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望夫妇的心也随着儿子的描述,跌宕起伏,听到斗虎之时更是整个心都揪了起来。望着几乎毫发无损地归来的儿子,林施不禁把儿子搂得更紧了。
“看来我们的儿子已经是个小英雄了!”,听完儿子的经历,梁大望夸赞道。
“嘿嘿,嘿嘿……”小梁旭羞涩的笑了两声,掩盖不住的有点小得意。
“呵呵,好了,儿子今天挺累的,准备收拾收拾睡觉吧,对了,今天晚上不需要冥想了。”山中向来是起得早也睡得早,小梁旭虽然有点不舍母亲温暖的怀抱,但也只好听从父亲的命令,乖乖回到了自己的小卧室。带着疲惫了一天的身体,再加上一顿美餐的催化,小梁旭很快地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见儿子已入睡,梁大望再次点起了刚吹熄的油灯。
林施看着丈夫,昏黄的灯光下棱角分明的脸,好半天才从颤抖着的嘴唇中吐出几个字,“你真打算明天就让儿子走?”。
梁大望看着看向自己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的妻子,无奈的只用鼻息发出一个短促的“恩”字。夫妻俩只是对着坐着,不再说话。林施把头别过,低声抽泣。梁大望则大口大口地抽着手中的烟斗。对于梁大望夫妻俩,这是一个难熬的无眠夜。可是我们的小梁旭却睡得格外香甜。
高昂的鸡鸣声叫醒了整个村庄。小梁旭艰难地从温热的被窝中爬起,抻着懒腰下了床。
“爹,娘,早安!”说完,便跑去洗漱了。
迷迷糊糊的小梁旭并没有注意到父母眼中的红血丝。
早餐在沉默中度过,小梁旭虽然感觉到了些许一样,但也没太在意,孩子的世界里总是充满着无忧无虑。
小梁旭正准备出门,到村外小林子里练习斗气入门,却被父亲叫住了。
“儿子,过来,爹跟你说点事儿”
“哦”,小梁旭应了一声,又跑回了屋中。
小梁旭进了屋后,发现母亲正坐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哀伤。
“我说,你听着”,梁大望此刻尽显父亲的威严。
“儿子,你真的是一个好孩子。有着不错的天赋,还肯努力,这点你可比你爹我强多了,哈哈哈哈。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谁家的孩子能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只用一年时间能练到斗气强体,还能学会你娘教你的魔法冥想,你真是爹的骄傲。”梁大望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你爹我年轻时在外面闯荡了几年,发现自己的天赋有限,才带着你娘,又回到了咱苦井村过安稳的日子。可是外面的世界很大,大到不可思议,外面的世界也很精彩,精彩到无数人都深陷其中。我属于我的家乡,因为我的能力只允许我在这个小地方生活下去。但儿子,你不同,你属于外面更广阔的天空,这个小山村留不住你,硬留下你,只会束缚你的成长。本来我们应该让你再长大一点再出去闯,可昨天你在荆背山里表现证明,你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自己一个人在外生活了。所以,今天你就必须离开苦井村,去离咱们这最近的鲁尔城生活闯荡。我已经联系好了你三叔,半个时辰后,你就和虎子坐你三叔的拉货车离开苦井村。虎子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在外面能独当一面。你哥俩在外面互相照应,我们在村里也会放心很多。”
听完这些话,小梁旭早已流泪满面,心里满满的都是‘父亲要赶我走,父亲要赶我走’。林施早就忍不住,一把推开丈夫,抱住儿子失声痛哭。梁大望也抱住哭泣的娘俩,老泪纵横。一家三口就这样搂在一起,享受这最后的温存。
不多时,门外响起了马的嘶鸣声,梁大望用力分开了母子俩,拉着儿子走出了房子。小梁旭的三叔梁大成的马车已经到了,背着包裹的张虎和他的爷爷也早已在院中等待。张虎的脸上挂满了泪痕,但看到小梁旭出来,立刻止住了哭泣,他必须要坚强,因为他知道他还要照顾好这个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的小弟弟。
梁大望拿出了一个大包裹给儿子亲手背上,又把一个小袋子教给了张虎。
“虎子,这是你哥俩的盘缠,钱不多,省着点花。记住,你们去了鲁尔城要听你们三叔的安排,安顿好之后,去打听一个叫鲁尔学院的地方,你们去鲁尔城的首要目标便是考上鲁尔学院。你们三叔一年会去鲁尔城一次,听好了,不混出个模样来不许回家,除非是实在生活不下去了,否则一定给我坚持下去,咱苦井村出去的男人可丢不起那人”,梁大望做着最后的嘱托。
“梁旭交给我,大伯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们绝对会回来的,但一定是风光地回来,而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张虎此刻充满了信心,信誓旦旦地对众人说道。
说罢便拉着已经哭得快晕过去的小梁旭,蹬上了三叔的货车。啪~~~的一声鞭响,两匹老马载着三人渐渐远离苦井村,张虎朝远处的众人挥着手做最后的告别。
看着越来越小的村庄和越来越模糊的荆背山,张虎心里的滋味很是复杂难受。再说小梁旭,过度的悲伤已经使他昏睡过去。等他迷迷糊糊的醒来时,感受着马车的颠簸,望着眼前掠过的不再熟悉的风景,他意识到了这并不是一场恶梦。既然都离开了家,那就好好出去闯荡一番。小梁旭和张虎对视了一眼后,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朝马车前方的大路望去。
从荆背山到鲁尔城需大半月的行程,一路上强盗马贼也有不少。但好在,这帮劫道的都打着“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名义,对梁大成这种一看就穷不喽嗖的小货车并不感冒。转眼间,半月已过,目的地也马上到达。不同于前几日的闷闷不乐,只知道拼命修炼,张虎和小梁旭两兄弟早已把悲伤深埋心底,再加上三叔的开导,开心的笑容再次出浮现在了两人的脸上。
“再有差不多三天就能抵达鲁尔城,现在我要讲一些我了解的鲁尔城的情况,也方便你们以后在鲁尔城生活”,在傍晚停车休息时,三叔梁大成对二人说道,张虎和小梁旭赶忙认真听了起来,因为这将是他们以后生活的关键;
“过鲁尔城城门会有一些例行检查,对你们两个孩子,无非是搜身之类的,你们无需担心。进了鲁尔城后,你们不要乱跑乱窜,守点规矩,跟紧我!鲁尔城的人虽不多,但作为一个边境城,人员组成很杂,所有一定用心看好自己的东西。如果跟别人发生摩擦,尽量忍让。路上行走注意避让车马,他们撞到咱们这些穷人,咱们是没处说理的。还有,进城后,你们俩跟着我去交货,顺便也认识认识我的老板,对我的老板,你们态度一定要尊敬,以后遇到困难没准他会帮到你们。之后呢,就直接到你俩暂时住的地方,我会提前帮你们付好十天的房租。住的条件不会很好,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就好,好了,我几乎每次到城里都是当天折返,很少逗留,这次也不会例外,能告诉你们的只有这些了。行了,明天的路不是很好走,你俩早点休息吧”,说完也不顾兄弟俩的反应,整个人往马车上一躺,很快便响起了呼噜声。兄弟俩把三叔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分配好守夜的任务后,各自守夜休息去了。(ps:三叔梁大成白天要赶整天的马车,不能守夜,而兄弟俩白天却可以在马车上休息,所以守夜的任务交给了两个孩子。平时进城三叔还会带个会赶车的伙计,但这次要带俩孩子,货又要充足,所以他只好辛苦的整个过程都赶车。这样解释大家就应该理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