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这感冒
时间总是要流走,不为你,不为我,等待哪怕只是一分钟。我又走回了这里,又当上了派单员。和这忽冷忽热的二月天“亲吻”着,我受不了这份亲热劲。我又感冒了。
感冒好像是从那几天顶替服务员开始的,二月就快走到尽头了,临了临了还要来一次大幅降温。屋漏总是碰上连阴雨。那几天上班是全通宵,从晚上八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在这里再次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别扭,浑身不自在。站在门口,嘴里说着:“晚上好,欢迎光临”,“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时,弯下的,除了自己的腰和头还有这谋生的艰难。楼道里,风不时呼呼地刮着,吹在身上别样的寒冷,在深夜,在魂醒着,**寒颤的时候。下班后躺在床上,窗外,阳光亮着,透过玻璃窗,照着我的眼睛,困了,肯定的,想睡,是的。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之后,想爬起来,鼻塞了。感冒再次找上了我。
那几天,除了上班就是昏睡,感冒就是一再的鼻塞。不想理它,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理。直到那一天,我们顶班终于快结束了,我和同事一起去逛超市。逛完超市往回走,在一拐角,同事忽然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我纳闷他为什么走这条路,我把疑问藏在心底,跟着他走。他走到一个凉茶亭,给我和他自己买了一杯治疗感冒的凉茶。心里很感动,端在手心里,大口的喝完。同事直呼苦,又转而安慰自己-——良药苦口。从开始到结束,我都没感觉很苦。原来再苦的药加进了关心也会冲淡些。日子在风声里,雨声里缓慢又很快的流走。指望着,一杯药下肚之后感冒就快快的逃走。为什么指望?就是因为难以实现。好几天过去了,今天终于看见了熟悉又陌生着的阳光,升温了,懒懒的躺在床上,无力,想吸气,鼻子塞得严实。这感冒,还没有走开。
这些年,每次气温出现较大幅度的波动,我都会感冒。健康,在丢失完后只能哀悼。
夜,很喧闹。天上的云很白,抬头,还能看见月亮和星星,多好的夜色。鼻塞着看着这景,也挺好的。
二零一三年三月二十九整理,于深圳
76抽烟
来到这里派单的第一天,走进这住宿的房子,我就能够闻到香烟的味道。对这里的记忆猛地勾起,我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免不了和烟草打交道。当天晚上,躺在床上还没入眠的时候,闻到了阵阵烟草燃烧的味道,有点不适应,忍了,除了忍我还能做什么?每个选择都是自己做出的,必然要承担选择的结果,好的和坏的。
我想,第一根香烟是我的同事“游哥”给我的吧,说是游哥,可人家实际上比我年轻十来岁。我只是跟着大家叫而已。随波逐流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安全的。那段时间他带着我认路,也十足是我的大哥。人生猝然间面对太多的失败,被一个九零后像小弟一样带着去派宣传单,短暂的羞耻之后就习惯了。有谁给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呢?哪怕是微薄的。为了生存放弃尊严可以吗?没有舍生取义的勇气,更没有值得为此放弃生命的义,轻易就选择了生存。那一天晚上,游哥和我派单的时候途经一个村子,父亲要我给他充电话费,走到山脚的时候我坚持上去。充电话费的小店也卖香烟,他就买了一包“黄山”。他递给我一根,我没有拒绝。好久没有抽烟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呛,不习惯。从抽第一根香烟开始,他就说那包烟是假的,我笑笑,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感觉,除了呛之外。那一阵子,天还冷,抽完后不停的吐口水。游哥边走边说,不会抽就别抽。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抬头和他并肩走着。抽完第一根之后我想再抽一根玩,他就不给了。冷风吹来,我裹紧自己的身体前行,尽可能认真的派出手中的单。游哥嘴里吐出来的烟不时的吹到我的鼻子里,像一个幽灵侵扰着我的身心。
在宿舍里,时不时有人递给我香烟。有时候我会接过来抽着玩,也有时候会委婉拒绝。没有一定之规,看心情吧。十来天过后,我的上司要我负责带这个队伍。为了感谢他对我的信任,我买了一包万宝路给他,那时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看了一下,然后还给了我,我坚持给,他说他不抽外烟。我还是没有把烟送出去。送礼在中国也是一门学问,而我对此一窍不通。送不出去就自己拿来抽,隔三差五的抽一根,在宿舍里见人就派发。“那个**毛不会抽烟也在那里装逼。”一个同事这样说我。我本来就不会抽,而且我也不想把烟全部吸进肺里。抽烟对我来说只是玩玩,而且还是偶尔玩玩。有些习惯或者嗜好还是不要养成为好,生活并不容易,每一个习惯都难伺候。
点燃一根香烟,缕缕烟丝腾起,烟丝下面的人可能是我,但愿不会是你。
二零一三年三月二十九整理,于深圳。
(战场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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