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
reborn那句哦还真是意味深长,我都忍不住想要把烂摊子留给完全不会收拾还会越弄越糟的纲君了。“仅限晚上,反正晚上我是不吃的。”我因为reborn的视线而抖了抖筷子,最后还是决定拿起勺子吃饭。
“那么为了锻炼你,从今天开始每晚都吃面吧。妈妈,拜托你了。”
“今天开始,以后每晚都是面食?”我念叨了一句,而纲君也忍不住担心的问了我一句。
[没问题么,要是晚上都吃面的话……你不是会…]
[没问题。]我回答他,反正我是没什么需要担心,……不过心情果然不爽。在吃下勺子里的炒饭前,我面无表情的看着reborn说了能够表达我心情的话。
“日你仙人板板。”
[日……什么来着?]大概是第一次听到我说,所以纲吉也跟着重复了一下,却因为语调的问题只听得懂前面一句话。
[不许学,……骂人来的。]
[咦咦咦!?那万一reborn他听懂了不是又要找麻烦吗!]
脑子里一下子全充斥着他的叫喊声,让我忍不住抱着脑袋敲了敲。[哼,我大天朝五十六个民族每个民族的语言都有不同,就算官方是普通话,每个地方的人也有不用的调调哦?差不多就像你们的大阪腔和关西腔?啊,不过有不同,…有时候就算是一个省的,不同城市的话,你说不定也听不明白对方说什么。对,这就是方言的存在!]
[……真的没问题吗。]
我很确信没问题。因为就算他听得懂川蜀的方言,我也能来个其他地方的。再加上…这家伙的设定没那么伟大,最多是港腔普通话?反正我不相信他和一平说话是用粤语。
他突然之间又不做声,我也随着他,专心的吃饭。
“…日……纲君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妈妈歪头想了一下,突然问我。
我一口饭差点没咽下去。
请不要就听懂那个日好吗,这样我会超级苦恼的。“哦,就和说‘我的天啊’差不多,总之就是惊讶到了极点时候用的。”
[你骗人啊。]
[从某方面来说,没错。]
[……]
“惊讶么。”reborn拉低自己的帽子,扯了下嘴角。
我看了他一眼,继续吃我的炒饭。
“从明天开始阿纲就学着晚上吃面吧。”reborn扯着自己鬓角的卷毛,面无表情的和我说道。
我没有理他,倒是阿纲有些着急的冲我喊,[怎么办啦,都是你把他惹急了。你快点和他说你不能吃啦。]
[不用啦。我……]
“不行。”突然冒出的反对声音打断了我准备和阿纲说的解释,我抬头就看到妈妈双手撑着桌子,严肃的又说了一遍。“这个可不行。”
这是个自带气场的女人。
[为什么妈妈会……?!]
大概是没想过自己的妈妈也会有这么强势的一天,阿纲的声音听起来惊讶极了。
[那种事情不用吃惊啦,知道我不吃面的原因的人不光是你还有妈妈,所以一定拒绝的。]
哼哼哼,纲吉的妈妈可是亲妈哦,再说了,和家庭主妇打交道的经验二世祖你绝壁没我多!想在这里赢我你还早着呢啊哈哈哈!!
“小reborn的这个要求,妈妈不能答应哦。”妈妈看着reborn再一次的重复。“纲君小时候开始有晚上吃面食就会胃痛的毛病,所以这个要求妈妈没法答应呢。如果小reborn想吃面的话,妈妈会帮你做的。”
reborn捋毛的动作只停了一瞬,然后又继续顺着那根鬓角毛。“那么只要坚持吃面的话,一定能克服弱点的。”说着,他就猛地一下抬头看妈妈,小婴儿特有的楚楚可怜就这么被他展示出来。
[怎么办!妈妈这下一定会答应的啦!]
[相信我啦,绝对不会。虽然不能吃面的是我,但是对于妈妈来说…晚上吃面会胃疼的是你没错吧。而且妈妈又不是没看过我吃完痛的样子。]
天知道这是什么毛病,只要晚上吃面就会胃痛的习惯就像是吃西瓜不能有籽一样莫名其妙。
啊,反正我一定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虽然不记得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那也不行哦。”妈妈摇头再次拒绝道,“总之每个人都会有一两样不能吃的,小reborn可不能在这方面勉强别人哦。啊,纲君吃完了吗,还要一碗么。”
趁着妈妈和他说话的功夫,我已经吃完了炒饭。
“不,不用了。我过会洗澡……不,我还是现在洗澡吧。”偶然间看到reborn抬头冲我一笑,我只觉得浑身发麻。“那么我先把碗筷放到池子里。”把勺子和吃干净的碗筷拿在手里,我迅速撤离饭桌这个战场。
五分钟之后我拿好换洗的衣服走进了浴室,然后一口气沉进了放满水的浴缸里。
[……呼呼,真享受啊。说起来接下来就是左右手的登场,还有…唔,总之以前都和你说过的,要是不记得可以翻看脑内资料库,我脑子…不对,那个白色空间里资料随你找哟]
那个白色空间相当于资料储藏室一样,不过储藏的资料全部都是我脑子的东西,也因为这个,之前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我就在那里翻出各种游戏在玩。
唯一可惜的是我不管怎么样都找不到关于我自己的资料,像是身份证这类能证明自己姓名的东西一个都没有。
……有的是一大堆的游戏和动画,所以说我果然是个宅么。
[呐…你以前说这里是被创造出来的吧?不管是我还是这个世界,连妈妈都是…]
他突然这么说,带着几分消沉。
我倒是不紧不慢的甩了甩脚,然后饶有趣味的隔着水看了看纲君的巴比伦特塔。[怎么突然之间这么说?]
[不许看啦!……不要扯开话题,因为这样很奇怪啊,人生什么的都被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决定了,而且你自己还是什么二次元之类的书本生物,这本来就很奇怪好不好。]
[应该说你突然意识到这些让我吃惊呢,还是说你终于有这种想法而让我觉得果然如此呢。]我叹了口气,拧开淋浴头,让水就这么直直的从头顶开始冲洗身体。[这里是不是真实的啊…你要我怎么说啊,我现在虽然是这种样子,不过的的确确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如果我否定这里的话,那我连我自己都要否定了。再说,早在好几年前开始我想办法去否定了,比如说从你的身体离开啊或者变成阿飘一类的,总之是没办法。]
我仿佛听到他呼吸突然一滞,带着慌乱不堪的语气和我说,[你会离开吗?]
[……怎么感觉你突然紧张起来了?啊啊,我也不能确定会不会离开啊,反正我没名字也记不起来名字,也就是说…由名字产生的这份羁绊我并没有。嘛,也说不定会陪你这辈子甚至有可能要帮打炮…这个有点不现实。咳,要不等那个维波诺还是波维诺的小牛出现,我们借用一下十年火箭炮?]
[……就这么约好了哦。]
[恩恩,就这么决定了……话说你自己洗这块,你五岁还是七岁的时候我就有好好地保护你的纯真了。]
[……喂!]
随便和他争了一两句,等基本洗完后我再用了两个多小时蹲在客厅把作业写完,然后就走到楼上房间做到第二天奋战的准备。
希望今天能做个好梦。
早上闹钟六点准时闹响,而我一睁开眼就看到reborn拿着和他人差不多大的心脏起搏器还是毛玩意的对着我。“……早安。”
他脸上露出异常明显的可惜神情,“啊,早安。”然后不情不愿的将手中那玩意给收起来。“我还以为你会一睡不醒呢。”
如果你愿意,我还真的有可能。
“嘛,我一般差不多都是这个点起床,也不排除会赖床。”本来是想说确定一点的,但是一想起纲吉君那磨蹭的功夫,我就…
[我今天也醒了啊。]
[哦哦,难得。]
[…那个,你不是没名字么,我…我们一起想一个吧。]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倒让我脑子没转过来,我盯着站在地板上的reborn看了会,利索的拿起衣服就往头上套。
[一大早起来就说要给我个名字……好,你说我听。]我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穿好衣服绕过reborn走下楼准备洗漱。[暗黑圣火使者怎么样,或者邪王真眼也不错。]我是真心说出这两个帅气的名字的,不过纲吉君倒是没认同。
[你这是什么中二的名字啊!一般人不会给自己取个这个名吧!……啊啊啊,算了啦。叫你零怎么样,零。]
[零?……等等,你昨天不是翻看了我脑子里的月下绮谭了吧!次奥哟看了就杀了你!]
脑子里关于零这个名字我能想到的除了吸血鬼就只剩下那个魔界公主与双胞胎兄弟的游戏了,……我下次还是把脑子里那点少儿不宜的东西给绝对封印一下的好。
兴许是被我的语气给吓到,那家伙说没有的时候都很慌张,像是生怕我误会一样。
[没有…啊啊,能换个青春的名字么。]听着那家伙慌张的声音,我又觉得自己在欺负小孩子,只能问他有没有想到什么其他的名字。
[……信、信子呢。]
[那就零吧零,总之这种名字的似乎都很霸气来着。]
要我用那种烂大街一样的名字实在是…说起来这家伙从昨天晚上洗澡聊天之后就不太对的样子?我仔细想了想学校里最近的活动,基本上能确定原因了。
[……你是不是又被强迫报名了啥东西。]
[…嗯……排球。]
[排球?等等你这家伙报名了吗?……好吧,昨天被二世祖坑了么……]
唯一能想到几乎什么社团都不参加的纲吉会去报名对他这个体育无能的人来说最可怕的排球比赛一类的,我就只能想到reborn这家伙了。
[二世祖是什么意思?]
接着我听着他念叨了一句二世祖,突然觉得我在教坏小孩子。十四岁的小少年太容易被带坏了哟。
我默默地叹口气,阻止这家伙继续问下去。[嗯?二世祖…总之你也不能学。]听我这么一说,他大概也猜出这不是什么好词,于是和我说了一句很困就没有了声音。
估计又在睡。
我叹了口气,拿上备用的制服以及便当就走,同时感叹幸亏纲吉小少年还是很听话的。……不然以我的性格一定会和他吵起来。
小孩子什么的超级可怕。自从定居在纲吉小少年身体之后,我就对此深有体会。
5第五章·男子汉就是拼的一口气【纲视角】
其实他倒不是从未思考过。
十四岁的少年总是有一些特立独行又或是异想天开的念头在脑子里转悠。
如果说泽田纲吉从三四岁左右半自愿的和另一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那么如今已经十四岁的他却在考虑这么一件事。
为什么那个人会在自己身体里?
这个想法仅仅是一瞬,下一秒就被那个人引发的各种事情给搅乱,再也无心去想其他。那个人其实性格不怎么好,容易生气也容易消气,消气之后就开始反思自己,这是他在这么多年和那个人共用一个身体慢慢总结到的。
其实从这里就能看出他的某些潜质。
不过现在倒派不上什么用场。
他记得当那个人洗澡的空档他突兀的就问了那个人关于这个世界,乃至自己的事情。
他不是没有想过。
小时候听着那个人说着未来的一些事还只是懵懵懂懂的应着,稍微大一点他就开始去思考。思考为什么那个人会知道,开始思考这个世界和他自己。
倒不是说他在考虑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他只是不能理解而已,如果说这个世界是被人所创造的话,那么有什么是真实的,而有什么是能够被承认。十四岁这个年龄正处于青春发展的时期,不仅是身体,连同思维都会被外界潜移默化的影响,而对泽田纲吉来说,影响最大的无疑就是那个人。
不记得名字不记得来历,甚至连具体的身体也没有的人。
他听着那个人的回答脑袋里的东西却莫名的变成了要给她取一个怎样的名字。
十四岁的少年,所有想法来得快去的也快,有时候连自己都解释不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二天他就和那个人说了他想了一整夜的名字,中途被那个人随意的搅和了几句后,那个人还是答应下来。
从今天开始,那个人就用着他给的名字,叫做‘零’。
这个名字对他们俩来说简单又好记,倒也不是说没有什么含义,只是说对于十四岁的他而言,能想到这个名字也多亏了那个人那么多年的耳濡目染。
零代表着先行雨,雨中的领军者,也即是所谓的开头,而同时也代表少数与空白,正好对应那个人一片白的背景。
当然,十四的少年往往不会想这么多,他想到这个名字时只是突然想起曾经有一年那个人听着他读书,和他说,零这个字在汉字中发音与怜相似。
怜,可怜,爱怜,同情,甚至是哀怜。
他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只知道他说出的名字的时候不光是想到了这个,还想到如果有一天处于主导位置的他失去了主导权,其中的下场又是怎样。
这一瞬间他有些分不清他想要表达可怜的人究竟是谁。
[你在想什么?]那个人的声音突兀打断了他的回忆,同时伴随而来的是被什么东西集中额头的剧烈疼痛。
他猛然反应过来,他现在正站在体育馆内,参加一场他本来不会去参加的排球比赛。
[……没,没什么。]他心不在焉的想,同时又补上一句。[我想自己来。]或许是害怕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惊胆战的,丝毫没有一点把握这个人会答应。
[………好,我知道了。]
在听到那个人的回答的时候,他仿佛感到了有一道视线从内而外地看着他,似乎已经将他看穿。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周围的人跑过来问他有没有什么事情,他只是摇头,然后投入了比赛之中。
之前一直是由那个人代替他来打这场比赛,虽然说不是什么犹如天助,倒也算是偶尔能够压对方一个反击,双方各自都吃不上什么好,但现在不同。
他其实知道换过来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他本身就不擅长体育,更何况排球这种运动他一次都没有接触过,自然是没有任何好处能得。
从那个人在场偶尔能扯平,到他上场的不断失分,仅仅只用了一分钟。
反差太大以至于不得不暂停了比赛,和他同一队的人全围着他问着究竟是怎么了,也有说他若是不在意就快点退出的,这些言论全被一个人压下来。
那个人是山本武。
作为学校内有名的阳光少年,他熟悉也不熟悉。他知道这个人会成为他的臂力,然而现在与这个全校都称赞的体育全才,棒球天才的山本武全然不熟。
山本武冲着他不在意的笑笑,而他也僵硬的回应微笑。
不是不想逃。
只是看着那些人手上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他就说不出口。
不是不想让那个人代替他。
只是他却堵着一口气,带着莫名的恐惧想要靠一次自己。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决心也不一定,下场比赛开始的时候,他感觉到膝盖上被什么刺了一下,然后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抬起头迷茫的看了看周围,然后就看到那个小婴儿冲着他一笑,仿佛等他这样已经很久。
某种更加深沉的害怕一瞬间涌了上来,但是他现在没时间再去管那么多,只能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
在这一如往常的普通日常之下,有什么与平常产生着违和。
以至于他为了抢最后一发球的时候,一跃而上,却因为reborn之前的举动让他这一跳超过预计太多,原本应该用手去挡球的举动变成了……
胯部。
球接触那一块地方的时候他听到了全场的吸气声,然而他自己却做不出半点回应,落到地面的时候他痛得满地打滚,却没有其他人知道这疼痛只是一阵一阵的,一次比一次轻。
他知道是那个人做了什么。
而在这疼痛中他也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
从他说要自己上场之后,那个人就再也没对他说过一句话,哪怕是现在。
他感到不安,这种不安就和小时候他一个人在公园等待妈妈时遇到一群比他大的小孩,带着一只幼犬诚心找他麻烦一样。
不安而无助。
那个人没有说话,于是他就这么一个人坚持到了放学,看到了一个人孤零零呆在棒球部训练场里的山本武。
山本武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忧郁的看着他,他只好随口地说着什么诸如只要努力就可以,或者提起干劲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就足够的话。
这些话大部分都是那个人和他说的,加上他自己的一些编造,却没有想到会在隔天造成这么大的轰动。
这里的轰动不是指什么好事,而是指山本武在当天听了他的话决定留校好好练习棒球而扭伤了手臂,到最后失望之下跑到天台扬言要跳楼。
对他来说这一切真是莫名其妙。
这些事他似乎听那个人说过,又似乎没有,只知道就算那个人说了这件事,一定也是带着几分谴责的。
那个人不想死,不喜欢有人寻死。这一点恐怕除了那个人自己,就只有他知道。
在班里因为山本武要跳楼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不记得从哪里回到教室的他也被人推上了天台,只因为山本武说想要见他。
众人觉得从以前开始就处于平凡,但最近开始散发光芒的他一定有办法,而他自己只知道这些不过是假象。
只不过没人看得穿。
围成一堆的众人在他来的时候给他让出一条道,而他却只想着转走逃走,即便是硬着头皮往前走到山本武面前,再说不了一两句话之后,他依旧想要逃走。
可笑的是看见他要走掉的山本武不管不顾的抓住他的手,却不经意间让他们两人就这么一起坠下天台。
仅仅是眨眼间,他就被那个人夺去了身体主导权。
他站在那个此刻动荡不安的白色空间里,望着有着那个人意识的自己抓着山本武的一只手臂掉落在半空。
然后他看到了reborn黑洞洞的眼睛,蹲在一扇窗户那里拿着一把枪指着现在被那个人主导的身体的额头。
或许是那个会让他大喊复活的东西?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忍不住靠近画面,或者说是忍不住靠近这个空白空间的中心。
正如那个人能够感知到他的心情一样,他也能够感知她的心情。
然后他听到了,听到了那个足以掩盖一切的巨大声音。
[得护着你才行。]
声音平平淡淡的,却在他心里砸下一个足够让他沉溺下去的深坑。
那个‘你’指的绝不是山本武。
他突然感觉到哪里出错了,彭格列潜藏的超直感在这个时候开始被他强制性的从沉眠中唤醒。
他注意到reborn的枪,突兀的感觉到如果那柄枪扣动扳机,最后的下场一定不是他想的那样乐观。
然而却有变数。
reborn还来不及开枪,他还愣在那个空间里,就看到一只拐子这么直勾勾的从其中一间窗户里伸出来,勾住了他的衣服。
是这个并盛人人惧怕的存在。
他看着自己被那个人用拐子勾住的同时,那个人用他的身体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窗沿,而本身体育细胞就异于常人的山本武更是再抓住窗沿之后拉着他的衣领翻身进了教室。
一切发生的突然,谁也没有反应过来,除了他听到自己笑嘻嘻的对云雀说了一句谢谢委员长不杀之恩之后就是他被归还了主导权,然后在当天放学的时候听着山本武说要加入他的家族。
此时的山本武以为是个游戏,也以为阿纲是个反应能力超乎意外的好手。
谁也不知道全赖那个人。
即便是他回到家看到reborn之后,那个小婴儿也不过是捋着鬓角定定地看着他。
而他第一次毫不畏惧的瞪了回去,然后犹如发泄一般的发出咄咄的响声走到了楼上。
走进房间把门反锁的第一时间,他就怯生生的对那个人发问,[为什么那个时候要…]要救他?还是说要夺走他的身体主导权?
他卡在这里不知道怎么问下去,也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回答他。
他已经有两天,没有听到过那个人的声音。
然而,在他以为这一次也不会有回应的时候,那个人却很快的做出了回答。
[因为我比你大。]
他一瞬间的呆滞。
突然觉得这几天以来,他的那些想法是多么的可憎以及自讨没趣。
[还有……]他突然听到那个人悠哉哉的说,[下次再尼玛的乱想或者裆部挡球惹我的话,我就亲手给你撸一管。]
[喂!!!]
十四岁的少年,往往处于青春发展期,无论是思维……还是身体。
等他冷静,或者说等那个人冷静下来之后,他才慢慢的缓过神,忍不住的发颤起来。
十四岁的年纪,一般不知道何为死亡,仅仅只是有个概念。
但他恰巧和那个人曾经聊过这个概念。
他记得那个人说,死亡或许是指两方面,身体上的技能崩坏或者是所谓的意识消失。
身体的崩溃用什么方法或许能够弥补,但是如果支撑的意识消失了,那么是怎么样也救不回的。
那个时候或许那个人为了顾念还是幼儿的他,将事情说的模模糊糊,然而现在的他却有足够的能力去思考,如果当时从高空坠落,身体被弥补,而身为意识的那个人如果死亡的话会怎么样。
身体还活着,而其中一个意识则会消失。
是的,只是其中一个意识。
这是他与其他人最大的不同之处。
如今几乎失去。
[好了,睡吧。明天的事情交给我吧。]
快入睡前,听到的是那个人一直不变的声音,他嗯了一声,然后陷入了沉睡,好似今天发生的事情丝毫影响不到他。
就仿佛只要有那个人在,他便能够不管不顾,任意自我。
6第六章·忍让不是一味迁就【主视角】
关于纲吉之前的想法以及在排球比赛中途突然要求自己上场的那些小心思什么的…这些他内心的想法我听得一清二楚啦。
不过我倒没怎么在意。
一个是我算年龄也比他大了十二年,第二个是…心底的那种微妙感觉。
不觉得自己亲手教导,甚至是看着他长大的小孩子突然有一天开始学会自我思考并且要求要独立的这个时候是小孩子超级可爱的时候么?
虽然觉得纲吉君开始成长了,但是果然我有点寂寞﹁_﹂
[……你这么悠哉真的可以吗?]
听到纲吉君的话,我瞟了一眼桌上的闹钟。[没问题,现在也…诶嘿?]
因为我不太喜欢那种由阿拉伯数字显示时间的电子时钟,所以闹钟是那种有些呆板的大圆盘,而现在指针所显示的时间是五点半。
没错,就是五点半。
“……坏了?”今早起床的时候因为已经习惯了所以闹钟没闹我也起床了,只是觉得时间还早所以一直慢吞吞的捣鼓,…谁来告诉我现在几点。
救命谁来告诉我为什么闹钟会停啊喂!昨天睡觉之前还好好的啊!
[突然出现这种事情的原因,根本连问都不用了吧…]纲君的声音小声又小声的传过来,[谁让你之前说他什么短腿的…]
[……诶嘿。]
[不要在这个时候用这种少女的语气啊!现在最主要的是弄清楚时间吧!!]
被一直以来养着的小孩说着类似“啊,阿姨你这么大年纪居然还装嫩”这种话,果然觉得心好痛。
“纲君!还没起床吗?现在已经七点三十了哦。”妈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因为隔着一段距离显得有点模糊。
以往我起床的时间差不多是六点到六点二十左右,最晚不超过六点四十,基本上七点钟就能出门。
然而现在我七点半还只是穿好制服,顶着一头本来就有些乱糟糟的狮子头在房间里闲晃。
“嘤嘤嘤嘤救命!妈妈我不在家吃饭了先去上学了!再不去上学我之前大半个学期刷出的好感度就要没了啦。”此时此刻的我唯一应该感谢我至少还拥有五分钟全部搞定的加速技能。
作为大天朝的学生,没有这种技能是无法活下去的。
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多睡五分钟。
[……话说不是好感度,只是你的出勤率吧。]
[差点害我损失满点好感度的贪睡鬼闭嘴,迟到的下场还要我说吗!当年刚入学就被揍的家伙还想体验一回么。]
纲吉君大概是想起了那年刚入学发生的惨剧,暂时的沉默在哪个角落里。
据我估计这份沉默大概最多维持十多分钟。
在我火急火燎的跑到校门口差点把每天都会围着并盛街跑个好几圈的笹川辽平不小心撞到之后,终于在还差五分钟就要迟到的前景下走进了校门。
“——你。”属于那个人极富特色的冷淡声音忽的响起,让我以及在某个角落的阿纲一起抖了抖,身体甚至下意识地蹲在原地抱着脑袋。
应该没迟到,禁止在校园跑步的规定我也没犯,……上次值日的时候确定是在时间内扫除完离校的。
那应该不会被揍吧?
我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用眼睛觑着云雀委员长,确认那个人没有拿拐子准备抽的动作,我双手撑着膝盖站起来。“请问怎么了吗,委员长。”
“……”他那双凤眼看着我扫了一眼,“校内禁止穿着拖鞋。”
拖、
我低头一看,脚上正穿着居家用拖鞋,而且脚上连袜子都没有。“先等等我能解释……不是,那个看在我初犯求放过…跪求qq”之前嫌麻烦就没穿袜子,想说等出门再穿,结果后来急匆匆的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纲君…如果被打,就靠你了。]
[为什么?!话说是你自己忘了吧,和我没关系啊。]
[这是为了锻炼你嘛,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嘛。]
[不要用这种无辜的语气啊啊!之前是谁说年纪比我大是成年人的啊!]
这种小事就不要在意,正所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哼…”云雀委员长大人用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帅气的转身直接走掉了,他披在肩上的黑色老式制服随着他走动而左右摇晃,倒是给他的背影减少了一份肃杀感。
要不是我上次值日亲眼见到雀哥儿的制服陪着他一块干掉一大群企图溜进学校的小混混的那场立于尸体之上的地狱图我绝对就误以为那制服就是用来给人提高中二感的。
顺带一提,所谓的尸体也不过是被浮萍拐抽昏的,当天雀哥儿有好好的抢过我的手机打电话给医院。
……没错,目击整个现场的我,在事后害怕被牵扯进去而准备偷溜的我,被抓现行了。
[啊……我也想起来了,因为那个时候你说反正值日就一两下弄完让我睡会什么的,结果我一醒来就发现在医院里了。]
[没错就是那个时候,虽然和咱俩没关系,但是手机还被抓在委员长手里所以我根本连偷溜都做不到。要知道当时目睹整个杀戮现场的我不要说找他要手机,我当天就已经决定换手机换卡了。]
[可是后来你没换吧?]
[因为第二天来上学他又还我了。]
[………]
啊啊,我知道纲吉君你的心情,但是我那个时候的心情比你更加忧郁啊。当天要不是害怕云雀会冲到家里来毁尸灭迹,——说起来我那个时候真的是相信雀哥会做这种事情的,我早就窝家里了。
结果第二天刚走到校门就看到他把手机冲我抛过来……
啊啊,往事不堪回首。
“说起来我的鞋子怎么办?”从回忆中醒过来的第一时间,我依旧要苦恼关于穿拖鞋进学校以及直接在这里换上室内鞋这两个选择哪一个会揍得轻一点。
“泽田君这次就穿进学校吧,反正也没多远,只是下次不能再这样了。”大概是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草壁副委员长走了过来,来回看了我几眼后作出了决断。
我点了点头,踮起脚拍拍草壁的肩膀。“一切就拜托你了,被委员长发现之后我会把你供出来的。”
“喂…”
“要死死道友不死贫道啊,而且这个建议是你先说的。”因为我一般是学校里来的比较早的人,以及进校门偶尔还会和他打招呼,所以一来二往的我和草壁混的还比较熟。“总之就谢谢你了。”
我左右看了看,确定委员长不在附近之后迅速溜进校舍把室内鞋换上。
[那个…]纲吉君犹犹豫豫的声音突然响起,[之前从楼顶摔下来的时候,是你之前拜托了云雀前辈吗?]
因为他说到的事情,我明显的僵了一下身体,[嘛…差不多吧。]
山本会去跳楼我还真没想到过…只是课间听到有人跑到了顶楼似乎有点想不开,我才去找接待室里的云雀。
不过最开始也没准备说让云雀出手的,只是和他说简单的说了一下可能有学生跳楼然后说希望给点措施一类的话。说完之后我觉得和云雀说这个有点太离谱,而且我弄不懂云雀的脑回路于是还特意拜托了一下草壁。
……谁知道云雀那家伙居然直接用浮萍拐勾着制服后衣领就这么算是措施…
幸好我还知道伸手抓窗沿,而且山本的反应能力比我还快,在我这么做的同时他拉着我一下子翻进教室里才没有让我们就这么掉下去。
[差不多是什么啊……是你拜托云雀前辈的吧。]
[勉强算。]
听到我的回答之后那孩子突然就没了声音,我试探性的喊了他老半天,他才终于给了我一个回应。
[谢谢…]
[……哦。]听着那孩子有点沉闷的声音,我就知道他大约是想到了之前那些什么想法,于是也没在说什么,走进教室之后专心的等着上课铃。在等待的功夫里我的思维飘到了奇奇怪怪的地方,甚至想到如果自己中了死气弹的话火焰会是什么颜色,以及下一期的《世界之谜和不可思议》又会有什么新发现。
“咳咳,同学们。”原本一上课就喜欢点名查人数的老师这次突然摆出一副我想和你们谈谈的温和表情让我不禁产生一点危机感。“我有件事要和你们说。”
果然是有事要说吧,之前的表情只不过是为了接下来用随堂测验弄死我们的小花招吧,在对战之前用这种随和政策降低防备的战略对我来说已经不管用了!早在十多年前我就已经看穿了!
“……今天有新同学来。”
啊咧?
[预测失误啊,…零。]
[都是因为时臣的错就对了。]
老师冲着门外喊了一声,“你先进来吧,”然后就看着一个银灰发色的章鱼头拽着脸走进来。“这个是从意大利留学过来的……狱寺隼人。”
这个少年走进教室之后就引起了班上所有女生的一阵欢闹,以及男生们的忿忿不平。
顺道,这个所有女生中不包括我,男生中不包括纲吉。
一个是因为我和纲吉认识这个人,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这个少年在走进教室之后就将目光锁定在我这边,狠狠瞪了我一眼。
虽然我知道这个眼神是想瞪给泽田纲吉的,不过作为微妙中枪的人还是觉得…膝盖有点疼。
就像我记忆中的一样,这个人在老师指出他的位置,或者说他是硬生生把别人位置给抢了之后,就大喇喇的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然后对准我的课桌一脚踹了过来。
与其说我是早有准备,倒不如说是下意识的将身体扑了上去从而使得课桌以及摆放在上面的书没怎么掉下去。
此刻没有以前记忆的我,深深回忆起来当年在学校读书,课间只要不注意桌上的书本就会被乱跑的男生给撞掉的经历。
所以说会这么不要命的扑上去的原因,就是来自这里么…
“嘁。”那家伙看着我那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坐到自己座位上翘着腿完全不把老师放在眼里。
刚刚那一下算是牛刀小试,等到放学的时候那才是大手笔。
除了狱寺隼人刚来的那一下子之外,其他时候我并没有遭受到什么麻烦,而纲吉大约也因为昨天的事情或者十四岁青春期开始预备进入中二期所以并没有怎么和我说话,倒让我一整天还多少回忆起以前高中时候的生活。
除了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