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龙族3黑月之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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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烂铁旁,歪着头,认真地看了他几秒钟,摇了摇头,似乎确认他们并不认识。

    她摆动双腿准备要上浮了,又犹豫了一瞬,转身把手的头盔扣在路明非的头上。

    头盔自带微型氧气瓶,氧气进入肺部,路明非的意识一下清醒了许多。有什么不对,近在咫尺的女孩很像很像诺诺,却又有着绝对的不同。女孩只有一个潜水头盔,原本必然是给自己准备的,但给了路明非之后,她丝毫没有呛水的样,轻松得像一条鱼。而当时诺诺和路明非在三峡水库遇险,深度还没那么大,就差不多要了诺诺的命了。

    还有,如果冰十字是来自这女孩,诺诺却没有言灵,就算她能失忆,要忽然获得这可怖的言灵之力也是不可思议的。

    最后就是气质,虽然这是最虚无的东西,但是路明非在这个女孩身上看不到小巫女的气质。

    诺诺骄傲得像一株致瑰,面前的女孩有种樱花般的柔软。

    这时这“樱花”在的里雅斯特号的残骸上轻轻拍了拍,“切割”的意志进入金属,内壳碎裂为四片下沉。路明非急忙转身把已经呛水昏厥的恺撤和楚航抓住,再扭头的时候,只看见红白相间的巫女服盈盈上浮,很快消失在视线尽头,随着他的离去,光线迅速暗淡,四周一片漆黑。即时阳光也不能照穿700米的海水,刚才照亮这片水域的,是冰十字上刀一般的光亮

    路明非钻出水面,用尽全身力气摘掉潜水头盔。东方依稀露出了曙光,日本海的海面平静,细波荡漾。仿佛从地狱回到人间,他欣喜和疲惫得想要立刻睡过去。

    但左手楚航右手恺擞还昏迷着,从水下700米浮上来的过程,他们不仅没有氧气供应,还经历了巨大的水压变化。

    路明非不知道自己上浮花了多少时间,也许十几分钟,要是连续被高跟鞋踩踏十几分钟,想保有神智也不容易。

    生命特征都微弱起来了,还有心跳,但是路明非感觉不到这两人还有呼吸。

    “不要死不要死拜托”路明非掐着恺撤的脖大喊。

    一个裸男,想掐别的地方也没有。

    这是路明非唯一的自有言灵,每次用出来都有点搞笑的感觉,他甚至不愿意跟人说起。但是效果显而易见,恺撒的体温立刻开始升高,心脏搏动变得有力,剧烈地咳嗽着往外吐水。

    路明非略略放心,把恺擞推开在一旁,又开始掐楚航的脖“不要死不要死啊”

    这都被那个小魔鬼预料到了。

    楚航恢复过来比恺擞用了更长的时间,最终他勉强睁开了眼睛,黄金瞳暗淡。路明非心里一怔,他见过楚航频繁爆血后激发出的力量。一个人不可能无限压榨力量,楚航比恺撒需要更长时间恢复的原因可能是他的内在已经远比恺撒虚弱。

    “哎哟你们这是”恺撒在背后说。

    他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就已经恢复到了很不错的状态,好像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要命的冒险,而是在热那亚湾里做了几次潜游,心怀大畅。在这种状态下他看到的是路明非紧紧地抓着楚航对他大喊“不要死”,心里难免浮起一些奇怪的念头。

    “活过来了”楚航沉重地喘气,“摩尼亚赫号在哪里”

    路明非放眼四顾,平静的海面可以直接望到地平线,却没有一艘船的影。

    三个人疑惑地对了对眼神。这绝对违反了操作规程,无论如何摩尼亚赫号都该在海面上等他们。

    “路明非说得对,美作果然是个靠不住的”恺撒说。

    “问题不在那里而是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最近的海岸线大约有100公里。”楚航低声说,“我们的体能虽然都还不错,但是要连续游泳100公里也是很大的负荷。”

    “不要把我跟你们这些有龙血的变态相提并论啊什么100公里老是游3公里必然沉底的啊”路明非心里绝望地呼喊。

    “恺撒我们大概游了多少公里了”楚航问。

    “不知道,游了4个小时。”恺撤也累得直喘气,“要是按照我平时的速度,大约是游了20公里,但是我没有扮演拉船的海豚游过,所以很难判定现在的速度。”

    恺撒的长距离游泳速度跟世界纪录保持者相当,甚至更快一点,他没有去参加奥运会只是觉得胜之不武。

    他们两人各拖着一根绳,绳后面拴着一片救生艇的残骸。残骸上放着装备包,这是楚航拴在自己身上的,趴着路明非,要不是这样他早已经沉海喂了鲨鱼。

    “这是说我们至少还得游16个小时”路明非哭丧着脸,“我快要渴死了。”

    “坐车的人能跟马抱怨快要渴死了么”恺撤嘟囔。

    “你可以试着喝一些自己的小便。”楚航给出很合理的建议,“但是不能喝海水,海水只会加快身体脱水的速度。”

    “我想过,”路明非喘气儿,“问题是我上厕所时自己闻着都臭。”

    “嗯,”恺撒扭头,“要不试试我的”

    路明非卡着自己的喉咙翻翻白眼儿。

    “我们不是要游到岸边,我们是要游到航线密集的地方,这样过往的船会救我们的。”楚航说。

    “嗨嗨有门儿有门儿诶“路明非惊喜地指着前方,“那里有船”

    地平线尽头,隐约是一艘海船,上面站满了人。

    “看样是早起出海海钓的船”恺撤看了一眼就有数了,“路明非赶快呼救你不是懂一点日语么”

    路明非有点傻跟,他确实会一点日语,不过都是看盗版动画的时候对比字幕学的。

    他定了定神,竭力回想发音,然后挥手“日不会打,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作者注这句话其实是“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的意思,虽然也有“你好”的意思,但是路明非显然用得不对。

    海风带着他的声音远去,几秒钟后,对面那条船上的人一齐挥手高喊“日不会打“

    恺撒一愣,“光冲我们喊话不过来救援日本人难道不懂航海礼仪么”

    楚航满脸黑线“路明非可能说错什么了。那句我倒是懂的,那些日本人在喊,欢迎来到日本。他们大概以为我们是在玩什么海上项目。”

    “见鬼”恺撒满腔怒火,“路明非你的日语靠得住么你是只会日常会话不会跟航海有关的任何单词是么”

    “也会一些”路明非挠头。

    “那你说啊”

    “日不会打”

    “这话什么意思”恺撒一愣。

    “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路明非对空挥手,“我是不会死在这里的。”

    恺撒和楚航脸上的黑线要是都落进海里,大概能把整个日本海都染成黑色的。

    “算了,那艘船正向我们飘来,等他们靠近了再试着用英语求救。”楚航说。

    恺撒脸色忽然一变“快躲进水里”

    他不由分说地把路明非和楚航的头按进水里,一秒钟后,密集的枪弹射入了他们所在的这片水域,在海水拉出长长的弹痕。恺撤的“镰鼬”能帮他提前听见远处的声音,而长距离狙击枪的弹需要大约23秒钟才能到达他们的位置,在恺撒聚精会神地听那些日本人的回话时,他听到了枪栓的声音。在弹出膛的瞬间,他把路明非和楚航按入了水。

    那艘船上的人并不是不懂他们的意思,而是在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为狙杀他们做准备

    大口的海水呛入路明非的喉咙,虚弱至极的他只觉得恺撒和楚航掀起的水流推动着他。他如狂流的枯,身不由己。他昏了过去。

    清晨,神奈川县,箱根。

    这里距离东京只有区区90公里,曾是一个火山口,现在是著名的温泉乡。叠翠的群山间,白雾腾腾的蒸汽从地百涌出,随便挖个洞就有天然温泉。

    “芦之湖”边,一栋颇有年头的老宅里,矮松掩映是一个石砌的露天温泉,水面上飘着玫瑰花瓣,女孩正一边泡汤一边吃温泉煮蛋。日本人习惯在泡汤时把带壳的鸡蛋放在温泉里泡熟,敲开来吃软硬适,再来一杯“梦正梦”清酒就更让人通体舒泰。

    “麻衣家真有钱啊”吃温泉煮蛋吃得满心感动的女孩攥拳。

    在箱根泡个温泉还算大众享受,但是要拥有这么一栋高墙大院的老宅就只有绝对豪门才可行了。

    黑影从古松上坠下,冲破白雾,一头栽进温泉里,溅起冲天的水花。

    “啊”泡温泉的女孩尖叫着捂胸,因为是私家温泉,完全没有考虑有外人会进来,所以她是赤身裸体的。

    “是我,别喊。”随着虚弱的声音,那个人从水下钻了出来,一头漆黑的长发缎般华美,黑色的潜水服紧贴她修长的身体,每一道曲线都美得叫人惊叹,简直像是媚人的女妖。

    “哇塞麻衣你真是美爆了”薯片妞赞叹。

    “听说过溺女么是在泡温泉的时候会忽然从水里站出来的妖怪,男人看她们很美就想跟她们欢好,但是她们泡在温泉里的下半身都是枯骨,那是溺水死的人他成的妖怪。”酒德麻衣艰难地把潜水服从自己身上扒掉,以便毛孔能呼吸空气,她无瑕的皮肤此刻呈青紫色,这是缺氧的征兆。

    “我猜猜看,水里面的一定是大长腿”薯片妞嬉笑着伸手去温泉里摸麻衣的腿。

    触到麻衣的腿时,薯片妞的脸色忽然变了“多长时间了”

    酒德麻衣看了一眼防水腕表“7个小时,离水之后我就狂奔回来,一直是这样。”

    “精炼血统不能超过4个小时,你疯了”薯片妞眼透出了惶急,“躺下,保持平静”

    酒德麻衣摸索着爬到岸上,她受过最正宗的忍者培训,强化肌肉控制体重,

    可以跟古代忍者一样用两指捏着挂在屋顶,但此刻她气喘的像是会晕倒

    她的双腿脱离水面时,异状暴露出来,那双能够击败任何超模的无瑕长腿上布满细小的青鳞,鳞片还有隐隐的纹路。

    在服装设计师眼里这份性感绝对致命它也确实致命,这意味着麻衣的血统处在极其不安的状态下。

    就像楚航“三度爆血”的结果,作为混血种,血统的纯化一旦超过极限就有不可逆的趋势会把人强行变为没有神志的死侍

    酒德麻衣无力地趴在池边,薯片妞从她剥下的潜水服上拔出潜水刀,毫不犹豫地割开自己的腕脉。鲜血淋在酒德麻衣的双腿上,鳞片开合,血从缝隙渗透进去,此刻酒德麻衣引以为豪的双腿便如两条并卧的蟒蛇般狰狞。

    片刻之后,薯片妞的血液生效了,鳞片缩小消失,麻衣重新恢复成纯粹的人类外表,素白如玉地躺在池边,疲倦得连抬起一根手指都难。

    脸色苍白的薯片妞用绷带缠好了手腕上的伤口,用水勺舀水,默默地浇在麻衣身上,帮她洗去皮肤表面的盐分,难过地看着她。麻衣