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何时春满楼

何时春满楼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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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遍,唯独害怕忽略掉哪怕是一个细微的隐预。

    风火家人彝上离下九五卦

    而那张纸上写着利女贞,一家人相亲,相爱,凡事吉利。

    此卦是个平安卦。

    “此卦的意思是,家庭和睦,凡事平安。”韩墨将卦解说出,刘孝德眼中的那缕失望也没能逃出她的眼睛。看来这刘孝德的野心还挺大的,嘴角漾着一抹淡淡的讥讽:“天下多少人,平平安安,一生安顺求不到,莫要不知福。”

    刘孝德浑身一震,犹如醍醐灌顶,幡然顿悟,以前的那些念想如今看来也飘渺不及。想起自己是当兵的,虽说不像那些打仗的军人脑袋是别在裤腰带的,但是又何尝不是在刀尖上打滚?能求得一平安卦,确实是不易了。

    卷一蓦然回首第七章上路采买3

    韩墨再没有看一眼杵在那里的刘孝德,看看天,都已经下午了,中午饭都吃不上了。郭大叔刚驾着马车走了没有两步,马的缰绳就被反应过来的刘孝德给抓住了。

    见那双幽幽深瞳正瞧着自己,刘孝德的额角布上了冷汗,好不容易遇上了个神算子,自己那帮兄弟还想算呢,最少,刘孝德知道不能让这女孩就这么走了。

    “小姐要去什么地方?方才多谢小姐赐卦,此时午时已过,如不嫌弃让小人请小姐吃午饭可否?”刘孝德紧紧的抓着马车的缰绳,一干兄弟就在城门口眼巴巴的看着他。

    不能让兄弟们失望!刘孝德脸上的微笑越来越谄媚,这是遇到权势富贵人,兵油子所能露出的标准讨好笑容。更何况他也瞧出了韩墨是有真本事的人,将来指不定那天就得势了。先巴结着,总没有错的。

    韩墨静静的看着他,有点疑惑,韩琦在很小的时候就教导过她,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可是看刘孝德的眼睛也并没有不良神色,她的心中微微动摇,决定还是问下:“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刘孝德此时恨不得能在脸上开出朵花来:“方才拖延了小姐许多的时间,小人担心小姐的身体受不住。”当然是攀关系喽!

    直到刘孝德被韩墨的那双眼睛看的头皮寸寸绷紧才听见头顶上方传来韩墨的声音。

    “你去买来给我吧。”叫外卖,就能回去分柳姨娘吃了。

    不能跟你多待会,多攀点关系请你吃饭有个屁用!刘孝德不禁在心里暗骂出声,但话已出口,反悔是不能了。回头望了一眼兄弟们那么多渴求的双眼,刘孝德咬咬牙,叫来了个小兵,将买饭的任务交给了他。自己厚着脸皮抓着缰绳不放。

    刘孝德猛然想起马车上那仆人的话来,心念一动,要买家用,当然是要在附近定居了。话语中讨好的意味更加的浓了:“小姐可是要买家用?不然小人领你去如何?那帮j商,没人看着,遇到了外地人可是会漫天叫价的!”

    韩墨略略一想也就同意了,毕竟这里人家比自己熟。买什么东西也不必走远路。

    韩琦说。得到了帮助。就应该对人家真诚地说谢谢。

    “谢谢。”韩墨略略绽放了一个笑脸。刘孝德直说不敢。牵着马缰带着韩墨上街采买。

    打铁铺地匠人脸色微黑地交给了刘孝德一把上好地菜刀。两柄大小不一样。同样都是上好地铁锅。菜刀花了十五文。铁锅总共六十文。

    卖油。酱地小铺子老头先是被来地官头子吓了一大跳。弄明缘由后。直接是白送了一葫芦油。一葫芦酱。

    接着便是米店。买盐地店。街上卖鸡地小摊。再到棉花店里买了三床被子。接着就是瓷器店。韩墨只卖了最下等吃饭用地粗碗。一只粗碗两文钱。韩墨买了八个。又买了陶罐等细碎地杂物。由于商铺人人都看在刘孝德地面子上。不加反减。有地甚至只收本钱地一半。大大地便宜了韩墨。

    几人又去了一趟医馆。因为城中唯一地大夫不在。便让伙计给郭大叔抓了三副药。这才采买完毕。

    空虚的车厢被塞满,韩墨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满足的感觉。那些锅碗瓢盆,直直将车厢里的每个地方都占满了。韩墨也就只能跟着郭大叔坐在了门外。

    看到一切办妥,刘孝德擦擦额角的汗,他对这些女人该操心的事情从来不感兴趣,也没有留心过。从来都是趁着韩墨挑东西的时候悄悄的问店主下一处的去处。

    “小姐家住那里?天黑难免有些宵小之辈,小人护送您回去。”不知不觉,韩墨在刘孝德的口中已经升级为您了。

    “不用了。”家里有个通缉犯,那里敢让他送?

    听到拒绝,刘孝德心中急的不得了,眼看着兄弟们都在那边翘首以盼,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韩墨却开口了。

    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乌黑的大眼中带上了点迟疑:“差大哥,这里……让摆算命的摊子么?”先跟差大哥打好关系,韩墨也明白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人家差大哥帮了她这么多忙,她还真是不好意思在语气中带上疏离的意思。

    真是要什么来什么!刘孝德此时就觉得口渴刚好有人给水,肚饿刚好身旁有饭,那,那叫什么来着?

    正中下怀!

    “当然是让的!西街就是专门供人摆摊的,东街是铺面。那些都只是图利的小人,小姐还是在城门摆吧!免得让他们的臭气冲撞了小姐。”

    虽然刘孝德的话不怎么中听,但是有良好教养的韩墨还是再次的道谢了。刘孝德一直将他们送到了城门口,顺手接过刚刚叫的外卖,一大一小两个食盒。略略一甸,沉甸甸的。这一趟外卖,吃的东西就不说了,还白得了两个食盒。再加上今天赚的银子,和扣去采买的两百将近三百文。今天可以算是满载而归了。

    韩墨满足而去,捧了小的那个两层食盒,轻轻的掀开,底层两格米饭,上层是几个还热着的馒头。肚子中已经饿的不成,韩墨取出了两个馒头,又从大盒子中取出了一道肉菜来。这才发现里面让人细心的添了两双筷子。馒头虽然比前世的粗,但是还是可以吃的。郭大叔因赶车所以不吃,韩墨将馒头分作了两半夹了菜在中间拿给了他。

    自己也照样弄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

    卷一蓦然回首第八章满载而归

    安慰了五脏六腑,韩墨倚着车门闭目休息。管家郭大叔在赶车的同时,时不时的要让她保持清醒,以免掉下车去。

    日头斜斜的落下,偶尔有一两声鸡鸣声传来。韩墨睁开眼,那个落脚的小山村就在眼前露出了一个小尖角。村门口一棵歪脖子的枣树懒洋洋的垂下了树叶,淡淡的阳光给它染上的一层暖色。

    骨碌碌的马车加急了脚步,被倒挂在车把上的六只母鸡发出了不安的鸣叫。

    韩墨睁开眼,静静的看着那小尖角慢慢的变大,有一模糊的人影自村门口一闪而过,等马车施到村门口的时候,柳姨娘一早就迎了上来。

    韩墨瞧见了柳姨娘,不等马车在家门口挺稳,就跳了下来,想要告诉柳姨娘今天的事。柳姨娘叫韩墨的动作吓白了脸,连忙叫着:“慢着些!仔细摔了!”

    母女两合力一人三只母鸡先提进家门。一进家门,韩墨有点惊讶,大杏居然在她家院子里,一手拿着斧头,对着那些被劈的歪歪扭扭的柴重新劈了下去。

    似乎是知道韩墨的疑惑,也许是特意说给韩墨听的。柳姨娘语带欣喜的道:“娘力气小,少爷今日帮忙劈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欣慰。

    韩墨看了眼那被劈了一地歪歪扭扭的柴,微微蹙眉,刘震舫给她的印象太不好,她本人对他反感的很。但看在柳姨娘从眉角都露出来的喜意,到了嘴边不屑的语言又吞了回去。

    大杏听见动静,放下手里的活:“韩妹子回来了。俺听你娘说你要买鸡,今天帮你扎了一圈的篱笆。”说着眼光瞟向放在墙角的篱笆那。又笑着过来接过韩墨手里的鸡,带着一点羞涩之意道:“俺帮你放鸡吧!”

    手脚麻利的将篱笆圈起,扬手让三只母鸡都进去了。大杏将母鸡都安放好,又忙着帮忙整东整西。她忙来忙去,眼光时不时的瞟向刘震舫的房门,耳朵也支起来扑捉着房里哪怕一丝的动静。刘震舫自韩墨回来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

    韩墨不解大杏眼中时不时流露出来的一点失望。她想帮忙,柳姨娘却死活不肯让她插手,顶多许她去铺个床。新新的棉花被子,和舒适的床,韩墨躺在上面满足的叹了口气。有快两个月没有好好睡过了吧?昨夜更是被冻得狠了。

    晚饭就是韩墨带回来地两个食盒里地吃食。刘震舫地依旧是由柳姨娘单独给他送到房间里去。晚上娘俩躺在一个床上。韩墨将那三两银子拿了出来。说是算了一卦得地。柳姨娘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里更是浓浓地惊喜。一卦三两银子。在这里已经是天文字数了。三两等于穷苦人一家三年地花销。

    韩墨对她说。等多算了几卦。就要在这里盖个新房子。或者跟虎嫂说说。原地修拢也行。院子里地井水也要挖深一点。还要给柳姨娘做两身冬天地衣服。自己也要一身。郭大叔一身。刘震舫一身。

    柳姨娘满含爱意地看她地眼睛时不时地打架。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终于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柳姨娘一早就到厨房忙活了。韩墨起床。吱呀地木门被轻轻地推开。带着一点凉意地清新空气迎着晨曦扑面而来。墨色地瞳子微微一眨。不算浓密地眼睫毛在粉色地脸颊上投下可爱地倒影。纤纤地细影被淡淡地阳光拉地很长。

    院子里。刘震舫端了个小碗。小碗里盛着糟糠。骨干均匀地手指轻轻地拈起一撮糟糠。向鸡群里抛去。母鸡们兴奋地取食。少年静静地在篱笆边站着。他地目光盯盯地望向篱笆地一处。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震舫似乎忘了喂食。静静地站在那里。母鸡们聚集在他地身边。叽叽喳喳地叫着。似乎是想把那出神地人叫回来。

    静立的少年和拥挤到他身前的母鸡,一动一静,形成一副宁静的画卷。

    韩墨呆了呆,没有想到刘震舫居然会帮忙,转身离开,向厨房走去。一瞥眼,门外有一个身影正痴痴的望向刘震舫的背影。她微觉奇怪,进了厨房,看见忙碌的柳姨娘,不禁开口道:“娘,大杏来了,正在门口呢。”

    柳姨娘停下手里的事情,刚好郭大叔劈柴过来:“韩管家帮我看下火。”说罢出了厨房,果然看见了大杏在门口站着。刘震舫察觉有人来了,微动了动。

    “少爷,喂鸡的事情奴来就行了。”顾不得站在门口的大杏,柳姨娘迈着三寸金莲去接刘震舫手里的碗,刘震舫一把把糟糠撒了个干净,才把碗给了柳姨娘。

    “姨娘,我回房了。”刘震舫转身回了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发呆。

    柳姨娘呆了一呆,这还是把刘震舫带出来后,他第一次叫自己姨娘,眼眶忍不住湿了。

    “柳婶,俺娘叫俺来问你们家做家具不?”刘震舫一走,大杏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红了脸,低着头细声细气的道。

    柳姨娘背过身,擦干净眼泪,回过头温和的笑道:“大杏来了。”

    大杏低头恩了一声,极想抬头看刘震舫的房间,却硬忍着没看。

    柳姨娘想了想,虎嫂的大儿子二儿子,铁蛋和银蛋就是跟木匠学木工的,说不定能比外面的便宜一点。就点头笑道:“就是要做的。”

    大杏还是忍不住抬头,先快速的看了刘震舫的房门一眼,然后转头对柳姨娘说道:“俺二哥明日回来哩,柳婶不然叫俺二哥来做呀,少收婶的工钱。”

    柳姨娘当即应允了下来,大杏红着脸走了。

    这边,韩墨无聊,取出了小竹筒,为自己今日算了一卦。叮叮当当的铜板滚了出来,她蹙着眉,目光深沉的盯着卦象。虽然明明知道自己为自己算卦肯定十卦九不准,她还是有些紧张,卦象上显示,闭门家中坐,横祸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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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蓦然回首第九章红鸳星动1

    柳姨娘注意到韩墨的异常,韩墨害怕她担心,再说自己也说不定算的准,所以就不说出来。只是一天的时间她浑身的神经紧绷,时时刻刻的注意门外的动静。家里的气氛也无意中叫她弄的紧张兮兮的。

    日头斜斜的挂在了西边,吃完了晚饭,天很快的就黑了下来,柳姨娘不想浪费灯油,几人早早的睡了。一天下来都没有什么事情,韩墨也就稍稍的安心了。她闭上眼,不一会就睡了过去。所以没有察觉到柳姨娘在她的身侧辗转难眠。

    原来,柳姨娘隐隐察觉到大杏的心思,刘震舫虽然说才到十五岁,但是也到说亲的年纪了。要是以前,这种事情是轮不到自己操心的,但是如今刘家的大人就只剩下她一个了,宝儿还小,才七岁。家里家外都要她担待。令她感到无比欣慰的是,宝儿小小的七岁,就给家里挣钱了。

    现在柳姨娘烦恼的就是刘震舫的亲事,刘家出了事,如今再要指望给刘震舫定个家世品貌都不俗的姑娘无异于是空想。如果定个乡下姑娘,能安稳的过一生,她也算对得起地底下的老爷夫人了。

    想到这里,柳姨娘又想起了大杏,怎么想都感觉大杏配不上刘震舫,反而是心思单纯热情可爱的二杏更加和她的心思。柳姨娘翻来覆去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天才一早,就赶忙起来忙活一家子的吃食。

    早饭刚吃完,柳姨娘利索的把碗筷都收拾到厨房,韩墨正在帮忙烧淘米水洗碗(在古代,物质贫乏的时候,淘米水也充当着洗洁剂。)

    “宝儿,快放下!”柳姨娘责怪的瞪了韩墨一眼,顺带把韩墨推出房门。韩墨无事可做从怀里掏出算卦用的小竹筒盯着发呆。左看无所事事,她轻轻的摇动小竹筒,闭眼听着竹筒里面的声音,心中一动,打开瓶塞把里面的铜板倒出来。

    这回,韩墨的目光不再是深沉,她的额角挂着几条黑线,眼里颇有些哭笑不得的味道。原来这卦比昨天的还要离谱,卦象上显示,韩墨今天红鸳星动,将遇到注定相伴一生的人。是极品婚姻卦……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韩墨在心里对自己说。她这辈子就没有打算结婚,也没有打算让任何人占据那颗满是韩琦的心。

    没有韩琦,没有他,谁有资格陪在自己的身边?

    韩琦可是知道,在没有他的日子里,自己度日如年?思念的潮水几乎将自己湮灭。刻骨的爱恋更让她如果把持不住就将要疯狂。

    没有人。没有人能替代他。

    韩墨收起了地上地五个铜板。这时虎嫂踏进门来大嗓门里一声柳妹子。柳姨娘出了厨房迎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虎嫂来了。”

    虎嫂背着他家地老七。几步上来拉住了柳姨娘还沾着水渍地手道:“柳妹子。听俺家大杏说你家要做家具哩?”

    柳姨娘含笑点点头。虽说穿着一身粗布。但整个人比以前多了几分宁静温和来。一点也不显得俗。

    “是啊。昨儿大杏说让你家银蛋少收我工钱。”柳姨娘笑着挽住了虎嫂地手臂。

    “工钱?”虎嫂呆了一呆。最后像想起了什么一般急急忙忙地解释道:“柳妹子。俺家不收你们工钱地!俺家银蛋还没有出师。顶多收个材料钱。哪能收工钱!”

    柳姨娘微微一愣,忽然明白过来大杏为什么要过来传话,想必是要为银蛋加工钱的。这个大杏倒是会持家。但是要说是一点恼意都没有是不行的。

    虎嫂急的原地跳了两下:“柳妹子你等着,俺回家收拾那个小蹄子!”说罢急冲冲的想要到门外去。柳姨娘一把拉住了她:“跟孩子计较什么!”

    虎嫂憋红了脸:“今儿不教训那小蹄子,明日俺让人骂贪心!俺家银蛋可不是贪心的主!”

    柳姨娘双手抱住虎嫂的胳膊,急忙道:“原就是该给的,哪有贪心不贪心的。就算虎嫂你不收我的银子,我也是该给的!”

    “哪有这样的话!”虎嫂瞪圆了眼睛回过头来“没有出师的木匠哪能收人家的工钱,别人肯给俺家银蛋活做,让俺家银蛋练手已经是讨人情的事情了,哪有再收工钱的!”

    韩墨站在墙壁里,听着外面的动静无动于衷。今天她本来是不打算出门的,但听见了柳姨娘的话,才知道家里打算要些家具的。却是她没有考虑周到了。想想即将要来临的开销,和家里剩下的四两银子。她转身去找郭大叔。

    听着外面柳姨娘和虎嫂的说话声越来越小了,柳姨娘转回厨房,眉尖轻蹙,见了韩墨,不禁问道:“宝儿,你说家里打些家具好吗?”

    “应该打了,吃饭都没有地方。”想了想,韩墨的眼前浮现出刘震舫这一路拿着小树枝在地上练字的样子,虽然讨厌,还是开口道:“再说他也没有写字的地方。”

    ‘他’当然指的是刘震舫了,刘震舫这名字当然不能叫出来,因为韩墨讨厌他,也不会叫他哥哥,更不会叫他少爷。所以就用他代替。

    柳姨娘仿佛才叫人点醒一般,恍然大悟,紧接着脸色急变:“少爷这一路都没有书可读,如今安定了下来,我还没有操心这事。真是对不起刘家!”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娘!”韩墨有些无奈:“今天我到镇上去,如果有钱的话,就给他买些笔墨纸砚,等过段时间,咱们手里的钱富裕了,在给他买些书吧。娘你不要哭了。”

    柳姨娘果然止住了眼泪,红通通的眼睛看向韩墨,欣慰道:“宝儿,辛苦你了,是娘没用。”

    韩墨再次叹了口气,岔开了话题:“娘你刚刚不是还在说要打家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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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蓦然回首第十章红鸾星动2

    柳姨娘总算是让韩墨岔了话题,她轻蹙了眉,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悦的事情道:“今天虎嫂来了,她家银蛋是木匠,娘想着让她家打,可是你虎嫂不收咱们的手工钱,只要材料钱就好了。”

    “娘可是要给人家材料钱?”

    柳姨娘点点头:“总是要给的,咱们让虎嫂接济了太多,不好在给人家添麻烦。”

    “虎嫂如果不收,娘你就用别的东西接济。我记得娘的银钗还有两只,给一只就是了。”

    柳姨娘笑了:“宝儿也会打娘的注意了。”韩墨不好意思了一下。

    “如果虎嫂不收怎么办?”柳姨娘接着问。

    “娘你就说结拜了姐妹,哪能没有一点凭证的。”

    柳姨娘细细的想了想,是了,这样虎嫂总是不好拒绝的。温和的笑容漾在那张刚刚染了泪痕的脸上。韩墨也回之一笑:“娘,吃完早饭我就走。”

    柳姨娘手脚麻利的将吃食收拾起来,先给韩墨的准备好,然后端了一份到刘震舫的房间里。

    韩墨和郭大叔吃完了早饭,她看了下郭大叔的脸,那日抓的药确实有用,郭大叔今天的气色好很多了。

    柳姨娘碗也没来得急洗,先给韩墨和郭大叔做了中午的吃食,拿前天的食盒装上,让他们带着中午吃。

    郭大叔掏了马。韩墨爬上了马车。倒在经过柳姨娘收拾过地马车上闭目养神。乡下地路况不是很好。马车一颠一颠地。车帘微动。调皮地轻风趁着车帘动地时候将沿路地田野香送了进来。韩墨不禁深嗅一口。经过夜露地洗礼。这田野香更加地沁人心肺。四肢百骸都松散了下来。一点点米黄地日光映在微眯着眼睛。神色慵懒地少女身上。宁静地气息随之轻漫地散开。

    好一幅画卷。

    城门在韩墨地眼睛要闭不闭地时候到达了。掀开车帘。一米阳光洒在她地脸上。那双如深潭般地眼睛轻轻地睁开。幽幽地墨色。那些米黄地阳光一经接触。仿佛就被尽数吸入一般。

    并不浓密地眼睫毛微微一眨。目光掠过城门口欣喜若狂地几个兵油子。韩墨地嘴角已经漾起了丝微地笑意。

    好多地肥羊呐。

    刘孝德早早地就认出了韩墨地马车。不顾那些接受盘查地人。急步迎了上来:“小姐终于来了。”

    韩墨轻轻点头:“差大哥辛苦了。”打好了关系,银子是不是就可以多要点?

    刘孝德亲自牵马,隔着车厢道:“小的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王小柱不等头儿发话,抱着一篮子东西跑到韩墨的面前,还没有说话,眼睛先红了,弯腰向韩墨重重的行礼:“多谢小姐当日提醒,如果不是小姐好心提醒……小人……的母亲就”话到这里就哽住了。

    刘孝德见王小柱抱着那篮子东西半天没有把最重要的话说出来,连忙踢了他一脚,在王小柱不解的目光下朝他怀中的篮子里努嘴。王小柱恍然大悟,双手捧上盖了蓝花布的大篮子:“还请小姐收下!”

    韩墨呆了一呆,她可没有想过要收人家谢礼的。这时郭大叔在她的身边低声道:“小姐,收下吧,这样也让他的心里好受些。”

    韩墨看了眼敦厚的郭大叔又看了一眼王小柱,也许,老实人才能体会那唯有报答了恩情才能心安的情绪。对方头上那依旧冒油的蓝色兵帽子就在她的眼前晃悠着。韩墨再也没有犹豫,伸手接过那一篮沉甸甸的东西放到了车厢里。

    刘孝德在一旁笑道:“王小柱几天来都抱着一篮子东西就想着能报答小姐。”

    韩墨哦了一声,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好。表面毫无波澜,心里却是翻江涛浪。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人因为她的提醒而感谢她。

    人与人是不同的,你不必为了别人对你的态度而失了本心。耳边犹是韩琦温润的话语,韩墨不觉的呆了,眼前似乎就是韩琦背光而站的身影,淡金色的阳光从他的背后洒出来,给他镀上了圣洁的光芒,他温和的笑着,目光柔柔伸手抚摸她的脸。

    “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你有这项本事而讨厌你,最少我就不讨厌。”余音袅袅,温润的话语消失在韩墨的耳边。

    韩墨墨玉色的眸子直直的盯向王小柱的眼中,那里面,那里面,没有厌恶,虽说感激的神色里夹杂了一丝畏惧,但比起以前,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了。

    刘孝德不解的看韩墨直勾勾的盯着王小柱发呆:“小姐今日来可是要摆摊?”

    韩墨微微一愣,就清醒了过来,目光投注向刘孝德,答道:“是的,差大哥可知道哪里有轻便的桌椅卖?”眼光扫过刘孝德身后快十号的兵油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算,一人三两,那应该能有将近三十两吧?想想那三十两银子,韩墨的唇角泛起了微笑,看向那些兵油子就好像饥饿的人看见了几只咩咩待宰的肥羊。

    接收到韩墨‘意味幽深’目光的众人,齐刷刷的掉冷汗。不用说,韩墨想要的东西还是刘孝德给收拾齐全的。摊子摆好,笔墨纸砚齐全,郭大叔牵了马车在一旁等候。韩墨买的椅子是带扶手的,已经是家具店里最小的一套东西了。

    韩墨的身高勉强能够上桌子的高度,她整个人坐上去只能显露出小小的身子。胸口以下的地方全部埋没。

    打量了下四周,韩墨的目光就落到了站在她面前,有些举足无措的兵差上。兵差报着生辰八字,韩墨卜完了卦,写好了纸交给面前的兵差,三两带着银褐色的银两就摆在了韩墨的面前。

    将三两银子收到怀里柳姨娘做的贴身小兜兜中,韩墨的目光就落到了轮由来卜卦的下一个兵头子上,几乎是三分钟卜完一卦,流水似的银子不断的填充着韩墨衣领里的小兜兜上。

    不到半个时辰,那些兵差就算完了,欢喜的有,悲伤的也有。总体看来欢大过于悲。韩墨在这里其实存了小小的私心,那就是她不会把那些大灾说出来,只是挑一些运道好一些的时候指点。

    早就学乖了不是么?她对自己这项本事是有绝对的信心,运道好的时候,人家会说她算的准,有灾的时候就怪不得她,你又没有问她。

    在这点上,韩墨无疑是做对了。其实这件事情,就像喜鹊和乌鸦的区别,人们自古以来都是喜欢喜鹊的,却十分讨厌乌鸦。原因无异于就是,一个报的好消息,一个报的坏消息。

    韩墨选择做喜鹊。

    忏悔,忏悔,米有存稿的渔渔伤心中~~~

    卷一蓦然回首第十一章红鸾星动3

    在韩墨身后的郭大叔看银子像雪花一样飘过来不觉的呆了呆,这些钱,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小小姐能挣这么多。一时间,被韩墨的成绩刺激到了。

    韩墨摆摊摆在了胡同口,郭大叔的马车就停在离她不远的身后。墙边是个卖布摊子,对于韩墨这摆摊了不屑一顾,在店主的眼里,这些只不过是糊弄人的把戏。

    韩墨挣完兵油子的钱,又开始打别人的注意。百姓中什么东西传的最快,那肯定是八卦。经过前天王小柱的事,韩墨的名字就算想不出名都不行。大多的人都在这三两一卦的面前止步,毕竟三两银子,在老百姓中间不是谁都可以平平常常拿出来的。

    命运如何,总比不过眼前吃饱最重要。

    韩墨刚刚摆下摊子,就有不少的人在街头巷尾小心翼翼的围观。那些奇闻八卦的事,不过是老百姓饭后的谈资而已。除去那些兵油子,韩墨的生意并没有她想象里的那么好,有很多的人到她面前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看看她好奇而已。

    但是,韩墨并不灰心,怀里沉甸甸的银子够家里开销很久了。当然,如果不重新盖房子的话。

    一上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过去了。韩墨的摊子前并没有人前来算命。隔壁的宝锦庄更是对韩墨那三两一卦嗤之以鼻,就等着看韩墨的笑话。

    韩墨不言不语,隔壁也传来了对于今日官兵齐齐来她的摊前算命奇观的猜测。无非是说韩墨跟官兵联合一起忽悠人。拿谁当傻子。

    对于隔壁那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让韩墨听见的话,韩墨眼皮都没有眨一下。胳膊支在桌子上,小小的手掌托着粉嫩的红腮,墨玉般的瞳子也不知看向何方。

    郭大叔在身后暗暗观察着,他能感觉到小姐的心情不怎么好。其实这也不能怪韩墨,任谁的印象里,那些算卦的,无不是飘飘欲仙,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头子。谁会拿三两银子去赌一个粉嫩嫩只有七岁的娃?

    “小小姐,先吃饭吧,不然等会该饿了。”郭大叔从车厢里拿出了食盒。

    厄?韩墨收回了那不知道飞到那里地思绪:“郭大叔先吃罢。”

    韩墨地小下巴依旧枕在掌心中。眼帘微微地下垂。遮住了她那双幽幽地深眸。阖上眼睛地韩墨。这时看起来更像一个小孩。一个安静地小孩。

    圆润白皙地指尖在微黄地纸上轻轻地画着圈圈。韩墨眯眯眼。反正也挣了快三十两银子。要不然先回家再说?

    脑海里闪过柳姨娘那张因为没能让刘震舫读书而流泪地脸。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回去。她需要更多关于像王小柱那样地奇迹。她需要挣更多地钱。她要让柳姨娘地脸上漾出开心地笑容。

    原本微垂地眼帘刷地睁开。那双墨玉眸子里映出绚烂坚定地色彩。衬着白玉般地小脸动人心魄。

    那是怎样的眼睛,一个小小的孩子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睛?杵在街口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一分探究。

    韩墨的心微微一紧,这时的她也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探究的目光。那种目光好像要将她的皮肤刨开,研究她的每一分血肉,直至灵魂深处。止不住的恼意在心里翻涌着,她讨厌别人用这种目光看自己。

    顺着感觉迎头看去,韩墨微微一愣。

    眼前的那男人……二十少许,穿着宝蓝色的绸衣,腰间斜斜的插着一只玉箫。稀眉小目,眼睛下有浓浓的黑带,韩墨一眼就看出,这男人一定是某种夜间活动做多了。浑浊的眼睛在韩墨向他看去的时候飞快的闪过一丝惊讶。

    紧接着,窥视韩墨的那男人,迈着大步向韩墨踏来。

    那双浑浊的眼睛先是上上下下的把韩墨看了个遍,出口的嗓音却温润好听,没有一丝恶意,就如清清的泉水淌进了韩墨的耳朵里。

    “小娘子算一个卦要三两么。”轻语含笑,男子浑浊的双眼中有一瞬的清澈。韩墨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心中徒然升起异样的感觉。

    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

    就连韩墨也不知道这想法从哪里来,可是心里就是有一个声音这样告诉她。她甚至没有一丝怀疑。

    韩墨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有多少年没有笑过了?很奇怪,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居然能这样的笑。

    看见了韩墨的笑容,男子也笑了起来,从荷包里拿出一银光闪闪的银甸子放到韩墨的桌前,让宝锦庄的掌柜傻了眼。

    “帮我算一算,好么。”

    韩墨点头:“报生辰八字。”

    男子微微蹙起了眉,抿了抿那双有些青黑的嘴唇,像是遇到难题的小孩。他眨眨眼,轻轻一笑,将手掌伸到了韩墨的面前:“我们换种新鲜的算法怎么样?”

    韩墨下意识去拿那十两银子的手被男子按住,不禁道:“你想怎么说算?”

    男子将带着薄茧的手伸到韩墨的面前摇了摇:“用面相,手相,怎么样?算的准了,这银子就给你。”

    “好。”小小的手牵过男子的手,放到面前细瞧。虽然手相韩墨算的没有生辰八字准,但是还过得去,这十两银子来了就没有回去的道理。

    半刻钟过去了,韩墨越来越疑惑,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看见韩墨蹙眉,凝思苦想的样子,男子不禁笑了,心里对韩墨的兴趣少了些,但看一个粉嫩的女孩子捉着自己的手,煞有其事的样子很是逗人。明明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却做出大人的样子来。

    男子忽然伸脖子凑到韩墨的面前,温热的呼吸扑到了韩墨的面颊上:“算不出?算不出给哥哥唱首歌,哥哥高兴就把银子给你。”

    温热的呼吸如春风般的吹过韩墨的额头,她刷的抬头,正正的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温温如水般的眸子含着一点点的戏谑看着她。韩墨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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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蓦然回首第十二章红鸾星动4

    温热的呼吸如春风般的吹过韩墨的额头,她刷的抬头,正正的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温温如水般的眸子含着一点点戏谑的光芒看着她。韩墨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

    灵光闪过,所有的疑惑都迎刃开解,是了,是了,一定是这样!

    惊讶的童音响起:“你易容!”韩墨墨玉般的眸子直直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眯起眼睛,他的眼里闪过危险的锋光。一手更是如灵蛇般一下子扣住了韩墨的手腕。手里的纤细的手臂稍微一用力就会捏断,男子一眼不眨的看向韩墨的眼睛:“说,你怎么知道的。”他甚至都没有想过隐瞒或争辩。

    韩墨试着动动手,小手被牢牢的抓在对方的手里,她皱着眉,那双浑浊不再的清亮眸子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这让她更加的肯定了自己刚刚的猜测。

    这个人易容了。

    想起从前在网络上看的小说,易容的人被揭穿了身份通常都会把知情的人灭口的。顺着那均匀的手指向上看去,男子的眼睛眯着,不知道怎么做的臃肿眼带在他的脸上显得很唐突。对上男子危险的目光,韩墨的身子不自觉的一颤,轻微的抖动从手臂传达到男子的手上。

    韩墨清晰的看到那双眸子柔和了下来,畜生无害的笑容漾在男子的脸上。刚刚还如冰雪般清冷的气质一下子转变成春雪融化阳光初照的和煦春风。

    “小妹妹,乖。”男子的语气柔和,轻轻的,暖暖的飘进了韩墨的耳朵里,似乎想要抚平她的不安:“告诉哥哥你怎么看出来的,哥哥就把这十两银子给你好不好?恩?”

    “那我说了?”韩墨试探的道,紧接着她看到男子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隐隐露着兴奋。悄悄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好,快点说,大哥哥听着呢。”男子的唇角勾起,露着一点类似于孩子的天真兴奋。

    这时地韩墨根本无视男子诧异地目光。也没有去管依旧被男子抓在手心地小手。一把把男子压着银子地手拍开。头顶上那道炽热地目光被她熟视无睹掉了。拿起了桌子上地十两银子理直气壮地塞到了怀里。

    “你地脸眉毛稀疏枯黄。脸色发青。皮肤臃肿。最重要地是命宫发黑。怎么看都是副短命鬼地样子。但是你地手却显示你福寿绵长。所以我猜。你是易容了。”

    韩墨假装看不到男子抽搐地眉角。他地脸分明是在说怎么这样被看出来了?!她可不理他。小手撑着椅子。就从椅子上溜下。没有等韩墨地双脚站到地面上。她徒然被一个怀抱抱在怀里。惊慌地她下意识地搂住了罪魁祸首地脖子。浓重地脂粉味夹杂着一丝飘渺如烟地清新。韩墨怒视那张笑嘻嘻地脸。

    “你这小孩真有趣。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男子将韩墨小小地身躯抱起。一旁冲过来地郭大叔被一粒小小地石头击中。定在了原地。

    “韩墨。”来不及停口。自己地名字就脱口而出。懊恼地神色染上了那张白玉般地小脸。别样地有趣。

    “韩墨?倒是个好名字。”男子无视韩墨那能把他戳个窟窿地神色。温柔地低笑。眉眼含春地看着自己怀中地小孩:“我叫玉子涵。按照年龄……”

    玉子涵的脸上神色稍稍纠结了一下,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般,暖暖淡金色的阳光自他的眉角淌开:“我可以做你的哥哥哦!来叫一声子涵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