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短命王爷侯爷女

第十一章 苍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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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玉陌远出了王爷府来到京城中赫赫有名的迎宾楼,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也因此这迎宾楼的主人也一度成为京城之谜,别家酒楼时不时会有一些达官贵人嚣张跋扈恣意寻事,可这迎宾楼却是一向风平浪静和气生财。

    “呦,陌公子,您可有些时候没有来了,楼上请。”

    刚进门,玉陌远就被迎宾楼的掌柜迎着上了二楼。

    “请你来这趟可真是不容易,不是几天前你就得到信儿了,怎么今天才来。”

    玉陌远刚进二楼就被里面坐着的一个二十上下的男子数落一番,一身藏青色的长衫,腰间配着镶有墨色猫眼大宝石的灰白色锦带,头上一银色束带将发整齐束于脑后。只是这人的行为举止却是。。。。。。

    玉陌远坐在男子的对面,抱着膀子看着跷在桌子的腿,

    “骆兄,你这个样子倒是越来越与我几分相似。”

    玉陌远带着些许玩味的看了看骆白,

    “哎,可惜我天生愚钝,我要是真如你所说,与你相似,那我还用天天费尽心思见你一面,要你给我出主意吗?”

    玉陌远听了这话,到了嘴边的杯子顿了顿,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多年的好友可是第一次开口让他帮忙,这些天自己好像真的不在状态,影夜也早就告诉自己骆白急着见他,只是亲耳听到骆白说要他帮忙,他还是有些短路,

    “有这么严重吗?”

    玉陌远这时的语气里充满慎重,没了刚才丝毫戏谑的痕迹,

    坐在对面的骆白刚刚喝了一口水,这会儿听的玉陌远这鲜有的慎重语气,竟硬生生的将口里的茶水喷了出来,还没有看清对面玉陌远的动作,只听的扑扑的声音,那茶水都喷在了玉陌远的折扇上,

    “你,你。。。。。。”

    骆白的衣衫上已经湿了大片,他匆匆的站直身子,躲到桌子一边,

    “你没事吧,发烧了?”

    这满身狼狈的骆白此时竟然还伸出手要去摸玉陌远的额头,坐在座位上的玉陌远手拿折扇轻轻挡住了伸来的手,

    “我可是大忙人,没工夫看你在这儿发神经。”

    说着话,玉陌远黑着脸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会儿被人戏谑他当然不爽,只有他戏谑别人的份,被人戏谑还是头一遭。

    这边骆白看着玉陌远黑白参半的脸,几天来的闷气也觉得出了大半,这个玉陌远就是经不得别人戏谑,哎,他这个铁杆朋友怎么就不想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呢,他调戏别人可不是一次两次了,甚至连自己的老爹都不放过,看玉陌远作势要走,骆白先倒了杯茶,仰头喝下压了压心头得意的气息,

    “听说在新疆苍茫山上长有碧雪果,夏如碧草冬如寒雪,常人吃了能延寿百年,练武之人能增五十年功力,而此物因位于昆仑山一带至阴至寒的苍茫山上,对于敛肺养阴有奇特的功效,可医治久年不治的咳喘,亦能强人体魄……。”

    “骆兄,此话当真,你说的可是真话,快告诉我那苍茫山怎么走。”

    骆白正摇头晃脑的说的起劲,这会儿却生生的被打断,他半眯着

    眼睛看了看紧紧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双手。

    玉陌远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赶快抽离了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身边的人倒了杯水,

    “骆兄,你刚才说的话可是当真,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骆白看了看堆满笑脸的玉陌远,接过他递到眼前的茶杯,放到嘴边慢慢的抿了一口,

    “怎么,是我的远弟要助我一臂之力,太好了,有了远弟我这五十年的功力就可以唾手可得,在此我谢谢远弟了。”

    说着骆白站起身对着玉陌远作了两个揖,

    “骆兄,你,你就不要拿为弟的开玩笑了。”

    说着玉陌远倒是真的生起气来,转身又坐到了骆白的对面,

    “不瞒你说,我这次从家里出来本打算就是要为家兄寻得珍奇药材,家兄的境况…。。每见家兄一次,我的心都生生的被割一刀,我宁愿替他受罪。。。。”

    说到最后,骆白几乎听不清玉陌远说的什么,可那悲痛的语气确是真真切切,这个玩世不恭的堂堂亲王爷府的二公子此时如受伤的草原的狼,独自舔舐着伤口,孤独中夹杂着无奈,让人心疼。

    “想要我的好东西都想成这样了啊,呵呵。。哎,谁让我天生善良,心胸旷达,悲天悯人,普救众生,那个那个还有什么心系天下。。。。”

    忽然间只觉得脖颈一凉,那把看似只能挡茶水的破扇子硬是横在脖颈,这可不是把普通的扇子,我的妈啊,弄不好下一秒尸首分家啊,

    “我的亲哥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个那个你不想听我废话就直说啊。。。。。。”

    没有声音的反抗就是这样的吗,骆白觉得脖子上被加重了力道,

    “你别急别急啊,我这就带你去还不行吗。”

    “我说你还就真是这么狠啊,连你亲。。如手足的我都要谋杀啊,好啊,大不了大不了我不要了还不行,不过可是说好了,你得给我钱,我做了多大的牺牲啊我,我容易吗我。”

    “你还不快走,再不走,金子银子都没了。”

    骆白看着已经下楼了玉陌远这才反应过来,

    “你说的是金子啊,说话算话,不能反悔。”

    说着从后面追了上去,哎,可怜他命苦啊,这么好的东西给了别人怎么还像欠了谁似的,算了算了,我看金子银子都得算了,早知道是这样,哎,这好东西看来有时候还是不能和兄弟分享的。

    这迎宾楼的掌柜看着远去的两个人的身影,不住的摇头,这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次是他追他,下次就不知道是谁追谁了。

    “等等我,等等我,你知道我跑不过你的,我可告诉你这些可是我千打听万打听才知道的,知道我费尽多少心思吗,据说此物千年才出得几株,就是皇帝老儿都不知道,那藩王历代都是封锁消息,此物怕也只有缘的藩王才得到,至于你不不不,应该说至于我们得到得不到还要另说。”

    骆白看前面的人没有反应,自己也说的口干舌燥,遂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

    “对了,远弟,还有个消息,就是你的如儿,不知道怎么了听人说她好像在接客。”

    看走在前面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你忘了,就是春香楼的如儿啊。”

    还是没有反应,似乎没了别人的响应,骆白才觉得自己说的话好像都是废话,尤其是自己像个哈巴狗似的,

    “累死了,我不走了。”

    此时他们不知不觉已经来到郊外,骆白一屁股坐在路边的杂草上,

    “你刚才说的话当真?”

    也许前面的人真的担心后面的人累了,坐在路边不走了,就说了这么一句,这骆白最是喜欢热闹,听玉陌远这么一问,接着说道,

    “当然是真的,听说如儿姑娘人快不行了,我当然知道是你的人,前几天我就接了人去我的园子里,总不能让我看她在那继续受苦吧。”

    “不是这个,我是说药材的事情。”

    只是几句话,骆白就将刚才的不快忘到脑后,不过对于玉陌远对如儿的冷漠他倒是有些纳罕,这还得以后详细打探打探,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会费尽心思去打探什么山啊,哎,可怜我如此慈悲心肠落得惹人嫌弃的境地。。。。。”

    说着说着这骆白坐在地上撩起袍子煽起了风,

    “好了,回去你说长什么功力的药丸我那还有,虽不能五十年但是几年还是有的,你快和我一起去寻那药材,这次我回去看大哥的样子几乎痛不欲生。”

    骆白仰头看了看站在身旁的玉陌远,孤寂神情中的茫然在说到药材的时候似乎亮了起来,只希望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这样充满希望的眼神,因为他太清楚这希望的眼神后隐着怎样的绝望。

    “不过这苍茫山此去要几天的路程,还有路上必有凶险,你是不是要回去稍作准备我们再启程。”

    骆白虽还是撩着袍子坐在地上,可神情无比认真,

    “不用了,我牵挂的只有大哥,只要找到那药材,纵使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好,难得世间还有你如此重情重义之人,我骆白就舍命陪君子。”

    许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再也没有多说什么,骆白与玉陌远为了这渺茫的希望启程,玉陌远似乎看到了那个风和日丽天清气朗下俊逸非凡的少年郎,嘴角边上泛起最单纯的笑意,是亲情,是长久希望下愿望的实现,骆白看着看着竟也被这笑意感染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晚霞,那火红火红的霞光映满了半边天,骆白知道这充满希望的日子隐藏着无数艰难,是什么力量让他义无反顾帮助玉陌远,他自己也不清楚,其实很多事情又何必去问为什么,随性而为,随性而活不正是自己的本色吗,晚霞渐渐隐去,升起一轮弯弯的新月,新月寂寥夜徘徊,一黑一白两匹汗血宝马如风疾驰,消逝在苍茫月夜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