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低俗肉文女炮灰

低俗肉文女炮灰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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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大国师的女儿,我也做不到恨她。你明白吗?”

    我明白==|||

    我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至此,夏晶圆只能给自己的说出来的话打圆场:“其实毕竟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我都已经不太记得了,我觉得再过些年,可能我也不会记得你了,而且龙族的寿命比人类长很多,早晚会忘的。”

    武观闻言,略微颔首,道:“回到沫邑,父皇开始一直不肯见我。他心中有愧,让王兄来劝我。王兄同我说了很多,还告诉我,你喜欢我,劝我为了那些爱我和在意我的人,别再这么执着。我得知后,觉得务必要同你说清楚。因为我真的很怕,万一你对人动了真情,到头来才发现人心有多丑恶。”

    不用到头来,我现在就发现你很丑恶!

    武观你要不要这么自恋玛丽苏,剧情君你的三观要不要这么扭曲。

    夏晶圆整个人都抓狂了。

    武观见她不说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接着又说:“其实自多年前国师府的那件事起,我一直都觉得有愧于你,总想为你做点什么来补偿。可是你一直都害怕我,老是躲着我,所以后来我未免惹你不快,就不在你眼前出现。如今的我,非复当日那个位高权重的王子,已经不能帮到你什么了,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这十年来,见你过的一直都很安逸和快活。希望你今后也一直都能如此。”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就算是夏晶圆这种怂包,也有发作的时候。她很不愉快的质问武观:“你的意思是,十年来你都在监视我?”

    武观闻言一愕,随即道:“不算监视,不过这些年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人告诉我。”

    夏晶圆阴恻恻的问:“那你都知道些什么?”

    武观没听出夏晶圆话音不悦,闻言居然还认真去想。片刻过后,武观脸上竟添了些笑意,他道:“诸如你诱骗小清蟹说爆炒龙虾肉最好吃,或是你唆使大鼋去拔父王所养丹顶鹤的尾羽,还有你告诉太康王兄那个关于龙族的秘密。”

    “什么秘密?”

    尼玛龙族到底有什么秘密,她都不知道,武观居然知道了。

    武观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也是听人报给我听,才知道,原来龙族是靠拉手来繁衍生息的……”

    夏晶圆脑门挂下一排黑线。

    得了,亲兄弟俩,智商一样的低。她瞬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骂人了。

    见夏晶圆不说话了,武观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得罪人了,他想,一定是因为他说出了龙族的秘密,引得对方不快,他站起身,对夏晶圆伸出手,示意要拉她出水,说:“不早了,回驿站吧,明日我便下令启程,此后再遇到你们,必定绕开。”

    夏晶圆自然不肯让他拉,她把手往兜里一揣,自己从水里立起来,谁知揣进兜里的手竟摸到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她只当是小溪里的鹅卵石,掏出来一看,竟是一枚鸡蛋。

    一定是刚才撞翻卖鸡蛋大婶的篮子,倒进她兜里的。

    她把鸡蛋揣回兜里,打算回去烤了吃,却忽然灵光一闪……

    “武观王子,有一件事我藏在心里很久了。但是今天你说你心里挂念的始终还是楚怜,我终于可以死心,告诉你这件事。”

    武观闻言略略皱眉,问:“什么事?”

    夏晶圆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没错,龙族是靠握手怀孕的。十年前,你从水塘里把我捞出来,一直紧紧的握住我的手。那时候我只有五岁,什么都不懂,直到后来生了一枚蛋,我才知道原来那时候我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

    话说出口的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了——

    过了很久很久,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武观才惊愕的问:“蛋?”

    夏晶圆心满意足的点点头,道:“没错,龙族是产蛋的。那时候我还很小,所以生的蛋也很小,一个拳头就能握住,这么多年,我一直藏在身边,喏,就是这个。”

    说着,夏晶圆立马就把兜里那枚鸡蛋塞武观手心里。然后继续说道:“我记得你当年曾说,妖魔鬼怪,应该斩尽杀。所以我一直不敢孵这个蛋,就怕你会杀它。我曾想,以后若是有机会离开中原,一定要抚养它长大。但是现在既然大家都把话说清楚了,这个孽种也没有什么必要继续留着。只是我始终做不到手刃亲儿,所以,请你帮我处置它吧……”

    夏晶圆这个邪恶女配,骗了人还不够,居然还拉着武观的手轻轻的抚摸那个鸡蛋,故作忧伤道:“宝宝,娘不是不疼爱你,只是你有一个妖魔的娘亲,以后都抬不起头做人。与其将来你长大了再来怨恨父母,不如现在就杀了你。还有,你要记住,杀你的是你爹,不关娘的事——”

    说完,夏晶圆就假装伤心过度,一路飞奔离去……

    “不要怪我太邪恶,是你先自作多情以为我喜欢你的,既然如此,我就给你再煽一把风,希望你后半生夜夜都会做噩梦,梦到自己把‘儿子’给一把捏碎弄死了。咩哈哈哈哈——”

    14番外——《九州生死恋》节选

    《九州生死恋》片段一:受封大国师

    掌门俞宾忍不住多看罂几眼,终于还是力排众议道:“这个孩子根骨清奇,虽然非我族类,但却是一块可塑之才,我愿意收她入门下。”

    在罂的记忆中,俞宾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对她好的一个人。

    窥垣宫是修真名门,门下弟子,皆出身世家。像罂这样出身不明弟子,往往会受尽各种冷眼和排斥。

    然而俞宾却以掌门之尊收她入门下,并为她改名上池罂。

    上池,是窥垣宫祖师的姓氏,俞宾为她改名,其意可见一斑。而后来,俞宾对罂,也算的上倾囊相授。

    罂还记得,俞宾在病重的那段时间,曾对自己说:“我收你为徒,其实是有私心。人生不过短短百年,被命运所操控,即使身在窥垣宫,能修习当世最高深的法术和医术,却也不能逆天改命。但是你不同,你生来便不是凡人,若得正道指引,将来前程必定不可限量。

    而我,很想见见这极限究竟是什么,只是如你这样纯净,连恨也不懂的孩子,注定是做不好一派掌门的。”

    不久之后,掌门俞宾病重,即将不久人世,派中明里暗里,开始推举新的掌门。

    窥垣宫自来便分两派,以窥垣殿和菩提院为首的法派倾向于王朝和天下。他们认为,窥垣宫最需要做的是辅佐王朝,普度天下众生,于是他们拥立了大国师的遗孤楚怜;而以岐黄殿和上池院为首的医派,却更欣赏上池罂的宅心仁厚。

    两派之争愈演愈烈,终于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

    俞宾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时,这样对上池罂说:“神农祖师曾说,万物之法,纲举目张,若无坚毅的常纲,目再多,也撑不起大局,我本来不希望你卷入这肮脏的争斗,然而楚怜,终究和她父亲楚桓一样,私欲太盛,不堪大用。”

    上池罂道:“若罂被推举为掌门,定然会继承恩师遗志,用心治理窥垣宫。若是楚怜师姐被推举为掌门,罂也会尽心辅佐掌门。”

    俞宾摇头,带着悲悯的神情对她道:“你以为,一派掌门应该是怎样的?心中无恨,难成大事!”

    看着俞宾,上池罂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小王子,也曾这样,带着悲悯的神情对她说,你竟然不会恨?

    那一瞬间,上池罂忽然很想知道恨为何物。

    那时,天真的上池罂对俞宾道:“既然如此,恩师就教导我何为恨吧。”

    也就是就是在那个充满药味的屋子里,俞宾教会了罂何为恨。

    尽管,在知道何为恨之后,上池罂却反过来希望自己从来不曾懂得过。

    她学会恨。

    恨龙君赤铸,恨他一手安排了她的命运,恨他把她安排成一个为了别人而存在的道具。

    恨国师楚桓,恨他痴心妄想,残忍的将无辜的她关在布满结界的铜鼎中十五年不见天日。

    恨好友楚怜,恨她明明是武观杀母仇人的女儿,却依旧是武观心中最爱的女人。

    恨恩师俞宾,恨他为了自己的私心,以教她何为仇恨为名,残忍抽出她的翼骨,让她一生都无法重新化龙翱翔天际,只能留在这肮脏的人间,完成他口中所谓夙愿。

    很久之后,上池罂众叛亲离,甚至身受重伤,法力削弱,失去在九州争霸的席位,她被昔日故人太康所救,侥幸保住一条性命。

    最终,心灰意冷的上池罂选择了退而求其次,接受太康封赏,做了王朝的大国师。

    上池罂还记得那天,宏伟的礼乐声里,她在太康的亲迎之下登上城楼。

    那天的情景宛如昨日,东天,一轮骄阳正自东天缓缓升起,天边云霞流光溢彩,整座皇城在朝霞笼罩之下,别有一番富丽堂皇的感觉。高楼浩荡,日出日落仿佛触手可及。向下俯瞰时,城中庸碌行人如蝼蚁一般渺小。

    而身边的太康头戴十二旒玉冠,身着玄底金绣衮冕,早已非复当初落魄王子的情形。他的面目隐匿在光影里,看不清喜怒。

    登上城楼后,太康一挥袖,下令道:“传孤王之令,鼓乐迎宾。”

    上池罂对这样的礼遇,是有些志满意得的,然而却还是谦逊的说:“王朝钟鼓之乐,罂受之有愧。”

    只是话语虽谦卑,上池罂的神情却泰然自若。

    太康并不介意上池罂故作姿态,只是平静道:“上池真人承窥垣衣钵,术绍岐黄;如果连上池真人都受不起,那天下再无人可受此大礼。”

    话音才落,远处忽而按响起一道雄浑的钟声,钟音绵延数里之外,为这场奢华迎宾大礼拉开了序幕。

    随之而来的是三千人奏埙的乐声,浩浩荡荡,横无际涯。

    恢弘的乐声中,上池罂微微一笑,从此,她就是夏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国师,专属她一人的时代,终于来临——

    国师府依旧是当年那座,只不过把里里外外翻新一遍。后院的罂粟田,依然种着成片的墨罂粟。

    微风吹过,罂粟花妖娆摇曳,送来阵阵迷人的清香。穿过那片花海,上池罂看见了当初囚禁了她十五年的铜鼎。

    一种淡却刻骨的恨意缓缓涌上她的心头。

    如今的上池罂,早已不是当初单纯善良的罂,她学会了恨。正是因为恨,她将掌门之位拱手让给楚怜,让恩师俞宾死不瞑目;因为恨,她不满足于在九州大地屈居人下,而更愿意爬到权力的最顶峰,操控他人的命运——

    《九州生死恋》片段二:花海回忆

    “微臣获知,窥垣宫新任掌门楚怜苦恋武观王子已久,当上掌门后,更是派下门人远赴东海暗中寻找武观王子下落。”

    丞相盲夏凝重的说。

    闻言,太康似乎并不在意,依旧静静凝视车窗之外,远处国师府里久立在罂粟花海中的上池罂。

    直到盲夏忍不住提高声调再唤了一声:“陛下!”

    太康才懒洋洋地道:“无凭无据,单凭丞相一面之词,就能治窥垣宫和楚怜的罪?”

    “如今上池罂与窥垣宫决裂,公然接受王朝供奉。只怕楚怜意欲扶植武观王子打压上池罂。窥垣宫掌握高深医术,又储有无尽灵丹妙药,若窥垣宫真的站到武观王子一边,后果恐怕不堪设想。”盲夏说着,忍不住眉头紧皱,最终忍不住说出来心里最想说的那句,“况且,上池罂,也不能尽信。”

    从第一眼看见上池罂的时候,盲夏的内心就一直在不安,她的眼神太热太亮,绝非是那种轻易满足现状的人。

    太康闻言,轻轻微笑。放下车窗竹帘,靠回身后锦垫,悠悠道:“楚怜有心拉拢武观,那就成全她。孤王也想看看,武观能给她什么,值得她背叛王朝。”

    盲夏丞相显然不能接受太康懒散的态度,他皱眉道:“微臣始终以为,不能这样任其坐大。”

    然而太康却闭眼,不再说话。冷峻的面容隐在光影下,宛如一尊悄无声息的人偶。

    盲夏无法,只得下令马夫驱车。

    在一路有节律的颠簸中,太康恍惚想起了启王五年那个夏日的傍晚。

    他同武观一起去国师府进学。

    大国师一向不爱见他,他便也不去自找没趣,而是在国师府花园闲逛。

    他还记得,那天他在国师府的后院,忽然听见了一阵哭声。他顺着哭声找去,在花园深处看见一口青铜大鼎,鼎门大开,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女孩正在鼎内哭泣。

    他问鼎内女孩为何要哭,女孩闻声忽然抬头,一双大眼清澈明亮,看见自己,她忽然就不哭了,眼中流露出渴求的目光。

    他觉得奇怪,怎么国师府的后院,会关着一个小女孩,犹疑了一下,他还是忍不住询问她是谁,小女孩道:“我是罂,这里好黑,我很害怕,你别走,留在这里陪我好吗?”

    他问:“你为什么走不出来?”

    小女孩指着鼎门道:“这里有墙,我出不去。每天都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天黑了什么都看不到,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太康想了想,对小女孩说:“我要回去的,不能呆在这里陪你,不过我可以从上面把你拉出来。”

    说着,太康攀爬上铜鼎,伸手进去拉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里极单纯,看见坚硬的鼎沿顶着他的腰腹,担心的问:“你的肚子不会很疼吗?”

    太康还记得,那时候,自己的腰腹被鼎沿硌的生疼,却还是朝那个小女孩投去微笑,对她说:“不疼,你拉着我的手爬出来。”

    然而,就在他一手拉着罂,一手攀出鼎口的时候,却忽然看见大国师楚桓正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

    见他察觉,楚桓淡淡道:“太康殿下,武观殿下正在外头等着你呢,你可千万,别让他久等了。”

    太康知道夏启对大国师有多信赖,如果他得罪了大国师,后果不堪设想。一念起,太康只觉得右手一滑,小女孩重重的跌落。

    他不敢向下看,也便无从得知那一刻小女孩清澈的眼中,流露出的,会是不可置信,还是伤心绝望。

    他只知道,在他一步步走出那个花园的过程中,没有再听见哭声。

    之后许多年,他总做同一个梦。

    梦见自己迷失于国师府那个花园,听见罂弱小的哭声:“你别走,这里好黑,我一个人好害怕——”

    他四处找寻,梦却总在他终于看见隐匿在阴影里的罂时惊醒。醒后,眼角残留着一抹暗色,如一朵寂静的墨罂粟,刻在视线深处。

    其后很久,每当他回想起来,太康纵使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他当时的懦弱,是源于他尴尬卑微的处境。他有时也会想,如果换做是武观,他一定敢伸手把罂拉出那口铜鼎,只要出了那个鼎口。

    也正是因为此,在武观回来与启王理论的那年,他费尽心机,挑拨武观与启王父子之间的关系,最终导致父子决裂,大战西河口。武观被深谙兵法的大将彭伯寿所败,被启王流放东海之滨。

    有时候太康也忍不住想,其实武观说的j邪,不该是大国师,而是他才对。如果不是他觊觎皇位,一切就不会演变到这种无法挽回的境地。

    夏启在之后不久便郁郁而终,太康作为王长子,顺理成章的继位。他爬到了心心念念的高位,然而国师府那口铜鼎里,却再也不见当初求救的那个小女孩。

    《九州生死恋》片段三:罂之死。

    曾经扬言要重回沫邑,杀尽j邪的武观王子再也没有回来,连身居高位,消息灵通的上池罂也再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

    他曾在高高的云端,却被命运无情的抛弃,终究成为平民百姓口中的笑谈,在历史的尘埃中被渐渐遗忘。

    而自上池罂继任大国师之后,康王昏庸,耽于酒色不理朝政。

    朝堂,甚至是整片天下,都被上池罂操控,她算得上是夏朝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者。然而身居高位的她,偶尔也会觉得,那个传闻中昏庸无道的康王,其实深藏不露。

    毕竟,一个庸碌的人,怎么可能在当初那样纷乱的世道里,坐上夏朝的王位。

    可他对自己算的上是格外的优渥,明知道朝中之人都在弹劾她,百姓也怨声载道,他却始终对她偏听偏信。

    每次见到太康,上池罂都会觉得,这个人间的帝王,对自己始终抱有一种真诚的,近乎于歉疚的情感。他那双为酒色所蒙蔽的双眼,每当看见自己时,也总会渐渐亮起一点点光,然而不知为何,又很快寂灭。

    由于太康昏庸,天下烽烟四起,有穷氏首领后羿带兵攻下沫邑,他是那样的英勇无匹,上池罂在千军万马层层保护中,竟被他一箭当胸射过。

    大国师中箭,王朝之师溃不成军。泰半被乱军俘虏,上池罂重伤之下,勉励杀出重围,身负多处重伤,回天乏术。

    上池罂一生不懂内疚,可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她却曾这样对太康说:“我不知道是什么使你对我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然而,我却能感受的到你待我的真诚,所以,在我最后的时光里,也愿意回报你。”

    上池罂留下的,是整个窥垣宫分析和详解,有了它,太康便有办法能够操控窥垣宫——那个医术和法术足以震慑海内的门派。

    有窥垣宫为后盾,从后羿手中赢回王位便不再是难事。

    然而出乎所有人所料的是,太康并没有按照上池罂的话做。

    被驱逐出沫邑的日子里,他依旧每日饮酒作乐。只是每晚,他都会趁着月色,去给小木屋前那块花圃中的墨罂粟浇水,然后静静的坐在花朵旁边,似在沉思,又似在守护,直到天亮。

    丞相盲夏知道,也只有在那时,太康的目光才是略略清明的。

    而当他问太康那时候在想什么时,太康便会微笑,那笑与他沉迷于酒色时的笑容不同,饱含着深深的悲伤与无奈。

    他每每这样回答盲夏:“我只是觉得月光在花瓣上流淌的景象十分静好。”。

    太康没有赢回民心,而他的身体,也很快在放纵的声色犬马中垮掉,未几病终。

    多年之后,曾经的王族几经周折,又一次夺回夏朝王位。

    然而历史的车轮里,那些被尊敬,被耻笑,被称颂,被唾骂的人,终究没有留下可供证明的痕迹,就好像,从来都没存在过——

    15干坏事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武观还算信守承诺,第二天夏晶圆还没睡醒,那些驻军就悄无声息的启程离开了。

    而出乎夏晶圆意料的是,武观前脚刚走,后面楚怜病就好了。她醒来时,看见枕头边上的果子,迷茫的道:“怎么会有枇杷,为什么我好像梦见七夜哥哥来过?”

    夏晶圆心里大骂剧情君狗血,嘴上不咸不淡的说:“没错,他是来过,果子是他送的,祝你早日康复。”

    呆了半晌,楚怜又问:“他就没说别的么?”

    闻言,夏晶圆忍不住讽刺道:“说了,说你是他杀母仇人的女儿,虽然他不忍心杀你,也不想留在这里多看你。”

    闻言,楚怜忽然落下两行清泪,她道:“其实我大约猜到的,梦里七夜哥哥一句话都不说,不论我怎么喊他,他都不答应我。”

    所以说夏晶圆最见不得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她翻了个大白眼,对楚怜说:“你别哭了,好好休息,两天后我们继续赶路。”

    两天后,夏晶圆一行人继续启程,直到离开江南界,都没有再碰见押送武观的军队。即将进入雷泽界的时候,楚怜不无担心的问夏晶圆:“听说雷泽有上古诅咒,妖魔有进无出,小罂你不能进去吧。”

    夏晶圆从鼻孔喷出一口气:“大荒海内充满了像你这种愚蠢的人类。龙族和普通妖魔是不同的懂吗?”

    楚怜被夏晶圆喷的有些不知所措,半天方怯懦道:“我只是担心你。”

    夏晶圆觉得没意思,索性一闭眼,靠回车里不说话。一行人进入雷泽界后,最大的难题便是雷泽遍地是沼泽水塘,车马陷入泥地,举步维艰。

    最终,夏晶圆只好下令把车拆了,连同行李分背在马背上,所有人牵马走路。一路行行停停,苦不堪言,还经常遇上毒虫毒瘴,好在夏晶圆是看过原著的,经常在nc作者写的什么树皮下,蚂蚁洞里这种崩溃的地方找到灵丹解药。

    连番救人,倒是令一行人对她这个‘黄毛丫头’改观不少。

    这一天,又有人吃了毒蘑菇,夏晶圆泪流满面的拉着楚怜出去找解药。

    走着走着,夏晶圆忽然发现楚怜的脚步声停了,她回头一看,登时气结。原来一只毛蹭蹭的小白兔正扯着楚怜的裙角不让她走。

    那白兔全身皮毛洁白无瑕,两颗红彤彤的眼睛像宝石一般闪亮清澈,让人见之生怜,不过夏晶圆没有那么泛滥的爱心,她满脑子都是——尼玛,既然你送上门了,就让大爷把你烤了吃吧!

    楚怜这个玛丽苏,见小白兔十分可爱,竟傻了吧唧的低头问它:“小白兔,你有什么事呀?”

    见楚怜问它,小白兔忽然变戏法似地用一只爪子举过一朵粉红色的小花。

    楚怜接过小花,好奇地问:“这个是送给我的吗?”

    小白兔点点头,吐出粉红色的舌头傻笑起来。

    尼玛,好一只滛兔!看见漂亮姑娘就送花!

    夏晶圆酸溜溜的对楚怜说:“看它这副急色的样子,恐怕就快要成精了。要不是看在修行不易的份上,把它烤来吃掉也是一件美事。”

    听夏晶圆这么说,小白兔立刻戒备退开两步,两只长长的耳朵也别在了背后,脊背上的毛根根竖起,显然进入了预警状态。

    夏晶圆斜乜了它一眼,不屑地道:“别看我,我不爱吃兔肉。倒是你搭讪的那个女人,哪天不要厨子炖两只兔子打牙祭。”

    小白兔闻言立刻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向楚怜。

    楚怜闻言一愕,半晌方期期艾艾道:“小白兔,不是这样的,我以前吃的都是啃庄稼的野兔,像你这样又白又可爱的小兔子,当然……”

    “当然是养肥了再吃!”不等楚怜说完,夏晶圆抢着打断她的话头道:“楚怜最喜欢吃的就是麻辣兔头。所以,你不要在这里表错情。”

    夏晶圆倒没有故意栽赃楚怜,虽然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楚怜小时候不懂事时还干过更狠的事,当年她喜欢吃鱼尾的嫩肉,所以国师府的厨子总是把池鱼捞出来切了尾巴那块肉做给楚怜吃。中原人不爱吃鱼,所以,切了鱼尾一块肉,剩下的鱼身也没人吃,厨子就会把那些鱼重新放生回水里,有的鱼扛不住死了,还有的顽强的活下来,很多都被武观捞出来,放养到他亲娘宫殿后花园的水池,那些无尾鱼,夏晶圆都是亲眼见过的。

    楚怜朝着被吓呆的小白兔连连摆手,小白兔却连连向后退却,一双通红的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花,看的人心下大是怜惜。

    夏晶圆却笑得乐不可支,尼玛好搞笑。

    正当此时,夏晶圆听见一个男人说:“白露,你跑的这么快做什么?我差点找不到你。”

    闻声看去,只见远处沼泽深处一个人正迎面走来,他长像极为英俊隽秀,一身白衣,举手投足间风姿卓然。

    他走近后,抱起小白兔,略带歉意的对夏晶圆和楚怜道:“这只白兔是在下驯养的药兔,年纪尚幼,不懂人情世故,若是冒犯了二位,还请多包涵。”

    夏晶圆见到俊男忽然有些羞涩,她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这小兔刚才还送了我们一朵花呢,真是太客气了。”

    白兔怒瞪了夏晶圆一眼,仿佛在说,又不是送你的,不要脸!

    美男子诧异道:“白露胆小,历来便很少与人亲近,这次却送花给姑娘,看来它对姑娘颇有好感。”

    夏晶圆笑的花枝乱颤,就差没上前拉住美男子手一亲芳泽。

    然而夏晶圆低估了女主楚怜的光芒,她一句话就把美男子的注意力拉回来了:“你驯养药兔,那你一定是药师了?”

    美男子闻言讲目光投向楚怜,颔首道:“也算是。”

    楚怜忽然绽放出一个惊喜的微笑:“太好了!我们的同伴有人吃错东西中毒了,你一定能救治吧?”

    尼玛,夏晶圆心里不爽了。我就能救,你没事干嘛要求别人?

    美男子道:“不敢当,不过在下可以先为姑娘的同伴问诊。”

    楚怜闻言,非常亲切自然地去拉住美男子的手,真挚地道:“多谢你!”

    说着,二人就马不停蹄(?!)的往吃了毒蘑菇的萨比们那里赶去。

    小白兔从美男子腋下探出一个脑袋,贱贱的对夏晶圆吐舌头扮鬼脸。夏晶圆瞬间风中凌乱,尼玛,楚怜把她想说的想做的全给抢了。

    女主角防不胜防就算了,这个贱兔算怎么回事?她忍无可忍,喊前头两人:“你们先去,我去捉两只兔子烤了带回去给你们吃!”

    此言一出,那个贱兔瞬间吓的把脑袋缩回美男子怀里,美男子回头看了一眼夏晶圆,了然的笑了笑,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夏晶圆站在原地,隐隐约约看见楚怜偏着脑袋,面色嫣然的对美男子道:“我叫楚怜,你呢?”

    那美男子闻言对楚怜也报以一笑,说:“在下复姓上池,单名一个翌字。”

    ……

    上池……翌?

    尼玛,夏晶圆感觉听到了什么耳熟的东西。

    《九州生死恋》里面说过。窥垣宫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地方,在这个几近是原始社会的时代,窥垣宫掌握着极其先进(!)的医术。

    作者对这种不科学问题的解释是,窥垣宫的前身来自太虚幻境,《九州生死恋》里所描绘的一个极具传奇色彩以及超前物质文明的平行空间。

    人类在法术修为提升一定程度,达到质的飞跃后,可以飞升太虚幻境停留一天,这期间他们可以自由寻宝,只要战胜法宝的守护者,法宝就会心甘情愿供这人驱使。但是十二个时辰一到,这些人就会被遣返回九州大地。

    而常住太虚幻境里面的人,称自己为仙人。

    值得一提的是,原著作者笔下太虚幻境里的‘仙人’并不是传统神话故事中一伸手就是黑云压阵,一呐喊就是电闪雷鸣的神仙,他们和普通人基本没什么两样,仅仅只是因为他们生来就能够驱动一些上古法器。

    这种能力,一般九州的普通人是不具有的。

    普通飞升太虚幻境时,可以夺取一些在他能力范围内可以驱动的法宝。而当他的能力达到有资格驱使所有上古法宝,他也就不再是九州芸芸众生,而是仙人中的一员。

    这就是传说中高贵血统决定一切。

    高贵血统这个说法,其实是放诸九州而皆准的,妖魔精怪之流里面,也有血统的分别。就拿罂来说,龙魔天生便有和普通人一样的意识,而普通妖魔要从身态进化到受态再进化到意态,才能获得意识。

    意态之后,还有神态,转态,世态,末那态和阿赖耶态等着他们去进化。

    进化到阿赖耶态的妖魔基本上可以相当于上古开天大神。

    目前原著中没有听说过哪个妖魔修炼到阿赖耶态,就连神话中的水神共工,在《九州生死恋》里也只被描述成一个末那态中后期人首蛇身的鳞魔。

    夏晶圆记得作者写的时候,还吐槽了一句,由此可见女娲造人是有偏心的,故意提高了人类的天赋,使他们生而便比妖魔精怪要高等。不过女娲也因此遭了报应,鳞魔共工怒撞不周山,撑天之柱倒塌后,为了救她所创造出来的愚蠢人类,女娲只好舍身去补天——

    所以说湛湛青天不可欺,干坏事迟早要遭报应。

    16请你务必要帮我

    话题扯远了,说回窥垣宫,窥垣宫的祖师上池长虹原本是太虚幻境中沧澜派的弟子,她无法坐视天人对九州芸芸众生的见死不救,于是毅然脱离门派,从太虚幻境来到九州,打着向炎帝神农致敬的旗号,在女娲宫隔壁山头建立了窥垣宫。

    原书中,上池长虹是一个全能型选手,不仅医术高明,法术也很厉害,还会算卦,她当初立派,没有想太多,医术和法术以及玄术都是一样的教。

    结果到后来,窥垣宫弟子在修行上的选择和分歧越来越大,逐渐形成了医派和法派两大流派。

    至于玄术,这东西要求的天分太高,不如医术和法术只要下苦功就能取得成就,所以最终只留下了一点皮毛。然而就是这么点皮毛,还让楚桓成为了夏启眼中上知天命下知万物的活神仙。

    九州大地,处处都在歌颂窥垣宫祖师上池长虹一生取得的成就。不过那些成就绝大部分都是治病救人。救的人再多,最后还不是你一堆我一堆,大家都是灰,于历史是没有什么明显意义的。

    不过上池长虹另一项不为人知的成就就不同了,上池长虹曾自创太清丹鼎流,虽然太清丹鼎在一代代的传承中被不肖子弟用作邪途,最终遭禁。但这一创举,放眼九州,可谓一部升仙有道的历史巨著。

    蹲在沼泽边喂蚊子等野兔的夏晶圆之所以不辞千辛万苦,同意护送楚怜去巴蜀窥垣宫,就是为了交换大国师楚桓手上太清丹鼎后几品残卷。而修炼到第五品红华神丹,结出元婴就可以脱离九州这遍地愚蠢灵长类动物的狗地方。

    脱离了这狗地方,就不会被后羿一箭射死。

    这就是夏怂包的终极目标。

    想过去看今朝,夏怂包此起彼伏。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被人叫回神:“兔子捉到了么?”

    一回头,夏晶圆看见上池翌带着他那只贱兔正朝自己走来,楚怜小朋友迈着轻快地步伐紧随其后:“小罂,这里蚊子好多,咱们过去吧。”

    夏晶圆直接忽视楚怜,皮笑肉不笑的问上池翌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窥垣宫的人吧?”

    “啊——”

    楚怜吃惊的望向上池翌,期期道:“翌哥哥你居然是窥垣宫的人。”

    尼玛,翌哥哥——

    楚怜你是有多自来熟,这么快就亲热上了。

    夏晶圆忍住了一把掐死这小畜生的冲动,深吸一口气,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蔼平缓:“上池这么高贵的姓,一听就知道是窥垣宫来的。你真的是中原的官家小姐吗?土包子都比你知道的多。”

    被夏晶圆这么一说,楚怜有些羞愧的低下头看脚尖,上池翌微笑反驳道:“怎么一个姓也有高贵低贱之分么?”楚怜闻言抬起头,双眼睁得亮晶晶的,一脸崇拜地说:“是啊,一个姓,实在是没有高贵低贱之分的。”

    夏晶圆翻个白眼,道:“你也会说你是中原人,不是南蛮子了,高贵的姓氏就像是城里人一样有面子。”

    “面子很重要么?”楚怜弱弱的反驳一声。

    夏晶圆鄙夷道:“面子和你的肚兜一样重要,不穿肚兜你敢出门么?”

    闻言,楚怜立刻涨红了面皮:“你——你怎么说——”

    你怎么说这么羞羞脸的东西。

    羞羞脸你还穿什么,夏晶圆翻个大大的白眼,对上池翌道:“我这人眼光很老辣,看出来你不是江湖骗子,你既然说自己姓上池,那肯定是窥垣宫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也不瞒你说,你身边这个女娃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爹是王朝大国师楚桓,师承窥垣宫,是俞宾掌门的师弟。”

    上池翌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说完,他又转头问楚怜:“为什么小怜你之前不同我说?”

    楚怜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其实,经历了这么多,我始终觉得,人与人之间,倒不如一直如初见时一般,不要知道的太多,反倒更快乐些,所以我不想问你从哪里来,也不想人人都当我是大国师的女儿。你知道我是楚怜,我知道你是上池翌,这样不好么?”

    尼玛开了金手指,口才就是好。文艺,忧伤,太有深度了有木有。

    连夏晶圆这种粗人都能听呆,上池翌就更不在话下了,他心疼地看着楚怜,轻声叹道:“你到底都经历过什么?小小年纪,居然会有这样的感慨。”

    楚怜眼中浮起忧伤,低头掩饰过去,上池翌看在眼里,忍不住伸手温柔地抚摸楚怜缎子般乌黑柔亮的秀发。

    二人静静的立在灰雾蒙蒙的沼泽,一言不发,天地间只剩下落叶飘落下地和青草从沼泽发芽的声音。

    场面唯美忧伤,催人泪下。

    如果不是瞧见那只贱兔在楚怜裙子底下贼头贼脑的往上看以及伸出咸猪手偷摸楚怜的花裙,夏晶圆几乎要被这一幅纯净和美好的画面感动落泪。

    上池翌看着楚怜忧伤的侧脸,楚怜看着脚尖,贱兔看着楚怜的underwer,夏晶圆看着贱兔,时间仿佛定格在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