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明犀利的眼神观察着召小昭,从召小昭的神色他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于是说道:“对于你这样的身体素质,基因树植入的成功率会很高,我可以免费帮你进行植入,毕竟对我而言也算是一项成就。”
“小李、小王,帮这位小兄弟准备一下,马上手术!”黄宗明吩咐道。
召小昭连忙起身,他已经看到黄宗明嘴角露出的邪恶笑容了,不管真假他可不想被推进手术室,而且还是一家黑诊所,麻药打上那可就任人宰割了。
“那个,我就是来咨询一下,我先走了!”召小昭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可不想被人开膛破肚,灰溜溜的逃走了。
看着召小昭消失之后,黄宗明看向刘梦遥,带着几分轻笑道:“像这种混混,没必要说那么多废话。”
“是。”刘梦遥低头答道,此时的她不禁发笑,刚才召小昭灰溜溜的那副模样简直没法形容。
马小腾哀怨起来,“这么怂干什么,让他解剖一下呗。”
召昭没好气的言道:“你也就看个热闹,曾经的我就是这个样子,表面上看着桀骜不驯、无所畏惧,其实都是装出来的,
可是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连表面的无畏都做不到了。”
失去的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了,仅剩的脸面如同春日的薄冰,已然经受不起任何的摧残。
召小昭驱车一路赶回渔村,沿途给召小婷买了她最喜欢吃的甜点,而他早已把诊所的窘迫置之脑后,因为今天他白白赚了三万块。
“小昭!你是脑袋被驴踢了吗?”电话里一声怒吼,“平时你可精明着呢,怎么能干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情!五万块白瞎了啊!”
面对黄毛的怒斥,召小昭脸上带笑,但语气沉痛,“我也是头脑发热就去了,你也知道我平时攒点钱有多么不容易,而且我还骗了我妈的两万块,我妈要是发现了,非把我打残不可,
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想拥有基因树,今天又看到三个成功的,我实在是没忍住,可我没钱啊,正规医院可是要十万呢。”
“哎呀我的大哥啊,你真是个大哥!”黄毛有气无力道,“你真是鬼迷心窍啊,早知道我把钱借给你,好歹有个希望,你这五万块简直两个水花都没得看啊!”
“那你能不能再借我两万,我回家给我妈交差。”召小昭悲痛道,“兄弟你可得救我,不然我会被打死的。”
“喂?喂!我这边突然信号不太好啊~”黄毛果断挂掉电话,已经搭进去一万了,这边又要两万,他可不是财神爷。
收回电话,黄毛的钱一时半会是不会好意思要了,但是家里的两万怕是没这么好应付,一顿胖揍是少不了了。
“两万块换一顿打,值!”召小昭笑着看向副驾的甜点,喃喃道,“召小婷啊召小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哥我这顿打能不能活下来就靠你的演技了。”
来到家里,门口停着一辆越野车,召小昭下车扫了一眼,感觉哪里见过,本就心虚的他偷偷的溜到窗口,只见村长带着一男一女在屋里坐着,而他妈妈也是端茶倒水的忙活着。
“好事成双啊,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召小昭轻声自语,那个女人他认识,前段时间这这个女人来村里买野灵芝,而他正好遇见,就偷了后山人工种植的灵芝,而那个白须老汉他倒是没什么印象。
他对灵芝也不太懂,但是他感觉野灵芝肯定是又大又漂亮的那种,不然怎么会值那么多钱,于是他在种植区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盘子大小,色彩鲜艳的灵芝。
召小昭就躲在窗户下,此时屋里的那个陌生老头长叹一声,“孩他娘,虽说咱两个村隔着一座山,但是也都算是一道山窝窝里面的人,按说因为一棵灵芝我不该再找来,可是那棵灵芝它不一样啊,你说你这娃娃眼光咋就那么毒,半山坡的灵芝他都没拿,独独就拿了那一棵。”
召小昭强忍着笑,自语道:“得嘞,三喜,这顿打太值了。”
城里的女人三十来岁,穿着打扮也很时尚,召小昭也是看着人家漂亮才主动搭腔的,本身是想耍耍滑头,一听还有钱赚,自然是大包大揽了。
马小腾此时也是对画面中召小昭的神态很是无语,言道:“别告诉我你那时候也是这个尿性!看着都欠揍。”
“差不多吧,略有夸张。”召昭回想曾经也是不免轻笑,他从小到大都记不清挨了多少打,这也是家里非让他当兵的一个重要原因。
“你知道吗,在挨揍这方面我都总结出经验了。”召昭言道,“你太害怕了不行,会让爸妈觉得孩子太怂,你太刚了也不行,会被打残,
你需要会演,刚开始死咬牙关,先让爸妈打一会好好出出气,然后再拼命求饶,让爸妈觉得他们的努力有效果。”
马小腾笑的喘不过气,对于召昭的经验他可不想尝试,毕竟肉是自己的,谁疼谁知道,再说了万一他爸妈和自己的爸妈不是一个套路,那岂不是惨了。
“我觉得书里面能不能就不要再打了,没有深度。”马小腾强忍着笑,“以静制动,十八岁的主角还挨打,有失体面啊。”
“你们都不挨打吗?这不是很正常?”召昭不解道,在他看来被爸妈打很正常啊,十八岁又怎么了,村里四五十岁的人都被爸妈打过。
马小腾憋不住,笑道:“没几个像你这样挨打能挨出经验的,文学作品还是别这么热闹了,走心,主角要有悔悟,情感上的触动比你描写一顿胖揍更容易打动人心。”
召昭沉默下来,如果说当年的他内心没有丝毫悔悟的话,现在的他,经历了那么多的人事复杂,对于曾经的放纵心里不可能没有任何感悟。
这是属于他的世界,更应该有属于他的情感,一直以来他都不善于与父母沟通,或许哪一天他写在书里的话会被父母看到,这或许也是他一次向父母表达愧疚的方式。
画面中的妇人就是他母亲的样子,回想母亲一直以来为整个家庭的付出,他的鼻子猛然一酸,在这一刻他才找到写书的意义,幻想的世界虽然不存在,但也是一份情感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