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妻贤抵良田

第 1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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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yle=〃positio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a30dab988dls0=sczzczq0q2678〃》们家那甄管家都不会让进门的。”齐风边求饶着边腹诽着,这谢家还真是同心同德,主子下都是占偏护犊子的高手,就他们家那甄管家,简直是忠心护主到愚钝的地步,特别是对谢禾谢如儿,不管何时何事,不止外说不得谢家的,就是谢老爷谢夫委屈了那俩小祖宗他都是尽全力护着的。若是谢禾大婚,齐风没有带上贺礼,他猜想,那甄管家也不会让他踏入谢家大门一步的吧!

    见他老实了,谢禾才松了手,道:“这还差不多。”

    齐风委屈地撇撇嘴,理了理衣裳和头发,伸出左手捏了捏刚刚被谢禾掰得快断了的右手,嘀咕着:“亏还千辛万苦找了那个来送,不感激也就罢了,下手还这么狠,真是狗咬吕洞宾!”

    “最近怎的不见家那甄管家?”说起甄管家,齐风想起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往常去谢府,都会见到那个护主心切的甄管家一脸警惕地盯着他看,谢禾曾笑着打趣儿他,才知道原是那甄管家嫌齐风生的太美了,说是红颜祸水什么的,齐风大怒,什么红颜!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就被说成是红颜祸水了!谢禾督了她一眼,淡然道:“要说,凤儿还真是个祸水,不然怎么勾得那赵元日日往荟萃楼撒钱呢!”

    逗了会儿雀儿,谢禾道:“上回如儿自个儿跑出去玩是知道的吧?”齐风凤眼一吊表示知道,谢禾接着道:“甄叔出外办事,半道上遇到她,死活都劝不回来,贪着玩还病了一场,回来时瘦了一圈。娘心疼得不行,爹还想罚她,甄叔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还自己请罪去守老宅,爹不同意,他就半夜偷偷走了,还留了书信求爹别罚如儿。”

    “他倒是忠心得很,”就是对他狠了点,还说他是红颜…

    “如儿怎的就突然出走了?”谢如儿三两个月前突然消失不见了,谢府上下竟无知晓,唯有知道她不是被土匪掳走的证明是她留的一封书信,除了说要外出去见见世面,便什么都没有了。

    谢禾一瞟,“还不是因为!”

    “?”与他何干?

    “若不是看演了那出《木兰辞》,如儿也不会要效仿那花木兰孤女闯荡了。唱曲儿让她听听也就罢了,反正听不懂,明知她满身的豪侠,还给她讲戏文…是成心的?”谢禾这时才醒悟过来,这个满肚子烂肠的齐风怎的会那么耐心给谢如儿将戏文,除了玩耍还能是什么?

    “木兰那是代父从军,无奈之举,她有什么可效仿的。再说了,讲戏文可是她求着讲的,好心讲给她听,还怪上了?谢禾这是什么眼神…干嘛…啊…”

    哀嚎四起的声音便不必多解释了。

    “不收拾就皮痒!”谢禾拍拍手,马青屁颠颠儿地跟身后走出了齐风的房门。

    齐风临了了还不忘从房里哀嚎着提醒,“千万等成了亲再看!”,谢禾瞥了他一眼,心说着,求他看他都不看!送什么不好,送书?不知道他一看着书就打瞌睡啊!将书扔给马青,真是受不了他这别扭性子,想着难道是扮女子扮多了?怎么越来越像姑娘了!

    ……

    “锣鼓鞭炮震天响,喜乐和鸣奏百春。”坐轿子里摇摇晃晃,明因嘴里念着,想着今日这情这景,可真是应了这么句话了。

    也不知坐了多久的轿子了,只知道早上天还没亮就起来梳妆打扮准备着,日头才升上头顶,吉时便到了,一坐进轿里便到了现。想着平日里走路过去也花不了多长的时间,怎的今日竟走了这半天还没到?

    挪了挪坐得麻了的腰背屁股,心道是,这轿子也真是不好坐,一摇三晃的,好早上忙得紧,来不及吃东西,要不然这时胃里该翻腾着难受了。心想着,肚子也配合地咕咕叫了起来,不吃也饿啊!

    轿子外头的喜娘似是感觉到轿里的坐得有些不安稳,靠近了道:“新娘子可别急,咱这才绕过了千岁坊,正往三法卿去呢!过了三法卿便往谢家去了,且坐稳着啊!”

    千岁坊和三法卿?虽是早时有听得讲过,这两个地方取的“千岁”和“三发”之意,迎亲的队伍会为了讨个好兆头偏了远路绕一趟,可千岁坊城北,三法卿城西,等绕完了这两个地方再到位于城东的谢府,还不得绕到太阳下山才能到?

    明因听得泄了气,软了腰靠轿壁上,头上盖着喜帕,眼睛见得到的一片尽是喜庆的红色,袖口上用金线绣着的芍药是自己画的花样,看着伶俐又免了俗套,明因很是满意。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一双白皙的手,左手无聊地扒拉着右手拇指的指甲盖,这时才发现手心早就汗湿了。从上了轿子到现,明因一直东思西想地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究竟是大姑娘上花轿,怎么都避免不了紧张。

    偷偷掀了一角喜帕,从窗缝往外望,除了穿着上下通红衣裳的喜娘和轿夫,便是挤着看迎亲队伍的群,三两个戏耍的小孩还旁边跟着跑跑跳跳。

    收回眼光放下盖头,听着外面奏得欢乐的喜乐,深深地呼吸了口气,手按着胸口,告诉自己,不要紧张。

    大队的迎亲队伍走过,观看的潮也跟着涌动,留下一个不动的身影站的笔直,直到身后的小厮提醒,赵与才回了神,收回流连的目光,自言道:“罗敷已有夫…”却又自嘲这算的哪门子使君罗敷,家姑娘可是从未嫁时便拒绝了自己的。

    “少爷…这是怎么了?”赵与时悲时喜,跟着的小厮看着怯得慌,平日里干练果断的少爷最近一直喜怒无常,今日谢府娶亲,听说便是那日少爷求而不得的姑娘,难不成今日这般就为了这么个姑娘?

    “回去罢!”说着便转身走了。心中警示自己,再不为这事失魂了。

    不出所料,吹吹打打到了谢府的时候,已是太阳将要下山之时了。

    陆黎本该与谢叔恒一同坐屋里等着的,这时却忍不住跑出来站门口,也不知是那红绸子大红喜字映的还是心中高兴,老脸红着,喜乐得合不上嘴;谢如儿更是挤到前面,几乎要往轿子扑了上去,只可惜这回没她什么事,只用得个五岁小姑娘,打扮的粉雕玉砌似的,当个接新妇的出轿小娘了。

    明因早已被晃得晕头转向,加上一日未进食,饿得头昏眼花,以至于停轿放炮时被吓了一跳,抖着手被出轿小娘牵了出来。跨马鞍,步红毡,入堂厅前几乎整个都倚喜娘身上,喜娘见她手抖着,还笑着安慰道:“没事没事,谁都有这么一回的!”

    明因花轿里晃了一天,刚上轿那阵紧张劲儿早已经消了大半,这时心中流泪呐喊着:“这是饿的啊!”

    跨了门槛入喜堂,谢禾正一身喜服站的端庄,方才等急了坐门口等着,见了轿子才赶忙跑回喜堂等着,这时见得明因终于来了,心口揣着个兔子似的,扑腾扑腾跳得脸红,微微汗湿的手伸出,稳稳接过喜娘递过来明因的手。

    手上湿气传来,明因知道谢禾定是比自己还紧张,低了头,喜帕掩着偷偷地笑,反倒是也不怎么紧张了。

    樊城民风,拜堂有抢跪的习俗,道是抢先跪前面的,往后便能当得家,做得了后面那位的主。谢禾有得乐呵当然是抢着玩儿的,这头喜娘才喊了声“跪”,他便往前了一步,扑通一声跪了。明因早是饿得软了,身上的喜服又重,这时没扶着,软软地便就着地跪了。

    谢禾本赢得欢喜,回头看明因却又觉得不好意思,双脚跪着,便一点点地往后挪,挪到与她同排,转头对着那块大红喜帕道:“怎么样,够意思吧!”

    明因没有回话。

    见没回音,谢禾以为她不好意思了,扭头看,身边跪着的却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皱了眉低声问:“怎么了?”

    过了会儿,从喜帕下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道:“好饿…”听得谢禾一怔。

    接下来的三拜九叩,谢禾都耐着性子慢吞吞地来,生怕一个快了明因跟不上,好容易将繁缛的礼节过了个遍,才将新娘子送进了房间。

    跟谢叔恒身后敬酒,手里拿着酒杯,兜兜转转着给几乎都不认识的各位亲戚朋友乡绅名士,谢禾显得心不焉。刚刚送明因进房,看她都快软倒了,谢禾趴她耳边偷偷说道:“等着,给找点吃的来。”

    敬到齐县令那桌的时候,齐风站起来大声道了句恭喜,走到他旁边又时小声挪揄道:“没看出来啊!谢大公子也懂得怜香惜玉了?”

    谢禾眼角瞟了他一眼,拿起酒壶斟了满杯,道:“多谢赏光。”

    “应该的。”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妆奁盒

    窗外鹊叫声声,昭示着今日确实是个好日子,远远地,还能听到前面厅堂传来的笑声祝贺声。明因独自坐房里,头上的喜帕还未揭去,耳边吵闹了一整天的锣鼓奏乐声,此时耳边终于清静点了。

    方才拜堂的时候,腿软脚软得几乎站不住,好芽儿旁扶着。虽盖着盖头,可明因也知道,谢禾当着众虽不好直接扶着她,但也放慢了速度等她。不过知道接下来已经没她什么事了,明因倒是松了口气。从下了轿到现,她一直有些恍惚,进屋前似乎还听到谢禾说让她等着他找点东西来吃。难不成是饿昏了头,幻听了?

    还来不及探究这是幻听还是真的,倒是听到有开门进来的声音,从帕子下看去,一双桃红缎面的绣花鞋走了进来,难道这回不止幻听,还出现幻觉了?

    谢禾穿着绣花鞋?

    “姐姐!”谢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随即又压低了声音自言自语道:“忘了忘了,小声点…”

    “如儿?”明因听得谢如儿的声音,心里骂着自己又觉得好笑,真是饿昏了头了,居然想成谢禾穿个绣花鞋!作势便要掀起盖头,却想起刚才喜娘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盖上了盖头便要等新郎官用秤杆掀开,才能称心如意,此之前千万不能让其他的先瞧了去,说是不吉利,才又将掀了一半的喜帕放了下来。

    “哥哥方才说让给送点吃的来,怕饿着,”谢如儿手中端了个食案,刚刚从半路上拦了要端去前面的,也顾不得是什么,总之吃的便对了!

    三盘热菜和一壶小酒,一一从食案上放到桌上去,走过来瞧了瞧明因,道:“不过瞧这样,也没法子吃啊!总不能捂着块红绸子吃饭吧?”

    明因还未开口,便听得外头小梨压着声音叫道:“小姐小姐!喜娘来了,快些走啊!”

    “啊?这么快?”谢如儿慌慌张张的,对明因道:“不能让爹娘知道,得赶紧走了!”说着便跑得飞快。陆黎知她不老实,昨晚上便叮嘱了不能乱跑,特别是新房,这会子来了,可不得赶紧走。

    谢如儿才慌慌忙忙地走了,喜娘便进了来。也无什么事,问了她可有什么不适的,见明因摇了摇头,便又交代了几句不要随便掀盖头,好好坐着等之类的话,明因便点头算是应了,那喜娘从果盘子里偷偷抓了几个花生便走了,并无注意道前头的桌子上还多了几盘子菜。

    过了一会儿仍是安安静静的,明因试探着半掀了盖头挂礼冠上,起来走到桌子边,却发现连个筷子都没有。总不能用手抓着吃吧!脑中挣扎了一番,还是决定拿点枣子花生垫垫肚子。

    窗下摆了张榆木雕花翘头案,上头一溜排了几个盘子,全是染了红色的花生瓜子,枣子和红鸡蛋一类的,后头还摆着个意味着新妇心灵手巧的针线篮子,底下用来装针线的小竹匾都被染成了红的。明因也不挑,就近拈了个枣子便放进嘴里。可还没嚼烂,眼睛便瞟到了一旁摆着的那两个妆奁匣子。

    昨晚陆原将她叫到房里,便是为了交代娘亲给她留下的嫁妆。本是陆黎叫了环翠帮着准备好嫁妆的,毕竟明因年轻,陆原又是个大老爷们,怎么都不会懂得这些的,陆黎说自己既是婆家,又是娘家,环翠是从家里跟着她过来的,也是陆家,叫她准备着妥当些。

    一进屋便看到桌上摆着两个物什,都用布抱着,也不知是什么。

    “打开看看。”陆原坐一旁,咧嘴笑得神秘。

    明因走近了,挑了个绿底斜提纹的布包打开来,不料竟是一只朱漆钱金链瓣式漆奁!

    “爹?”明因显然意外,陆原却淡定,笑道:“还有一个呢!”

    蓝底白梅花,看着朴素的纹饰,打开来看,又是一只黑漆嵌螺钿妆奁盒子。

    明因心知家里从八里庄搬到这樊城,买下了这医庐,早也没多少余钱了,只道嫁妆大约也是不比别家丰厚,心中虽觉得有些对不住谢禾,却也是无奈。却不想摆眼前竟会有这么两只精致无比的妆奁盒。

    将那黑漆匣子打开来看,触目竟是一片金光闪闪!金制的镯子发簪本已让明因惊奇不已,打开第二层,竟看到排列整齐的十二枚玉壶,形状小巧,精致难当。

    陆原看得一愣,没想到陆黎说要给明因添点嫁妆,居然准备得如此齐全!这些东西,绝不是一日两日能准备得来的,这些年,怕是她心中有愧啊!明因从中拿起的一个看似有些年头的长命锁,陆原心中暗自叹气,始终是…忘不掉。

    “这……”明因早已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家中虽不缺吃穿,可也并非富贵家,甚至也有过一段短衣缺粮的时候,她却从来不知有什么时候娘亲能攒下这些东西来的。

    带着无法言喻的心情,明因打开另一个妆奁盒,这个看着比那黑漆匣子更有些年头,小心打开第一层来看,心中温馨得无以言表,里头,尽是娘亲当年喜爱的头饰挂件,不华丽,却也俏皮,娘总爱比划着戴着,然后问他们好不好看,却从来很少戴着出门。可第二层一打开,明因却又愣住了。尽是些透红翠绿的,镶钗簪耳坠上,而最最引得明因目光的,当属那只缀着杂色翡翠流苏的岫岩玉发簪。

    “爹,这…这是从哪里来的?”

    看明因一脸的不可思议,陆原早已无奈,不知如何解释,只哭笑道:“这是娘留给的,说是要等出嫁时用的,这反映,莫不是以为这是从哪里坑来的吧?”陆原半开着玩笑,明因反倒是警惕了,陆原虽平常也爱说笑,可每到有正事,却是严肃认真的,这会子无故开起玩笑来,只说明他心中无底。

    “那怎的会有两个?”对于嫁妆,明因虽不怎么懂,但也不全然未曾听闻,妆奁盒子一般只有一个,用来装放金银饰品,钿花细软的,怎的会有两个?

    “一个是外公当初给娘做嫁妆的,她都不舍的拿出来用,留着给,另一个…是娘给的。”陆原说时顿了一顿,却无不自然。

    明因似信非信,疑惑道:“可从未见过…”

    “外公他们老家的规矩,姑娘的嫁妆要积藏着,才能有福有寿,娘信这个,也不拂她的意。如今既要出嫁了,便将它们拿了出来,也算是了了娘亲的心愿…”这个倒是真的,以至于搬家时隐隐藏藏的,生怕被明因看见了。只是说到最后陆原声音微变,是因为不经意想起那年单慧笑容明媚地坐树下,怀中抱着明因,伸着手指挥着他要将她爹爹从宫里给她带出来的妆奁盒埋屋角,笑着说他笨手笨脚,本以为日子轻摇慢晃,便是这么下去了,却哪知现,本该是她亲手给明因的嫁妆,要经由他的手…

    明因清楚听到陆原话尾一个颤音,心中懊恼自己,爹爹怎么都是为自己好的,怎可以这么疑惑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抬手轻轻覆于陆原手上,以示歉意,陆原伸出另一只手,轻拍明因手,以示无妨。

    父女俩坐房里聊了许久,无非是说些往后该注意的事,陆原打趣儿道:“们明因明日是真要出嫁了!哎呀,往后可谁来给这老头子做饭吃啊!”

    明因听得心头一阵酸,趴陆原膝盖上好一阵哭。

    想起陆原从今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