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爷，一路走好，等敦煌的大事了了，我们会为你重新砌造墓园，年年拜祭。”我后退一步，向关飞度的遗体深深鞠躬。
“杨进，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身世来历？”闪电面无表情地问。
“你要说，自然会说，我并不感兴趣。”我冷静地回答。作为同仇敌忾的兄弟，我有理由无条件地相信他。
“我是雷动天的儿子。”他这句话语气平淡，却像是在我面前丢下了一枚重磅炸弹，令我浑身一颤。
天下只^h 有一个雷动天，那就是霹雳堂雷家的掌门人，也就是我和大哥最尊敬的雷叔。
“你是雷叔的儿子？这怎么可能？”我疑惑地问。
“很多不可能的事却都是事实，我只想向你表明身份，免得以后弄得不愉快。正是基于这一点，关爷不肯对我放权，以防长江部队被霹雳堂渗透。”他笑了。那是一种意味复杂的笑，比哭更难受。
九号与翼王同归于尽时使用了来自霹雳堂的武器，我当时的猜测是通过黑市购买来的，看来当时的结论错了。
“很好，雷叔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优秀，肯定很高兴。”我由衷地替雷动天感到高兴，因为霹雳堂目前最需要闪电这样的人才。
闪电摇头：“他不会高兴的，因为我没有听从他的指令去做其他事，而是离家出走投入长江，替关爷卖命。他认为我是家族的叛徒，所以发出绿林箭，通告江湖同道，正式跟我断绝了父子关系。当时，他放过狠话，就算我将来坐上了武林盟主的宝座，他也绝不会认我这个儿子。我跟九号，都是被家族抛弃的，所以一直都很有共同语言。”
当他在关飞度面前替九号打抱不平时，说的大概都是自己的心声。他与雷动天之间的误会是霹雳堂家事，外人无从置喙。我现在才明白，因为他的特殊身份，夹在雷动天与关飞度之间，位置尴尬，进退两难，事业永远没有腾飞之时。
“虎符是你的，我相信你。”我挥挥手，“在共同的敌人面前，大家应该抛开一切成见，同进退，共患难。”
闪电的眼角忽然有了泪光：“当日我也对九号说过同样的话，以她的聪明才智，这枚虎符应当由她来执掌才对。可惜，天妒英才，她就那样去了，连一句话、一封信都没留下。杨进，我决定了，跟你南下，让九号在天上的灵魂清清楚楚地看着我，剿灭强敌，荡涤乾坤。”
他接过虎符，放进贴身的口袋里，脸上终于云开雾散，有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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