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湖中有人?”连荣听后有片刻慌乱,却又很快镇定了下来,这国公府里的湖中怎会有人,想来也是可笑,“小郎君,要知道这湖中怎可待人,况且我与顾家小姐在那谈论许久,若真是有人,怕不是也早也溺死了不成,小郎还是莫再说这玩笑话了。”
这话不仅是连荣听着觉得可笑,连一旁的夫人小姐公子哥儿们都听着有些匪夷所思,就连那国公府夫妇面上都有些诧异,心里也是暗暗想道:这小厮也不知是疯了不成,要为那顾家四丫头说话也不能如此打诳语啊……
却听那张文生在一片嘲弄的眼神中淡定自若,“各位有所不知,那湖中今个儿确实有人,前些日阿娘同我说夫人要举办赛马会,届时赛马会中场歇息时会带一众女眷去那后花园里赏荷吃茶。”
紧着话锋一转又听那张文生说道,“可这不巧的是,园子里的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往常连着地下小道的活水突然就变成死水了,许多鱼儿虾儿的都翻了肚皮,连那些个荷花都蔫儿,管家叔叔这才派了些水性极好的人下湖查看,才知道是换水通气的小道口因些下人乱排的杂物给堵上了。今日连荣姑娘与顾家小姐所待那处的下方正有处小水道,若派人寻查一番定也能将今日回查道口的那人找出来,到时候一问便知。”
众人眼见着这张文生神态自若,想来定是真的,那国公府夫妇与身后一些下人也是知道这国公府请人来修水道之事的。
当下国公府夫人便要派人去寻那修水道之人,却见那连荣温和的摆了摆手,娇弱一笑道:“现下这事倒是不急,想来大概也是我会错了顾家姐姐的意思,想来她本来是想说带我好好认识些什么新玩意儿,让我在众人面前秀出个新模样。”
又见那连荣换了副忧愁的神情换言道,“却只怨我这几日晚上常做噩梦,也是慌了神怕是把姐姐恍惚间想成了那梦中的女鬼,这才一不小心要将姐姐推入湖中,眼见的姐姐这时候还未醒,那喊大夫的小厮也迟迟未来,还是我亲自去叫吧,也算是亲自给姐姐赔罪是了。”
顾琦伶在帘后听得起劲,想着这文生小子是个聪明的也合了她顾琦伶的胃口,正有滋有味儿的瞧着热闹,却又听那连荣将话锋一转,想了法子就要离开这虎穴了,给急了,心想着:小祖宗我好不容易跳了次湖,哪能这么容易就让你甩了包袱,那我这几口湖水不是白呛了吗!
当下便眼神一冷,快步走回床上躺着,眼睛紧闭着,嘴里却开始呢喃:“阿爹、阿娘……好冷,哥哥阿琦好冷啊……”帘外众人一听见顾琦伶的声音便也来不及多说就进了帘里内房。
萧氏一见自家女儿精神气虽是还不盛着,但是好歹人却不昏沉了,已经逐渐清醒了过来后,忙上前坐在床边上托着自家女儿的头,摸了摸顾琦伶的额头,心疼道,“乖,琦儿乖,阿娘抱着你。”
“阿娘,你能帮我跟夫人说说吗,我照顾不了连荣妹妹了,我粗手粗脚的,连荣妹妹也不喜欢我的。”
“哼,不用你说,我也不会让那妮子再近丫头你的身了,这妮子也是忒狠心了些!”
不等萧氏等人开口,站在一旁的国公府夫人就急急先掐了话头,要知道,她这时可得把话挑明了说,这时要是不表明态度,那日后可就不好联络两家的感情了。
“夫人,没、没有,连荣姑娘是个好的,方才我差点落入湖中,还是连、连荣姑娘搭了把手,只是力气小了,这才没拉住罢了……”要说这人都是怜惜那些个相比较之下更加弱不胜衣的姑娘,这一开始那连荣就做足了娇弱的情态,拔得了头筹,而那顾琦伶从一开始给大家的印象便是英气十足,这恍然间变成了个这般粥粥无能的样子,与先前那番模样一对比,比连荣那从始至终柔弱的样子更加令人心疼了。
方才还怜惜着连荣因而恼恨顾琦伶恶毒的那些个高门公子此刻心里的那刻草已经渐渐被风吹偏了势头,就听一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用那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人听清楚的声气与站在他旁边的人说道:“你说那连荣姑娘打一开始就说顾家小姐冤枉陷害她,直到那小生将话说开,说出那湖里有人时,那连荣姑娘才转了话头,但这顾家小姐那般英气的女子想来也是个大气的,便是没有寻常官家小姐那些个弯弯道道的,一醒来却为那连荣姑娘脱罪解释可见是个心肠好的,怎会因人顶撞便去害人?”
这郎生是个好玩的,先前大多公子哥被那连荣迷得不知东西南北时,这公子哥儿却是保持着一副平常心态,只是这番话下来却是把在场的许多管家小姐给得罪了,但这郎生说的又是没错的,大家心里都是亮堂的,不过却不妨碍这些个小姐儿给那公子哥儿一副坏脸色瞧瞧吧,眼见得各家小姐一一朝自己射来了极不和善的目光,“况且虽她说先前马场因她顶撞而被顾家小姐冷落的场景被顾二哥与四皇子瞧见了,可看他们那些个神情,明显是有话要反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罢了,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道不出啊。”
顾琦伶心里暗笑,这郎生却实是个有趣儿的人,也就禁不住用余光细细打量了会儿,好家伙,这可是个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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