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空气里都飘荡着尴尬的气息。
江暖才发觉自己刚刚的行为是表现的有些过激了，但是这样的组合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对不起，您知道的，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江暖看了一眼颜阳，意思是让他也说点什么。
颜阳看着她又是皱眉又是耸肩，意思是他也没有想到。
“那你倒是说点什么呀！”江暖瞪着眼看着他用中文小声地说。
颜阳低下头咬着唇浅笑了一声，抬头说道：“我没意见。”
“那好，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这也是社长刚刚做的决议。明天双人舞的选曲应该就会确定了，到时候我再来找你们俩，今天就当你们自主练习的时间吧。”经纪人说完便走了。
江暖还想说什么，想想还是算了。
公司做的决定，她一个小小的练习生还能让人更改了不成。
“颜阳，很高兴认识你。”颜阳用中文跟她打招呼。
他伸出手来示好，江暖知道她除了接受这个安排也别无选择，她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手。
“江暖，很高兴认识你。”
阳光正好洒进了这间教室里，颜阳站在对面冲着她微笑。
公司有许多没有用过的新曲，声乐老师从里面选一首适合他们的歌。
曲风带着些青涩的青春气息又有一丝丝的小性感风，刚好适合他们两个人的声线和风格。
既然是合作舞台，他们就需要尽快熟悉起来。
颜阳非常健谈，他把自己如何去了美国，又如何到了韩国都说了一遍。
不过这些都不是江暖好奇的，有一个问题她想了很久，她还是决定先打断他的话问问。
“那个，不好意思，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好啊，你问。”
“你是因为舞蹈进来的对吧？”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有啊，这个就是问题啊！
虽然江暖是因为外貌进来的，但是这两年，她学习了声乐和舞蹈，上台唱跳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一开始她不是最出色的，因为基础和语言的问题，她比别人花了更多的时间去学习，去让自己做到最好。
如今的江暖可以很自信的说，她是这里最优秀的。
“那，你会唱歌吗？因为，我们的舞台不是去斗舞的，你懂吗？”
“我知道啊，啊，不好意思，可能老师没有介绍得很清楚。我其实在国外除了舞蹈得过奖以外，我应该也是学院里唱歌最好听的。”
“是…是吗，你们学院人多吗？”学院里？认真的吗？
“音乐学院的话，人还是挺多的。”颜阳打趣着说道。
“所以，你到底是学什么的来着？”
他刚刚说了太多话了，江暖一直在想他到底会不会唱歌的问题，所以根本没有专心听他说。不过他好像说过自己不是音乐学院的人来着。
“哈哈哈，你太可爱了。”
可…爱…？
很少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她。
“你放心吧，明天demo来了，我们合一次音乐你不就知道了。”
说得很有道理，还是亲耳听见她比较踏实。
因为他们这个组比较特别，两个人也都是中国人，所以公司需要考虑到对外宣传的问题，企划组也正在重新为他们做方案。
他们的商演时间是在十天后，也就是说他们只有十天的时间来完成录音和舞蹈。
一首全新的歌，一个完全陌生的搭档，这个挑战还是不小的。
“对了，忘了问你，你对刚刚的双人舞还满意吗？”
“我相信你确实是在国外得过奖。”
“多谢夸奖。”
原本以为今天要去演出，所以昨天江暖练习到很晚才去休息，她只睡了三个小时。既然歌曲和舞蹈都是新的，那就等明天再来考虑这个问题吧，她现在需要回宿舍休息一下。
“等一下。”
江暖刚起身准备往外走，颜阳叫住了她。
“怎么了？”
“既然我们下午都没有安排了，那你能陪我出去买点东西吗，我刚来，对这附近不太熟悉。”
“你不知道这个时间我们是不能出去的吗？”
颜阳起身掸了掸衣服，看着她说道：“大门当然出不去了，不过，我们可以走其他地方出去。”
“可是……”
万一被抓住怎么办？江暖一向是遵守纪律的好孩子，她不喜欢被罚的感觉。
“怕什么，怕被抓住？”
江暖点点头。
“放心吧，抓住了就说是我硬拉着你去的，不然你就说你打不过我，被迫才去的。再说了，刚刚都说了，明天才能有选曲送过来呢，今天他们应该没时间来找我们了，那么多要调整的东西呢，少了我们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这倒也是，其实赵熙和其他人也偶尔会偷偷跑出去。
“好吧，不过，最多两个小时我们就得回来。”
这也是赵熙以血泪的教训换来的宝贵经验。
“没问题。”颜阳高兴地打开门等着她先出去，他的绅士风度像是与生俱来的，总是会在不经意间体现出来。
江暖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带包，包里的东西可不能留在教室里，如果被发现就惨了。她快速转身跑向教室后面，从一堆东西里扒出了自己的包，江暖长舒了一口气，差点就出大事了。
“好了，这下可以走了。”
颜阳站在门口等着她，江暖背着包跟着他一起从后面的一个小门溜出了公司。
江暖把颜阳领到了附近的一个大超市。
“好了，你自己进去吧。”江暖指了指商场左侧的一条小路，那里有个小楼梯，“我在那儿等你。”
“好吧，我尽快出来。”
“好，这里离公司近，你看着时间挑吧。”
“好，谢谢你引路了。”颜阳向她道完谢便转身进了超市里。
江暖在门口看着他进去了才走到了侧边的楼梯处。
“江暖，我刚忘了问你，你……”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江暖刚刚点上烟吸了一口，就被颜阳发现了。
“你……抽烟。”颜阳看着她诧异地问到。
江暖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抽烟，她明明那么讨厌父亲抽烟时的那股味道。
可到了这里，她的压力成倍的增大了，她要一个人适应这里的生活，她要比别人优秀，她要压抑住自己心里的恐惧和不安，巨大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有一次她回去的时候舅舅在家里抽烟，她又闻到了那股味道，她突然很想知道抽烟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所以她偷偷从舅舅家里拿走了一包烟，她躲在小巷子里第一次给自己点了根烟，一开始呛得她流泪，可是慢慢地就习惯了，她觉得那一刻自己似乎能够体会到父亲的心境。
原来人无助到绝望的时候，抽烟的呼吸之间能让人感到自己还活着的气息。
江暖收回看着他的目光，望着天空长叹一口气，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对啊，你要举报吗？”
她拿烟的那只手抖得厉害，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颜阳背过身去，站在那里愣了很久才开口。
“我其实只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买的。”
江暖低着头轻笑了一声说道：“多谢。”
颜阳进去了很久，江暖站在超市门口等他。他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是挂满了笑，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走吧，该回去了。”
“等一下，把你的包给我。”
“干嘛？”
颜阳一把扯过她的包，在里面翻了很久，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了什么装进了她的包里，然后拉上了包包的拉链。
“好了，走吧，回去了。”
“哦。”
一路上颜阳又开始讲起了自己来到韩国的所见所闻，不过江暖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她抽烟这件事，连赵熙都不知道，她原本担心颜阳真会向公司举报她的行为。
不过，他好像不是特别在意，他也不像那种表里不一的人，看他刚才的样子，她应该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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