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婴声啼。几年前的某个午后,积年不雪的江南竟飘鹅毛大雪,孟家五小姐孟梓阳亦随大雪至世。随着雪花飘零的,还有加夫人(古时对妾的称呼)年轻的生命。少见雪的人们没有因为这白雪而感到兴奋,反而认为此为极凶之兆。从小梓阳走到哪都有人说她克死了自己的母亲,都会躲得远远的。她便极少出门,甚至连节日都不出门与父亲团聚,整日窝在隐忧落,有时去院子前的花园逛逛。那里有大哥孟诚东给自己扎的秋千,也有自己唯一的快乐。
梓阳伸手接了一朵雪花,让它在自己的体温下快速融化成一滩水,慢慢随着掌上的纹理流下。
“五小姐,怎么不怕着凉在这儿?”黛叶拿着披风从屋里走了出来,给梓阳披上。
“这就是雪花?北方的雪花?”语气中流露出的哀凉可以让这隐忧落永远的被冰雪铺盖,冰封在居住在这高门宅院里的人们心里最黑暗的角落。
“是啊,这是十四年后的又一场雪。”黛叶比梓阳长四岁,从小在梓阳身边长大,伺候梓阳的老婆婆回家后便是黛叶一直在服侍梓阳,她知道梓阳这么多年心里有多少委屈,也知道梓阳看见这雪花心底的难过“雪本是自然之变,但为人一枉,便成了不祥之兆,也变成了徒然的美了。”
“虽是被人枉屈,但它不自知,仍就这么下着,谁还能全都化了它们不成?它们这美,是美给那些明事理的人看,不明事理的人,丑才是美。”黛叶拉着梓阳的手往屋里走去。
梓阳突然咳了起来“厨房在烧什么?这么呛。”
“咱们隐忧落不到饭时怎么有闲材烧东西?可能是院门外有人烧干柴烟飘了进来。五小姐等着,我去看看。”黛叶松开梓阳的手跑向门外。
门缝不断有烟渗进来,呛得黛叶眼泪都流了出来,一开门大股的烟便涌了进来,赶紧用手将眼前的烟扇散,定睛一看“三小姐,您,您这是在做什么!?”
梓阳闻声走来“三姐?”
三小姐嘴撇了一下“小妹你可别怪三姐,今日又下起了雪,我便问了一个道士,他说是有阴邪之物作祟,让我点起火烛赶一赶。”
“要赶也应该去你的房间赶,来我们五小姐房间做什么!我们房间可不招这些东西。”黛叶气的说道
“真该管管你的下人,怎么,是没人教吗?也对,你这隐忧落就这一个丫鬟吧?”三小姐围着梓阳走了起来“你们房间当然不招,”忽然捏起梓阳的下巴“这不是有个至邪之物吗。一出生便有极凶之兆,又克死了自己的亲娘,简直就是个祸害。想必那些小的,就不敢来了吧。”猛地向下一拽,松手时梓阳险些摔倒“我想你这大门关得这样严是,点些火烛怕是照不到,便派下人们拾了些干柴点上,这也是为小妹你好啊。”
“三姐?”一位身着紫色棉袍的小姑娘从不远处看到此场景,厌恶的小声嘀咕道“她来干什么?”急忙跑过去“三姐,这么巧,您也在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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