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兴这些ri子可没干别的,逮人就想跟人说句话,然而不要说刺探消息,就是简单的对话都少有,别人似乎都把他当成了过街的老鼠,喊打虽不至于,却人人避之不及。在自个家乡受到这种待遇,他心里好受不了,可一时之间又没有好的办法,只得先就这么干耗着。他回乡之初肩上斜跨一个包裹,放马场的人都没注意到这一点,这包裹里可是暗藏玄妙,放着不少的宝贝。袁家兴将包裹从衣柜的暗格内取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赫然露出一把jing致的**、一把锋利的匕首、若干子弹,还有两颗乌黑的手雷。他逐一擦拭,每拿起一样,先照着哈出一口气,而后用手捏着衣袖轻轻地擦,活像物痴迷者在清洁珍爱的古玩。
耳听得院内脚步声响,他迅速地将这干物什收起,已然来不及放回原处,他便随手将其掩在桌下竹篮之中,拿起布遮上。
来者正是左秋雁。她气喘吁吁地奔进门,说:“家兴,我来了!”
袁家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后不冷不热地问:“有事?”
左秋雁抿了下嘴唇,没有理会他的这番态度,打量了一下屋里,问:“你在家干吗呢?”
袁家兴倚在门框上,说:“没事,闲呆着。你怎么来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人走茶凉啊,我爹过世了,家里就冷清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左秋雁说:“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我来,是找你。以前是,现在也是。”
袁家兴笑了一下,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再次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左秋雁走到他面前,反问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袁家兴说:“最好少来。别人都好像不怎么待见我,偏偏你要凑上来,当心别人说你的闲话。”
左秋雁坚定地说:“我不怕。”
袁家兴望了望外面,说:“你这是何苦呢,呵,何必呢?你过你的ri子,我也有我的事做。不错,以前咱们是有交情,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咱们都长大了,都变了。还是都念着过去的好吧,你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言语一声,我尽力而为,但是没事就不要来找我了。我很好,所以嘞,你也用不着来可怜我。”
左秋雁跟在他后面,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这次回来,我应该马上就见你的。我也想啊,你不在家的那些ri子,我riri想,夜夜盼,就想着你能早一点回来。你说,我怎么可能会躲着不见你呢?我爹把我锁在了屋里,我根本没办法出门。”
袁家兴继续走,说:“我没计较这事。”
左秋雁继续跟,问:“那你在计较什么?”
袁家兴“啧”了一声,猛地转身,说:“你怎么这么烦……”
话说了一半,两个人都僵住了。由于袁家兴烦躁之下突然转身,而左秋雁只顾紧跟其后,两人面对面撞在了一起。jing神的碰撞可以激起火花,身体的碰撞则会引发颤栗。两人分别了多年,久而久之,彼此都幻化为了此彼心中的符号,此刻在无意之中发生了身体的触碰,那虚化的符号与真实的**合二为一,刹那之间,错觉出现,仿佛回到了旧时光。
左秋雁抬起手,要去抚摸他的面庞,呢喃道:“家兴,你总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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