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神情时,心里就觉得不好受,同样清辉俊朗的男子,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可在贺清远看来,那多情的一面似乎是他的伪装,这个男子有太多的心机,更是神秘。
两个俊朗男子,身影挺拔,相握寒暄交谈,在行人看来是多么的和谐,频频看来的目光第一眼就已经看清,一位是**上说一不二的贺清远,一位是商界奇才,仅仅几年时间,便把耿家推上顶峰,成为上海数一数二的商业大户。
一位清俊冷然,手腕了得,狠绝无情,谨慎凌厉,周身散发的寒意让人禁不住哆嗦,不敢靠近。
一位眉清目朗,温文尔雅,笑里藏刀,一双眼睛足以令众多女人为之着迷,而他更是来者不拒,留学归来,身上有着洋人的优雅绅士。
只有站在他们身边的人才知道,那三言两语中所包含的意思,周身散发的寒意更低,耿直挂在脸上的笑依然灿烂,相握的手,谁也没有收回,若不是老板迎出来,可能直到鱼跃门关门,他们也许会一直维持这个动作,这个姿势,这种心情,两看相厌,暗中较量。
“哟,两位公子大驾光临,快里边请里边请…”陈老板听人禀告说贺公子与耿公子在门外相遇,寒暄一阵,相握的手一直没松开,见过世面,了解内情的陈老板暗暗焦急,这两个人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慌忙迎了出来,果然,那姿势,不是对峙又是什么?看似一派祥和,谁知道暗中已经交战多少回合。而他迎上去,巧妙的避开谁先谁后的称呼,只是用两位公子带过。
感觉到齐刷刷过来的视线,陈老板额上冒出冷汗,勉强挤出笑脸做出请的手势,。两人看了一眼。同时侧了侧声,随即相视而笑,伸出手,又收回。最后陈老板看着一同进去的两个人,重重吁了口气,看着相对的花篮,一个百合,一个玫瑰,一左一右,不上不下。
进入大厅,耿直有一瞬间的呆愣,暗色的灯光下,鱼跃门的改变让他惊叹,其实并不是他,就连身旁的贺清远,也细细打量起来,十日,没想到十日,鱼跃门翻天覆地改变,霓彩色花灯沿着整个大厅的廊柱,墙壁熠熠生辉,大厅正中的水晶吊灯上,缠着各色轻纱,从轻纱过滤的光线不再是单调的白炽色,五彩斑斓,色彩妖艳。
而每一张桌子的上方吊着一个白瓷镂空盏,里面灯光纯净,却步刺眼,也不张扬,只在桌面上照下细碎的光线,倒是在暗色的灯光下,这一瓷白,如夏夜的萤火虫,一盏一盏,一闪一闪。长线,从密集的绿叶中垂下,一厘米一隔的白色光线,黑白相间,如灿烂的果实。
桌上放着红色玫瑰,白色桌布买知识桌布下那如血的颜色相映成,糅合成粉se情调,暖暖的,温温的。透明玻璃杯内浅黄丨色液体上飘着一片玫瑰花瓣,竹编托盘内,放着白色手巾,一张一张叠成三角的形状整整齐齐放在托盘上,从来没有想过,如此庸俗的东西到了鱼跃门,身价立即高涨,在他们这些富人眼里,竹编的东西只有穷人才会用,他们连一个瓷器的东西都买不起,只能用些木质的,竹制的。而如今看着这里的东西,似乎,那么的高雅。
走道两旁,五步一隔一盏暗色红灯,刚好能够让人看清脚下,不至于心生忐忑,不敢向前行走,舞台设成圆拱形,垂着轻纱,灯光一反常态的明显耀眼,让人已经来视线就被那光线吸引,垂着的蓝色青山一卷一卷挽起,舞台上,几个打扮妖艳的女子,搔头弄姿,跳着一如既往,毫无新意的舞蹈。
陆续进来的人根据邀请函上的桌位号寻找属于自己的位置,整个大厅都坐着邀请来的客人,而二楼走廊上的双人座上,则是那些想来观看的人,当然酒水免费,除几款红酒之外。
时间一直延续到七点,鱼跃门才正式开始,音乐声骤停,同时整个大厅光线暗淡,吊在高处的水晶吊灯突然熄灭,即使这样,悬在每个桌面上的吊灯依然明亮,耿直含笑看着对面的男子,不得不感谢陈老板的细心安排,抬头不见低头见。两个人视线相撞,耿直举了举手中的高脚杯,拿在手里摇了摇,轻抿了一口,眼前闪过,柔和的灯光下,那双琉璃般的眸子看着那红色液体,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心里顿是变得柔软。
设计稿他是看过,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效果,即使她、他想象丰富,也不会想的得到,如此让人眼前一亮,叹为观止的装饰,设计,就连一同进来的贺清远,喜怒不辞于色的贺清远动动容,眼睛砸周围扫了一圈,嘴角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舒洛,他没有看错,这个女人是一块宝,只要方法得当,便是一块耀眼的明珠。
只是他不知道,这些想法是她在太多的西餐厅,有情调,浪漫,舒适,糅合而成。
音乐停下的同时,舞台上。跳舞的女子已经退了下去,陈老板在舞台上对着麦克风发言陈词,希望经过这次转变,能够让客人们喜欢,光临,言辞华丽恳切,声情并茂,能看出来经过反复的练习,而最后,他宣布,今晚的压轴戏便是九点神秘女子初次献唱,至于名字,稍后揭晓。
耿直无奈的笑了笑,舒洛那关子卖得真够大的,竟然到了现在,还吊着别人的胃口,老实说,他现在也不知道舒洛在这里的艺名是什么,夜上海的天羽,鱼跃门的谁?
或许过了今晚,便成了鱼跃门的谁?夜上海的天羽小姐。他有信心,凭舒洛绝对能够胜过天羽小姐,他不是没有见过天羽小姐,美则美,只是少了一些东西,可是舒洛不一样,她是鲜活的,不论什么时候,她都是鲜活存在的,倔强,自信,美丽,优雅,神秘…
余光瞟到各国领事馆的人,脸上尽是钦佩的笑,特别是那位法国人,嘴里不住的赞叹,他们的浪漫细胞活跃着,却在看到这里的布置时,惊叹不已,早就遣了服务生去找陈老板,他想认识那位设计师。
九点钟之前,众人都看得心不在焉,一曲一曲清扬婉转,一曲一曲舞姿蹁跹,依然抓不住在场的视线,喝酒,交谈,欣赏,期盼,舞池里双双对对,当耐心达到高潮,不少人越发紧张迫切,鱼跃门这一改变已经给了他们极大的好奇,惊叹,想必接下来的女子,亦不会失望,有人在心里想。若是比不过天羽小姐,那么就算鱼跃门再次闭门十日,它也永远站不起来,甚至门庭冷淡,一撅不起。能不能与夜上海分一杯羹,看得就是后面这场压轴戏。
精明的商人,看透事态的知情人,无不好奇的看向坐在位上神情冷然的男子,夜上海在他的经营下,打败了了曾红极一时的鱼跃门,那时的鱼跃门不叫鱼跃门,是另一个老板经营的歌舞厅,后来被如今的陈老板买下,略微改动了一下,取名鱼跃门。只有少数知道,鱼跃门是耿直的产业,
门外,进来的两个人,走在前面的男子,看了一眼大厅的装饰,眼前一亮,随即拉下帽檐,服务生想要上前接过她的帽子,身后的人摇摇头,让他领着她们去几天前就订好的位置,还没到九点,时间刚刚好。服务生诧异了一下,随即弓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把她们迎上二楼,帽檐微微拉高了一下,余光瞟到那个身影,身子僵了一下,迅速把帽檐拉下,坐定之后,手心不停的冒汗。
“小…公子…你看…”一身吊带背装的香茗压低声音,差点就交错了称呼。她怎么也不敢想象,她已经坐在鱼跃门,而且还看见了她一直畏惧的人,贺清远,那挺拔的身影,清冷的背影,眼睛扫过,一下就能认出,就像黑夜里,他站在聚环灯下,那么亮眼,那么明显,只轻轻一瞥就能看见。
“嘘…”被称作公子的天羽自然看见了在进入大厅没多久,她就看到那一道身影,冷傲孤绝,不容于世,即使融入人群众,也能一样看见,他是那么的特别,鹤立鸡群,天羽想,若是知道她用鹤立鸡群来形容,或许他脸上的温度会更低吧!她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她如今的大红大紫,都是他给予的,就连这个头衔,这个名字,都是他给的。他救过她,若不是他,她也许会成为夜店里众多小姐的一位,即使依然没有逃脱,至少,在光环的背后,她活得有自我,贺清远不会强求她做什么?可是,她希望他强求。而不是那种冷漠到似有似无的角色。
她以为,他不会来,可是,他来了。她以为,他不善于言谈,或许不屑交谈,他的倨傲,她见得多了,却依然痴迷至此。而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她想看看那个传得满城风雨的女人到底是何种面貌,如何美若天仙,或许,这是不自信的表现。也或许,她在害怕,害怕最后一点地位都被剥夺。
她以为舞厅都是千篇一律,除了夜上海,她没去过其他的舞厅,就连这个鱼跃门,她也是第一次来,她以为,夜上海是最奢华的。却没想到,在这里,不奢华,却让人惊叹,就好比面前这一托盘,看似普通,古人对竹的评价向来颇高,到了这个时代,成了穷人的象征,因为他们买不起更好的盛装物品,而到了这里,却成了一件艺术品,装饰品,赋予了不同的价值。
暖暖的色彩,温馨的光线,她以为进入的不是舞厅,二十一场视觉盛宴,更是心灵的解脱,如此舒适。让人不由自主卸掉心里的重担,给自己一个放松的机会。就连贺清远脸上那似有似无的笑,她看得出,那么不是牵强的,相处那么久,她很少,几乎不曾见过。
下意识摘下一片花瓣放进玻璃杯内,两片花瓣如此妖娆,淡黄丨色透明液体,漂浮着的血色玫瑰,魅惑一般的色彩。令人移不开视线。
就在这时,舞台上灯光全都熄灭,而原本交谈的声音,音乐都已经停歇,谁都没有出声,静静的,似乎被吞没了一般,直到青羊婉转的音乐徐徐响起,如流水一般,并没有用西洋乐器,纯民族乐器悠扬演奏,那样清越悦耳。
所有视线都被那一束投在舞台上的光束吸引,蓝色帷幕渐渐拉开,与此同时,舞台上的灯光亦被点亮,帷幔下,一抹嫣红,娓娓而出,层层帷幕移动似真似幻,放在舞台前面灯光下的麦克风被一只葱削般的玉手握住,嫣红长裙簇拥而下,肌肤白皙,眉目如幻,妆容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大胆用色。就连耿直也不禁坐直了身子,虽然比上次他就见过这种装扮,眼睛不似别人画的那么妖艳,却用纯黑色淹没,后来耿直才知道,那是一种叫烟熏妆的妆容,只是…除了她,别人再也演绎不了那种如夜色中的黑曜石亮眼,让人惊叹。
周围响起吸气声,舒洛美目一转,眼中流光溢彩,自然,她今天的妆容画得淡了很多,却依然,把她一双眼睛衬得越发明亮,肌肤如雪,两腮嫣红。
胸前是一圈同色布料的玫瑰,却不是真正的玫瑰,而是用手做成的,衣领开得很低,而那一圈玫瑰装饰,掩去了大片春光。耿直见了并没有恼怒,反而觉得庆幸,庆幸她并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庆幸她适当的加上那一圈玫瑰,心里又有一股不安,那么,她是知道她的用途,试图用她的美色,肉体来吸引视线。她会生气吗?
第十四章 月下花开
更新时间2011-5-28 11:24:32字数:3870
舒洛的出现吸引了众多眼球,全场几乎一片死寂,当然,音乐还在悠扬飘起,心里默数着拍子,美目一转,流光溢彩,红唇微启,婉转动听的歌声从唇齿间溢出,有麦克风扩展,老式麦克风自然没有现代那么高音质,吐出的气流与小孔撞击,略带变声的声音竟然比清唱带着一丝性感磁性。
好一朵茉莉花
好一朵茉莉花
满园花香,香也香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
看花的人儿要将我骂
曲调细腻优美,舒洛几日来练习嗓子,声带资本上打开,丝毫没有颤音,耿直看着那一颦一笑,脸上尽是光彩,他没想过,舞台上如精灵般的女子,似乎有一种属于舞台的感觉,她一出场就已经惊艳,更何况,这声音,如皇帝的夜莺,婉转清唱,声音中没有丝毫杂质。贺清远把耿直的神态尽收眼底,看着他招手,身后走来面容清冷的男子,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眼睛看着的却是台上红衣黑发,发丝上松松侧挽着,一朵红色玫瑰插入发丝中,切合的,即使她曼妙转身,玉手轻扬,中指上连着手臂垂下一层同色红纱,简单中如火燃烧。待阿勒离开之后,耿直看着舞台上的舒洛,喜上眉梢。他在期待她下一个惊喜。
好一朵茉莉花
好一朵茉莉花
茉莉花开,雪也白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
又怕旁人笑话
二楼处,香茗愤愤的偏开头,气鼓鼓的看着她家小姐,竟然是一副痴迷像,不禁有些气愤,贬低道“难听死了,还没天羽小姐唱的好听。”话音未落,香茗觉得不对,瞟了一眼周围,收到无数不满的视线,吓得她低下头,本来她已经压低声音,想要安慰小姐,无奈,太安静了,就连她小声抱怨都被旁人听去,若不是台上依然在唱着歌,她想,他们是不是会上来揍她。
感觉到香茗的小心翼翼,天羽收回视线,其实,在看见台上的女子第一眼,她就已经被震撼,不是那奇特,却异常美丽的妆容,而是她那妖艳中带着的至纯,她想,这个女人会是她最大的挑战,没想到鱼跃门会收罗到如此一朵花,她看着和清远,出了再他侧脸上看到一丝松动,天羽并没有看见他的惊艳,这个那男子总是那么清冷,既然这个女人不能构成威胁,但,也不能抢了她的位置。
今晚没有白来,至少她知道对方的实力,这个连名字都是一个谜的女人,她知道如何欲擒故纵,她知道如何调动气场,一曲细腻优美的歌,就已经抓住了听惯了靡靡之音的客人,他们大多出声名门,自然受过良好教育,而如此正统的音乐,足以让他们心灵上得到慰藉。
天羽很是佩服,轻轻抿着红酒,嘴角勾起一抹笑,发自内心的笑,她觉得他是孤独了,只是现在不一样了。看见她笑,对面的香茗坐不住了,腾地就要站起来,天羽及时按住她的手,这个丫头被她宠坏了,没头没脑,她以为,这里还是夜上海吗?过了今晚,鱼跃门就不再是以前那个鱼跃门了,她很清楚,想必,贺清远更清楚,那个如青竹挺拔的男子,心思深沉,想法深远,这一变动,又怎么会逃得过他的眼睛。
好一朵茉莉花
好一朵茉莉花
满园花开,比也比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
又怕来年不发芽
舒洛唱的是黑鸭子组合的《好一朵茉莉花》曲调什么的冬梅改变,唯一改变的便是歌曲名。她一直很喜欢她们的歌曲,却没想到,有一天,借着她们的歌曲混生活。这是舒洛怎么也不敢相信的,可是现在,她已经在实行了。
葱白小手握上麦克风得下沿,微微像自己拉了拉,身姿轻摇,手腕柔软滑下一个弧度,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手满满摊开,白色花瓣纷纷落下。洁白,如雪,飘动亮眼。
如此同时,悬挂在桌面上的瓷笼瞬间熄灭,大厅正中间的巨大水晶吊灯点亮,扑簌簌如雪花坠下的茉莉花一朵一朵坠落,一时,如漫天风雨,带着一缕清香,这一举动引得连连惊叹,而音乐声停止之时,大厅响起剧烈的鼓掌声,觥筹交错,灯光暗影,飘落的茉莉花在灯光下,雪白的花瓣颜色万千,一时迷离了多少人的视线。
耿直接住一朵飘下的茉莉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暗道,没想到陈老板还有这办法,居然能弄来这么多茉莉花。
连绵不断的掌声极大的膨胀了舒洛的心,她知道今晚她会成功,却没想到,会如此成功,余光瞟到低头嗅花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感觉一道犀利的视线,是从耿直那一座看来得,舒洛并没有看去,既然耿直不想公开他的身份,那么,她是一个守信的职业者,只是不会看去,让人遐想,不着痕迹收回视线,对着麦克风轻声道“一曲《茉莉花》献给在场的所有人,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小女子初次登台,能够得到各位青睐实感荣幸。”
拉了拉裙摆,舒洛微微欠身,姿态优美,低头的弧度正好露出雪白的脖颈,,低头抬头,举手投足之间,自成风景。台下,掌声再次响起,舒洛静静的在大厅里扫了一片,并没有真正的看进一个人,含着笑,如山花烂漫,迷醉了多少人的眼睛。
待掌声嘎然停止之后,舒洛依然含着笑,凑近麦克风,依然是那轻柔如流水的声音,款款大方,丝毫看不出怯场的样子,如此盛大的大厅,上千双眼睛全都看着舞台上的人,若是不够镇定,不够自信,根本就压不下台,而舒洛却神情泰然,举止优雅“月下迷人醉,小女子月下,今后便在鱼跃门献唱,今夜轻歌一曲,希望能够留住大家的心。谢谢大家!”舒洛轻轻额首,优雅起身,脸上浮着一抹笑,看着面前垂下的蓝色轻纱,耳边是响亮的掌声,以及,月下,月下,月下…的挽留声。
舒洛刚下舞台,就看见紫萍激动的脸,看着她的双眼闪啊闪,心下一喜,嘴角抿着笑,站在那里看着紫萍走进“小姐…”太惊艳了,就像小姐说的,她一出马,绝对的天下无敌,现在她看到了,真的天下无敌。
舒洛擦了一下紫萍的眼角,湿润的,不禁扳着脸道“怎么,紫萍不高兴,嫌你家小姐不够热烈。”
“小姐,紫萍这是喜极而涕。”说着,抹了抹眼角走向舒洛身后捧起拖在地上的裙摆,舞台后面就是化妆间,化妆间在走廊的两边,舒洛的化妆间在走廊的尽头,那里是她的单独化妆间,她一下台,不少人围了出来吗,却不敢走近,她们在她上台之时就已经见过舒洛,心知她会一举成名,却没想到,掌声,呼喊声,在前台响起,声音传来,使得整个化妆间都在震动,不少人已经在这待了有些年头,这样轰动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过,而舒洛还在台上之时,大小花篮已快把整个化妆间挤爆了,后面连绵不断还在往里送,若不是老板亲自前来清场,她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而站在舞台上的陈老板,冷汗淋淋,这月下小姐一句谢谢大家,就下了台,把所有的问题都丢给他,如此热烈的场面,他怎么能够震动住,可是月下小姐一月只能登一次台,而且,还不出台,他手上已经堆积了上百封邀请函,这让他如何是好。握着麦克风得手微微颤抖,至于月下这个名字,他也是在舒洛说的时候才知道。而今,他忐忑不安。
“各位,请安静!月下小姐今晚只唱一曲。”听见月下二字,不少人安静下来,而少数人见其他人安静下来,也跟着安静,眼睛齐涮涮的看向台上的陈老板,倒是耿直,笑得好整以暇,他想知道,如今这个场子,他应该怎么收场?
“月下小姐初次登台,深深感受到各位的青睐之意,有些受宠若惊。”顿了顿,陈老板一只手不着痕迹的在身后摇了摇“月下小姐说,每月月圆之时,真是月下迷人醉之时,所以,在这之前,她感谢给位的厚爱。下面,请我们的凤舞小姐为大家高歌一曲。”台下的人还没弄清楚是什么意思,就听见轻快的音乐响起,而陈老板鞠了一个躬就下了来,台上上来一个女子,不是月下,却也是美艳妖娆。然,台下的人很是不满,高呼陈老板。
贺清远冷眼旁观看着不满闹腾的人,余光瞟见耿直漠不关心的神情,自是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感觉到他的目光,耿直举了举高脚杯,冲他笑了笑,贺清远亦是举了举杯,凑在嘴边正要和,余光瞟见走来的家明,眸光暗了暗,师妹看见一般抿了一口红酒,等他放下酒杯,家明已经走进,凑在他耳边低声。
只见贺清远神情变了变,看了一眼已经站起身的家明,家明会意走开,他们这一桌可以说是最安静的一座,贺清远神情淡淡,再加上他的身价,以及背后的势力,谁敢多说,他站在哪,那就是一沉默。
这是,陈老板走来,看见耿直连忙赔笑道“耿公子,欢迎大驾光临。”
耿直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视线落在他手里的邀请函,神色微变,眼里的笑意加深,似笑非笑道“怎么,月下小姐不赏脸?”
“这…耿公子不知道,月下小姐偶感不适,所以…”
“那么,你说什么时候月下小姐身体好了,可以陪公子一杯酒,耿直,对她可是爱慕已久。”说的人不知,听在别人耳里有时另一番滋味,什么爱慕已久,月下小姐今日才登场,何来爱慕已久,不少人心里腹诽,耿直风流名声在外,如今难得有人不应他的邀请,不禁挑眉,似有似无的看过来,带着看好戏的心情。
“这个…”陈老板有些为难的看着耿直,轻轻吧邀请函放在耿直面前,耿直挑眉,眼里带着几分不悦“这个,月下小姐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她不胜酒力,引以为自己之时,自会亲自敬上一杯。”说着身后走出一个服务生,托盘里是盛着半杯红酒“今日,就由我代月下小姐敬耿公子一杯。”端起酒杯不等耿直发话,在他酒杯上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又赔笑几句,走向下一个发出邀请函的客人。
看好戏的人收回目光,难得看见耿直吃闭门羹的样子,不由心情大好,其余的人见耿直没异议,也不再勉强陈老板敬酒,他们可不想闹出人命来。更何况,他们也不管抢了耿直的风头。
舒洛让紫萍把收到的礼物一个一个收好,在一张便签上写下谢词,放在礼物上一个一个让候在门外的服务生逐一退回去。很多没有登台的人看着这一幕,不禁暗自好笑,又欣喜,那些送礼的人,她们这些舞女一个都不能得罪,巴结还来不及。而她竟然一副清高,把礼物退了回去,那些有钱有势,自是不会吧这点东西放在眼里,而他们却不能让人失了他们的面子,她这样做,不是拂了他们面子是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上门找茬的客人一个也没有,就连老板也不曾出现,这样看戏的人大失所望。舒洛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她有他的办法。他们不仅不会生气,还没赔笑说自己鲁莽。
舒洛是谁,只要她认真,就没有谁能从她身上沾到便宜,当然,杨四是个例外。
巧合算计
更新时间2011-5-29 10:40:41字数:3506
一曲《茉莉花》,一夜倾城的月下,同样因为她那特立独行的言语,成为家户欲晓,津津乐道,炙手可热的人物,甚至连报纸上都绘声绘色描绘她的貌美倾城,同时鱼跃门推出的留声机磁盘,更是大卖特卖,刚一推出便抢购一空,甚至有人提前预购。
对于那晚的表演,比起鱼跃门的装饰,最令人乐道的便是月下,月下迷人醉,依然成了舒洛的代名词。而歌曲完毕便不见踪影的月下小姐,一睹芳容勾起了多少人得好奇心,远远的观看就已经美得动人心魄。
预约纷沓至来,堆满了陈老板个人办公室,关于月下小姐的事,他做不了主,当又一个接待员送来一大叠邀请函的时候,陈老板拨通的耿直的电话,电话由接线员转接,陈老板有些紧张忐忑,他怎么也没想到,月下小姐扬言每月十五才会登台,而距离初次登台紧紧两天之后,鱼跃门依然高朋满座,指名道姓就是要见月下小姐,他一个小老板怎么做得了主,月下小姐的事他更是做不了主。
电话响了两声后被接起,是一个清冷的声音“喂?”
“阿勒,是我,陈立贤,耿公子在吗?”下意识,放在腿上的手握了握,弯腰躬身。
“你等一下。”阿勒握住话筒一处,回头看着耿直,耿直正眯着眼听着留声机内细腻优美的音乐,舒洛的声音缓缓而出,听在他心里别是一番滋味“公子,陈老板来电。”
耿直闭着眼,似没听见般,那端,陈老板在等再重忐忑不安,额上冒出细密的汗水,握着听筒的手瑟瑟发抖,听筒内,传来丝丝声音,陈老板耳尖的听见,那不是月下小姐的歌么?
“告诉他,关于月下的事,该怎么办怎么办?不要因为这事再次打来。”说得漫不经心,只有阿勒听出话语里的怒意,对着话筒把耿直的话传了一遍,陈老板愣了好一会,刚想说话,就听见接线员小姐的声音,砰的一声挂掉,陈老板揪着头发看着堆得满满的邀请函,两眼泛红,怒气之下全部推倒散落在地,一片潮红。
挂了电话的阿勒看了一眼耿直,嘴唇动了动,最后欲言又止,倒是耿直感觉到他的异样,睁开眼,清辉朗目,眉梢挑了挑,淡淡道“阿勒想说什么?”
阿勒看着耿直,并没有急着回答,朝留声机走去,拿开指针,音乐戛然而止,耿直似不在意,看着阿勒眼眸多了几分饶有兴趣“公子为什么会答应舒小姐的要求?”那么无理的要求?这句话阿勒没说出,他看得出,舒洛在耿直心里是不同的,她和别的女人都是不同的,她美丽,她聪明,她令人惊奇,她足以让男人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愿意,她开口,如今鱼跃门太多太多男人等着他,就连耿直的名字也在其中。
“阿勒,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提出哪些要求?”耿直不答反问,使得耿直怔了一下,低下头不敢对视。
“阿勒不知。”
他的话刚落音,耿直笑着站起身,一手搭在阿勒的肩膀上,下意识的阿勒想要反抗,意识到是耿直,僵直的身体软了下来“你知道,阿勒,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我耿直,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她舒洛,不,月下,会是整个上海的一朵奇葩,知道为什么吗?”
阿勒摇头,没吭声,他知道,就算他不开口,耿直也会说,他语气里那掩饰不住的激动,让他无法忽视。
“月下与别的女人不一样,甚至,就连夜上海的天羽小姐也望尘莫及,她不是顶美丽,却也美德动人心魄,那一双眼睛,足以勾走所有的灵魂。”耿直想起出场是,灯光那,那刷黑白分明,异常明亮的双眼,不只是你妆容,不得不承认,她那天的妆容极巧妙,极淋漓的发挥了她那双眼睛的美丽,明眸皓齿,红唇水润,如素雅不同,那天,她就像暗夜精灵,带给她的不仅仅是震撼。“有一种让男人欲罢不能的感觉,为什么只是一曲,就能让那么多男人,踊跃来到鱼跃门,这就是月下的魅力,阿勒,今晚安排月下进入鱼跃门,给她安排单间。”
闻言,阿勒了然,正想开口,又听见耿直道“舒洛不同于其他的女人,她不虚荣,爱美却知道怎样保护自己,当初在地下赌场,你应该知道,这个女人是狠厉的,果决的,同时,她也不容别人钦犯。”若是那天他没去,或许,这个女人便会香消玉殒。慢慢的相处,他也摸清了她的一点性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凭着她自己挣得钱,足以过上舒适的生活,可她宁愿窝在阁楼里,做着翻译的工作。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他就是那个一年前,在百货商场教训过他的女子,他已经记不清楚,却仍然记得,那似笑非笑中,不容侵犯的警告。
她与杨姓一家根本毫无血缘关系,她只是被杨岸救回,那就因为这样,她住了下来,同时,也被杨四卖掉,五百大洋,她舒洛何止五百大洋,耿直失笑。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遇到他,他也不会答应她,他们之间,就是这么奇妙而复杂的关系。
思绪回笼之时,耿直拍了拍阿勒的肩膀,把指针放在磁盘上,音乐悠扬响起“这几天她在做什么?”阿勒知道他口中的她值得是舒洛,而不是月下,其实,她们,有区别吗?
“舒小姐这几日呆在公寓那也没去,倒是…倒是紫萍和陈妈被她拉着一起打麻将。”说道后面,阿勒自动放低,放轻声音。耿直“嗬”一声,再没其他的话。
“那天舒小姐从后门离开后,身后跟了一辆车,是贺清远的,而他似乎已经在怀疑公子,也在调查舒小姐。”
闻言,耿直僵了一下,随即回头看着阿勒,脸上带着莫名的笑“贺清远自然会查,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了。阿勒,这事,只要不伤害舒洛,任其发展,至于贺清远,现在,他一定很头疼,无端冒出的月下,不是,精心寻觅的月下,足以让他措手不及。”他想起那天在教堂,舒洛手腕上青紫痕迹,他们已经见过面,而且,在鱼跃门,他也已经认出来,会让人跟着,只不过在用他的方式提醒,警告,我们的秘密已经被他知晓。
这点,早就在耿直想到的范围内,他从来就没想过能够瞒过贺清远。
而这边,奢华的书房内,贺清远听着家明的汇报,手轻轻点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家明留意了一下,竟然与留声机内的节拍一致,这令他诧异不已,掩饰好他的惊诧,家明道“听说陈老板把邀请函翼翼退了回去,同时附额一张邀请函,是下个月十五的。不少人在鱼跃门闹事,陈老板赔笑赔礼,就是不说月下小姐的事。”
“耿直这几天,每晚必到,花篮,礼物,首饰一一被退回。”
贺清远冷笑,他怎么会不知道耿直的把戏,他在推波助澜“这事暂且到这。夜上海的事,你多加留意一下,天羽怎么样?”
“那晚强行把天羽小姐带回去之后,天羽小姐倒是没生气。”想着那一身男装得到人,家明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大胆,若不是手下人认出她身边的香茗,他怎么也不会相信。
“很好,今晚让她跟着我去鱼跃门。”顿了顿,贺清远补充道“就那天的装扮,你跟她说,也许会遇见她想遇见的人。”想遇见的人?家明怔了一下,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