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是我的高中同学,生日是1月21号,我至今仍记得这个日子,因为这是我为了研究星座帮她推算的生日。
我于她的故事开始便是稀里糊涂的,是她的机灵和勇气,让一切逐渐清晰。
我埋首填词累了后,抬起头看着窗外,那是我第二次看到教学楼外的玉兰花开放。她抱着一本精美的日记本,来到我的桌前,我当时沉醉于如玉般的花儿,全然不知。
“宣,我想找你说点事。”当她叫我时,我方才回过神来。
“啊,是苏啊,有什么事么?”我放下手里的笔。
“我想和你写流动日记,可以吗?”她纤细的食手指在日记本上不安的上下滑动。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可能没什么事情好记进去的。”假装我皱着眉头又眨了眨眼。
“没关系的,你不写的时候我来写。”她对着我浅笑道。
之后她又找我要我给她讲题,虽然我不太喜欢给人讲题,我是个怕麻烦的人,但出于礼貌我只得耐心地给她讲解。
她认为自己的身材还不够苗条,要我每天监督她跑步。可在当时的我看来,一米六八的身高加上一百斤左右的体重不是很正常的吗?实在想不明白女孩子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体重偏胖。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的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意。
我们的关系本来只是普普通通,这样一来二去,就成为了要好的朋友。高二的五一假期,我们相约去爬龙山公园的高塔。两个人爬至最顶层后,气喘吁吁,倚靠在栏杆上。夕阳西下,余晖照在她的脸上,丝毫可见。她突然爬上栏杆,坐在栏杆上,朝塔下的山水,双腿悬空。
她对我说:“搂着我”。
我怕她坠了下去,急忙抱住她。“快些下来吧,很危险的。”
“不,我还没够呢。”
“那你可别乱动,很危险的。”我背后冷汗湿透了衬衫。
太阳沉入地平线下,夜色渐渐浮起,城市建筑上的霓虹灯点缀着公园。夜空里没有明月,那天是四月初二,满天的繁星,银河依稀可见。
我抱着苏已经有一个多小时,手臂开始发麻。“下来吧,我手很酸呢,万一待会我胡乱动你掉下去怎么办。”我在她背后轻声道。
“嗯。”她点了点头。
我一把将她抱了下来。“还挺重的。”我笑着说。
“你很讨厌耶。”苏抬起头羞涩地对我道。
当时的自己羞于承认我们的关系,而又对情无比向往,我一边拒不承认情侣关系,可一边却做了最后一步以外所有的事。
在补课一个月后,我们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暑假,我们两个人每天都会出去玩,体验情侣间的甜蜜。开学后,各种考试扑面而来,节奏快上许多,我们不再有机会去龙山公园。
冬去春来,百日誓师过后,时间似乎是上了高速公路一般,2005年高考在短短的两天时间便结束了,我的中学时代也随风而去。
一年多后的大二寒假,我们见了一次。她变得成熟不少,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行为气质上,都给我一种陌生的感觉。她给我一封信,足有七页之多,沉甸甸的,内容大体是对我的思念。
字里行间,我仿佛看到了龙山公园高塔顶层坐于栏杆上的她。
数年之后我到她的城市出差,联系了她。我约她来餐厅吃饭,饭菜还未上桌,我们两个人未讲一句话,默默的看着对方。她忽然掩面痛哭,带着让人心疼的哭腔问我:
“为什么不早一点联系我,我刚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