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滞留在肖府,正事还是要办的。正巧肖府临时来了j位重要贵客,肖家父nv忙于应酬,也就没有把过多心思放在天弈、雪月身上。二人便趁这段时间去市集上买了些东西,计划明日离开,同去苏州。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晚上。雪月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天弈则闲不下来,一个人在肖府闲逛。
肖府的庭园以砌墙方式分散布置,简直大得出奇。天弈欣赏之时,亦有所感伤:“光庭园就这么大,这整个将军府建起来,得是集了多少老百姓的血汗钱。”
转眼已是戌时,月se朦胧,清风徐徐。天弈一人漫步,备感无聊。
“不如再去约雪月出来一同游赏。”不知从何时开始,少年的心里总会惦记着一名nv子。他思虑p刻,便朝着雪月的住处走去。
此刻在不远处,一缕优美的琴音,夹杂着箫声合奏,随着夜风瑟瑟传来。
此时有一nv子以空灵妙嗓唱到:
<风云起,狼烟舞,八方戈疆土。>
<平东夷,拓疆域,不料西兵武。>
<惜琼楼,叹荣辱,四海皆易主。>
<丽妃榻,醉华梦,却归一掊土。>
<霜鬓满,重路难,兴亡尤难数。>
<河山恨,悔焚骨,罪名遗千古。>
歌声滑烈,动人心弦,如翔鹤飞羽,随夜风悠荡于万顷天地。且琴声潺潺,箫声郁郁,这使天弈不禁回想起数天前苏州夜里的“问月”之曲。他渐渐被歌声吸引,不知不觉地走到一处荷塘边上。看到肖家姐m,一nv白衣翩跹抚玉琴,一人碧裙流丽奏长箫,当真婀娜曼妙,风韵迷人。
待曲声停止,姐m二人闲聊起来。
肖碧芸惋惜道:“辛王曾经也算豪杰,却因晚年统治失策而成为千秋罪人。”
肖叶萱淡然道:“牧野之战,周军以悬殊兵力战胜殷商j十万大军。想来,也是民心所向所致。”
“也不尽然。”天弈按捺不住,上前打断,“辛王多次率兵东进,连年征战致使国力受损,主力集于东。加上他在政治上有重用奴隶之嫌,而西周则依旧维护封建之制,试想奴隶主及贵族们会倒向那边?再者周人谋天下之野心不是朝暮之事,而是早有图谋。一个养精蓄锐已久,士气正盛,一个疲于常年征伐,仓促备战,输赢早已注定。”
面对突然蹦出来cha话的少年,肖家姐m的反应倒是出奇得冷静。肖叶萱先是眨了两下妩灵媚眼道:“看来谢公子倒是别有一番见地呢。”
肖碧芸接着颇有x情道:“见解还算独到,不知阁下是否通音律呢?”
“不瞒二位,在下家里是开酒楼的,平时为了能让客人开心,时常会请来有名气的美姬歌舞助兴。受此影响,我虽不精于音律,却也能听懂一些,多少会浅唱一些。”
“那便好。”肖碧芸带着浓浓的兴致,“你来y唱,我来伴舞,姐姐奏曲,如何?”
“唱也可以。不过我现在口渴嗓g,若能饮两杯美酒……”
“对酒当歌,公子真乃x情人。叶萱这就去命下人呈壶美酒过来。”
“多谢叶萱姑娘!”
对酒当歌,人生j何,况有佳景可赏,美人相伴。天弈酌饮一杯后,兴致颇高,盎然唱到:
<凭栏空对阡陌影,>
<流水不惜落花情。>
<琼浆梦饮幻疑真,>
<玉潭思秋何时春。>
<风云叱咤穷黩武,>
<故国新颜不识君。>
<朔月曾记商楼语,>
<血染兵戈玉碎身。>
怜nv琴音丝连,秀nv舞姿妙楚。少年唱声如凌云盘山蜿蜒,迂迂不断。
肖叶萱探问道:“叶萱不才,敢问公子唱得可是辛王之子武庚?”
天弈点点头,称赞道:“正是。叶萱姑娘聪颖谦虚,无愧为才nv!”
肖叶萱微笑道:“公子谬赞了。天弈公子武双全,x怀高邈,另叶萱着感钦佩!”
肖碧芸忍不住cha话道:“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别咬嚼字了,累不累啊?”
人对目而视,不由得齐笑。叶萱抬袖遮颜,宛如海棠,端庄而兼得妩媚。碧芸一掐腰,似若雪莲,大方却不失雅态。天弈两掐腰,仰天而笑,君自兰芳。
苍穹夜幕下,云淡风轻。镜花水月,月影迷蒙。诗情画意一阵罢,人闲聊起来。
碧芸道:“我总觉得咱们人以公子姑娘相称,有些见外。这样吧,我们就以年龄为准。姐姐十,我十六,你呢?”
“哈哈!”天弈得意道,“我今年十八。看来你们两人得叫我大哥了!”
碧芸g脆道:“好吧,天弈哥!”
“嗯,碧芸m子!”天弈颇为爽快地答应道。
“嗯……我还是觉得以公子和姑娘相称的好……”肖叶萱这样讲,不仅是因为她那大家闺秀的x格,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缘由。俗话说长得帅有人**,天弈本就是眉清目秀的潇洒少年,白日在擂台上又表现出众,加上在今夜展现出的l漫情怀,怎会不另肖家姐m芳心动容呢?由此试问:兄m往来和相敬如宾,哪一种关系称呼更适合谈婚论嫁呢?当然在这个问题上,姐m二人x格不同,看法自然也就不同。
天弈心想:“毕竟我和肖家姐m不够熟悉,叶萱姑娘又是位雅nv子,随便兄m相称,她感到别扭也是正常。”于是他应承道:“好吧,那我还是称叶萱姑娘好了。”
“对了天弈哥,你能讲讲你和苏州柳家小姐之间的事吗?还有我听说凰翎c生长在盘龙谷的岩溶洞,那里很是凶险呢,你在那里遇到了什么?还有你的左臂到底是如何断掉的?”
面对碧芸略显唐突和跳豆子式的问话,天弈表现得格外平静。他言简意赅地把事情原委讲述一番,却听得姐m二人孜孜称奇。
肖叶萱含蓄道:“那天弈公子和雪月姑娘就是在那洞里一见钟情的,对吗?”
面对肖叶萱对二人关系的有意试问,天弈全当作红粉知己回答:“我和雪月其实只为萍水相逢,根本没有什么的。再说了,人家雪月那么好的姑娘,怎会看得上我?不过说起来,肖、柳两家的位千金这么好的条件,却和我这不羁小子扯上婚约,也真是委屈你们了!”
肖碧芸道:“天弈哥说得那里话,比起这府苑高墙外的那些靠双自谋生路之人,我们差得远呢!”
肖叶萱道:“mm说得确有道理,应该自惭形秽的,当是我们这种不劳而获却得锦衣玉食之人才对!”
天弈道:“多数父母或先辈的富贵,都是连子nv或后代要吃的苦一起吃过而得,所以子nv或后代享受富贵是理所当然。不然,对那些父母或先辈们来说,岂不太过不公?”
肖叶萱道:“天弈公子当真与众不同呢!”
天弈笑呵呵道:“呵呵……我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罢了……不过说起来,你们平日里的生活到底是怎样的?”
肖叶萱道:“我和mm平日里虽然出门很少,但我们的生活并不是你们想象得那么无聊。相反,更多的是一种平静和安逸……”
人闲聊许久后,j人皆有些困意。天弈也没有再去找雪月,而是直接回房休息。
床上,天弈辗转思忖,心仍是一丝不宁。雪月虽然深得自己欣赏喜欢,却毕竟满身谜云。白天的事,更让他摸不着底,美怯怯,滋味难解。这个神秘又美丽出奇的nv子,倒让少年心神反侧,终是难以入眠。
“不如找雪月好好聊聊,兴许能问出点什么。”天弈心怀百问,下榻来回走动。思虑p刻后,趁着天se尚未太晚,天弈一鼓作气,朝雪月房间走去。
“铛铛铛”,天弈轻声敲门,细声探问道:“雪月,睡了吗?”
屋内则传出雪月温润的回应:“烛光未灭,自是为寝,进来便可。”
天弈轻轻推门而入,发现雪月神se黯然,似有心事。
想必和今日算命之事有关。天弈心底里这样肯定着。他想开口,却不知从何入谈。
二人默然相对p刻。
“来得正好,我给你讲个故事,这样你的疑问也会有所释然。”雪月这般先开口,似乎猜出天弈的心思和目的。
“好。”天弈听出雪月话藏月,明在云后,便这么答应。
“原东海一带,曾经有一个美丽富庶的岛国,人们称它‘流朔’……”雪月开始悠悠地讲起故事来,“……流朔的居民从此永困于海底生活,以深海的动植物为食,勉强维持生计……”雪月将流朔国的往事细细讲给天弈听,当然,有关于天弈身份和溯雪剑的事,她也有选择地隐瞒下来。
一段漫长而曲折的故事之后,天弈已经觉察出雪月的身份,尝试着探问道:“雪月,你也是流朔国人吧。”
雪月摇摇头,道:“天弈,很多事你还不了解。总之,你只要相信我不是坏人就足够了。我此行是有重要任务在身,待时成熟,你自会知晓一切。”
“嗯,我明白。”天弈诚恳地点点头道,“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不该问的不问,像这种道理我还是懂得。你放心,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你是坏人。因为,你的眼神就像清澈的潭水一样g净。我爹说,以貌取人之时,最重要的便是眼睛。”
“谢谢你,天弈。眼下我们还是先去苏州,因为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
“好,你放心,等明天早上我把肖家的事处理好,咱们之后便出发……对了雪月,刚才我和肖家姐m好好地畅谈了一番。说实话,当时你不在场,真是太可惜了!”
随着话题的转移,房间里的气氛逐渐轻松起来。少年对着雪月侃侃而谈,而雪月的见解总能与天弈志趣相投。此刻天弈的心情就像伯牙遇了子期般,越说越起劲。
夜se楚楚,秀月玲珑。在恬淡而静谧的气氛下,屋内少男少nv畅言欢谈,充斥着温馨和惬意。
瑰府se尤美,美人如玉。巴山涉蜀水,水天相接。此情此景,正是:
<硕雪皈月情丝漫,>
<萱花怜叶曲织连。>
<碧水芸山诗崖语,>
<接天弈秀叠峰峦。>
★★★《神剑云歌之雪之心》第一卷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