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情辞恳切的劝词。眼前急务是生计,所谓科举登第、金榜题名,未免飘渺一点。
另一方面,不愁生活的人家也并不是只惦念着功名。蒋廷黻、包天笑、蒋梦麟都各有反映。蒋廷黻认为,并不是每个家长都希望子弟受完初级教育之后,升入更高的学堂。例如他小时附读于赵姓大地主的私塾,这位赵先生虽然设立私塾,但认为花钱念书没有意义,读书过多浪费金钱和时间,他只打算让子女读点书,并不指望他们循科举之途光宗耀祖。不过,蒋廷黻认为赵先生并非无意争取社会地位,只是他的方法不同,他盖阔气的房子就是地位的表示。 不过,从家族前途考虑,像赵财主这种有经济能力而绝意功名的家庭,相对较少。
孟子说富与贵都是人之所欲。富是就钱财言,贵则就地位言。中国人重视富而且贵,若富而不贵,似乎就* 有一点不足。这贵的最好路径,就是读书取功名。
当时一般非农家子弟的出路,大抵是两条:读书或习业,也就是科举或经商。两者并无绝对的清高与低俗之分,和资质也不一定有关。若说社会地位,经商也不一定受鄙视。虽然经商一途在戏曲小说中不似中状元之为人乐道,却是许多人家的选择。
科举与经商途径的不同,其实就是贵和富的分别。
贵之所以受人仰望,似乎有两种原因。首先,读书被人认为是高尚的事。稍为知书识礼,若在小地方,也会成为受人尊敬的因由。其次,功名有实质的身份等级保障,小到秀才乃至童生,也可以比富而无功名者为占优,这在谈科举功名的地位时再详说。
不过,富而且贵毕竟不是一定可求的,为大官因而富贵荣华者到底太少。选了读书科举,可能蹭蹬仕途,一生也中不了一个秀才。即或进士登第,也可能做十年二十年穷京官、穷翰林,清贵得很。在这种形势下,子弟的出身往往是盘算了各种因素,权衡了各方关系之后的结果。
对这种考虑写得详细的有包天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