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陌远听这声音应该是在紫苑外,这会儿出去还来得及,只是这个躺在床上的小姐却不知怎的竟有些让他放不下,或许是自己的好奇心,还是看看下面会发生什么吧,他倒是非常想知道这个小姐到底会处于什么境地,接着起身翻过窗子,隐在院中一棵极茂盛的梧桐树上,外面人的说话声变得清晰起来,
“这侯爷府找刺客,刚才侯爷吩咐下来要挨个搜,这怎么能不去,回去你我怎么交代?”
另一个人说道
“你没听说吗,这大小姐白天的时候就不行了,整个儿一天没人问没人管,你觉得里面还有活气吗,这女人死得不明不白小心夜里成了女鬼,你有胆我可没这个胆。”
听着这话,说话的人仿佛已经看到鬼似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你是说大小姐已经死了?这怎么没个人过来收拾呢,这不是要活活的吓死人吗,走。。。走。。。。”
“别说大小姐,就是夫人。。。。。。”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小,说的话也渐渐模糊起来,看来这个侯爷府还真是不简单,似乎比那个皇上的皇宫简单不到哪里去,只是也没见到哪个皇帝对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问,这定远侯真是老得不成样子是老糊涂,怎么自己的女儿成了这个样子还不管不问,哎,玉陌远边摇头边从树上飞过窗子轻轻落在莫紫儿的床榻边,
“幸亏你遇到了我这个大善人,谁让我心肠好呢,看你这么可怜我就赐你一颗仙丹好了。”
玉陌远自言自语的说着,从内衫拿出一个淡青色的瓷瓶,拈了一粒晶莹剔透的绿色豆粒大小的药丸,左手轻轻捏住莫紫儿的下巴,右手将药丸放入莫紫儿的口中,片刻松了手,
“这是专治风寒的仙药,别人千金难求,给了你可别浪费了,要是真的死了那就真是你的命”
说完也没有再逗留,像逛自家院子似的背着手出了紫苑,本以为这会儿侯爷府的人抓不到刺客,大家肯定散了,谁知道这出了紫苑,看了看远处的情景,似乎更热闹起来,今天这侯爷府真是热闹,玉陌远心情也好,不如凑凑热闹,反正不差他一个。
这刺客真是来得巧,还以为就自己一个外来人,没想到来的竟是真身,稀奇稀奇。。。
“围起来,给我围起来,抓住重重有赏。”
玉陌远循着声音终于找到这个最热闹的地方,这也太夸张了吧,简直比灯火通明还要灯火通明,只见一个精神矍铄满脸横肉的人站在房门外大声吆喝着,玉陌远只是听人说过这定远侯,但是这些年不知怎么得罪了皇上,他在朝廷里越来越销声匿迹,所以他对真人也没什么太多印象,毕竟京城里的什么侯爷之类的数不胜数,不过看这架势应该是定远侯没错。
只见这侯爷府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命令一到,便纷纷将那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不管你是谁,今天本侯爷就让你进的来出不去,上!”
话一出,侍卫们就三三两两提着刀拿着剑冲上去,不过那黑衣人好像也有两下子,竟飞身转穴,一柄弯月刀映着光辉所到之处都是哀嚎一片,刚刚扑上去的十几个人竟都这么软软的倒下去,剩下的侍卫此时才知道这个人不好对付,还是保命要紧,这时那个定远侯一声比一声大,什么重重有赏之类的话却都一**飘远,大家都想得到这赏钱啊,不过就怕没命花。
那黑衣人虚晃了几招,一个翻身上了房顶,不止如此,似乎为了解恨,还哈哈哈大笑丢下一句什么
“紫玉衫势在必得。”
说完这话就消失在黑夜里。侯爷府里的一干侍卫可就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
“废物,都是废物,要你们何用?”
蹲在树上的玉陌远正看着得意,忽然一阵刺鼻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玉陌远赶紧屏住呼吸,只见院中的侍卫都一个个倒地,而那定远侯甩了袖子急匆匆离开了院子。
玉陌远是越来越有点看戏的感觉,刚才的女子喊着抓刺客不就是抓自己吗,怎么这会还真出来一个刺客,还有这个定远侯不就是刺客跑了,怎么还真发起火,用这么阴狠的招对自己的侍卫。
魂消散是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毒物,不过此物早已经失传很久,不算是失传,至少在经过自己辛苦努力下制造出一个类似于魂消散的东西,这个东西也只有自己的亲亲大哥有,而且最大的不同是哥哥的那个是香的,这个太臭,还有一个是哥哥的那个会让人死得很难看,这个就好多了,玉陌远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的好,谁让他此时玩性大起,他要好好看看这个定远侯的真面目。
不对赶紧吃解药,太好奇害死人啊,玉陌远在怀里又是找又是翻,虽然自己百毒不侵也得吃点解药,况且这会好像有点饿,哎,这要是让人看到他这副样子恐怕都要翻白眼,尤其是看到吃着江湖人梦寐以求的赤红丹。
算了,这天都要亮了,这个侯爷府又不会跑,还是先回去睡觉吧,这会儿天都要亮了,等有空再来玩吧。
玉陌远千变万化恐怕谁也猜不透,不过倒是他的亲亲哥哥看的最真,
“这样的陌儿才是他最真实的弟弟。”
要是他那母亲大人肯定会说他又发了疯,不止如此还总能找出他发疯的病根,甚至给他找大夫求偏方求完了庙里的和尚求神仙,总之她可怜她的儿子因为自己没养育好得了疯病。
他那个王爷爹更是离谱,总是三天两头的要给他找媳妇,说是得了疯病的人娶了媳妇就会好。
玉陌远施展轻功离开那个院落,又在整个侯爷府飞了一圈才拿定主意要离开。
偏是这夜不消停,有两个人从侯爷府抬了个东西神色诡秘地往定远侯府后门的一片空地走去,玉陌远打了个哈气,懒洋洋的跟了过去,这眼看着天就三更天了,这会儿怎么还有人从侯爷府进进出出的,肯定没有什么好事,这侯爷府看着根本就是狼鼠一窝没什么好人,还有那个快要死的小姐,说不定都是一路货色,屎坑里能长出什么好东西来么。
那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好像东西很重的样子,不会是什么宝贝吧,走了一段路,发觉两人怎的离定远侯府越来越远,这方向不是通往乱坟岗吗,玉陌远又打了个哈气,许是太困了,来来回回折腾了一夜,用力的睁了睁眼睛,
“行了,就这吧。”
说话间两人用力一扔,那麻袋的东西就到了一个土坡上,
“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么样,你不走我走”
这两人像是有了分歧,
“哎,等等我,你走慢点。”
其中一个看另一个头也不回的走开,惊慌的看了看瘆人的乱坟岗,脚下生风似的跑开来,
“王大哥,这娘们儿还真是心狠手辣,就这么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硬是弄死,你我以后可要小心。”
“看你那怂样,我们又没得罪她什么,只要好好伺候,到时候保准吃香的喝辣的。”
“是,是。是,这不是小的胆小吗,有王大哥这句话我还有什么担心的。王大哥,以后小的还要您多指点。”
两人终于走远了,
“看来又是哪个不该死的死了。”
玉陌远走到麻袋前,一阵血腥味迎面而来,用玉扇掩了鼻,单手解开麻袋口,
“嗯?怎么会是她?”
真是可怜的主仆二人啊,还有气,看来是我玉陌远上辈子欠你们主仆二人的。
不过片刻,玉陌远扛着麻袋来到一写有回生堂的药铺前,单手拍了拍门,里面没有什么声响,子山这家伙睡得像头猪,想到自己不堪重负,里面的人却在被窝里睡着香甜大觉便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手脚并用,让你睡,我让你再睡,折腾了会,终于在里面传出慵懒的声音,
“谁啊,人都死了。。。。”
接着没了声音,这玉陌远哪里来的耐性,
“再不出来我就放火了,”
那里面的人似乎没听清,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又仔细挖了挖耳朵,这声音怎么这么熟啊,
“少爷,是少爷。”
这人哪里还有睡意,鞋也没来得及穿,从床上跑下赶紧开了药铺的门,
“少爷,你怎么这会过来了,快进来少爷。”
玉陌远哪里听他在那里啰嗦,把从小便是他小随从的小山子挤到一边,好歹从门缝里进了药铺。
张子山一看自家少爷那青色衫子上隐隐的血红色,“少爷,您,您受伤了,您怎么会受伤,我这就去拿药。”
玉陌远刚把肩上的麻袋放下,就看到那个人慌慌张张的样子,拿起玉扇铛铛的敲到他的头上,
“仔细看看,你少爷我什么时候受伤了,受伤的在口袋里,笨。”
张子山一听这话松了口气,挠了挠头嘿嘿笑着,
“对啊,少爷什么时候受过伤,不对,不对,少爷也受过伤。”
玉陌远看子山那呆呆的样子伸腿踹了一脚,
“什么对不对的,再啰啰嗦嗦的里面那个人就没命了。”
张子山喃喃的说着什么,
“枉我聪明一世,怎么遇到你这个傻头傻脑的呆子,是不是想让我把你再送给我大哥?”
张子山一听脚下果然快了起来,
“我错了还不行吗,动不动就威胁我,小心我告诉夫人。”
玉陌远听到这话拿着玉扇伸着脚少不了又是一顿恐吓,只是可怜在口袋里的人儿只能继续饱受煎熬身处水深火热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