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玉白菜传奇

第七章 金钱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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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三讲完,只听得众人荡气回肠。魏胜春兄弟更是心潮澎湃,虽然是自己家的家事,却是第一次听说。两个人端起酒杯,邀请大伙一起干了,魏风昌也连声附和着,于是酒杯碰响,大伙一起喝了杯中酒。这时,服务生又端上来一盘菜,魏风昌一边招呼大家动筷,一边介绍这道菜品。“这道菜是我们今天晚上的‘席眼’,最珍贵的一道菜,一般人就是点了,也根本不给他上。一来是这食材原料太稀罕,二来这道菜都是用专门的肴制秘方,制作起来精细,需要费些时间。今天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好东西自己享受。来,咱们尝尝,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众人听魏风昌说的稀罕,向刚端上来的菜盘看过去。只见八尺的白瓷盘子普普通通,盘子中央放了各种佐料配好的蒜泥,四周摆放一圈切得厚薄均匀的肉片,间或装饰一段菜叶,肉片外圆内方,看不出什么奇特来。魏胜春夹了一片放进嘴里,顿觉口津生香,嚼口劲道,咸辛辣麻,五味俱全,吃完一片,却没吃出来是什么肉。心下纳罕,便问魏风昌:“这个菜确实味道独特,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魏风昌莞尔一笑:“这道菜名叫‘金钱肉’。”魏胜春一听,不明就里,面露疑惑之色。魏风昌解释道:“你看,这肉外圆内方,就像老年间使用的铜钱,因此取名‘金钱肉’。至于食材吗?说出来有些不雅,此物只长在公驴身上且数量不多,母驴身上没有,补肾强体,想必大家都明白了吧。”众人一听,忍俊不禁都笑了。众人笑罢,魏三接过了话题,对着魏胜春说。“刚才风昌说到了这不堪之物,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情。这件事也是关于魏毓柄的,正好说给你听听。”众人一听,纷纷把目光投向魏三,静等他再讲出一段陈年旧事来。

    ‘魏毓柄自从得了玉白菜,日子过得顺水顺风,那真叫芝麻开花节节高。可是房子有顶,人心无边,他整天还是一心想着做买卖发财。话说这一天,蒲州城里银号的伙计跑来跟他说城里唯一的当铺要卖,问他要不要接手?他认识这家当铺老板,姓赵,是胶东黄县人,以前听说当铺开的红红火火,可以说日进斗金。今儿怎么突然往外转让了。他就心里一动,问伙计怎么回事,伙计前前后后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当铺附近有个叫张三的。说起张三,蒲州城里没有不知道的。他整天东走西转,游手好闲,是出了名的的懒汉二流子。因家里穷的叮当响,他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他把偷来的东西拿到当铺来当了,吃喝了事。因为他是当铺的常客,所以,他和当铺的伙计们见了面嬉笑怒骂,不闹不说话。时间长了,他们就是相互骂上两句,甚至抱起来摔上个跟头,也都互不介意。一天,张三喝的醉醺醺的,踉踉跄跄来到了当铺。还没进门,他就咋呼起来:“喂!我要当东西!”当铺的伙计们一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张三来了。看他醉的那副样子,当铺的伙计们就和他开起了玩笑:“你有啥?你当个吊!”张三一听这话,伸长了脖子凑上去问:“我就是当吊,你要么?”伙计们笑着说:“你只要敢当,我就敢要!”只见张三转过身去,二话没说就走了。不一会儿,张三晃晃悠悠的回来了。他手里还拿了把刀子,来到柜台前,一本正经的问:“你真要吗”伙计们想,你小子甭拿着刀子吓唬人,我就不信你敢玩命!一拍柜台,说:“今天我还真就就不信这个邪了,只要你敢当,我就敢要!”谁也没有料到,只见张三真的褪下了裤子,一刀子就把那货儿割了下来。然后,大喊一声:“给你!”呱唧一声,血淋淋的扔到了柜台上,他也接着摔倒在了柜台前面。当铺的伙计们都吓傻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后来,张三经抢救无效,死了。害怕张三家里人来寻仇,当铺伙计躲了起来。他家里人得到了消息,像疯了似的涌到当铺,向当铺老板要人,打了当铺老板一顿,把当铺砸了个稀里哗啦。当铺只好关门,停止营业。最后,当铺老板托人说情,又是赔礼道歉,又是赔偿银子,好歹才把这件事了结了。这件事一出,立刻在社会上引起巨大的社会舆论。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这当铺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拿着穷人的生命闹着玩!这些话传到当铺老板耳朵里,当铺老板又气又恼。对他来说,花点银子是小事,以后可以再赚回来。可是,损坏了声誉却没法挽回,这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考虑来考虑去,他心一横,撵走了当铺的全部人员,买卖不干了,卖掉这个当铺。当铺是一笔大资产,要想卖掉,可也不是一件容易事。钱少的,想买买不起;有钱的,想买还嫌名声不好听、不吉利,放出话来好几天也无人问津。当铺老板没有办法,只好降价,忍痛把当铺以半价出售。

    魏毓柄听伙计说完,沉吟半晌。按理说,这个当铺明摆着便宜,可是,便宜有便宜的原因,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己接手这个烂摊子,不能图眼前这点利益,要往长远打算。想罢多时,魏毓柄还是决定把当铺买过来。毕竟以前当铺开的红红火火,只是暂时被眼前的事困住了。时间一长,社会舆论慢慢平息,再加上自己把换了老板的消息散布出去,相信影响就会慢慢消散。打定主意,他立刻和伙计一起去了一趟蒲州城,亲自约见黄老板,以最低的价格买下了当铺。后来,就像他想的一模一样,当铺慢慢恢复了元气,最后买卖好的不得了,他又发了一笔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