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远站在指挥舰云龙号舰首,身边是盟友长江帮大龙头卓凌云,两人刚率领二十艘战舰,载着两千水上劲旅,对黄河帮和蒙古的联军,一支不到两百人的舰队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击。
俩人虽然都是身经百战的英雄人物,却依然为战争的残酷喟叹。
海风激荡,吹散了激战后的硝烟,海面上浮尸和散落仍在燃烧的战舰残骸彰显着战争的无情和残忍。
卓凌云年近五十,亦是当年抗金战场的骁将,如不是因蓝黑色劲装包裹着的健硕体型,望之实有如私塾先生般温文儒雅。
两人麾下不停来报告各种情况,俩人发布了系列命令后,终于慢慢安静下来。
卓凌云开口道:“能和司徒贤弟并肩作战,真是一大快事。”
司徒远亦是欣然,道:“小弟未尝不是哩?”
两双大手紧紧交握在一起,交汇着浓烈的战友情谊。
良久,司徒远终开口道:“卓哥,我需立时回帮,以防敌人报复。”
卓凌云颌首赞同道:“我明白,贤弟如有差遣,尽管吩咐。为国为家,这都是我辈份内之事。”
目光交集,彼此都看到对方眼里包含的关切和欣赏。
司徒远大声喝道:“启碇,回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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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腾倚靠床头,双目红红的向坐在床边的王庭宇道:“大叔,侄儿给您丢脸了。”
王庭宇正容温声道:“小騰你无需半点自责,身为天下第一大帮帮主,身先士卒,何愧之有?此正为后辈垂范之作为。我和你司徒叔叔都以你为傲呢。”
马腾面上倏泛红晕,默然回味。
王庭宇又柔声道:“你伤势已无大碍,内伤已好了七八分,外伤将养半月应可活动自如,帮中事务有司徒叔叔,你就放心吧。”
油然又道:“今日他也该回来了,已收到飞鸽回报,他与长江帮联手全歼敌寇,已在回程路上。”
马腾急道:“那得赶快安排庆功宴,让司徒叔叔和大伙儿都高兴高兴。”
王庭宇哈哈笑道:“这个我就不阻你了,你活动不便,这等事便支使云儿去办呗。”
随侍床侧的云儿小脸上顿然因兴奋而绯红,嚷道:“云儿这就去知会安排,帮主,好吗?”
马腾望着开心的大伙儿,身上的疼痛早飞九宵去了,展颜笑骂道:“快去,快去,慢了小心板子。”
王庭宇感受着这融融亲情,心里倏然一动:这不就是生命的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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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经意悄悄来临。码头至长风帮总舵近十里俱火光通明,闻迅而至的帮众、家属数千人迎接着凯旋的将士。宴席设立在群殿前的广场。
王庭宇和柳燕儿在五十丈外的一座箭塔上,与七八个守卫一起感受着热烈的气氛。
塔上今日亦摆放着一小几,几上酒肉杯盏俱全。可以想见定是云儿方能如此细心周全。
王庭宇迎着柳燕儿花般笑顔轻声说道:“明日我便要出去作个探子,你在这里等我。等解决了这事,我陪你到你苗寨去见你家人。”
柳燕儿紧紧拉着王庭宇手臂,娇嗔不依道:“不嘛,我要和大哥在一起。”
王庭宇伸出手指刮了柳燕儿鼻子一下,呵呵笑道:“燕儿,你不用担心我的,我没有牵挂时,没有人能留下我。你自在帮中玩耍几日,你愈是开心快活,我就愈是高兴。”
柳燕儿心忖也是,便不再纠葛,柔声说道:“那你早些回来,万事小心。总之定要记着,如你有事,燕儿这一生都不会一刻安乐。”
俩人不再说话,王庭宇搂着柳燕儿肩膀,嗅着她斜倚过来身体的幽香,眺望着灯明人喧的家园,不由得心神俱都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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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浙西路嘉兴府将军府内。
大将军余玠在书房来回踱步,总是理不清楚头绪。突听门外亲兵报道:“将军,斥候营风无影求见。”
余玠喜道:“着他进来。”
书房门轻柔打开,不闻半点磕碰杂音,一个青年汉子虎步而入,令人吃惊的是如此步幅阔大却是悄无声息。
趋近三尺内方单膝着地,垂首作礼道:“末将参见将军。”
余玠伸手扶起,道:“起来,坐下说话。”
风无影依言坐在书桌前靠窗客位,道:“属下刚获得消息,太湖长风帮兵分两路,分别由王庭宇与司徒远率领。两战两捷,尽歼蒙军与海沙帮进犯联军,和与黄河帮联军。”
余玠手拍座椅扶手,兴奋起身赞道:“好,好,好。唉!如此人才却不能为我所用,实为可惜。”
风无影心内嘀咕:“朝廷有贾似道丁大全这帮人,人才会来才怪。”恨不得冲口而出,方会痛快,只怕惹得余玠心情更糟,憋着一语不发。
余玠反复沉吟,终不能决,缓缓开口道:“海沙帮与蒙古勾结一气,在我属地兴风作浪,你当我不知么?”
风无影默然无语以对,他所知道的事情,以余玠的精明厉害,岂有不知之理。知道余玠仍有话说,不敢打断。
余玠续道:“海沙帮与蒙古人勾结,蒙古人又与朝廷奸人勾结。只要不是大举进犯,我也是有心无力啊。”言毕又是一声长叹。
风无影忙开口道:“我等下属,俱明白将军难处,只愿能为将军分忧,万死莫辞。”
余玠欣然颔首,道:“大伙儿明白就好,近日你多派人手,探查海沙帮、黄河帮及蒙人情况,随时来报。”
旋即语声转厉:“但给我觑得些许机会,定教这帮贼子真正变成鬼魅,见不到翌日太阳。”
风无影闻声而起,拱手施礼告退道:“末将接令,定不负将军所托。”言罢退后,转身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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