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美人顾》
作者:失眠七夜
内容简介:这是一双姐妹瓜分一对母女的故事……堂下有位看官说得好:一个受,一门受!骆家母女,一个是万寿无疆的温油白软受,一个是逆来顺受的淡定人、妻受。顾家姐妹,一个是清冷腹黑的隐渣仙子攻,一个是霸道无耻的妖孽女王攻。——结局,毫无悬念。本文可独立成篇,轻松,he,一对一,请放心食用。读者注意:此文三观不正,此文年龄差,此文无节操!!!开学了,如无意外此文应该是隔日更。如果日更了,说明作者心情好,有时间挥霍;如果三日更,说明作者行情好,有妹子找==据编编说,周二开v,当天三更。终于搞定了三章,累死了……以后如果出现副cp的篇幅较大的章节,我会事先标明的,不愿看的亲可以跳过~~~——2013226“上辈子,我放开了你的手,这辈子,定要将你牢牢锁在怀中!”有一个人,在你未出生时便爱着你了……“顾老师,我喜欢你……”“不,你爱的不是我,是你的徒弟骆怀溪!”“然,嫁给我吧!”于是,这就是一个前世今生穿越与反穿越的养成故事。本文为《一树梨花压小溪》现代篇。本文古代篇《一树梨花压小溪》点击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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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1新班主任
某年某月的某天,在骆怀溪小朋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十二年人生中第一次明白了“郁闷”二字的含义——昨天的数学测验居然粗心地错了一题,结果与第一名失之交臂。
即使只差了一分,对于每次都考第一的她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打击。才刚小学五年级的怀溪还不识恋爱的滋味,学习成绩是目前唯一能牵动她情绪的事。
虽然二十一世纪思想开放,情商被开发的年龄越来越小,“五年级的情书满天飞,六年级的情侣一对对”,但相较于其他同学而言,她可是难得一见的单纯乖宝宝。
也许因为父亲是警察,母亲是教师的缘故,怀溪的父母对她呵护备至的同时也不致溺爱,家教颇严,所以怀溪小小年纪便十分独立,外表看着柔弱,内心却很坚强,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许多。
十岁那年,怀溪的父亲因为与歹徒搏斗,永远地离开了她和母亲。
母亲独自一人挑起了这个家,又要工作挣钱,又要照顾自己,经常会熬夜到很晚。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她一直十分用功读书。
然而这次测验带给她的影响很深,让她的心情分外低落,倒不是担心被母亲责怪,只是没有达到自我要求而感到气馁。
于是,当她背着书包提着琴盒闷闷不乐地过马路时,事情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由于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忘了老师教导的左右观望,反而直直向前冲,因而在一辆擅闯红灯并超速行驶的卡车朝着她呼啸而来的时候,骆怀溪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一轻,好像被人揽在怀中,鼻尖是淡雅到几不可闻的冷香。感觉过了很久,其实也只不过是一瞬间,卡车从她原来站着的地方快速驶过,没有一丝停留,唯有其后扬起的一地灰尘和行人不满的指责昭示着方才的惊险一幕。
至于骆怀溪本人,却是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十米开外的人行道上——尤其腰间,环着一双线条优美到不可思议的手臂。
顺着那光洁如玉的手臂转头看去,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姐姐。
黑发笔直而柔顺的铺洒在肩头,衬得她白皙的肌肤更是如珍珠一样莹润,清泠泠的眸子里有一种别样的温柔,仿佛一汪深潭,要将她深深溺毙其中。
骆怀溪迟钝地眨了眨眼,搞不清楚状况。
感觉那双搂在腰间的手紧了紧,复又一松,发顶被轻柔地抚过,眼前是一个绝美如幻的笑容,仿佛冰雪消融后开出的花,不染尘埃,不属凡间。
“仙女!”骆怀溪的心中蹦出这两个字。
她张大了嘴,傻傻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仙女姐姐”噙着清浅的笑摸了摸自己的头,“小心些。”曼妙的女声好似山涧中的清泉,划过骆怀溪的心间,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骆怀溪心中一动,又一痛,眼睁睁地看着“仙女姐姐”飘渺的身姿渐渐消失在眼前,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怎的开不了口。
等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骆怀溪才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真笨!忘记道谢了!”心思单纯的骆怀溪并没有在意对方是如何凭空出现又抱着自己瞬移到十多米开外,又或是,隐隐约约间,她对自己催眠着,不愿深想,不愿追究。
反正,这只不过是她人生当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然而,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一件事。
当几个月以后,骆怀溪从小学毕业升入初中,来到新学校新教室报道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女声让她浑身一震。
“同学们,你们好,我姓顾,以后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了。接下来的日子,请多指教。”黑板上是她手书的“顾翩然”三字,隽秀潇洒而不失风骨,哪怕只是一群稚嫩不懂鉴赏书法的孩子,也不难看出这一手字迹是多么漂亮。
披肩的长发,简洁的白色套装,分明是极其普通的打扮,骆怀溪却恍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像是从一幅古画中走来的仙子,风姿清远,意态娴然,衣袂飘飘,纤尘不染。
这身影与几个月前的“仙女姐姐”重叠在一起,让骆怀溪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忍不住溢出惊呼。
她呆呆地望着讲台上风轻云淡的女人,不防对方也正看向自己,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定定地凝视着骆怀溪清澈见底的眸子,眼底光华流转,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
被这样注视着,骆怀溪的脸迅速升温,却不似往常容易害羞的性子,怎样都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也不知对视了多久,却听那女子轻轻一笑:“这位同学,你为什么一直盯着老师看呢?”
骆怀溪一呆,哈?
猛然发现各式各样的眼神从四面八方刷刷刷飞到自己身上,有疑惑,有调笑,更多的是看好戏的眼神。
骆怀溪窘迫地看向自己身边的女生——与她住在同一个小区,就读同一所幼儿园,同一所小学,以及同一所中学,永远是同班的发小,栾予卿。
然而得到的却是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骆怀溪只得转过头去,无措地看向笑意加深的女人。
只听她淡淡地说道:“既然这样,就由你担任班长吧!”不是询问,而是直接一锤定音。
骆怀溪不明所以:她还什么都没有做,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了班长?然而在全班人的注视之下,特别是在那女人盈盈的眼波笼罩之中,骆怀溪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拒绝,只得轻咬下唇,鼓起勇气正视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以上,就是她成为了一年甲班班长的全过程。
“唉……”骆怀溪小朋友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抱着一叠统计好的资料,敲开了教师办公室的门。
“请进。”仍是那好听又淡漠的女声。
得到允许后,骆怀溪才进了门,装作不经意地环视一圈,不由有些心慌:其他老师都到哪儿去了?怎么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在?难道她要单独面对这个既是她救命恩人又是她新班主任的女人吗?
不知道为何,一想到这个,拥有无数舞台经验,从未怯场的怀溪心里涌出了一丝紧张,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
仿佛猜到了她的心事,察觉了她的紧张,她的新班主任朝着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示意她坐下:“放松些,我不吃人。”见骆怀溪小脸红红地看着自己,她的笑容更深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再逗下去,真担心她的小脑袋会不会因为充血而缺氧。
“唔,是这样的,我已经把全班四十二名同学的基本信息登记好了,拿来给您过目归档。”一说到正事,骆怀溪马上变的严肃起来,小脸板的一本正经,颇有几分班干部的架势。
顾翩然在心中“噗哧——”一笑,却不露声色,配合着骆怀溪将面部表情调整到最端庄的一档:“哦,这样啊?我看看……”一面说着,一面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三步并两步来到骆怀溪边上,俯下、身去翻阅那一叠资料。
带着清幽发香的青丝自她肩头滑落,调皮地拂过骆怀溪的鼻尖、脸侧,那柔柔的触感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下意识地深深嗅了一口气,让那迷人的味道仔细地在心肺的每一个角落驻足,镌刻下一个个优雅的字符。
微不可查地一勾唇,顾翩然贴得她更近,甚至脸侧、耳廓都能感觉到她滑嫩的肌肤,正想对着那小巧的耳洞吹口气,却不料走廊一边传来阵阵脚步声,打消了她突如其来的念头。
眼中的不悦一闪而过,顾翩然却理智的不再有逾矩的动作。估摸着再过十几秒另两个老师就会进入办公室,顾翩然将差一点就要搭上骆怀溪肩背的手收回,款款地直起身子,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着骆怀溪温文浅笑:“资料就先放这儿吧!我会慢慢审核的。辛苦你了,骆同学。”对着她微一颔首,顾翩然抽出一份文件认真看了起来。
骆怀溪还未从刚才摄人的香味中回过神来,听顾翩然如此说,只是傻傻地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仍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一直留意着她的顾翩然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想什么呢?还不快去上课?”
“哦、哦!马上去!顾老师再见。”被她一敲终于回过神来的骆同学窘迫地避开她笑意盈盈的视线,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差点撞到了准备进门的两名老师。
“对不起!”匆匆道歉过后,像只小兔子一般“蹭——”地跑得没影了。
艾又薇对着她一闪即逝的背影撇了撇嘴,纳闷地问道:“这谁家孩子,怎么像逃命似的,这么冒失?”
“我家的。”顾翩然丝毫不在意这句话给另两人带来了多大的冲击,停顿了几秒,才又接着悠悠地补充道:“我们班的班长,很可爱的孩子。”
“我说呢!你哪儿来的孩子!”艾又薇与青荷对视一眼,摇摇头笑道。
“嗯哼。”顾翩然颇为矜持地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第一卷2班长很忙
“班长,这个材料应该怎么编辑?”
“哦,你这样、这样,就行了……”
“班长,这道题应该怎么做?”
“嗯,这道题的话你试试代这个公式,这样就可以了……”
“班长!”
“班长……”
也不知道是骆怀溪本身长得太过纯良,给人一种软弱可欺的感觉;又或者她待人接物过于和善,让人以为她就是一尊不会发怒不会还手的泥菩萨,总之,一年甲班的学生都悟出了一条铁律:有事儿没事儿,去找班长!
一开始,他们还有所顾忌:老拜托人家,得客气一下不是?时间久了,次数多了,见那文文静静的小班长还是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小家伙们也渐渐心安理得起来,招呼她办事更是没了半点犹豫。
别看他们年纪不大,这差遣人的本事倒也不小,直把骆怀溪使唤得团团转,直恨不得变幻出三头六臂来。
要说骆怀溪为什么不拒绝,倒不是她真的是那没心没肺的烂好人。
她虽单纯,却也不是真蠢:一来,顾翩然钦定她做了班长,这是对她本人的肯定,让她油然而生欣喜与自豪,自忖不能辜负了这一番信任,所以兢兢业业地亲自完成大部分班务,力求完美,希望顾翩然能够满意;二来,她这班长来得轻巧,比不得那些过关斩将一路通过竞选厮杀上来的正统班长,平白少了几分底气,没有说一不二的威严,她琢磨着应该先与班中诸人搞好关系,打下坚实的群众基础,也好为以后的管理减少些阻碍。
只不过,毕竟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这番思量,初衷虽好,却也说不上妥帖有效,甚至在心思通透的成年人面前,是过于简单了。
顾翩然黛眉微蹙,默默地站在一年甲班的后门处,盯着教室中像花蝴蝶一样在众人间来回穿梭,忙得脚不沾地的某人。
这些小家伙是不是太过分了?有一点点小事都要麻烦别人,一点自主能力都没有,凭什么作为年级最好的学生之一?
这个小笨蛋也是的,身为班长,却任由自己辖下的同学呼来喝去,亲力亲为,忙得团团转,自己不累,别人看着都累!
顾老师才不会承认,眼睁睁看着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孩子被别人使唤来麻烦去,自己心疼了……
看了没一会儿,顾翩然终于抵抗不了心底那个强烈呐喊着的声音。顺从自己的心意,她迈开优雅的步子,一言不发地走进了教室。
在忙碌着的着的一年甲班瞬间鸦雀无声,无论是做作业的编文档的打电话的玩游戏的,统统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对着这个拥有一系列诸如“最美女教师”、“最具传奇色彩教师”“学生最仰慕的教师”等头衔的新班主任报以无声的致敬。
那些眼神中,有迷恋,有崇拜,就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当一个人完美优秀到众人难以企及的地步时,她所获得的,唯有仰视。
顾翩然浑然不觉自己身上投注的目光,她所关注的,只有那个羞涩地低着头,装作认真学习的孩子。
偷偷勾了勾嘴角,又马上换上了一副不苟言笑的神色:“班长,你跟我出来一下。”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转身出了教室。
在众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送之中,骆怀溪理了理校服,忐忑不安地跟了上去。
彼时正是课间的休息时间,长长的走廊上挤满了出来放风玩耍的学生,然而顾翩然所行经之处,总会及时开辟出一条宽阔的走道,待她走过,又自发收拢,整齐划一仿佛彩排过无数遍。
她这犹如天皇巨星出场的架势却是苦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骆怀溪,既要小心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又要注意在不挤到别人的情况下安然度过迅速合拢的人潮——骆怀溪有轻微洁癖,十分介意与他人的触碰——因此,这短短一条走廊的路,她走得无比艰难。
走出老远的顾翩然发觉了她的窘境,脚跟一转,又“嗒嗒嗒”走到骆怀溪身边,也不管周围有多少人注意着,一把牵起她的小手,旁若无人地带着她离开了人墙。
骆怀溪只觉得被一双柔弱无骨的手紧握着,并不难受,却挣脱不得,滑腻而微凉的触感,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酥、软,一直荡进了心底,让她觉得心中似乎有根弦被轻轻地拨动了一下。
这一晃神,却是连顾翩然什么时候停下都不知道。
等她想要刹住脚步时,却已经来不及,猛地撞上了正好回身的顾翩然。依着她俩现在的身高差,骆怀溪的小脑袋不偏不倚地埋进了她两峰之间的沟壑处。
“唔……”虽然并不痛,骆怀溪还是控制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却由于闷在那绵软之处而显得瓮声瓮气。
顾翩然又好气又好笑地睨着仍旧保持着埋胸的姿势而未反应过来的骆怀溪,却是好整以暇地任由她无意识地揩油。
也幸好两人已经来到了离教室比较远的一处立柱之后,恰好是一个视觉盲区,平日里很少有学生会来这里玩耍,因而诸如“女学生大胆调戏老师”这类的惊天新闻并不会在翌日的校报上出现。
呆了一会,骆怀溪当机的小脑袋终于又开始运作了起来,她却宁愿自己立马晕过去,也好免于面对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自己竟然,埋了班主任的……请原谅一个文化水平只有初中的纯洁小萝莉形容之匮乏,想象力之局限,对于调戏与被调戏之类的有爱场景实在是感知无能。
眼看在自己胸前的小脸蛋越来越烫,隐隐有了充血而亡的趋势,顾翩然果断的将她从自己怀里推开,从而避免了史上第一个因害羞而死的惨案的发生。
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顾翩然柔柔地问道:“有没有撞疼?我的小班长……”随即,她便无奈地发现,因着她的话,某人红得像苹果一样的脸不仅没有转向正常的趋向,反而愈发红艳起来,可爱的让人想咬一口。
“我的……”骆怀溪脑中不断地回响着顾翩然用清雅的声线吐露的这两个字,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从脖颈处涌上了层层热、浪,将她白皙的脖子都染上了浅浅的绯色。
幸而顾翩然的自制力一向非常强大,她眸光一闪,还是决定放过这个容易害羞的小家伙,毕竟,循序渐进才不会适得其反嘛!
轻笑一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顾翩然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她捏了捏骆怀溪白嫩的小耳垂,提醒道:“班长要有班长的样子,不要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知道么?”
“唔……可是……”骆怀溪还待反驳,却在顾翩然清冷的目光下糯糯地改了口,“我知道了。”
“嗯,这才乖。”忍不住又伸手揉了揉她软软的发,完全没有在面对其他人时冷淡疏离的样子,“好了,快回去上自习吧。”
“哦,顾老师再见。”挥挥小手,骆怀溪一步三回头地向着教室走去,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莫名的不舍。
浅笑着目送那小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拐角,顾翩然心下一片柔软: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她从未改变。
骆怀溪甫一踏进教室,就立马被“呼啦啦”围上来的人群包围了,几乎所有人都对她抱了十二万分的热情,好奇她与班主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看刚才顾老师的面色,可是并不好看啊!
“班长!怎么样?顾老师有没有训你?”女生a问道。
“怎么会?顾老师那么温柔,才不会训人呢!”男生b立刻大声反驳她。
“是啊是啊!”他话音才落,马上有一大群人附和,可见顾翩然在这些学生中人气之高。
“唔……其实也没什么事啦……”骆怀溪摆摆手,显然不愿将刚才与顾翩然之间的有爱互动与人分享。
见她不愿多说,围着她想要探听八卦的人群也散去了。
身边的空气终于不再浑浊,骆怀溪轻舒了一口气,慢慢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才刚坐下,死党栾予卿特有的平稳如直线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骆骆,你被顾老师蹂、躏了么?怎么脸这么红?”
骆怀溪猛地捂住了自己发烫的脸颊,不满地瞪了一眼说这话时满脸平静但眼中藏着戏谑的同桌:“什么蹂、躏呀!卿卿你不要乱说啦……”然而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脸蛋曾埋过的那处绵软以及发顶上柔荑轻抚的温暖,骆怀溪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那甜蜜的弧度,竟像是个怀春的少女一般。
栾予卿眼微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张正经得就算做了坏事也不会被人怀疑到头上的小脸顿时布满了猥、琐的笑意,一脸“我懂了”“我全明白”的欠抽表情,着实辜负了那斯文端秀的卖相。
也只有在这个死党面前骆怀溪才会摘下乖乖女好学生的面具,露出小猫咪不算锋利但勉强能唬人的小爪子:“讨厌!收起你那恶心的表情!我跟顾老师是在谈正经事,才不是你想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当然,如果这种软绵绵的娇嗔也能算是一种反抗的话。
虽然以骆怀溪目前的天真指数来看,恐怕她也不清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究竟是些什么事,也无法联想到应该怎么个“乱七八糟”法,但这并不妨碍骆怀溪小朋友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向明显情商比她高了一大截的栾予卿小朋友表示她如黄河之水一样滔滔不绝连绵不断的鄙视之情。
习惯了骆怀溪毫无杀伤力的小傲娇,栾予卿也不在意,只是笑笑,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正她总是能够从骆骆这个小笨蛋口中套到话的,何必急在一时。
比起这个,她对下一节英语课倒是更为期待呢!
指间摩挲着英语书封面,对着课表上任课老师那一栏的“iss 艾”几字笑得意味深长。
无意间瞥到她神情的骆怀溪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有些怕怕地转过头去,暗自嘀咕道:“不知道谁又要倒霉了……”
第一卷3老师姓艾
在《土耳其进行曲》欢快悠扬的铃声中,还在走廊上玩耍的学生们纷纷向教室跑去,那些扎堆聊天逗趣的也迅速回到自己座位上,等待任课老师的到来。
一年甲班的教室此刻正是一片鸦雀无声,这一群在下课期间如脱缰野马无法无天的小祖宗们一到了上课时间却是个个自觉乖顺得犹如最单纯无害的小白兔一样。
归根结底,还是一年甲班的几位教师颇有能耐的缘故。
说起来,骆怀溪就读的这所育英中学虽然不是什么贵族学校,但却是本市最好的一所公立学校,师资力量强大,环境清幽,设施一流,就算是当地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乐意将孩子送到这里来读书。虽然这所庞大的教学体系囊括了小学、初中以及高中三大部分,但分部之间的进阶却都需要通过考核,而非直升,所以即使是小学同学,也未必能在初中相遇。
每年开学之际,都会经过一场综合选拔考试,根据成绩排出名次,分别进入甲乙丙丁四个班级——骆怀溪所考进的,正是最优的甲班。
也多亏她有一个身为教师的母亲,从小耳濡目染,加上骆怀溪本身也是个刻苦努力的孩子,这才能在卧虎藏龙的甲班中谋得一席之地。
至于骆怀溪的发小栾予卿,那是真的天资聪颖,号称智商高达180的天才——不过在骆怀溪看来,她的死党只有欺负自己的能力是与生俱来无师自通的。
身为年段最优的班级,当然会有相应的优待,从任教老师的配备可见一斑。
一年甲班的班主任顾翩然是近几年教师界声名最显之人,凭着年纪轻轻就跻身特级教师之列,可见其能力不俗。而这样一个就算是各大高校学府都竞相争抢的人才却甘愿屈尊做一名小小的初中教师,实在是叫人大跌眼镜,不明所以,恐怕除了当事人之外,谁也不知道原因。
值得一提的是,一年甲班的几位任课老师清一色都是姿色尚佳的年轻女性,也由此,在许多男同学甚至男教师眼中,一年甲班被视作了人间天堂一样的存在。
相对于其他班级任课老师总会提前半分钟进教室的习惯,一年甲班的几位任课老师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不仅不会早到,有时就连迟到也是家常便饭,特别是任教英语的iss艾,更是几位女老师中最不拘小节的一位,就算迟到个十来分钟也不稀奇。
只是这位老师风趣幽默,上课效率极高,往往一节课的内容,她只花半节课的时间便讲完了,多余下来的时间就会天南地北地同学生们胡侃。她人长得标致,也不摆架子,倒是与学生们处得极好。所以这般肆意行事,没个教师的正行,却也没有被告状,就连教导主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栾予卿看了一眼腕表,离上课时间已经过去十三分钟了,而这节课的老师仍是不见芳踪。底下的同学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有的翻开课本默读课文,有的则抓紧时间趴在桌上眯一会儿,就算有耐不住寂寞说话的,也是压低了声音。
教室里一派秩序井然。
瞥了一眼同桌的骆怀溪,见她正安安静静地预习着将要学习的课文,神情专注,小脸紧绷着,让人忍不住想要在她脸上捏一把。
唉唉,自己这个发小什么都好,就是天生一副软弱可欺的面相,总是让自己心痒、手痒,禁不住想要好好“疼爱”她一番。
某个貌似单纯柔顺实则阴险猥、琐的少女一股脑儿将责任推到了骆怀溪的身上,丝毫没有完全是自己恶趣味作祟的意识。
唇边戏谑的弧度才刚弯起,突然听得从走廊上传来“笃笃笃”高跟鞋敲击瓷砖地面的声音,那富有节奏的频率立刻让那一抹弧度愈发灿烂起来:这一位,可是比笨蛋骆骆更有趣的主!
她狭长的眼眸眯成了一对月牙儿,思绪不由回到了几周前才刚开学的日子……
因为入学选拔一时大意,跟那老外聊得太高兴了,回过神来发现负责评估的老师一脸惊喜地看着自己,然后自己就成了一年甲班的英语课代表了。
暗叹一声:自己本想低调地做个闲人,混混日子便好,还嘲笑骆骆莫名其妙地就成了班长,大事小事累死累活,没想到自己也被按了个不大不小的差事,算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只希望那英语老师不要太麻烦才好。
这样想着,栾予卿扶了扶用来装饰的平光眼镜,慢吞吞地向着教师办公室走去。
这时,听到身后由远及近地响起了高跟鞋击在底面的脆响,听声音,那鞋跟应是极细,少说也有十公分高,也不知是哪个女老师驾驭得了这般“宝器”,还能健步如飞。
心中有一丝好奇,栾予卿脚跟一转,回身望去,却不防迎面疾步而来那人收势不及,她甫一转身就被那匆匆而来的身影一撞,只觉鼻子磕在一团高耸的丰盈之上,虽然不是剧痛,却也让她鼻尖一酸,泪意陡升,眼前更是冒出了金星。
左脚尚未站稳,右脚已是绊住,平衡一失,身子变向后仰去。
千钧一发之际只觉腰间被稳稳托住,意料之中后脑勺与坚硬地面的亲密接触并没有到来,栾予卿心头一松,睁开眼来,入目的竟是两处俏丽的山峰和一道深壑,聪慧如她自然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再怎么早熟也不过是个稚嫩的少女,脸颊止不住泛起了红晕,只一瞬就被她强自压下了。
伴着“你没事吧?”的柔媚女声响起,栾予卿一个旋身挣脱开了腰间的桎梏,稳稳地站直了身子,退开几步与撞倒她又接住她的人拉开了距离。
浅粟色的长发在发梢处打着俏皮的卷儿,妩媚动人的眉眼画着精致的彩妆,七色斑斓的波西米亚长裙加上银色的圈环耳坠,充满了异域风情。
而这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女性气质的美人此刻正以一种看笨蛋的眼神打量着差点害的她摔倒的女生——毫无特色的平留海,巴掌大的脸蛋被一副呆板的黑框眼镜遮住了大半,纤瘦的身材倒是与身上制式的水手裙相得益彰——总的来说,很普通的孩子,不过小脸红红的样子挺可爱的,在心里下了这个结论的某人不知道日后自己是如何的为当初的无知和鲁莽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被当做因为腼腆羞涩而低下脑袋的栾予卿当然不会有这么小女生的情绪,要知道,她脸红完全是被气的:想她堂堂栾大小姐,到哪里不是被捧着抬着,受师长表扬,受同辈崇拜的?居然被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村姑鄙视了,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感到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的栾大小姐下定决心,必要叫这个女人知道自己的厉害——多年以后,已经进化成腹黑御姐的栾同学对于当初幼稚的萝莉行径表示扶额。
此时此刻,借着低下头,栾予卿敛去了眼中的不悦,很快换上了一脸天真单纯,双手交握绞着身前的衣襟,她调整声线,怯怯地开口道:“对、对不起……”
“没关系。”大度的一扬手,被撞到的女人正准备离开,却被一个弱弱的声音阻住了脚步。
“那个,请问您是一年甲班的任课老师么?”看她的前进方向,似乎是一年级的办公室啊,会不会那么巧,就是自己的任课老师呢?有着这样猜测,栾予卿开口询问到。
“没错,我是一年甲班的英语老师,iss艾。”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她认真地看向只到自己肩膀的女生,难道她是自己要教的学生么?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一样,栾予卿微微倾身向她行了一个礼,小小声地说道:“我是一年甲班的栾予卿,请多指教。”声音带着一丝惊喜,让她会心一笑,朝着她点点头。
只是,栾予卿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笑不出来了。
娇柔的女声问道:“老师您的全名是什么?”突然很好奇,为什么其他老师都是正正经的中文全名,唯有这个英语老师在所有信息上都只留了一个姓氏代号,难道不怕同其他老师混淆么?要知道,偌大的育婴中学,教师可是不下百名,姓艾的老师,也不止一个吧?
还是说,她的名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心电念转之下,却是保持着好奇又羞涩的眼神望着一脸尴尬的女人。
“老师姓艾。”她愣了一瞬,避重就轻地回道,心里却在嘀咕:这个小丫头怎么回事啊!老师的全名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么?
“那么,老师您的全名是什么?”栾予卿仿佛没有注意到对方不自然的脸色一样,很傻很天真地问道。
“我姓艾。”脸上仍是保持着和蔼可亲的微笑,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几个字已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这孩子到底是有多迟钝?难道没有发现人家不愿意回答么?还刨根问底的,烦死了!
“所以,老师您的全名到底是什么?”栾予卿在心里偷笑着,面上仍是懵懂的样子,好像感觉不到对方已经处于奔溃边缘了。
“老娘叫艾又薇,艾!又!薇!记住了么!”咆哮刚一出口,艾又薇就一把掌拍在了自己脸上:冷静,冷静,保持冷静。
怎么冷静啊!那一对天杀的不负责任的夫妻死活不肯给她改名字,害得她每次跟人家介绍自己的时候都不敢提全名,只说自己的英文名vivian。
现在,自己当上了一名辛勤的园丁,灵魂的工程师,要是让自己的学生知道了,她教师的威严要置于何地?
越想越郁闷,脸上的表情也愈发狰狞起来。
握紧了拳头,艾又薇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保持淑女形象,她真的不想再被投诉了!
为着自己时不时的暴躁,已经跳了几次槽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稳定又体面的工作,可别再搞砸了。而且,上哪儿找像育英待遇这么好的单位啊!月薪高,还有年终奖,双休日加寒暑假,况且初中的小朋友,要搞定还不是小菜一碟?
眼前闪过当季最新款的包包、首饰,艾又薇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
撸了一把有些凌乱的头发,艾又薇挂上了优雅温和的笑,正准备说什么,却在看到面前的女生惊吓地拍着胸脯时差点破了功,她努力做了几下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以为人师表的仪态安抚道:“栾同学,老师还有事,就先走了,嗯那什么,以后,要叫我iss艾,知道了么?”其实她还想扯着这孩子的领子死命摇晃,威胁对方忘记刚才那一幕,不过想了想,还是千方百计忍住了。
见她嘴角抽搐,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似的,懂得见好就收道理的栾予卿乖巧地点点头,小爪子挥了挥:“老师慢走。”
随着“蹬蹬蹬”脚步声雷厉风行的远去,栾予卿的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个兴致勃勃的笑,像是猎人发现了猎物:“艾又薇……呵呵,有趣……”
思绪被拉回当下,栾予卿坐姿端正,一脸好宝宝的样子注视着两手空空,袅袅娜娜扭进来的艾又薇。
她染成浅粟色的长发仍是不羁的披散着,圈环耳坠换成了单边的银丝耳线,鲜艳的波西米亚长裙则换成了宝蓝色的修身套裙,长不及膝的一步裙包裹着挺翘的臀部,勾勒出丰腴的曲线,肉色的丝袜将小腿衬得分外动人,颇具知性之美。
哟,从吉普赛女郎转成office dy了!栾予卿在心中吹了一记口哨,面上却丝毫不显。
才刚进门就觉得浑身一寒,好像被什么盯上了一般,艾又薇暗自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扫了一圈坐在台下的学生们,在对上那张熟悉的小脸时,笑容不由得一僵,却被她掩饰过去: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怎么看那家伙都是一个愣头愣脑的书呆子,哪会有什么心机戏弄自己呢?
第一卷4妖孽齐聚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看了一眼腕上白色的浪琴表,离下课时间还有五六分钟,艾又薇随性地一撩秀发,挑唇笑道:“下面是提问时间,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吧。”
她双手抱胸,侧靠着讲台,腰身纤柔,曲线妖娆,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像极了古代青楼里冠绝群芳的花魁,那烟视媚行的气质,极难让人将她与教师这一职业联系在一起。
只是,撇开气质不谈,iss艾的教书水平与她的美艳程度绝对是成正比的——这也是育英的校长聘用她的原因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