看见他以某种悲哀到极点的姿态将头埋在膝盖间,能看见他如何痛苦无助的痛苦,肆无忌惮的发泄心里的无奈。

    好像可以理解,又那么他妈的可笑,如果非要走到这一步,为什么不干脆的离开?放他妈的屁?什么叫不甘心?只是不舍得放手的借口。

    “别去。”我拉住想要去开门的于潇,他虽然倔了点,嘴硬了点,也是公认的心软,“为什么?”他皱起眉毛问。

    我只是怕,他再把许纯身上可以传染的不安带进这个房间,“他自己会想清楚,别管。”

    “那你呢?想清楚什么?”艹,他咄咄逼人的真他妈的不是时候,真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我连一点想回答的心情都没有。突然间觉得,或许许纯说的没错,我们都不再是孩子了,过了当初的激|情与勇气,重要的是还剩下了什么。如果只有怯懦和不安,又怎么走下去?

    在转身的时候,他突然抱住了我,身上干净的气味也让我将烦躁压下了很多。

    “我不问了。”他埋在我的肩膀上低声的笑,“应该了解你的,在这个时候,你一般都不说话。”像是在调节气氛一样,他抬起头怀疑的看着我,“对吧?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想说话。”

    “嗯。”虽然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字节,可也决不是敷衍,我只是不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太刻意,像当初一样不好吗?

    出乎意料,他主动的吻了我,好像在回报今早那个失败的亲吻一样。

    回应也只是不冷不热,突然没有心情跟他做什么,哪怕这个他是于潇。

    无奈又难以违抗的始终是生理,在他的气味在身旁越演越烈的时候,没有办法的想起这个人,这幅身体,就是我始终想要的,脑子里再也想不起其他。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理所当然,直到他温热的身体紧紧包裹住我的时候才发现,或许他只对我这样容忍,也只能让我随心所欲。

    那张倔强洒脱的脸在情欲高涨的时候意外的给人一种稚嫩感,像是时间停留在他的身上从来没有改变过。紧紧贴着脸颊的柔软黑发,那双因为qg欲更加明亮的眼,也更加的火热跟诱人,还有我从没有见过的别样的纯粹与魅惑。

    他很放肆,就像是永远都不会收敛自己脸上的表情一样的,直接的表达着他的感受。

    我们都竭尽所能的去索取,享受从未有过的靠近跟确定,直到精疲力尽。

    也依旧保持着只要躺在一起的习惯性睡姿,互相看着进入睡眠的状态。

    这种兴奋的感觉一直延续到梦里,都不肯略微停歇。这可能关于原始的占有欲,多年来松松缓缓的关系终于死死的握在手里,让没一条神经都舍不得略微休息。

    隐约能感觉到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不甘寂寞的射了进来,神经在第一时间醒来,身体却因为剧烈运动之后的疲惫懒得动弹,直到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他的声音,“妈?你怎么!”

    039性向是错误吗

    所有的疲惫跟睡意,都因为空气中无形传达的愤怒消失的一干二净,就算不看,也清楚自己脸上一定是难以置信。就算她是于潇的妈,也不该不声不响的闯进来不是吗?

    他还好,尴尬的是我,光着上身坐在床上也不敢动,总不至于让我站在她面前吧?用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试图转移对这一切的慌乱无措,直到她走到窗前,用力的拉开窗帘。

    天气是这段时间里前所未有的明媚,照在房间里的阳光也让这里发生过的一切都无所遁形,也照在她愤怒的脸上。

    冰雪可以融化,却无法让心里的隔阂痊愈。

    “妈!就算你有话,也出去让我们穿好衣服行吗?”他的语气带了些讨好,脸上的表情却意外的强硬。

    “穿衣服?你们做出这种事情还用得着留什么脸面吗?”她尖锐的叫喊,却在我要掀开被子的时候转身就走。我当然也不会这么做,只是吃准她一定会先退一步而已。

    我们都赶紧在房间里找衣服,各自默不作声的赶紧穿好,心里的不安相同也不同。我不知道自己更害怕什么,只是没有办法理直气壮的对她解释什么。因为打从心底,gy这个词,就没被划为放在台面上的东西。

    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对她说我们只是单纯的睡在一张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