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时光微凉不落哀伤

在许多年以后 你是否还记得你当初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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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27岁的莫芊芊来说,最重要的事情,除了每天工作就是工作。

    她没有家人,没有恋人,只有朋友。

    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好的,这辈子他都不可能有恋人了,不可能。

    六月初的夏天,连空气都是燥热的。

    莫芊芊手托着一个行李箱从机场缓缓的走了出来。

    再次回到故土,阳光刺眼的让她差点落下泪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脆弱了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手中除了一箱行李便什么都没有了。

    “芊芊。”

    似是注定好了的一般,她抬起头,望见的是那张十三年如一日的脸。可惜,却不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一张脸。

    “夏夏,我真没想到会是你。”

    她屏住呼吸,眼睛却一直盯着正前方。

    “明天和孔繁呢?他们怎么没有来?”

    “你说他们啊,哦。他们要结婚了,很忙。”

    明明结果早就注定,可是从别人嘴里念出来时,为什么还是这么刺耳?

    明明是早已预料到的结果,可是当别人说起时,总是忍不住的心痛。

    爱了十年的少年,终究还是成了别人的。

    夏夏拿过她的行李箱,一把揽过她往外走。

    出乎意料的是,夏夏没有带她回家,也没有带她去见江明天和孔繁。

    只是在一家酒吧里,和她喝酒,居然是,喝酒。

    “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莫芊芊望着她,可是取而代之的并不是哭,而是笑。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笑眼里,全是荒凉。

    “可以跟我讲讲你们所有的故事吗?”

    莫芊芊吸了吸鼻子,“好啊,当然好”

    xx年2月,我第一次遇见他,他穿着白衬衣,皮肤还是小麦色,骑着自行车从我面前呼啸而过,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我还真有点讨厌他。

    xx年3月,我们分在同一个班,很不幸的成为了同桌,我真的是太讨厌他了,一天到晚一天到晚跑去招惹别班的女孩子,上课还迟到,还连累我和他一起罚站,不过那时候他还挺哥们儿的,下了课买水给我喝,帮我拿东西,还送我回家,你知道吗,他那天丢了的那件白色外套现在都还在我的行李箱里。

    xx年四月,我们一起逃课,一起去电脑室打游戏,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是第一次去电脑室,回到家之后,我妈妈告诉我我和他居然是邻居,你说戏剧不戏剧,我们邻居了13年,居然现在才知道彼此的存在。

    xx年6月,老师要求换座位,只因为他学习太差,可是我却偏不换,为什么要换啊,和他同桌的你那个女生那么漂亮,万一他被迷住了怎么办,我才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发生。

    ···

    xx年12月,这大概是我们经历过最大的争吵吧,冷战了3个月都没有再对彼此说过一句话,哈哈,你知道吗,我其实在他的座位上放了一只蟑螂呢,他看也没看就直接坐了上去,差点没笑死我。

    xx年2月,放暑假时,他骑车带我去玩,穿过了田野,穿过了城市汹涌人潮,我希望时光定格在那晚,他陪我看星星,我们聊天彻夜到天明。

    ···

    xx年9月,我们分班了,这大概也是我活了15年所做的最蠢的事情了吧,我偷改了题目,数学最后两道大题没做,英语作文空着没写,就为了能和他一个班,可是啊,那时候他却跟别人好了,我还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叫他给我介绍对象,哈哈,很可笑吧,假如那个时候我早知道我喜欢他,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xx年6月,我们都有了各自的归属,初三毕业时,他也和那个女孩分手了,我后来问过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说,说初三啊总是要谈一场恋爱,无论和谁,他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可惜,那时候我还是不懂。

    ···

    xx年7月,也是我们俩第一次遇见孔繁和你,记得他当时问过我,这个女孩怎么样,帮我把把关,我就说,你问我干啥呀,当我媒婆啊,他温和的笑笑,“那当然了,咱俩这关系,你的丈夫肯定让我把关听见没”,那时的我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知道,我们错过的这些年,是不可能补得回来了。、

    ···

    xx年8月,我离开了故乡,离开了我所谓的最舍不得的家,独自一人去了国外,可是他没有来找过我,一次都没有。

    ···

    莫芊芊抿了一口酒,才发现眼底渗出了眼泪,“夏夏,你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追孔繁也不愿意考虑一直在他身边的我呢?”

    夏夏听着也是揪心,可是却还是昂起头,“莫芊芊,你爱江明天吗?”

    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爱。”

    爱在有他的那些岁月里,在心底悄悄地萌芽,生长,撕扯,最后把她整颗心都毫无保留的送出。

    “那你为什么都知道,却还是不敢跟他说你爱他?”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这一辈子,最能有勇气的那一瞬间,却是知道了他和别人好的那个消息,心底的那句话,还能说得出口吗?

    莫芊芊就像这样望着门外,仿佛泪流久了就可以把他那个少年原封不动的还回来,可是他已经,回不来了啊。

    她小心将自己裹紧,在四月初的这个夜晚偷偷哭泣,仿佛心里那个白衬衫少年只是出去骑自行车了,过一会儿就能回来,朦胧间,他看见那一抹身影朝他越走越近,“江明天,是你吗?”

    没有回应。

    死寂般,她睁开双眼,才发现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一辈子这么长,他和她也就只能这样互相亏欠着过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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