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跟汤莓说了很多趣事,看得出来,她哪怕身处逆境,依然心满意足,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读书,但又担忧母亲的身体。汤莓好几次被她说的眼圈都红了,陶桃还不觉得有什么苦的,只是一个劲地感谢她。
“弟弟很乖的,但是生病了,没有钱……他走的很安详,但自从他走了之后,母亲的病就更严重了。”陶桃难过地低下头。
“你也很乖,看得出来,你母亲以你为傲。”她拍了拍陶桃瘦弱的肩膀,“陶桃,九月份开学是吗?你想什么时候来a市呢?”
“要离开清水县吗?”陶桃惊讶道,她长这么大,出过最远的门就是去隔壁镇上学。
“嗯,a市会有更好的学习环境,你别担心,你母亲我也会接过去的。”
“可是母亲……”陶桃担忧了,但她没有说下去。
吃饭时,汤莓才知道陶桃担忧什么。当她提出要帮她们母子俩接去a市时,李阿姨出奇地反对:“不行!绝对不能离开这里!”
余仲齐出言解释:“a市环境更好一些,而且您的病也需要医治!”
“不!我死也要死在这里!”李阿姨激动不已,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陶桃的爹和弟弟都在这里!我怎么能离开他们!”
“妈妈……”陶桃小声地啜泣,“妈妈,我们不走了,不走了。您别急。”
汤莓无奈地看余仲齐一眼,明白大概是没有办法了,只好让陶桃去清水县上寄宿高中,周六日再回来,这个建议李阿姨接受了,并对刚才的失态表示抱歉。
吃了晚饭,已经夜深了,他们赶回清水县,两人心里都不是那么好受,哪有谈情说爱的想法。只是一会儿长吁短叹,一会儿感慨万千。尤其是余仲齐,他出生以来,父亲就已经稳稳地坐在市长的位置,家境破败,一时间他承受得很多,自以为已经够苦,但没想到有些人,从一出生就要面对这些问题。
他们都是幸运儿。
余仲齐订了汤莓隔壁的单人间,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因为太累了,汤莓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她精神焕发,八点钟就起来敲他的门,很久过后才有人慢吞吞地来开门,汤莓看着这样的余仲齐,眼睛都发直了。
睡眼朦胧,有些凌乱的黑发,黑色背心加短裤,这样毫无防备的余仲齐就展示在汤莓面前,她心跳加速,呆呆地说:“早上好……”
“唔,你怎么这么早?进来坐坐先。”他转身,去洗漱。
汤莓脑子里还在回想起他刚才的样子,余仲齐毫无疑问,一向都是一丝不苟的,忽然就像个大小孩一样,让她很没有真实感……
她掐掐自己的脸,痛呼出声,才满足地大笑。
余仲齐换好衣服,已经是平时正常的样子,他不解汤莓为何时不时看着她偷笑,只是看她笑,心情也愉悦几分。
“走吧,一起去吃早餐。你不是很想去清水县的旅游景点区逛逛吗?”说到这里,他就想起昨天汤莓和那个外国人和谐地划船,气得牙痒痒。
“好啊!”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古怪。
两人并肩而行,余仲齐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汤莓也没有觉得古怪,毕竟两人装情侣装久了,偶尔一点亲密举止已经很正常了。
整整一天,他们把清水县玩了个遍,余仲齐还特地带她去昨天那里划船,划得特使劲,还去美食街大开杀戒,吃得汤莓都快吐出来,还在往嘴里送东西。
“啧,又吃到满嘴都是。”余仲齐动作轻柔地帮她拿捻走嘴边的寿司米粒。
“你试试嘛!这种真的不错!”
“我已经吃了很多了……”但还是不及她。
“嗝……”她打了个大饱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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