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那样的话。
可是……
第53节:拒绝他
可是,他的一生中,从来没有比那一刻更慌乱过。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赶走她,可是,他真的不想,不想伤害她!
“总裁,放开我”
牧木突然很冷静地说,声音里没有一丝语调,却挟着令人不容反驳的气息:
“总裁,您太小看我了,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不过是一些皮外伤,我自己会处理的。”
尚天翼闻声,心跳似乎露掉了半拍。
双手终于不自觉得松懈开来。
牧木双脚着地,望着他穿着洁白衬杉的肩头那两排被鲜血染红的牙印,面无表情道:
“抱歉总裁,不过,我想也只是皮外伤,很快就会好的。”
说完,轻握住自己被烫伤手指的手腕,转身,朝门外走去。
诺大的办公室里,只留下尚天翼一个人,和满地的狼籍碎片。
尚天翼怔在原地,像一个木偶,不动。
耳边却反复萦绕着她的话语。
“皮外伤……皮外伤……”
牧木,我多么希望你只是皮外伤,可我又害怕。
害怕伤口愈合后,会落下疤痕;
又害怕伤口愈合后,你会将我忘记……
只是,我的伤也只是皮外伤吗?
如果是……
为什么,心脏会痛到难以呼吸?
……
牧木去十三楼医务室将手上了药,包扎好,然后来到总裁办公室用扫帚将地面上的一片狼籍打扫干净。
左手背被烫的严重,上了药还有些火辣辣地疼,她尽量把力度用在右手上。
尚天翼已经换了件衬杉,他一边表现出专心看文件的样子,一边用余光扫视着正在默默打扫的女孩,男性气息十足的脸上此刻却透露着些微的小心翼翼及不安。
两个人都心不在焉地做着自己份内的事,空气很安静,因此,地上的玻璃碎片被哗哗扫动的声音显得格外诡异。
第54节:在他面前和别人的暧昧
咖啡洒在地板上,由于已经有一小段时间,牧木蹲在地上,一只手按着抹布狠狠地擦,可是怎么也擦不净。
尚天翼望着距自己三米远处,正脸红脖子粗的和抹布以及一小块地板较劲的女人,忍不住微微蹙眉。
望着她垂在一边的被烫伤的手,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她。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尚天翼和牧木都吓了一跳。
“哥我来啦!”
是尚天泽。
他推门而入,露出招牌式的迷人微笑,一笑起来,唇边的两个不深不浅的小酒窝不知迷死了多少青春美少女。
“你进总裁办公室从来都不敲门的吗?”
尚天翼脸色一沉,有点不满地说。
尚天泽再次晒笑,突然看到在蹲在地上的牧木,惊叫道:
“牧木你在干什么?你的手怎么了?”
说着,便冲上来,抓住她受伤的手腕问。
“我没事啦,刚刚……只是被咖啡烫了一下。”
牧木望着一脸紧张的天泽,又扫了一眼正盯着他们的尚天翼,有点不自然地说。
“哥,牧木都受伤了,你怎么还让她做这种粗活?”
尚天泽抬眼不解地望了一眼尚天翼,完全没有发现此时的尚天翼的脸已经黑到一定程度。说着,修长的手指夺过牧木手中的抹布,自顾自的便擦起来。虽然牧木不是他的亲妹妹,可是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如果牧木受到了什么伤害,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冲上来的。
“没关系啦,我这个手又没受伤?我又不是千金大小姐,穷人家的孩子,哪有那么娇惯!”
牧木去夺天泽手中的抹布,可是,她抓住天泽的手,天泽却不给她。
“穷人家的孩子就不是人了吗?而且我和我哥什么时候也没有歧视过你啊?喂,你别和我抢!”
第55节:在他面前和别人的暧昧(2)
没有歧视过?
没有歧视过为什么天翼这样躲着她?
分明就是觉得她身份卑贱,不够资格嫁入他们尚家!
牧木瞥了一眼办公桌前的男子,只见他正目不斜视的专注于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屏,一缕阳光顺着百页窗的缝隙洒在他冷峻的没有一丝温度的侧脸,留下一个完美而绝情的侧影。
她还想说什么,却突然感觉声带无力,语言匮乏。
没有意义这四个字在脑海里闪过,像一把利剑,赤裸裸的扼杀了她全部全部的多情。
她知道,说的越多,就越会将自己囚禁在卑微而可笑的边缘,做小丑的滋味不好受,她要翻身,就要挺起胸脯做人。
怨恨及自我贬低只会助涨男人嚣张无情的气焰,只会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不,这不是她的初衷。
低下头,只见地板上的污渍已经被尚天泽迅速地清理干净。
“天泽,你好厉害哦!这么快就弄干净了!”
牧木微笑着望他,露出一幅极其夸张的崇拜表情。
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额头顿时冒出三条黑线,暗自咬牙。
秦牧木,你是白痴吗?
这样就算厉害?
他小时候变着花样欺付你的时候比这厉害多了,你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吗?
“哈哈,这点儿小事,对本少爷来说还是小意思啦!”
牧木的夸赞对尚天泽很是受用,他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得意望形地说。
“那二少,麻烦你帮我把工具一起送到保卫室吧,我的手好疼啊。”
牧木将一旁的工具递到他面前说。
“没问题!对了牧木……你感冒好点儿了没?你不知道你昨晚醉成什么德性,还是我把你像扛一袋土豆一样扛上楼的!话说,你真的好沉耶……”
第56节:他很生气
“去死!我哪有那么沉?你才是土豆呢!你是巴豆!哈哈……”
两人一边嘻笑地聊着,一边肩并肩走出总裁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被无视的男人将笔记本盒上,漆黑深邃的眼眸望向消失了两人身影的办公室门口,良久,千年冰封的脸面上露出一幅欲哭无泪的表情。
……
尚天翼正在看文件,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哥”
天泽微笑着大踏步地冲了进来。
“敲门。”
尚天翼头也不抬,用镀金钢笔在文件上划着什么,面无表情地说。
尚天泽一愣,穿着名牌运动鞋的脚步一滞,然后一脸无奈地返回门口,敲了三下。
“当当当”
“出去敲。”
天翼抬眼望他,咬着牙道。
天泽叹了口气,拉开门走出去,又敲了三下,终于得到总裁的指令,方推门而入。
一进来就大发牢骚:
“哥……你也太严肃了吧?这里又没有别人。”
说着,走到办公桌前,自顾自地坐在天翼对面的椅子上。
“如果我也整天像你这样吊儿郎当的,尚尔早就成了别人的囊中物、盘中餐了!”天翼无奈道,把文件放在一边,靠在沙发椅上双手环胸打量着穿着一身国际品牌休闲装的修长身影,挑眉道:“你这个样子,应该不是来上班的吧?”
“当然不是!”
天泽理所应当地答,可看到天翼眼底一沉,却又连忙底气不足地晒笑:
“我……我这不想你了嘛,来看看你!”
尚天翼比天泽大了八岁,天泽一向都很崇敬他的大哥,虽然有时候大哥会向他说教,可是父亲去逝以后,天翼基本上就像一个父亲一样照顾和保护着天泽,天泽有时候也很依赖天翼。
第57节:吃醋
“你就给我贫吧。”
天翼似笑非笑地说,复又收敛了表情,严肃道:
“你总监的位置是不是坐够了?不要以为是尚尔的一个股东就万事大吉了!有时间最好来公司多多熟悉一下公司的运转,积累些经验。你这个样子,半年后纽约的研发中心正式落成,你要我怎么把那么大一摊子交给你去管理?”
“哥……您就饶了我吧!”天泽头疼地叫。
谁都知道,他这个市场部总监无非就是挂个名,他一想到那一窜统计数据就抓狂。
“喂喂!”
尚天翼用手背敲着办公桌的黑色水晶桌面,难以置信的表情道:
“以前我这个项目刚刚启动的时候是谁说要去美国帮我管理的?还大义凛然的要我放心!?”
“那个时候是因为……”
尚天泽想到当时答应天翼帮他管理公司的初衷,无非是因为觉得天高皇帝远,他逃到美国就省的天天被天翼说教了。
可现在,他根本就不想去美国。
于是,想起什么连忙转移话题:
“唉,对了哥,你和牧木怎么回事啊?昨天她发高烧,哭的天昏地暗的,今天就跟没事人似的来上班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了?”
天翼听到牧木的名字,心里就堵的难受,脸色变得很糟糕。
“我一直都很关心她啊!我说哥你们能不能不要总用小时候的事情来评判我?我那个时候不懂事,而且正值迅速生长发育,多动且叛逆,做出一些缺德事是很正常的!我已经决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从新做人,你们总得给我一次机会吧?”
天翼从来没发现哪个人自己犯了错还能如此大言不惭、说得理所当然,最可恨的是他说的貌似还有一些道理……
至少在天泽长大到十四岁以后基本上就没有再欺付牧木了。
第58节:吃醋(2)
“哥,你倒底喜不喜欢牧木啊?”
办公室外,正端着两杯热咖啡准备敲开办公室门的牧木听到两人的对话声,心头一悸,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将伸向半空中的手缓缓收了回来。
室内短暂的沉默,眼前咖啡的雾气徐徐上升,牧木端着拖盘的手有点发抖,只闻里面一个冰冷的男声音,带着绝决的意味道:
“我和她不可能。”
“为什么呀?”天泽疑惑地问。
这也正是她想问的,虽然心里早已知道答案。
“……”
“哥,你从小不是最疼她的吗?怎么现在像变了个人似的?你既然不喜欢牧木,就不要给她希望,可你为什么还从在定婚现场跑出来找她?为什么要伤害她!”天泽说到最后有点气愤,语调也稍微上扬。
“尚天泽,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天翼的声音比他的还大一倍,语气里尽是恼怒:
“我告诉你,这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哥……我知道我管不了你,如果你面对任何女人我都不稀罕管,可是,她是牧木!你知道昨天她有多伤心吗?还好被我遇到,要不然可能被车撞了也说不定!”
“你心疼了?”
尚天翼咬着牙道:
“以后你最好把泡妞的本领给我用在正事上!你也是尚家的人,尚尔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牧木和你以前认识的那些女孩不同,你最好别给我打她的主意!”
“哥,你好奇怪啊?!明明是你居心不良,现在却扯到我的头上了?您放心,我不会像牧木那么傻,我永远不会爱上一个不爱我的人!”
“尚天泽,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尚天翼恼羞成怒,咬牙一拍桌子道。
牧木再也听不进去,咖啡的芳香吸入鼻腔,再被呼出,留在心头的唯有无尽的苦涩。
第59节:有意要气他
牧木再也听不进去,咖啡的芳香吸入鼻腔,再被呼出,留在心头的唯有无尽的苦涩。她仰起头,竭力的收回眼眶即将溢出的泪水,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尚天翼和尚天泽像两只斗鸡,正彼此怒视,谁也不肯服输,突然看到牧木,都一下子愣住了。
“总裁,总监请喝咖啡。”她走到桌前,微笑着说,然后将咖啡分放在两人面前。
尚天翼和尚天泽同时不安的对望一下,无不担心刚刚的对话被牧木听到。
“总裁,刚刚新飞电子广场的董事长欧显南打电话来,说要晚上请您吃饭,你今晚日程里没有什么安排,我要怎么回复他?”
“欧显南那个老狐狸,整天想着垄断熠城的电子市场,尚尔是国际品牌,又乞是他说独占就独占的?告诉他我最近没空,过段时间再说。”
“好。”牧木点头,正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天泽叫住。
“唉,牧木。你怎么现在还戴着这黑镜眶?”
“……”牧木一愣,下意识的推了推镜眶,疑惑地望着他。
“其实你要明白,摘掉过去会有一个崭新的开始!懂不懂?”
牧木闻声,悄悄地瞥了一眼尚天翼,只见他正愤恨地望着天泽。她挤出一丝微笑,意味深长道:“其实也不是很喜欢,只是已经习惯了吧。我会试着改变!”
“就是,这才对嘛!”
尚天泽笑着冲转身离去的牧木挥手告别,回过头,便撞见尚天翼那双吃人的目光。他尴尬地挠挠头,连忙起身指了指门外,讪笑道:‘那个……哥,我还有事,先走了哈。”说着一溜烟跑出办公室……
尚天翼气的简直想要撞墙,猛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却又连忙放下.被烫的不轻,痛苦地直吐舌头.^=^
……
第60节:他的婚妻照常举行
以后的几天,都是风平浪静。
可是没有人知道,在这种看似平静的外表下,藏着怎样的波滔汹涌。
有时候牧木会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傻傻地想,会不会那一晚天翼真的喝醉了,的确什么也不记得了?
可是,转念一想天翼对她的反常,这个理由根本不成立。
她努力的将那一天忘记,可是,每次来到他的办公室,目光撞到他那双深邃而幽远的眸,她又无法再像从前一样,真的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可看到他在她面前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拼命的工作,甚至一连几个通宵都住在公司里,她又会心疼,担心他的身体,担心他经常会犯的头痛症。
于是,每每下班前,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为他定好餐,为他准备好药以防万一。
她知道自己是犯贱,被玩弄了却还要去关心他。
可是,她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把曾经他对她的好全部抹消。
或许,就当是自己上辈子欠他的,就当做来偿还他曾经对她的好。
至于那一天天翼离开定婚现场的事,牧木后来才得知,原来定婚典礼即将开始,天翼突然不见了。安瑾茹却并没有哭闹,只是很镇定的微笑着向众宾客道歉,称天翼公司出了点儿急事,他必须马上回去处理。
虽然所有人都将信将疑,可看到安瑾茹这样平静,也没有再说什么。
虽然第二天各大报纸舆论纷纷,各种猜忌都有。
可第二天安瑾茹来公司找天翼的事情被曝光后,绯闻不攻自破。
又有媒体报道两个婚期如约举行。
牧木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安瑾茹争什么,可是她也不得不佩服安瑾茹的城府和心机,她和这样一个女人抢男人,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第61节:看到他和她在一起
从那天以后,整个尚尔集团上下也是议论纷纷。
一些爱慕尚天翼的年轻漂亮女性先是听说尚天翼毁婚的事,都暗自窃喜,希望自己也有机会;
而听说两人并没有分手后,又失落不堪。
牧木每天在公司里,听着公司上上下下的传闻,只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
她努力的装作没听到,装作和自己无关。
可是,当这一天,安瑾茹的再次出现,撕破了两人世界里那张宁静的画皮。
拿着复印的文件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夹着著名法国香水的味道。
牧木整个人怔在门口,眼前的一幕刺痛了她的眼。
只见尚天翼坐在沙发椅上闭目养神。而他腿上坐着一位挽着优雅的发髻,穿着一袭米色性感长裙的如女皇一般的女人,女人身体贴在男人的胸前,竟然在为尚天翼揉太阳丨穴,帮他按摩。
眼神里尽是爱慕和媚惑的气息,即使天翼没有看她。
看到牧木进来,安瑾茹不屑地撇了她一眼。
牧木被她这样一望。
如梦初醒。
她咬咬牙,垂下的左手五指紧握,指甲掐进了肉里也不觉得痛。
竭力的让自己发出正常的声音,走上前道:
“总裁,您要的文件已经复印完了。”
脚下仿佛踩的不是平地,而是一片沼泽上尖锐的利器,每迈出一部,都痛的让人窒息。
可是,她必须平稳的踩下去,否则,就会掉进沼泽里,万劫不复。
尚天翼缓缓的睁开眼,蹙眉望她,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嗯。”
第62节:他假装的冷漠
牧木知道他现在享受得很,是自己不识相,打扰了他们。
她将文件放在桌子上,努力的挤出一丝苍白的微笑:
“总裁,没什么事,我去工作了。”
“天翼,我爸说我们结婚后,会把香港他新开发的钻石别墅区的别墅送我们一栋,以后我们去香港的时候可以住在那呢……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选好不好?”
牧木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身后的安瑾茹柔声说着。
她好像突然大脑缺氧了,本来应该拉的门竟然一激动伸出去推,门撞紧在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双眼有点儿模糊,终于拉开了门,冲了出去。
耳边传来尚天翼若有若无的声音:
“好……”
……
安瑾茹望着女孩落寞离去的背影,唇边浮出一丝冷笑。
秦牧木,你算个什么东西,和我斗,你太嫩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担忧和紧张,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望着脸色苍白,紧闭双眼,浓密的剑眉紧紧的锁在一起的男人,急切地问:
“天翼,你怎么样了,头还那么痛吗?”
天翼沉默了一阵,猛然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双手抱紧自己的头贴在办公桌上,咬着牙说:
“痛……好痛……”
安瑾茹被猛的一推吓了一跳,可看到他那么痛苦的样子也来不急计较,抓住他急切道:
“刚刚吃了药,不是好一点了吗?怎么好像越来越严重?要不要去医院哪?”
天翼挣扎着摇摇头,他的头痛已经有十几年了,自从十七年前出事受了伤,做了头部手术后,就一直到现在。
医生说除非做二次手术,要不然根本无法治愈。
第63节:安瑾茹被赶走
医生说除非做二次手术,要不然根本无法治愈。
可是,开颅手术的风险极高,好在一般情况下病情不会恶化,只是每当思想负担过重,或是疲劳过度就会发病,一但疼起来,头痛欲裂。
好在这么多年,在牧木的陪伴和照顾下,发病的次数并不是太多。
只是,这些天,发病次数越来越频繁,就算吃药也好像没有什么效果了!
“不去医院怎么行呢?你这样根本不是办法呀!”
瑾茹从来没看到过他如此痛苦的样子,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你走吧,我自己待会,结婚的事以后再说。”
尚天翼脸色惨白,咬着牙说。
“天翼……你不是说婚期不会延迟的吗?”
瑾茹听到这样的话,脸色一变,却又强忍着怒气,包容地说:
“你现在这种情况咱们先不谈这件事,我扶到卧室躺一会儿吧。”
说着,便伸手去扶他。
“滚别来烦我!”天翼狠狠的甩开她。
瑾茹被猛的一甩,差点摔倒。
踉跄了两步,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眼眸里蓄满泪水。
“尚天翼!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委屈地叫,自己如此包容他,即使他在定婚典礼上离开,她都没有和他计较。
可是,他却一而在再而三的伤害她!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他扒在桌子上,痛苦不堪,又实在说不出口。
无奈,拎起一旁真皮沙发上的lv包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七厘米长的高跟鞋“吧嗒吧嗒”走到门口时,她蓦地回过头,望着将额头靠在办公桌上痛苦的男子,咬牙道:
“尚天翼,你最好想想你对我做的一切!我凭什么这样被你伤害!”
说完,甩门而去。
第64节:装做若无其事去找他
“秦秘书?”
牧木正在对着办公桌旁的那株夏兰暗自伤心,突然听到敲门声,然后是一个试探的声音传入耳畔。
她抬起头,只见尚天翼的助理周飞正捧着几个大盒子站在门口。
“周助理?”
牧木收敛了脸上的情绪,连忙起身道:
“您进来吧,有什么事吗?”
周助理走到办公桌前,尴尬的笑了笑,腾出一只手推了推脸上的镜眶,举起手上的盒子道:
“这些是总裁早上说要亲自过目的新研发的全自动剃须刀。刚刚本来想送到总裁办公室,可是怎么敲门也没有动静,打电话也没人接。”
“哦。”
牧木心领神会,所有人都知道尚天翼的脾气,如果没经过允许就闯到他的办公室,那个人一定离死不远了。
所以,各级部门主管或是助理们找不到总裁总是会来请她帮忙。
可是现在……
牧木在心里感叹,她自己都不知道找谁帮忙呢。
搞不好现在办公室正上演着激丨情的戏码,她去了岂不是自取其辱?
可是,看到周助理那哀求的目光,她又不好拒绝。
于是,勉强的笑了笑道:
“您把机器放下吧,我帮你去看看。”
“好好……牧木,你真是个活菩萨啊!”
周助理喜笑颜开地说……又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
牧木应承着,心里却在流泪。
来到尚天翼的办公室门口,她告诉自己,秦牧木,无论看到什么激烈的场面,都不要激动,千万要镇定!
不可以哭!不要以逃跑!
于是,敲了三下门,虽然没有反应,还是推门而入。
咦……没有人?
牧木疑惑,刚刚两人还在这里的。
第65节:他倒在地上
突然惊慌,两个人不会已经发展到里面的卧室的床上去了吧?
这样也好。
不管他们在做什么,眼不见为净!
她把东西放下就走……
可是,刚刚朝办公桌走了两步,双手一颤,手里的机器全部摔到了地上!
“天翼!你怎么了!?”
她望着办公桌一旁,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挣扎着的男子,尖叫一声,便冲了上去。
“天翼,你头痛又犯了吗?没有吃药吗?”
她叫着扶住他,眼泪喷薄而出。
天翼脸色苍白的缓缓睁开眼,他的衣衫已经凌乱,眉头狠狠的纠结在一起。
看到是牧木,他紧紧纠结在一起的眉似乎舒缓了一些。
他说不出话来。
可是,无论再痛,再难过,只要看到她,他就会好过一点。
牧木泪流满面地扶起他,朝一旁的卧室走去:
“天翼,你忍一下,我马上给汪医生打电话啊!”
将天翼放在卧室的床上,拔通了汪医生的电话。
汪医生很快就来了,给天翼注射了针剂和镇定剂。
看到天翼终于不那么痛苦,缓缓的闭上眼睛睡着了,牧木终于松了一口气。
拿着毛毯给他盖上,一旁的汪医生叹口气道:
“尚先生这几天一定是没有好好休息,疲劳过度。他的思想负担太重了,秦小姐你应该劝他不要再这样,否则,病情很有可能恶化的!”牧木送汪医生离开,坐在床边,呆呆的望着在睡梦中的男子。
他这几天憔悴了好多。
牧木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又要如此的折磨自己?
就连睡梦中,他的眉头都是紧蹙的。
第66节:亲吻熟睡的他
牧木伸出手,轻轻的按在他的眉心上,揉了揉,他紧蹙的眉终于舒展。
她轻轻的握住他的冰冷的手,抚摸着他掌心的纹路,然后握紧,想将自己的温度传给他。
天翼……天翼,你究竟在想什么?
为什么被伤害的人是我,可是你却仿佛比我还要痛苦?
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触摸他分明的轮廓,他带着淡淡胡渣的倨傲的下颚,他的侧脸,他硬挺的鼻梁,他因为她的触碰而微微颤抖的纤长的睫毛,和那浓密而略带忧伤眉峰……
天翼,其实,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是爱你的。
不知不觉得,她的吻轻轻的落在他的唇边,其实她只是想,想用自己湿润的气息来柔软他干涸的唇瓣,可是,他唇内的温度却是滚烫的,她的泪落在他的面颊上,她好想问,尚天翼,明明你的内心是那样的火热,那样的渴望,却为什么要把自己伪装的冰冷而残酷?
为什么?
……
窗外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月上柳梢。
牧木看了看表,7:35分,再看看眼前熟睡的男子,汪医生的药果然有效,他已经睡了一整天了。
汪医生说天翼晚上基本上就会醒来,牧木想着他一会醒了一定会饿的。
于是,走出卧室叫了外卖,要半个小时后送到。再次回到床前坐上,只见眼前的男子的双睫动了动。
他要醒了吗?
牧木的唇边露出一丝欣喜。
果然,过了一会儿,天翼缓缓的睁开眼睛。
如果在病痛中醒来,看到身边守护的人是自己心爱的女人,那种感觉,就好像被关在阴暗潮湿的角落的囚徒看到了温暖的阳光……
第67节:尚天翼!
他恍惚间觉得在梦里,却见那女孩冲自己笑了笑,轻声关切道:
“你醒了?怎么样,头还痛不痛?”
尚天翼被牧木扶着缓缓坐起,突然想到了什么。方才脸上的柔和和欣喜蓦然褪祛,换上的是一始既往的冰冷和漠然。
望了望窗外的月色,沉声道:
“我睡了一整天?”
“嗯。”牧木点头:“头还痛不痛?你一定饿了吧?我刚刚定了餐,本来打算要半个小时后送来的,你要不要现在吃?我再打电话催一下。”
她说着,便要翻手机拔号。
“不用了,我没事,不饿。”
尚天翼冷冷的打断她:
“到了下班时间,你可以下班了。”
这样守着他一整天,她看起来很憔悴。一定也一天都没吃东西,肯定累坏了。
牧木一怔,望着眼前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口仿佛有什么重物狠狠压下,压的她喘不过气。
尚天翼下床,自顾自的穿了鞋便朝外面走去。
倨傲冷漠的身影走出卧室,扔下一句话:
“我要工作,你先回去吧。”
是泪……
再次不受控制的冲出眼眶。
“尚天翼!”
她忍无可忍,咬着牙大声吼道。
朝办公桌走去的男子脚步一滞。
深深地吸一口气,深邃的目光里藏满了难以言说的苦楚。
牧木起身,走上前去,隔着一米远的距离望他的背影,哽咽着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对方沉呤了几秒,冷静地沉声道:
“别想太多了,我希望你还能像从前一样。”
像从前一样无忧无虑,开心快乐……那么,他愿意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
第68节:他想要什么?
“从前?”
牧木冷笑,走到他面前,凝视着他的眼眸质问道:
“就算我回到从前,你能吗?”
她一直都在装作若无其事,努力的冲他微笑,努力的忘记那一天,可他呢?
玩命的工作,发疯的糟蹋自己的身体?
他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为什么不敢正视我?为什么不回答?”
牧木捕捉着他略带躲闪的眼眸,含泪问道。
“你不要无礼取闹了!”
尚天翼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说。
“我无礼取闹!?”
牧木难以置信:
“尚天翼,我爱你,可是我给不会用自己的身体来留住你!我努力的忘记,努力的不给你负担!可你呢?你如果不爱我,完全也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可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自残吗?你倒底清不清楚你自己想要什么!?”
“秦牧木。”
尚天翼闭目,停顿了几秒睁开眼目光绝决地审视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
“我和你不可能,你会找到一个适合你的男人!而我,我永远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
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无非是不想她受到伤害!
他想要她快乐,一生都活在无忧和幸福中。
可是,这些,也许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能给,唯独他尚天翼!
因为,他不配
“既然不可能,那定婚那晚又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离开?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
她眼底噙泪,大声逼问道。
如果那一晚他不出现,也许她就会死心了!
也许,她看着他成了别人的未婚夫,她就会坦然的祝福他!
第69节:我想发泄
“那一晚……”
尚天翼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之,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从没有认识牧木之前,他就已经伤害了她,从那以后,无论他做什么,终究逃不过一个错字!
“不用说了。”
看到他为难的样子,牧木知道,任何解释已经没有了意义。总之,他不会和她在一起,不会娶她,仅凭这一点,就已经够了。
悄然的转身,她发誓,再也不再对他留有任何幻想,再也不要。
……
苏雅兰格西餐厅。
牧木拿着刀咬牙切齿狠狠地切着一块牛排,对面的林以菲看的胆战心惊。喝了一口红酒道:
“牧木,你怎么了?半个月不见,发生什么事了吗?”
牧木抬起眼,望着林以菲那张化妆精致的可爱脸蛋,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最近心情抑郁了。你呢?在家憋了这么久,稿子通过了?”
林以菲是牧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