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院中由白转绿由绿转黄却也没能等到残夕归来……
赵家提亲,父亲答应,糊里糊涂的就嫁了进来……
可能,这就是宿命吧……
黛叶走了过来,看见梓阳的情状,说“若是有缘,你便不会嫁进赵家了。五小姐,有些事虽可惜可你只能放下。”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与赵乾就是有缘的吗?”说完便伸手把手镯往下拽
“手镯只是死物,若是没有意义了,带着又有何妨,就是因为还在乎,所以才心伤。”黛叶说道
梓阳奋力一拽,手镯在手上留下了红印最终取了下来“我不是在乎他,是忘不了过去。十年之交,怎可轻易忘却。”将手镯轻轻放在桌上
“错过便是错过,您是聪明人,您会懂的。我去给您拿点心。”说完黛叶便走出屋子,却始料不及的撞上一个人,阳光暖人,却被他的身影衬出了悲凉,一大块阴云映在地上,抬头张望,看到了面淡不惊,干净白皙带着丝丝汗珠的脸,在阴云的笼罩下却模糊了五官……
“真是命吗?”梓阳看着静静地躺在桌子上的手镯说
——
“你怎么回来了?没有人看见吧?”黛叶四处张望到
来者却不似黛叶慌乱,淡淡的说“没有人看到,我岂会给她找烦恼。”
“你若真是为她好就求您离她远些,别再招惹她了!快走吧。”黛叶去拉他离开
然而他却挣脱她的手“有些事,解开了,反倒不会去想了。我不会纠缠她的。”说完便向前走去“你莫要拦我,声音太大,她反倒会被引出来——不只是她,还有赵家人。”语言依旧淡然,仿佛想把人冰封在远处,自己独自去走剩下的路
伸手撩开珠帘,踏进屋中,满屋名家书画、奇珍异宝、珍奇异木。他冷笑:呵呵,你何曾看上过这些?现在却日日为伴,夜夜相守。对啊,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为了他竟能忍受种种奢华,频频繁琐,为我怎一日不肯多等?匆匆出嫁,是故意惩罚我未守约吗?
珠帘碰撞的声音响起,梓阳听出声音有些不同,比黛叶要重,比赵乾要轻,猜想也许是送点心的丫鬟,便起身去看,却见略显疲惫,眉眼清秀,寤寐望见却恐似梦即碎的人。香包荷囊羽锦薄,眉眼朱唇神情彷,如远逝之影,更似隔岸之雀“梓阳,我回来了。”
梓阳忍泪狠心说道“可是晚了,我是赵孟氏,是赵家少夫人。……不是你认识的孟梓阳,那个深门宅院的五小姐。”
“为什么不肯多给我些日子,给我一个机会给你一个余地?”
“六个月不够吗!再加上三个月够不够?!我可以因为一只纸鸢迈出隐忧落,我可以为你多等,但是,我已经二十了。你爹不会同意的!你说服他了五年,我等了五年,已经是极限了。我实在是没有再多的时间了。我同样也可以因为三个月去忘了你。残夕,一个女人是没有那么多青春和时光给你浪费的,就算哪天你真的说服了你爹,我还有力气爱你吗?”梓阳坐到椅子上,侧对着姜残夕“我很好,莫要挂念。”
残夕笑了笑“那便好,若哪日赵乾给你苦吃,你可以去找我。镇西竹林,你最喜欢的地方。只要你去我定会出现。虽然我知道咱们做不成朋友,但我绝不会害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别去找我。”
梓阳拿起手镯,站起身递给残夕“这个手镯,听说是你娘的陪嫁之物之一,十六岁那年你给了我,一套便有了残缺,还是让它们是完整的吧。等哪日有了真正应该戴上它们的人,一定会和你厮守终生。”
在梓阳松手残夕伸手还未接住的空当,手镯摔在地上,残夕默默蹲下捡起“它本是经历了我们,如今在无意义,便是石头一块,本是美玉,便也没了价值,摔了也罢。”残夕收回手“最好还是让赵乾知道我,免得日后给你带来麻烦,也让我难以心安。他若敢不珍惜你,我也不会放过他。”
“谁要能得到你的疼爱,真是上天的赏赐,只是我们,已再无可能。”梓阳安慰道“希望你一直是梓阳在隐忧落外递给你纸鸢的残夕哥哥。”
“一直是,永远是。”残夕答道,便匆匆离开了隐忧落。
在阳光下摊开了手掌,殷红的液体顺着掌纹流淌在地上,染红了原本洁白无瑕的碎玉“你说你素爱白雪的洁净纯粹,但我拼尽全力仍只留下一缕炊烟。希望你要的纯粹,他能给。流血流泪,让我背。”看了看手中因血色而失了原色的玉“能不能耗尽我一切气力只换你一世安稳,留给你一抹残夕让我一生无憾。若是不能,拼尽家产,踏遍山川,用我所有当做交换,为你多得一刻美满。”一跃而起,迎着阳光,融合在极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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