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惜意绵绵(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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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她按得手都酸麻了,他依然爱理不理的样,倒没见得是生气,像是有些什么隐忍不发。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容意依旧一丝不苟地开展她的七星级服务,从脚踝到小腿再往上到大腿,最后干脆把灯给熄了,毫不避讳轻轻摩挲他两腿之间的小二,男人嘛,不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可她没想到李汐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良久才叹了口气问,“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防卫被撕开裂口,接下来当然是乘虚而入了。容意倒没再对他上下其手了,侧躺在他旁边搂着他的腰说,“我不够专心”她知道他不高兴是因为过度关注杨勉,只是这几天道听途说回来的东西太多了,她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情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轨道,商场上为了利益的厮杀她不懂,李汐虽然表面上看什么都淡淡,实 际上手段比谁都狠,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不希望有任何人承受悲剧的后果。

    黑暗,他轻轻地玩弄着她柔软的头发,十指在发丝间穿插,嘴唇贴着她的额头,“我不喜欢你在我身边时心不在焉地想着其他男人这里”他拉起她的手贴紧胸口处,“会难受”如同火焰灼烧般炙烤着身体的疼痛。

    这晚,他彻底把容意带进地狱里,完全失去平时的温柔,不带任何累赘,横冲直撞地植入最深处。一下下强烈的抽动,她疼得像只小兽一样,身体战栗着一次又一次地哭泣着求饶,最后也发了狠似的在他身上胡乱地抓,想要把他施与的疼痛同等地返还,甚至空气都能嗅到血腥味。

    其实,疼痛,从来都是爱情最浓烈的一部分。只是再怎么畏惧这种疼痛,再怎么逃避着当鸵鸟,都无法磨灭,当真正把心交给一个人时,这种疼痛是会让人甘之如饴的。

    第十五章

    上海薄阴天得暖冬,她目光深沉地看着写字楼擦得铮亮反光得玻璃外墙,映出她穿着黑风衣单薄的身。习惯性地把双手藏在兜里,嘴唇箴默而干燥。早上

    的头脑风暴会议榨干了脑汁,接着vcent又说临时要到杭州出一趟差。office里的几个人都说待会儿出发前要好好治饱肚,容意是最没异议的一个,走到电梯口时只想着要回去收拾那些琐碎得东西,却差点撞到迎面走过来得vcent身上。

    “最近没睡好”电梯门开了,vcent习惯性地做了个请得手势,见她不明所以,耸耸肩点了点眼圈。

    她愣了愣,才不好意思地笑笑,嘴角抽得有点无奈试试看每天晚上被人折腾个没完没了就知道什么滋味了,还得给某人美曰其名为“春宵一刻值千金”,想着想着脸颊也有些发烫。正在悲愤手机就响了,看了看屏幕,嘴角抽了抽接了电话。其实两人并不常通电话,也从不像别的恋人一拿起电话就说些黏糊糊得话,唠叨着些琐碎的小事,有几分老夫老妻的味道。想起这个形容,她的嘴角不免又上扬了几分。

    “杭州离这才多远啊用不着大概就去一天今晚喝了酒你别开车回去,让司机过去接你谁不听话谁是小狗”她的声音压得很

    低,脸上的表情跳跃,舒展得很开。而vcent只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机,连头也没抬,嘴唇抿得紧紧的。

    回家把乱七杂八收拾好堆积在一块,只是怎么都想不通,竟然会接到她的电话。即使室内这么静,但果不是她自我介绍时说,“我是杨勉得母亲”,容意也不太可能认出她的声音来。她本就是只见过她一次,还是人生最悲愤难堪得一幕,这么多年过去了,脑海自动过滤那些不堪也是很正常的。只是没想到张瑞华会主动邀请说要见她一面,着实让她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推开咖啡厅得玻璃大门时,她也还是想不懂为什么会答应这个莫名其妙的见面。因为电话那头略显卑微的一句“有些话,只想亲口对你说。”还是因为自己纠结多年得放不下

    咖啡厅的灯光暗淡,没有放音乐,正值上班时候人又少,异常地安静室内偶尔有侍应走动,唯一的客人也很招眼,她径自走向那个略显阴暗的角落。座上的人穿着很普通,不再是当年张扬的光鲜,摘下墨镜抬头的一瞬间,脸上不深不浅的皱纹,分明让人看见往事碾成的细碎尘埃在光里飞扬。

    “我这次回来是参加勉勉和晓婉的婚礼的”张瑞华平静地看着她,声音低而略带沙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亲口道声抱歉的当年的事是我和晓婉的不对,勉勉也被蒙在鼓里”

    容意只是静静地扰动着搁在咖啡杯的勺,“其实你没必要说这些,过去的早已过去了,我也早忘记了。”

    “我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说这些话,毕竟伤害也已经造成了。你说我卑鄙好,无耻也好,我也是为了勉勉,当年要不是借你作幌,他未必能这么快顺利出国。”那时锦清的事苗头正起,上面控制的还不算严,再加上单的帮忙,总算在事情东窗事发前出去了。张瑞华似是有点陷入了回忆里,良久才从把旁边座位的袋放到她面前。

    “勉勉在美国的这几年都不好过,一方面是因为他爸爸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你。他有愧于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过你。只是,人总是需要从过去走出来的,这些东西是他带着去美国一直放在身边的东西。其实他也是很苦的,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我知道他从来都没有放下过现在他和晓婉就要结婚了,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不希望再有什么牵绊着他的幸福。你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听晓婉说容小姐现在也有一个不错的男朋友,只希望大家的生活都能够安静平稳就好了。”张瑞华说完话又戴上了墨镜,站起来低着头匆匆地走出去了。

    她看着前面空空的座位,桌面上涨涨的纸袋,想起当年张瑞华把照片和钱放在她面前的模样,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久远得都快忘记了。拿起纸袋,里面露出一个十字绣钥匙扣,幼稚的针法,歪歪斜斜的一只小羊她看着掉色的图案一阵失神。

    下午灰沉的天空压得更低,刚接了vcent的电话说会顺路过来接她,其实他住的地方离她两个区远,怎么都想不明白哪里顺路了。开门时一手拿着行李袋,又看了看搁在鞋柜上的纸袋,叹了口气。她绝对没有那个心情把它拿回家缅怀一下,却又不知应该如何把它处理掉。毕竟里面有些日记之类的私人物品,她相信张瑞华是真的在杨勉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这些东西拿到她的面前的,只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她苦笑了一声,干脆先搁下吧。

    公寓楼的电梯昨天开始就坏了,高跟鞋在楼道里敲出清晰的节奏,她一手拎着行李袋一边删除手机的垃圾短信。却忽然显示一条新信息,“能抽空出来吗杨勉。”

    第十章

    “煮这道菜啊,选的菇品质要好,去了蒂后就更嫩滑爽口了。”光洁明亮的厨房里,一身简单家居服的张瑞华把盘的冬菇放在砧板上,边麻利地切去蒂,一边笑眯眯地和旁边饶有兴致地干看的单晓婉聊天。“勉勉小时候最喜欢吃我煮的油焖冬菇了,每回都偷偷地在厨房偷吃,怕被他爸发现”说道杨锦清时,跳跃的目光已经慢慢下沉。

    “妈,那些事都过去了,别想太多了,爸在天上也不希望看见你这个样。”晓婉搂着她的肩膀,笑着安慰她说,“你这次回来就开开心心地参加我们的婚礼,其他的事情就由我们去操心吧。”

    “晓婉,你是个好孩。勉勉可能有时候脾气倔,你别跟他计较太多。有时候做事也未免太激进了,你可千万得帮我好好看着他,别让他出差错。”她手上的动作全停下来了,脸上担心的表情尽显无遗。最近关于单宁的风言风语不少,回国后每天看新闻看报纸都有大起大落的消息,她也着实担心杨勉会走偏路。大风大浪过后,她这辈所图的已经不多,只想着自己的儿能平平安安就好了。

    “妈,放心吧,我会帮他的。”晓婉握了握她的肩膀,微笑着点头。外头玄关传来开门声,她笑了笑,“可能是勉勉回来了,你让他洗个脸换套衣服就赶紧下来吃饭”

    晓婉才刚拉开厨房的玻璃门出去,杨勉径直侧身进去然后拉上门,她一阵错愕地看着里面母二人对峙着,竟觉得是生生隔开的两个世界。

    “妈,你是不是动过我放在书柜最底层黑色木盒你把里面的东西都放哪去了”他一手撑在大理石料理台上,领带已经松开,看着张瑞华的眼睛平静压抑着微怒。

    张瑞华顿了顿,手下动作继续,刀刃磕碰在砧板上的声音在偌大的厨房清晰得很,“那些东西都铺满尘了,我帮你清理掉了。”

    “你怎么能不问一句就动我的东西你今天又为什么去找容意你和她说什么去了”他激动得胸膛微微起伏,下颚线绷紧。午回来书房拿件时发现自己的书柜被动过,又打电话问了司机送她去过哪里,这才发现出了问题。

    “对,我就是去找她了。我把那些东西都还给她了又不是什么宝贝,值得你越过太平洋来来回回地搬么”她理直气壮,只因为面前的是自己唯一的儿,转而又语重心长地说,“勉勉,妈妈没有任何希冀了,只希望你和晓婉能好好过。你抱着一堆旧记忆对你有什么好处不要说你现在已经是人家未婚夫了,就是那个让你念念不忘的容意都已经有男朋友了,你这样死性地每天看几回那些东西有什么用要断就断的干脆点。还有半个月你就要结婚了,晓婉为我们家做这么多事情,你就不会为她着想一点要是让她看见那些东西会有什么想法传回去让单家听到又会有什么想法”

    他挤出了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苦笑着反问她,“那你想过我会有什么想法吗”手握紧了拳头抵着冰凉的大理石,深呼吸着平静下来冷笑道,“在你眼里,你儿就是个只能看老婆眼色才能过日的男人”

    “你何必扭曲我的意思”不等她说完,“嘭”地一声,玻璃门被拉开撞在边上发出巨响。晓婉被吓得猛然一抬头,正想说些什么,杨勉走过身边掀动了衣角,她还来不及说出话来,他已经打开大门走出去了。巨大的关门声回荡在挑高的大厅,两个女人向着玄关的方向,面面相觑。

    “那天财务部的总监说和总部总经理秘书瞎聊时发现,老总最喜欢的国明星竟然是章怡。我一直都以为老外都喜欢巩俐那类型的”

    沪杭高速上,一群西装革履本该一本正经的人却说说笑笑,活像小学生的郊游一样兴奋不已,哪有半分出差的样当提到总公司大老板的私密档案时,连副驾驶座上一路低头看邮件的vcent也被感染了,插了进来好笑问“最近写字楼里最hit的话题怎么又变了”

    “老大,你就不知道了,这里山高皇帝远,远离天脚下,山明水秀,再加上好不容易逃离公司各总监的魔爪,自然是爱怎么瞎聊就怎么瞎聊。你可得好好享受一下美好时光,到时调去总部可没这个机会了。”开车的小曾谄媚地抛了个媚眼。

    “谁说我要调去总部了”vcent只是当个笑话听了听就算了。

    “唉,以vcent的实力,调上去不是迟早的事嘛。你们说吧,这人生的大事,人人轮着上。偏偏我吧,都过而立之年了,没见升职,没见结婚,孤家寡人的,要多凄凉就多凄凉。”阿sa的每日一叹又要开始了,幸好大家都习惯了他人墨客的落魄作风,已经见怪不怪了。

    “sa哥,你是没体会到单身有多好啊。不需要买菜烧饭,不需要陪老婆逛街,陪孩练琴,做功课看看我们家那位,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再单一次。”开车的小刘说的声泪俱下的模样逗得全车人都笑了。只有容意头抵着窗,低垂眼睑看着捏在手不停转动的手机。偶尔旁边一句关心的,“easy,晕车么”她也只是笑笑说没事。高速上雾很大,能见度不高,小刘不敢开太快。她从收到杨勉的短讯开始,却只想着快点离开,对于每次见到他的无比疲惫,她更愿意选择不闻不问。

    会议过程无比顺利,结果也不出意外。这边的人其实早就搭好天地线了,不过等华东大区的人过来点点头。就这样一场可以谓之无聊的谈判,客户当场拍板达成合约,双双欢喜合家欢成为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