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越希闻言,大惊失色,忙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郄云清心里暗道:这个书呆子,见我如此轻率说出来,肯定是故意的,他倒当真了。()当下哭笑不得,但又不能表露出来,继续编道:“可不是嘛,差点还害得我也陪着他一块死呢,幸好我机灵,才捡回一条命。”其实他也不确定那几个黑衣人是不是天宏帮的,只是当时听柳豪城提过一下。
郦越希悲痛万分,头重重低垂下来。
天宏帮这个词一出,那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倒吸了口凉气,天宏帮的势力太过强大,有谁会敢去得罪这个大帮?
郦越希不知天宏帮的势力,现在他的心好像被石头堵住一般,听闻柳豪城的噩讯,已经悲伤得感受不到现场沉重的气氛。
其他人则对于柳豪城的死讯半信半疑,董奇问道:“你在哪里见过他?”他听到天宏帮时,不禁一阵紧张,天宏帮势力强大,高手如云,要杀死柳豪城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不知这个小子是不是说谎呢?
郄云清知道他们不相信,道:“你们不信?那你们跟着我干嘛?柳豪城这个大一个人,要是在我手里,你们早就看见了。再不信,去问问天宏帮的人啊。”
董氏兄弟对看了一下,暗道:这个小子牙尖嘴利,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要我们去问天宏帮,那不是叫我们去摸老虎屁股吗?实在是可恶,现在拿他不得,就再等机会。二人从对方的眼中看出对方的心思,便微微点点头,董奇道:“既如此,我们兄弟俩也不再追踪下去了,郦公子,后会有期。”道罢,二人转身走了。
郑新见状,惊恐地看看郦越希,好像看到了克星,忙带着自己的随从急急如丧家之犬,狼狈而逃。()
龚升问李季林道:“师兄,我们也走吧?”
李季林看看韩敏,心有不舍,不过,自己也没什么颜面留在此地,想起刚才郦越希给自己的耻辱,不由又恶狠狠地瞪了眼郦越希,在他心里,郦越希已经和他结下了梁子,已经成为了他的仇人,总有一天,他也要使得郦越希当着众人的面败在他剑下。他冷哼了声,果断地回身便走。
龚升知道,一向有自我优裕感和傲气的师兄,此时的尊严被别人狠狠地踩在地上,怎能甘心?他有些想不明白:师兄是否将此事看得太重了?
龚升叹了口气,对着郦越希拱手道:“郦公子,后会有期。”便转身跟随李季林而去。
这伙人一下子走了七七八八,现场一下子空寂了许多。
郄云清看着他们的背影,道:“哼,早就该走了。”道罢,用眼瞥了瞥韩敏和刀疤女人。
韩敏笑道:“其实,拿不拿柳豪城,与我来说倒也无所谓,我只是图个热闹。”
郄云清道:“现在没热闹看了,你也应该走了吧?”
韩敏嘻嘻笑道:“这位小哥模样到还不错,可就是嘴巴太臭了。”
郄云清冷笑道:“我嘴巴臭,你的面皮厚,我们倒是天生一对了。”
突然,刀疤女人发出冷冷的声音:“郦公子,我想请教请教。”话音刚落,那刀疤女人一晃,已欺到郦越希的身边,手中的利剑出鞘,明晃晃向着郦越希的脖子刺去,动作奇快。郄云清顾得和韩敏斗嘴,竟没有看到这个刀疤女人的动作,待她发觉时,郦越希已经侧身躲开。
这个刀疤女人来势汹汹,不似郑新这般无能,也不似李季林这般鲁莽,剑法变化无常,招招谨慎却带着阴狠。郦越希本无斗杀之心,听闻柳豪城已死后,便更加消极应对。几招过后,郦越希只守不攻,白衣飘飘,身形轻灵飘逸,刀疤女人的长剑竟连他的衣袖都没粘上,不由大声怒道:“郦越希,你什么意思,还不拿出你的本门功夫,是瞧不起老娘吗?”
郦越希苦笑道:“前辈言重了,小生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与你相斗呢?何况小生现在的心情低落,更不想与前辈动手,前辈你也不要再苦苦相逼了。”
刀疤女人道:“好啊,你以为老娘不能逼你出手吗?”道罢,剑招突变,身形亦是忽左忽右飘忽不定,已将郦越希包围在了剑光之中。
郄云清不由心中一紧,暗道:不好,看这丑女人的剑法了得,难不成郦越希不是她的对手?如此一来我就危险了。
韩敏亦是看得眼也不眨,心里在可惜,可惜了郦越希这么个美男子,顷刻就要被人杀死。
郄云清叹了口气道:“这个女人好狠毒啊,看自己的相貌没我郦兄长得好,就起了杀心,看来我郦兄是凶多吉少了。我没什么本事,救不了我郦兄,喂,韩敏,你可不能见死不救,你长得像仙女一样,心肠也一定不坏,现在我郦兄的性命就靠你了。”最后的几句,郄云清不知是奉承还是讽刺,带着一点怪怪的味道。
韩敏倒不介意,咯咯娇笑道:“你这小哥,现在的嘴巴不臭了,倒是挺讨人喜欢的。”
郄云清又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郦越希被刀疤女人所逼,仍想防守是不可能了,无奈,在躲过一剑后,右手从衣袖伸出,一招“风平浪静”点向对方的虎口,他只想平息对方的莫名的怒气,出手并不太重。
刀疤女人只觉手上被虫子咬了一口般,酥酥麻麻,心中暗暗吃惊,暗道:真是他么?
于是,刀疤女人又唰唰连出几剑将郦越希逼退,她用尽全身武学来一搏。
郦越希大惊,高声说道:“前辈,小生与您是头一回见面,您怎么把小生当成了仇人了?”
刀疤女人道:“你说,你是刘文布的徒弟么?”
郦越希知道她定是误会了,道:“我师傅不姓刘,前辈是否弄错了?”
刀疤女人冷笑道:“你休想骗我,你刚才这招便是失传已久的佛风弹指,天下间会使用佛风弹指的人少之又少,刘文布会用,你这般年轻,想来定是他教的。”
郦越希躲开她的一剑,又问:“教我的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难道前辈认识?”
刀疤女人大叫道:“不对,十年前我见刘文布之时,他才三十岁,怎会是白发的老者,他骗我,你也骗我!都该死!”说到悲愤之时,手上的长剑凶狠地接连刺向郦越希的上中下路。
郦越希身形一跃,轻如飞燕,巧妙躲开了几招。见这女人近似疯狂,不由微微叹气,只能迎上。
刀疤女人几剑没伤到郦越希,心中越发激动,胸口火气猛增,暗道:我苦练十年之久,现在连这个书生都没办法取胜,何况人家都没有还手,看来,想要报仇谈何容易?难道要便宜了他不成?她越想越愤慨,与刚才的冷静相比,仿佛不是同一个人,手中之剑更是甩出了些奇异的招数,直夺郦越希。
郦越希依旧以退让为主,如果真躲不过去,只能出手抵挡,这两人来来往往,速度加快,强劲的内力带起了阵阵狂风,脚下的沙尘骤然扬起,连带旁边的树木也随之一阵阵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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