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楚太子!此话怎讲?”二皇子碾晨旦坐得近,不由好奇地问了问。赤烨影闻声转头看文弱书生的碾晨旦微微笑了笑,“诩王妃可是遇到什么麻烦?”赤烨影笑道:“这——本宫就不知了。”赤烨影叹息摆摆手,“这话呢!有时我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毕竟总算喝酒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们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每个人的理解很多时候都不一样……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
碾晨智的脸色动了动,欣赏舞曲不再理会那两人。
碾兴皇敲打椅把:“……诩王妃怎么还不来?”
“这……”在一片热闹的上座,兰贵妃想了想:“要不,臣妾派人去看看吧……”唐德妃劝说:“姐姐要相信诩王妃,说不定很快就到了……我们再等等吧……”
碾兴皇勉强点头。
繁华热闹的气氛有些僵硬,一个个相互对视,都似有似无等赤冰影。
这场的舞蹈就快结束了。
倘若赤冰影还不到……
一个个女子收着飞带作揖退场。
场上表情各异,有人喜,有人悲。
碾兴皇叹气摇头,兰贵妃皱眉喝酒。
女子整齐有序退场,一个白衣长袍的少女跟着她们的步伐上前,到正中央,停下,作揖。
这时的表情基本相同了,惊讶。无人知晓她到底从哪里进来,什么时候混在人群中——因为上一秒根本没有看见白月光袍的影子,即使那些女子也穿着白衣。月光袍与那些纯白却是大不相同的。惊讶完后,很多人也只以为是眼花没有看清。
赤冰影乖巧站起来,把身后红布条盖住的东西拿上来,将红条掀开。
一张白纸。
被透象牙白的翡翠支架镶嵌,比起其他那些奇珠异宝远远不足,正是因为“物以稀为贵”,这种相对朴素之下,竟有了别样的韵味——清新而又脱俗,与繁华不相称。
兰贵妃仔细瞧了瞧,猜测凝视。
“这就是送给贵妃娘娘的寿礼。”
“想必诩王妃送的是画吧,这画上的是……”碾兴皇猜测,空气格外安静也格外宁静。
赤冰影眨眨眼,像一个可爱的孩子,不对,她本身就是一个孩子,只是平日的气息不大像罢了。赤冰影摸着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美玉,身后的郁香拿着洁白无暇的盛满酒的玉器上前,走到兰贵妃面前。
赤冰影随手拿起桌上一杯盛满酒的金樽,右手拿着一只白须的毛笔,蘸了蘸左手杯中的酒。高雅的动作不乏赤子的气息。洁白的纸上,毛笔行云流水地挥动,等毛笔上的酒干了之后,再次蘸了蘸,大概蘸了三次,赤冰影放下已经用去三分之一的酒杯,放下手中的笔。
酒精干去,纸上依旧洁白,比装饰的白玉还要白。
郁香弯下腰:“请贵妃娘娘滴血。”
贵妃愣了愣,点了点头。细小的银针砸出细小伤口,鲜红的血凝聚,滴入酒里,渐渐扩散。
郁香端着送到赤冰影面前。
赤冰影拿起杯子,似乎随意泼到纸上,纸后还泼出了很多掺着血的酒,只有少量的渗入纸上。渗入的酒带着微凉的血色渗入,渐渐扩散,一点一点。浅浅的血色布满纸张,仿佛一片淡淡红的天地。
酒已经完全渗透。一些地方的红也神秘加深,也有一些地方莫名散去了所有的血色。最后的最后,一副完整的画完全的呈现。
几乎忘记了惊叹。
在这不到眨眼的时候,一副画神秘显现。
兰贵妃不由愣住,眼睛里仿佛倒映模模糊糊的人影。
月光的光华撒罩,朱砂的红更加神秘。
“诩王妃,你是如何做到的?本宫……觉得甚是有趣……能不能和本宫分享一下……”唐德妃惊叹,欲言又止,似乎话中有话。
“德妃娘娘!恕我无能,这画——您是作不出来的!”赤冰影一本正经道:“这画不是我作的,我根本就不会作画!我只是拿笔在上面随便涂几下,把纸上的板面大概都染了……至于这上面显示的是什么——还是因为这个。”赤冰影说着手拿出之前那个兰贵妃滴血的杯。
唐德妃在赤冰影否定时,对赤冰影的自以为感到愤怒,等赤冰影解释完,唐德妃恍惚明白,冷静地问:“是贵妃姐姐的血……”
“每个人的血铸就的画是不一样的,所有铸就的是什么我不知道。”
“诩王妃,你这纸从哪来的?”碾兴皇静静地凝视,缓缓问。
“嗯……”赤冰影垂下弯如月牙的眼睫毛,又向上眨了眨:“一个不知名的人送的。当时他给了我两张纸,然后莫名其妙地消失,后来我巧合下发现了这个规律。”
“还有一张呢?”
“……被我烧了。”
“知道上面的画是什么吗?”
“不知道。”
“那你送画的意义?”
“只觉得有趣。”
一个个问题从四方传来,赤冰影对应一个个问题都选择最简单最直接的话。这样的寿礼若换成其他人所送,定会受到注目。赤冰影也原是受到注目,可她回答的话一个比一个没趣,硬生生把这份寿礼拉低贬值。所谓的“好寿礼”散发是好货七分是好嘴,很多人想多说好听的话都没机会。而赤冰影有机会给她,她竟说得如此……
只能用“真实”二字形容。
不少人觉得赤冰影有些时候思想让人无法理解。
问的人也觉得没什么好问了,刚要遣赤冰影下去。
“诩王妃,淋漓在此想问问,诩王妃真的——一点也没琢磨过,这纸是如何弄出来的吗?”
“我不知道。淋漓郡主知道吗?”语调里有透幻的神秘。
淋漓郡主睫毛下垂,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没什么,我也不清楚。”淋漓郡主礼貌地向赤冰影赔罪:“抱歉。”
不知人群中从哪里冒出一句话,快结束的事又掀起风浪:“淋漓郡主曾经也玩过此戏法,想必是知道内幕的……”淋漓郡主倒吸一口气,为难皱眉。人群里又有附和:“不如淋漓郡主就像沥扶王寿宴那样展示……”
赤冰影扫视人群淡淡叹气,风浪又起来了。
她没得罪过这里的人吧?
为何总是这样苦苦相逼?
赤冰影突然诡异地翘起嘴角,阴沉的笑着。
淋漓郡主扫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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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有点,体谅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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