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秩序，但不少人窃窃私语讨论刚才的事情，虽然故意压低嗓音，但餐厅里已经不复刚才的宁静。汤莓走回戴厉那桌，戴厉和胡婷怡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她。
胡婷怡道：“汤莓，你其实是是妇联主席吧？”
“……”好吧，她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为女性出头。
“小草莓，你应该改名叫多管闲事才对。”戴厉有些责怪，“你没看那女人神志不清啊？就这么走过去？”
“我认识她，她是我同校同学，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汤莓想起刚才那男人说的话，眼底仍有疑惑，什么意思呢？莫妮要嫁给李总？又关莫妮的父亲什么事情？何以让莫妮这样歇斯底里？
“你做事时，要三思而行啊。公司里的事情不比平常，不能有任何出错，少点一个小数点都会给公司造成损失，知道么？”胡婷怡时时刻刻挂念着公司的事情，现场就对汤莓这未来员工进行培训。
她这样唠叨了半会，就停下来用餐，举止优雅，汤莓苦笑，胡婷怡也算是个怪胎，一会儿一个样。
吃完饭，原本戴厉要送她们两个回家，结果被胡婷怡利落地拒绝：“我送她就可以了。”
汤莓心里一紧，她有话要对她说么？
果不其然，车厢里的沉默没有保持很久，胡婷怡直视前方的路，娴熟地打着方向盘，嘴角微微挑起：“汤莓，上次出现的男人，真的是你男朋友吗？”
“啊……呃……”汤莓犹豫着，看着胡婷怡精致的侧脸，心里一沉，她其实已经知道了吧？头一垂，声若蚊蝇地说：“不是。”
没有预料中的怒意，她眯着眼又打量起胡婷怡，她安静地开着车，很是专心。汤莓忍不住问：“你不怪我骗你么？”当初为了让她相信她和戴厉没有关系，才出此下策。
胡婷怡勾唇一笑，却不由勾出了些苦涩的弧度，她平静而理解：“我听到餐厅里那女人说的话了。你追了他四年，是么？”
汤莓明白了，胡婷怡追了戴厉十五年，她同样明白汤莓那样追求明恋的热情，等待的煎熬，甚至胡婷怡比她更加有恒心，所以自然不担心汤莓对戴厉有意思，更有同病相怜之感。
她幽幽一笑，用中文蹩脚地说：“同是天涯沦落人。”
汤莓想笑，却觉得有些闷，打开车窗来，望着外面沉暗的天空，突然问道：“婷怡姐，你没想过放弃吗？”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她没有正面回答，“梦里我忘记了戴厉，我放弃了他，嫁给一个追求我的男人，结婚生子，很幸福，我笑的时候，从不像现在这样带着清冷和寂寞，但梦里的我，内心总是缺了一块。醒来的时候，我满头大汗，想到戴厉，心愈发绞痛，但心是满满的，不空虚，你能懂么？那种痛到窒息，却还是不肯放手的愚蠢。我起初恨自己，但后来又明白了。”她对汤莓一笑，“你知道我明白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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